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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真是一个莫名其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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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棋！”宋律轻笑一声，看着白棋步步紧逼，也不气恼，望向顾青澜：“今天怎么下得这么猛，谁惹你了？到我这出气。”
顾青澜把玩着棋子，就是不回他，将那枚白玉棋子当作是他的心爱之物一般。
“好好好，我错了，大小姐。”宋律用认错的语气说着调笑话，狐狸眼笑得微眯，他难得看到顾青澜吃瘪的样子，很是畅快。
“滚！”顾青澜明显被这称呼气到了，狠狠瞪了一眼宋律。
一听到这三个字，他就想到那个冷冰冰的人，谢子夜。
“是不是谢子夜又......”宋律懒散地开口，他是搞不懂这两位在搞什么名堂 ，只能当个和事佬了。
没办法，两个他都惹不起，一个是修真界第一大能宠爱的独子，一个是仙尊赞赏有加的座下首徒。
“可别提他了。”一想到谢子夜，顾青澜头都要大了，虽说当初是他先招惹的，可谢子夜都一一回绝了。这都过去一百多年了，居然开始回顾往昔，天天来烦他。
顾青澜话落，抬手将那枚温润棋子举起。光透过薄纱，穿过白玉棋子，落在他的灰蒙蒙眼眸中，泛起点点星光。
“是楚怀瑾。”瑾字一声刚落，山脚处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振乱了他们所处的山顶阁楼，更振破防了顾青澜。
楚！怀！瑾！顾青澜心里头暗骂道：“我都躲到云雾山这破地方了，居然还能撞到，真是孽缘！”
自从楚怀瑾，这个修真界第一天才，开始离经叛道后。他的每场祸事，顾青澜都次次不落。不是在现场附近，就是目击全过程，总之有他在没意外。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摆烂澜澜勇敢冲！顾青澜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一次，他去定了。
“别拦我。”他朝宋律甩下一句话就走了。
这次，宋律没驳他的意，任由他去了。
宋律嘴角还挂着笑，静静地看着顾青澜离去。算着他走远了，微笑才渐渐褪去，像是卸掉了全身的力气。
风卷起层云，也吹散了些云雾山顶的浓雾，露出一轮红日。宋律轻轻推开厚重的阁扇门，一步步缓走到露台。
他没告诉顾青澜，这阁楼的防御禁制是顾长老和仙尊共同设下的，而现在，被打破了。他也没遵守仙尊交代的任务，让他看好顾青澜。
宋律的目光扫向远处的青衣一点，原来，你也会这般渺小。他不由轻笑一声，而后是良久的沉默。
“也许，我不该......”他喃喃低语，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切都来不及了。后悔.......没有后悔了。
“那就......”宋律伸出手掌，迎面的风不似想象中的那样轻柔，如刮骨钢刀般，割破了他的手心，留下个个刀口和嘀嗒嗒的鲜血。
“再也不见。”他终究是遮住了这红日。
而手 ，微微颤抖。
顾青澜火急火燎得赶往山脚。这次，他一定要给楚怀瑾一个教训，让他自觉点，滚得远远的，别扰人清闲。
他忙着赶路，丝毫没注意到修真界的整片天都变了，有暗流在云层深处涌动，时不时冒出点端倪。
天要变了。
等顾青澜匆匆赶到时，只余下满地的鲜血和四散的尸体。
“来迟了吗？”他心中想着，蹲下身查看尸体，尸身触感冰冷，血却是温热的。“不对劲。”
还没等顾青澜细想，一柄断剑破空刺来。他脚下生风，一个闪躲，险之又险地躲过一击。还没等他停稳，一道玄黑色身影逼近。
来人目光冰冷，眸色是如血般的鲜红，墨色的长发披散开，让人窥探不到更多细节。
血瞳，不是入魔极深的修仙之人，就是发了失心疯的魔族。
顾青澜自知打不过这疯子，连连后退躲闪，“我不会这么倒霉吧。难得决定直面恐惧，恐惧没碰到，倒是碰到这么个杀千刀的！”
几息之间，二人过了百招。胜负未分，但结局已定。
来人毫发无损，顾青澜表面无事。
“天杀的！这人什么来头，什么恶趣味。玩什么隔山打牛，我内里都要碎了！”顾青澜强撑着挺拔高傲的姿态，与来人拉开距离。“还好我法宝多，差点小命不保。”
顾青澜虽说实力不佳，但保命手段一流。前有他爹和仙尊塞的各种法宝，后有他天赋异的逃跑剑意。
是的，这家伙的剑意是用来逃命的。他还取了个极附庸风雅的名字—风云起。
来人也停住，呆滞了一瞬，歪头直愣愣的盯着顾青澜，好奇他为什么还活着站在这里。
顾青澜对上他的视线，直发怵，又诡异得觉得有点萌。
“见鬼的！”顾青澜想让自己的脑袋清醒的，“喂！这是生死一线间，严肃点！”
来人的一瞬真是一瞬。他调整身姿，挽起凌厉的剑花后，再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身法，直直一剑刺向顾青澜。
“一剑平之！”顾青澜凌空逃跑的身影停滞，不可置信地看着此剑一点点向他逼近。不是他不想动，是根本动不了。
恍若煎熬的瞬息，他竟想起初见剑意那日，也是如出一辙的惊人。
***
“你说他能成功不，我看未必。”
“他不成功也得成功，这陨天剑冢可是仙尊为他破格开的，就为他一人！”
“就是，若是寻常开放，我们......”
“就你，你能？空口说大话，谁不会，我看你就是嫉妒楚师兄！”
“唉唉唉？怎么说话的！”
“都安静！安静！”
陨天剑冢外，围着各路来看热闹的，乱哄哄一团。
主座上的各长老，面上都是滴水不漏，只待这楚怀瑾出剑冢，一探究竟。
“师尊，都已准备妥当。”余响暗中传音给大长老沈仲城。
沈仲城听完心情大好，暗想：“终于成功了一次，桀桀桀。”他右手开扇，轻遮嘴角，幽幽一笑。
“轰——”很主角的出场方式，烟雾，巨响，和全场聚集的目光。
楚怀瑾一步步走出剑冢，与历代来的各路天才都不同，他身上既没有伤，也没有剑意。
长老们见此情景，内心都暗自盘算着，没有一人出声。
“不对呀，虽说我摆了他一道。可这不影响大局，顶多让他难堪一番，难道还有人......”沈仲城含着笑意的眼中泛着冷意，思索着可疑人选。
他是不喜欢楚怀瑾，可再怎么说，这也是师兄亲选的人。亲传，可不只是一个称呼。
难道是五长老？那老古董当年就对师兄坐上仙尊之位很有意见。
“可有些许收获。”仙尊冷淡地开口，声音平稳，不带一点情绪，让人看不透半点。
楚怀瑾抬头仰望尊座上的仙尊，一如当年初见。仙尊站在飞剑之上，俯视着身为凡人的自己。
如今，一切都变了，又好似一切都没变。
他凝视着仙尊的眼睛，想窥探出什么，什么都好。可只有平静，死水一般的平静。内心自嘲一笑：“罢了......这么些年，也不该再对你有什么......期待了。”
敛下眼中的情绪，他垂眸回道：“弟子幸不辱命。”
话落，剑法现，口诀出——
“一剑平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