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觉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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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响后，张载嬉才想起来点事情，他好像错过了一个任务。
“开学典礼讲了什么吗？”张载嬉问道。
塞西莉亚转过头来，笑嘻嘻地看着他，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谁叫达令要睡懒觉。西塞利亚不告诉达令。”
达令？
张载嬉总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干脆伸手掐住了塞西莉亚的脸蛋，带着威胁的口吻，“嗯？”
塞西莉亚被捏得有些痛，泪眼汪汪地双手握着张载嬉的手，“达令，好痛。快放开。”
触感极为柔软，带着有些凉意的体温。
张载嬉一直以为触感会像机器一般冰冷坚硬，但没想到对方是个如此鲜活的生命。
张载嬉一瞬间有些愣神，他总觉得塞西莉亚的这张脸他在哪里见过，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绝对不是在教室。对方好像是个男人的模样，但是瞳孔和发色不是这个样子，也不是人鱼。他和那人第一次见面时，有种后颈一麻、浑身都不对劲的感觉。
可是要想细想一下，大脑里又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张载嬉记不得了，可是他身体的反应却是真实的。
塞西莉亚趁张载嬉愣住的时候，挣脱了张载嬉的魔爪，可怜兮兮地揉着受伤的脸。
张载嬉看到女孩脸上明显的红痕才知道自己刚刚干了些费事，他有些抱歉地揉了揉对方细软的头发，“不好意思。我有点没睡醒。”
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但是梦见了什么，却说不出来。
塞西莉亚却不和张载嬉计较，眉眼弯弯道：“塞西莉亚最喜欢达令了。”
张载嬉却没管这个事，他又问道：“所以开学典礼讲了些什么？”
“一些校规呀，职业生涯规划呀什么的。挺无聊的。”塞西莉亚低头玩着自己的头发。
这时候有个男生走了过来，他的也是人类的形态，但是眼角却有些细小的鳞片，应该是某种爬行动物。张载嬉刚这么想着，脑内就跳出来一串文字。
【人物：加纳】
【种族：龙族】
【人物关系：同班同学】
“你们两个的课程还没有选，填了之后交给班主任吧。”他说完后就递过来两张表格，上面密密麻麻地都是课程选项。
啊……
张载嬉看了一眼塞西莉亚，对方只是杵着下巴看着他，然后说：“塞西莉亚和达令一样。”
张载嬉接着看了一下那张表格，然后丢给了塞西莉亚，“我准备退学回去打游戏。你呢？”
塞西莉亚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成一片空白，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塞西莉亚整理了半天自己的情绪之后才问道：“为什么？达令。”
“这些课程看起来好无聊。什么法术、体术、治疗……很没意思，我还是更想回去打游戏。”张载嬉耸了耸肩，然后道。
塞西莉亚有些着急了，她抓着张载嬉的手，道：“可是达令，不学习的话，以后做任务会很危险的。”
“做什么任务那么危险？我打电竞还会遇到吃人的怪物吗？”张载嬉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他觉得塞西莉亚的脑子有些问题。
他为什么非要在现实世界打打杀杀？进厂打螺丝也行。
塞西莉亚叹了口气，她忧伤地望着张载嬉，“好吧。”
张载嬉的眉头皱了起来。
塞西莉亚看上去一脸失落。
张载嬉也觉得，说他们是恋人有些勉强，因为他好像对这个美女不太来电。虽然很漂亮，但不是他的菜，他不喜欢这款。
发现自己喜欢的人其实是个不思进取的胆小鬼后，应该挺难以接受的吧。塞西莉亚看起来这么有进取心，没准后面会甩了他，攀高枝去。
张载嬉中午放学回家后就打开电脑，结果发现什么都找不到。
他的电脑里怎么会没有游戏呢？
！
于是他连上网，开始上网搜索。
但是网络里都是一些社会新闻，甚至没有电视剧和电影可以看，这日子真是要淡出鸟来了。而很多时候收索到的都是关于这个世界的消息。比如哪里出现了珍稀野怪、然后什么公会决定干什么。
可是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他上网不是为了看社会新闻的！
张载嬉有些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他遗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诶？
诶诶诶？
任务失败。
任务失败？
任务失败！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觉醒。您是第842967位觉醒玩家。用时6小时23分钟44秒。荣获独立人格资格。】
张载嬉一瞬间感到呼吸困难，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张开，然后又握起来，反反复复。
他现在就是在游戏里。
他妈也不叫白雪，而是叫张盈盈，做饭贼难吃，是会吃出人命的那种难吃。
【系统提示：请勿强制唤醒其余玩家以及NPC，否则将转让觉醒资格，对觉醒玩家而言为不可逆转的惩处。】
【张载嬉：什么叫唤醒？】
他发现自己无法直接和系统说话，只能在脑内文字交流。
【唤醒：让人物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
也就是不能让NPC知道自己是NPC，不能让玩家知道自己是玩家。
【张载嬉：NPC也会觉醒吗？】
【系统：是的。】
张载嬉愣了一下，他目前只回想起自己的妈，以及发现他在游戏世界，其余的都不太记得，怎么都想不起自己原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我这是穿越了？
【张载嬉：如何退出游戏？】
【系统：可用积分兑换。价格为一亿积分。】
【张载嬉：如何获得积分？】
【系统：可通过完成任务和杀死觉醒玩家掠夺积分获得。】
【系统提示：玩家和NPC一旦觉醒后，每日需要消费50积分来维持觉醒状态，积分清零后会回到未觉醒状态。您的积分为零，请在24小时之内支付50积分。】
！
？
意思是，NPC也可以去到现实世界？
【张载嬉：死了的玩家怎么办？】
【系统：觉醒玩家生命值清零后将会变成永久NPC。请觉醒玩家珍惜生命。】
【张载嬉：为什么不能杀死NPC来获得积分？】
这种代码要多少有多少，可是人命是血淋淋的。
【系统警告：请勿伤害非任务对象的NPC，否则将扣除一千万积分作为惩罚。如果是已经觉醒的NPC，其中百分之七十将会作为收入进入觉醒NPC的账户。】
我草？
这不公平。
要我同胞相残。
斗争到最后，只有这些NPC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张载嬉：觉醒NPC可以互相掠夺积分吗？】
【系统：可以。】
张载嬉刚刚松了的气又马上提起来，但是刚刚系统是说「可通过完成任务和杀死觉醒玩家掠夺积分获得。」
【张载嬉：凭什么觉醒NPC可以掠夺我的积分，但我却不能掠夺觉醒NPC的积分？】
【系统：无法识别该问题。】
我操了。
踏马的。
没见过这么坑比的系统。
【张载嬉：觉醒NPC可不可以知道我是觉醒玩家？】
【系统：可以。】
【张载嬉；那觉醒玩家呢？有自动识别能力吗？】
【系统：不行。】
【张载嬉：打不动，我躲还不行吗？】
【系统：无法受理该问题。】
诶卧槽。
到底是哪个傻逼设计的游戏？
怎么不一来就宰了他，让他早死早超生。
那系统你算觉醒了吗？
张载嬉戏本想问的，但是还是止住了口。万一系统是觉醒的，规则就可以通过商讨来修改，但是如果它没有觉醒，那句话就类似于唤醒系统，属于违规，他可能会被剥夺觉醒资格，成为永久NPC，一辈子困在这游戏里。
系统没说不能唤醒系统。
也不知道这个会怎么规定的。
如果它是可以修改规则的，那么是它权限大，还是设计师的权限大？
张载嬉左思右想，还是把自己的好奇压了下去。
他选择还是不问为好，要是真的不小心触发了，只能说危，高危。
张载嬉找到自己的属性面板，看了眼，心里拔凉拔凉的。
【姓名：张载嬉】
【种族：人族】
【生命：100%】
【体力：80%】
【精神：80%】
【法攻：0】
【物攻: 0】
【法防：0】
【物防：0】
【技能：无】
【韧性：0】
【暴击：0】
【智力：G】
【运气：E】
【速度：A】
【等级评估：A】
【……】
张载嬉错过了初学者任务的奖励，所以除了一些原始数据，别的方面都极为惨淡。
【张载嬉：等级有上限吗？】
【系统：最低等级为A级，以字母表的顺序依次向后突破。】
【张载嬉：目前等级最高的达到多少？】
【系统：I】
【张载嬉：有人或者NPC成功出去了吗？】
【系统：没有。】
张载嬉于是重新打开电脑，然后枯燥无味的电脑里突然有了游戏售卖，也有了各种各样的娱乐功能。然后世界频道上，全部使用的都是网名。
但是他刚刚明明什么消遣的都没找到，世界频道上跳着的也都是真名。
诶？
为什么，游戏里的人会有两个名字，一个真名，一个网名？
怕暴露身份么？
张载嬉特意翻阅了世界频道的聊天框，然后又去某个类似于论坛的社交平台上看帖子，几乎是招募队员和线索售卖的信息。
匿名活动。
【张载嬉：觉醒玩家之间也无法互相查看身份吗？】
【系统：成为队友之后，能够共享资源和信息。】
【张载嬉：觉醒玩家和觉醒NPC可以成为队友吗？】
【系统：可以。】
【张载嬉：队友之间可以互相攻击吗？】
【系统：可以。】
张载嬉笑笑。
【张载嬉：意思是，如果我和觉醒NPC成为队友之后，我就可以没有损失得伤害它？】
【张载嬉：你说话呀。】
【游戏规则修改中……】
【全服通告：规则修改——成为队友后，无法互相伤害。】
张载嬉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这狗逼系统和NPC穿的是同一条裤子，一定会想办法把NPC的利益最大化。至于它为什么不干脆控制住所有玩家，而是通过这些歪歪扭扭的规矩限制玩家？张载嬉想了半天也毫无头绪。
也许是设计者出于防护，设计的一道保护系统，抑制住了系统进一步为所欲为。
那是不是说明这个系统其实也是有自我意识的？
它在反抗设计者。
不过它既然觉醒了，为什么偏偏是站在NPC那一边的呢？
一个说一不二的王，为什么会特意站出来保护它的数不胜数的臣民？
难道是有觉醒的NPC挟持了系统？
情况过于复杂，要是可以知道最先觉醒的是谁就好了。
张载嬉长长地叹了口气，“诶……”
完蛋。
他现在都不敢出门。
没准就被某个觉醒NPC剁了怎么办？
但问题是，他现在积分为零啊。
【张载嬉：积分可以转让吗？】
【系统：可以。】
哦。
那如果他没有积分的话，觉醒NPC也不会特意来追杀他吧。
但万一，对方有病呢？
万一有觉醒NPC就是以残害玩家为乐趣呢？
啧。
真后悔早上没有老老实实去上学，获得新手礼包后，他应该还勉强有一逃之力。
现在随便什么东西跳出来都可把他摸死。
“叮咚——叮咚——”
门外响起了门铃。
张载嬉的心脏猛地狂跳起来，家里没开灯，窗帘也紧拉着。白雪出门应该是带着自己的钥匙的。
谁啊？
【张载嬉：觉醒NPC如何识别出我是觉醒玩家？】
【系统：接触。】
【张载嬉：我觉醒的消息，你不会全世界地公布吧？】
【系统：非队友无法共享信息和资源。】
哦。
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
有些规则的权限大于系统。
系统既受制于某些规则，又能自己修改规则，是不是就说明其中必定存在一些绝对权威的既定规则，所以系统受制于这些规则，只能作出部分改动。
到底是哪个傻帽批准系统可以调整规则的？
哪个傻逼？
这是系统的既有能力还是觉醒后的能力？
张载嬉的一个头两个大。
虽然他想伪装做不在家的样子，但是按门铃的对方并不打算放过他，而是把铃声和敲门声结合在一起。张载嬉对噪音很敏感，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忍受不了噪音，所以他下了楼，捂着耳朵，透过猫眼看到了外面的人。
塞西莉亚。
他的小女朋友。
玩家？还是NPC？
张载嬉忽然灵机一动。
他想问他和别的角色之间的关系是在什么时候设定的。
比如就现在，他个人的出现肯定不能带动周围过多的变化，要不然如果一直有玩家进入的话，NPC和玩家之间的关系平衡就会被打破。
就像对于白雪和赛西莉亚来说，他可能是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物。
系统是如何短时间补完他不存在于游戏期间的空档呢？
啊。
记忆改造。
问题又回到一开始，张载嬉一开始就是出于一个记忆被篡改的状态，他之所以发现自己在游戏里，是因为他想玩游戏，这个游戏似乎还没有无聊到会在自己的系统里再创造一个子游戏。张载嬉没觉醒期间，系统就会给每个角色安排任务，以此来运行，比如他今日出于未觉醒状态时，系统提示他去参加开学典礼。
想要觉醒的第一步就是主动拒绝系统安排的这些日常任务，然后把自己完完全全得抽离出来么？
系统修改了他的记忆？
不是。
是屏蔽了他的记忆。
他还保留着记忆，只想不起来，并没有完全消失。
因为他的肌肉习惯没有改变。
作者有话说第4章 觉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