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瑰饰店》幻之飞雪

116、116、所谓伊人

　　面对高腾的感慨，瑶绛冷冷的答了句：“借口。”高腾惊愕的转头看，只见妖狐神色如常，似乎刚才听的评论的不过是跟买菜讲价一般的事。看着那张冷漠的素脸，高腾笑了，那笑容反而引起了瑶绛的疑惑。不是怒极的冷笑，也不是高兴的微笑，那笑容无奈中带着宠溺，不似对一个刚相识的陌生人，更像是对着不舍得责骂的宝贝妹妹……甚至是情人。想到他之前所提及的龙阳之好，瑶绛的神色在一愣后更冷了。

　　在瑶绛神色变化中猜到他的想法，高腾收起奇怪的笑容，径直伸手推门，幽幽道：“很像啊，第一次听我说这句，她也是这种反应，甚至连评价的言辞都一摸一样。嘿嘿，借口……”在瑶绛张口想问之前，高腾便回头，朝他爽朗的一笑：“她就是我未婚妻—一个气度非凡、风华绝代，连我都自叹高攀的奇女子……”谁知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声音就从屋内传出：

　　“哼，平日都没听你如此称赞过我，该不会是讽刺吧，高二少爷？”

　　“呃……宁、宁宁？你怎么会在这？”看到突然出现的女子，高腾吓了一大跳—是真的跳了起来。而且脸刷一声就红透了。看着反应，瑶绛暗自好笑。古人道一物降一物，果然不欺我。想着，瑶绛问道：“这位姑娘便是高公子的未婚妻了吧？果如高公子所言美若天仙，风度不凡。在下名为瑶绛，今日初识高公子，唐突打扰，得罪之处请多包含。”瑶绛拱手向正步出房门的女子，只见阳光下这个女子容姿放发，举止高贵，果然是大家闺秀。

　　“小女子姓林名伊字婉宁，与这个高废公子确有一段婚约。但这‘未婚妻’三字还高攀不起。”林伊朝瑶绛拂了个万福，言语中对高腾看都不看一眼。高腾张口想说什么，后突然想起自己今日本来便约好与她一同出游，是自己爽约在先，怪不得这女子句句针对，只好苦笑着退到林伊身边默不作声。

　　瑶绛奇怪的看着高腾一副骂不还口的样子，心想难道这就是书中所说的“妻奴”？心中虽奇怪举止却依旧礼数充足：“林姑娘言重了。”

　　林伊皱着眉头看了看瑶绛，又看了下高腾—旁边高腾为她终于肯看自己一眼而雀跃—林伊问道：“瑶绛？不是本名吧？我听席香说我们的高少爷终于也带回来个恋童时，还有点不信，想着你人品再差也还不到蓄养恋童的程度，如今看来，不只是带回个男子，感情还是强抢？”

　　瑶绛脾气再好，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却被高腾抢先了：“宁宁，别开这种玩笑，今日忘了我们的约定是我的错，但瑶绛无辜！”神色严肃，丝毫不见刚才的软弱。林伊似乎对这表现很满意，微微一笑：“还知道反驳就好。”后也正色，朝瑶绛行了个礼：“小女子冒犯，还望瑶绛公子原谅。”

　　瑶绛叹息的摇摇头，自知不小心被扯入人家小两口的争斗了，自然也不会计较什么：“姑娘明白就好。”

　　高腾抓抓头，看了看已经当空的日头：“话说我们在门口站着干嘛，还是进去屋里凉快下吧。”林伊顺势伸手：“瑶绛公子，请。”这是对客人才有的礼数，知道林伊是真的明白自己不是什么恋童才会有这样的举动，瑶绛也不再矫情，同样举手回礼：“请。”

　　屋内，就着奴仆送上的茶点，听完瑶绛高腾认识的经过，林伊瞪了高腾一眼，却不说话。不是没话说，而是不想说。与高腾相识相知也不是一年半载了，高腾的抱负她了解，高腾的苦闷她更知晓。虽然不赞同，却也不忍再责备了。只是接过这个“抢”来到砚台，仔细端详：“……果真是褚遂良的端溪石渠砚，能遇上也的确是缘分……”

　　“是吧，你也觉得是缘分吧～～”高腾傻呵呵的陪笑，但是被林伊忽略了：“褚遂良……此人精于书法，而此砚亦是当年太宗所赐……两朝元老，官至人极，为人忠贞鲠直。无奈事过境迁，因反对废后被贬，最后客死南夷，可叹！”

　　见林伊感慨，高腾也收敛笑容：“人如浮萍，于世间只能随波逐流，偶遇大潮，或顺流而下，或沉入深渊，如是而已。”

　　高腾的言语一向如此，在林伊面前更是毫无掩饰，但今日不知怎么，却引起林伊的反感：“如是而已！就一句如是而已，你便自我放逐，放弃追求，放弃自我，如此苟延残喘又有何用！”“宁宁？”高腾发现了林伊今日的怪异，平日里林伊即使与自己意见相左，也绝不会如此失态，再想想刚才于自己斗气的情景，虽然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但以林伊的性子绝不是在客人面前会发自己脾气的女子，想到这心中猛地升起一阵不安：“发生何事，你怎么……”

　　林伊也发现自己失态了，急忙起身举袖掩起嘴角：“抱歉……我……我今日有点不适……”对着高腾的眼波流转，闪过数种光芒，但都渐渐暗淡。后，突然转身告罪离去。高腾起身，举手欲阻，不知怎么反住，而后望着女子远去的背影轻叹：“苟延残喘……吗……”

　　高腾看向在一盘默不出声的瑶绛：“你也是这么看的吗？”

　　“……在下也不知道……”瑶绛摇摇头，高腾见状苦笑：“是啊，你也不知道呢……瑶绛，其实你是修道者吧？”

　　“是，也不是。我确在修行，修道，也非修道。道可道，非常道！”

　　“唉，老聃就这点烦人，道不可道，又写了洋洋洒洒三千余字的道……到最后还是让人看不明。”高腾没形象的趴在桌上，与一旁正襟危坐的瑶绛形成鲜明对比。

　　“吾修道并非欲知‘道为何’，而是欲证‘何为道’。”

　　“真复杂，所以说，道德经我最烦了。”高腾抓抓头，站了起来。瑶绛也跟着起立：“即使厌烦，你也是读了不是？”

　　高腾给瑶绛留了半个笑脸，领他步入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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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这就完了，只拍卖了三件东东西啊！”听着听着，我发现台上的拍卖已经结束，虽然台下的人还没散，但看得出大家都有点意兴阑珊了。这时我才注意到每晚其实只拍卖三件物品。

　　这倒是，如果一次性全部拍完，接下去的行程巨聊很多了。而且路西华做的事不就很快暴露了？按堕天使王滴水不露的做事手法来看，每晚三件才是正常的。而且既然拿到手后还这么自在的留在船上度假，八成伊兰要的目标在日程上是很靠后的吧……

　　“那……那个砚台你真的不要了？”想清楚这一层，我转头问瑶绛。我就不信路西华带这只妖狐来没有目的。说不定他也看上这个砚台了，说不定那也是只半妖。嗯，回想起来，路西华其实是对半妖或者是灵力强大的对象感兴趣吧？想到这我看向堕天使。

　　路西华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微微一笑，却默不作声。

　　“罢了。有缘千里能相会。本来便是在下执着了……”瑶绛眼帘低垂，不是遗憾，倒像是松了口气。

　　……不懂……我看向司徒伊兰，发现她也是一脸疑惑。

　　路西华这时轻甩衣袖，围绕着我们很久的黑气随着灯光的启动而消散。同时堕天使诱惑的声线随之传来：“好了，时间也不早了，都散了吧。”

　　伊兰看了看一脸忠犬地跟着路西华走的冰山，扯扯我：“我们也走了。”我摇摇头，流着口水的眼神盯着飘逸而去的妖狐：“不了，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司徒伊兰大汗：“你……该不是看上他了吧？”

　　“是啊，看上他了，跟定他了……”偶的题材～～～我说着跟在瑶绛身后，顺便化成为背后灵飘走了。

　　刚出门口没几步，瑶绛轻叹的回身：“姑娘还有何事？”

　　“我还没听完啊，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挑起人家的胃口（开头、发展……）就撒手不管呢？！（偶的高潮跟结局啊～～）”我神情很正经的跟他理论，但眼神中伸出的手掌八成出卖我了。反正瑶绛对此很无奈：“姑娘，命里无时莫强求……”“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种事总要你情我愿的嘛，所以我现在正用很真挚的眼神试图打动你啊～～”这附近没有镜子，不过我想我这时候的神情八成挺欠扁的，因为我眼角看到不明所以的跟着我的司徒伊兰嘴角抽筋中。

　　不过很好涵养的妖狐没有路出什么不耐烦的神情。而是侧身引路：“既然如此，但这里确不是说话的地方。姑娘，这边请。”

　　嘿嘿，目的达成！我得意的朝司徒伊兰摆摆手，目送她一脸黑线的离开，而后跟着偶的题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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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女人啊……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为了所谓的题材，这就怎么跟着一只妖狐走了，她以为那是人类啊？而且还是只男妖狐，万一直接吸食她精气怎么办？

　　司徒伊兰看着一妖一人远去的背影，思考着要不要跟上去。这时，一把夹带着金属锐气的声音插了进来：“倪下叫我来带你回去。”“呃……？”面对着把这么有特色的熟悉的声音，司徒伊兰大脑完全当机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转过头看了几秒钟，什么女人妖狐的全部都飞到九霄云外了，“哇”一声惊叫起来，脸刹那间通红了：“我……我……”

　　冰山就是冰山，亦或者是对司徒伊兰奇怪的反应司空见惯了，雷帝奥多神色依旧：“明白便跟我来吧。”

　　“哦、哦……”司徒伊兰，冷静点！虽然对面那个也不是人类而是堕天使，虽然他长得很帅……不，这个不是重点（其实这个才是重点吧）你怎么说都是在生死在线挣扎过来的，不能这么不争气啊！！

　　司徒伊兰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战战兢兢的跟在冰山堕天使身后，向他们的房间蹭去。对比起她的不自在，雷帝奥多显得从容得多，这个事实渐渐使司徒伊兰觉得不公平。为什么我要这么小心翼翼的？

　　“那个，雷帝奥多是吧？”司徒伊兰决定打破僵局。想想真是个机会，难得只有他们两个……咦，不对，什么机会？

　　“是雷帝奥多，不是‘那个雷帝奥多’。”虽然话语似乎在找茬，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司徒伊拉隐约看到冰山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揉揉眼睛，再看，却消失了。

　　冰山扑克面瘫脸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