《黑羽瑰饰店》幻之飞雪

4、意识光球

　　\"哦，你这么说是想和我交易吗？\"路西华脸上的危险气息又重了，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我的直觉是不会错的：\"当然不是！只是确定一下。\"唉，要整这只魔王看来是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

　　\"恩，我上次有说过\'小说\'是什么了吧。\"路西华收起笑容，令我惊讶的露出思考的神色：\"我记得好象是\'一种通过人物、情节和环境的具体描写来反映现实生活的文学体裁\'。\"这小子，头脑还真不是盖的，我只说一次就记下来了：\"没错，而小说的题材指的就是其中的人物、情节和环境。\"路西华摸了摸下巴——唉，就这样一个动作，我居然也会觉得如画般优美，看来他所说的\"光之天使路西菲尔是全天界，不，整个三界公认的最美丽的天使\"是真的——\"这么说，你是想将我们的事写成小说咯？这就是你想留住我们的原因吧。\"路西华轻微地摇了摇头，几缕银发像被风吹来似的在空中漂浮，微笑的脸上，血红的眼睛里若有若无地放出诱惑人心的光芒，我不由得看呆了。\"真是浪费时间，只要你说一声，我马上可以找几千个名小说家为你写出无数部小说，而且没有人知道这些不是你写的。你就没有想过许这样的愿吗？\"哦，我的确没有想过……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好象觉得意识不太清晰了。整个脑海都是路西华那张完美的脸，但耳边路西华的话并不以此为阻碍，顺利地飘进来：\"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开口，我可以破例更改契约内容。\"\"哦，好……\"咦？喂喂！我在说什么！这不是和上次想到的那个没骨气的\"愿望\"同出一辙么？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还差点说出来？呃……说起来我记得传说中恶魔好象有诱惑人心的能力，难道……

　　\"路西华，\"我没有犹豫地喊出来：\"你干了什么！\"见我清醒过来，路西华的微笑里多了一丝失望：\"可惜，失败了，还以为很快就可以自由了。\"这只恶魔！我暗自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不要盯着他的眼睛看，无论是什么情况！

　　唉，在他身边我好象很容易神经衰竭。我拜拜手：\"反正我已经决定了要留你下来了，不会更改的，你就死心吧。\"看见路西华那明显写着\"是吗？\"的脸，疲倦感一下子冲到头顶：\"唉，真是累人，我要好好睡一觉，你呢？\"路西华先是一笑，又把头转向窗外：\"恩……出去夜游吧，难得被放了出来。\"这句话提醒了我，放出这只可能会危害人间的恶魔的就是蠢蛋似的我。\"唉……\"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决定先去睡觉，补充过度消耗的精神。突然希望一觉醒来就发现这一切只是个梦……

　　目送我慢慢\"爬\"向卧房，路西华收起笑容：\"好了，接下来呢？居然一封就是两千年，可恶的Michael！\"一边说着，路西华走向窗外，看着繁华的街道：\"人界改变的真多呀，以我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是适应不了……看来用\'那个\'是最容易的。\"说着，路西华推开窗，另一只手同时一弹指……

　　今晚是个平常的夜晚。正开车回家的薛警官这样想着。已经很久没大案来麻烦他了，最近他有很多时间来陪被他忽略了很久的妻儿，这种状况使他很满意。\"就算是为人民服务的公仆，偶尔的偷懒应该也是可以原谅的人之常情吧。\"自言自语地说着，薛警官正为他今晚和别人换班感到得意。有个听话的下属真是幸运。这样想着，但警官并没有忘记现在是在路上。看着眼前一片详和光明的街道，薛警官开始许愿：\"啊，神呀，请继续保持这种安详吧……\"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发完，警官先生就发现眼前一暗！\"咦，什么？怎么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慌乱中警官先生突然听到\"碰\"的一声，同时感觉到车身一阵震动。经验丰富的警官先生立刻明白现在的处境——糟，出车祸了，而且是我自己……（经常用车去撞犯人的车驾）\"神！\"警官先生很明白现在不只是罚款的事情，本身现在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是一个很难解释的问题，看来现在开始要不太平了……

　　趁着制造出的那片黑雾暂时挡住人类的视线，路西华毫不犹豫地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来，顺手一挥，煽动黑暗力量将窗户关好；同时展开一直隐藏的黑翼，朝天空飞去，丝毫不为底下人类的漫骂所动。恩，虽然暗元素不如被封印时吸收的那些纯正，不过可以好好舒展翅膀还是更重要。

　　已经来到七十米高空了。但路西华还是不时经过一栋栋大楼。这些人类……路西华开始觉得不耐烦了，眼前又出现了个刚好在窗前而有幸欣赏到路西华飞行美景的人类。又是张大嘴的白痴相！路西华忿忿地将不耐烦化作行动。他招来一片黑雾，将自己包裹其中。\"这下不会有人看见了……\"路西华想着，黑翼又带他飞过一个国家。\"人类实在太多了。\"直到再次飞到我家上方并在半空停下，（……环绕地球一周？）路西华下了第一个结论。这一路来，所见的几乎都是人类的城市，这下人界终于名副其实是\"人界\"了。路西华嘲讽地一笑，后抬起头：而且……元素似乎都不纯了。原以为只是我的暗元素和路西菲尔的光元素，静下来感受，连风元素也是，而且程度更严重。难道天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有暗的来源——魔界……

　　深思了一会，路西华突然露出\"无所谓\"的笑容：\"算了，这些跟我无关。\"又看了一眼脚下的房屋：\"倒是我以后的生活……只是呆在这女人家里好象挺没趣，找点事干吧。不过首先……\"说到这，路西华露出了个标准的恶魔式笑容。我很庆幸现在不在他身边，要不一定又会冷很久。（有人要不幸咯）

　　降落在城市郊外，路西华收起羽翼，向四周看看。说是郊外，其实不过是比较安静的街道而已。虽然特意选了这条最暗的马路，但头顶的路灯还是令路西华十分不满。人类无论怎么变，好光怕暗的本性还是没变，反而有点变本加厉。路西华一挥手，正上方的路灯马上化为玻璃飘落下来。在那女人家不过看在她有趣的份上，不想过早做出太过分的事，免得没乐趣享受；在外面可不同。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路西华的思绪。

　　\"咦？怎么突然暗了？\"哦，猎物到。路西华微笑着，将目光直射到来者的眼里，连去看他长什么样都懒。但对方可不是：啊……好美啊……是女人么？不，这样漂亮的银发，那一定是个天使……（曾经是）那男人眼里满是路西华那张精致完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脸蛋，完全没发觉自己的身体正不受控制地往那边移动，直到到达路西华面前才停下。微笑着，路西华对男人的反应很满意。在那女人家里我不过用一成不到的魔力罢了，希望她不会以为我的魅力就只有那一点。看着眼前完全被自己迷住的男人，路西华继续保持着略带嘲讽的恶魔微笑：\"好了，说出你的愿望。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能和魔鬼订契约的机会哦，可不要浪费了。\"没错，契约一订，你就永远不能再做任何事了。痴迷于路西华魔力中的男人用迷蒙的双眼死死地盯在路西华的脸上，听见路西华的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先是保持白痴表情，后突然变态地一笑：\"我希望你永远属于我，美人～～\"路西华笑容一阴。现在的人类！那个女人为事业做出不正常行为就算了，我可以理解为她是个认真的人。但在催眠状态下，这个男人居然会说出搭讪的话！不，可能正是因为意识被封了，反而说了平时不敢说的，看来人类的心比现在的元素更不纯。鄙视地\"哼\"了一声，路西华没兴趣和这个人类耗了：\"那反过来也可以吧。\"\"是～～\"在路西华五成魅力下，这男人连\"不\"字怎么读也不知道了。听见想要的答案，路西华又重新正视这个男人：\"好，契约成立。\"一阵黑雾突然包围住那人，一秒不到又像出现时那样忽然消失。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地面上只剩下一颗红色半透明的石头，而石头上空则浮着一个时刻变换着颜色的光球。

　　瞄也不瞄一眼地上的石头，路西华将手放在光球下方：\"这就是那个人类的意识光球吗？好象比以前要复杂。也对，人类的历史更长了嘛。\"说着，路西华将光球抛向半空，同时展开收在身后的羽翼；黑翼发出黑色的能量（黑光？），光球在接触到黑色能量的一刹间破裂，碎片并不像刚才的玻璃一样落下，而是像有意识一样飘进路西华的羽翼上，消失了。当最后一片碎片消失，路西华身体表面发出与刚才光球一样不断变化的光，路西华也随着光的出现闭上眼。

　　足足过了一分钟，路西华才睁开眼：\"哦，原来现在人类是这样的呀……真是愚昧了不少。\"这时路西华才注意脚下的红色石头。\"恩，虽然这个男人是很讨厌，不过他的灵体石倒是满漂亮的。\"将石头从地上捡起来，红石发出一阵红光，然后静静躺在路西华手掌中。\"好吧，反正契约内容就是：\'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以这种形态留下也没关系吧。\"瞄了一眼在空中盘旋的半透明魂魄：\"这样你满意了吧？\"那灵魂在路西华的话说完的一刹间就消失了，路西华仔细观察它消失的地方：\"……没有\'门\'打开，是直接转世吗？\"

　　再次展开翅膀，路西华飞上半空：\"好了，干完今晚最后一件事，就回\'家\'吧。时间不多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