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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诈尸 ...

  •   落日余晖总是美的,晚霞将半片天染得彻底,红橙交映,云的颜色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加深成深橘色,云层卷成波浪,层层相叠。

      祝窥春是一点一点看着天空变了颜色的,从只是稍露头的浅粉到覆盖整片天的深橘。
      他尤其爱这浓烈至极的深色。

      鲜血慢慢沿着他的胸膛淌下,将绯色的衣裳浸透,依稀可以瞧出内里紧实的肌肉。
      一柄雪色长剑贯穿他的右胸,将他死死钉在了粗壮的树干上。

      祝窥春和旁人不同,一般人的心脏都生在左侧,而他的却生在右侧。
      作为一个举世皆知的超级大反派,他从未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任何人。而眼前这柄长剑的主人却清楚的知道他的致命处。

      长剑的主人并不讲话,只沉着眸子看向他,眼神中带着很难言明的复杂,不知是恨意还是惋惜。
      祝窥春被主人目光看得实在很想笑,但又不是很笑得出来。毕竟,这剑确实捅在了他的致命处,他还是会感觉到痛的。

      “我会亲手送你上路的,我说过,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插手。”长剑的主人音色很冷,又很低沉,有种清泉坠石产生碰撞的冷冽质感,让人不由想到覆满雪的高山,既拒人于千里之外,又令人心生向往。

      一阵清风吹来,将祝窥春鬓边的黑色长发吹至唇边,大抵是失血的缘故,他原本艳色的唇也变得浅了起来,不过这也没将他的美削弱,反而还增添了几分妩媚之色。
      天边透过来的光打在祝窥春的面颊上,将他本就失去血色的脸衬得更为苍白,也将他的眉目衬得越发清晰。

      他生了一对十分英气的眉毛,但看起来又不凌厉,反而有一种柔和美。双目是多情的桃花眼,瞳色是偏深的黑色,看起来盈盈润润。大概是因为受了伤,他的眼尾甚至晕开了一抹红,好似桃色沾染了上去,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他抬眉,眼尾的痣也随着他的面部表情变得灵动起来,长睫轻颤似是蝴蝶扇翼,慢慢扫过眼睑下的肌肤,只见他唇角微勾,勾出一抹轻蔑的弧度:“那还真是挺遗憾,你可能要失望了。”

      说罢,他便抬起了手,细长的手指握紧了正对着长剑主人的剑柄,骨节突出,血管清晰的映在手背上,仿佛下一刻要立刻突破柔嫩的肌肤蜿蜒而出。
      他手腕用力向外,钉在树干上的剑便跟着松动起来,紧接着他的身形也随之一晃,他咬牙,一鼓作气将长剑取出,手腕翻转向长剑主人刺去,声音冷淡:“还你。”

      随着长剑的拔出,鲜血呈放射状喷涌而出,迅速地溅在了祝窥春的手背上,手背瞬间被鲜血沾染,血液顺着漂亮的手指往下滴落,好似开在地狱里的花朵瞬间绽放。
      他的身体随之一轻,不受控的向下跌坐了下来,速度十分快,甚至发出了听之都觉其痛的声响。

      祝窥春却没有露出呲牙咧嘴的表情,反而还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脊背懒懒地倚在了树干上,仿佛刚才受伤大出血的人不是他一般。

      长剑刺出的力道并不轻,长剑主人却没躲,他徒手接刃,被锋利的刀刃划破手掌。尽管手已被利刃割伤,他的表情也没产生多余的变化,依然是那副冷淡神情。
      仿佛对方的做法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并不意外自己这一击被对方化解,祝窥春轻轻笑了一下,好似嘲讽一般抬起了手,他抚上了自己的心口,指尖用力下按,触到了已近乎麻木的伤口:“还挺痛。”

      看到祝窥春的这幅模样,长剑主人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不同以往的神色,似乎是被祝窥春刺激到,他一只手握住剑,另一只掩藏在长袖下的手指不住地震颤着。

      祝窥春很少见到长剑主人露出其他神情,不由觉得可笑,他语气极淡,丝毫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像是在解释,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你这是什么表情?——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你已经如愿以偿了。”
      “而我,反正都要死了,不如死得好看些,钉在树上多难看。你也知道,我讨厌不好看的一切。”

      长剑主人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祝窥春没得到回应也不恼,微抬下巴,让夕阳的余晖能落在他的唇畔,他伸出舌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声音沙哑:“你瞧,今天晚霞挺好看的。”

      长剑主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片浓艳晚霞,余霞成绮,属实漂亮至极。
      好景如此,他却无心欣赏。
      声音失去了刚才的冷意,有些喑哑:“嗯,好看。”

      “算你有眼光。”祝窥春忍着疼憋出来一句:“但你再没有机会跟我一起欣赏了,你不配了。”

      鲜血流失的速度开始加快,祝窥春感受到死亡的盛情邀请,眼前和山紧密相连的晚霞也逐渐生出重影,分不清究竟哪一片是真的。眼皮好似有千斤重,快要容纳不下这旷世美色。
      祝窥春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只觉得眼睛完全睁不开了。

      待祝窥春眼睛完全闭合上,长剑的主人才轻轻走到了祝窥春的身旁蹲了下来,他垂眉敛目,声音极低:“你说得对。”

      弥留之际,祝窥春听见对方凑了过来,他动了动唇,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早在半月前,他就已经推算出自己的命数。修仙之人本应长生,更何况他这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反派”,人间事匆匆,他活得无聊便破了禁忌算上一算,岂料这一算得到自己命不久矣的答案。
      难道是报应?祝窥春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但又想着自己在人世也不算遗憾,该了得心愿也早已完成,不该了的也无法继续。

      长生于他而言似乎也没什么意义,还能算作“为民除害”。
      于是他便提前买好棺椁,顺便将自己偶然得来的防尸身腐化的九窍玉也放了进去。

      ——本来是想等快寿终正寝的时候含好玉躺进去,自己催动灵力把自己盖上安心长眠的,没想到现在却要死于非命。
      想来也有趣,他当时想着死后也要体面,所以挑棺椁挑了很久,最终选了个质量又好外形又好看的,不过现在大概是用不上了。

      死于他此生唯一的对手路消雪手中,也不算难堪。

      祝窥春不再觉得痛了,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就好像要随着清风飞走了。他的意识也开始溃散,就连喉间尖锐的涩腥味都慢慢淡去了,所有的东西都像虚影一般淡去,这一瞬间他完全丧失思考能力,不用去想他自己是谁,也不用去想那个人为什么突然要杀了他。

      景和八年秋,人人皆知的魔头死在了驭春山上,手刃他的乃人人皆称赞的正道之光路消雪。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俩是不死不休的宿敌,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但没有人知道,在很早很早之前,他们……曾短暂做过朋友。
      ——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落在屋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其实雨下得并不很大,是落得太急,才产生了这种近似于要把地洞穿的声响。

      这里有一座巨大的宫殿,但奇怪的是建在山上。外面荒无人烟、寸草不生,里面东西破旧、斑痕遍布,甚至生了蛛丝和白灰,丝毫瞧不出从前这里光鲜亮丽的模样。

      “你们快看,这里怎么多了个棺椁!刚才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的。”宫殿中,一个穿着黑T恤,顶着一头棕色卷毛的少年指着角落里突然出现的棺椁惊叫道。
      不怪他害怕,实在是因为这具棺椁太大了,上面还有一些奇怪复杂的花纹,像是镇压什么凶神恶煞的咒印一样。

      棺椁长约七尺三,上面还有凝起来的水珠,好似才从雨里运过来一样。看表面并无蚁虫啃咬的痕迹,细看又发现水未渗透。

      棕毛少年家中人是经商的,从小耳濡目染也有几分眼力,是以肉眼推测出眼前这棺椁大抵是以最高规格的金丝楠木所打造,没有点身份和金钱,怕是不可能打造出这样的棺椁的。
      毕竟金丝楠木坚实耐腐蚀性强,防潮防蚁虫,不仅具有冬不凉,夏不热的特点,还不易变形,气味清香,埋于地下可几千年不腐化,可谓是十分金贵。

      众人被棕毛少年的话语吸引了过来,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具突兀出现的奇怪棺椁。

      “要不然我们还是站远点吧。”人群中有一个人小声建议道:“因为在影视剧里,这种情况很容易诈尸,还容易全军覆灭。”
      “……”众人一下子就被这句话晦气到,纷纷向四面退开了好几步,试图离那具奇怪的棺椁远一些。

      此时,空间内突然传出了“滋滋——滋滋——”的电流声响,像是系统故障电流卡机发出的声音,又像是有什么巨型怪物在地上蠕动,听得直让人头皮发麻,这个声响结合着现在诡异的氛围,把现场的气氛直接推到了焦灼处。

      系统像是断线又重连,持续了大概五秒钟左右,棺椁开始疯狂的晃动起来。

      众人只见眼前有几道流光闪过,紧接着棺盖便自己掀了开来,不过它很听话,没有像重物坠地一样发出震天响,反而平稳的落在了地上,像是有人在暗中操纵一般。

      外面忽然狂风大作,把房屋的瓦片吹得乱响。有几道寒风透着没有关紧的门缝钻了进来,直叫人打哆嗦。

      所有人都目不斜视如临大敌一般盯着那巨大的棺椁,脚步不受控地又往后退了好几步,并摆好了战斗姿势,生怕里面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突然跑出来不能及时应付。

      尤其是棕毛少年,他从离棺椁最近的地方退到了人群的最后面,嘴里还念念有词:“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本人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爱党爱国,诚心向善多年,远离妖魔鬼怪是应该的,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窗外的雨突然下得更加大了,雷声也接踵而至,颇有急风骤雨之势。

      徐芜青怕得不行,身上还开始打寒颤,就连头上翘起来的棕毛都不听话地跟着他的身体不住晃动,他继续小声念叨:“怎么没用啊!妖魔鬼怪快离开……”

      一道惊雷霎时在外面响起,像是震在人的耳边,震得人耳膜发烫,心脏狂跳。
      惊疑、不安、恐惧开始在众人心中滋生蔓延。

      “滋滋——滋滋——”这个诡异的声音逐渐变得平缓起来,似乎是强行解决了干扰项。
      “检测到副本核心内容变更,副本修正中……”
      “正在加载50%…65%…80%…99%…”

      “叮——”几乎在这个声音响起来的同时,徐芜青看见棺椁里抬起了一只手,那只手看起来没什么血色,白得不像话,甚至在眨眼之间已经摸到了棺椁的边缘。
      徐芜青拼命捂住了自己的嘴,几乎失声:“棺……他要坐起来了……!!!”

      “副本加载完毕。欢迎进入副本【弗春殿】,传说中,弗春殿的殿主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反派,他有一项所有人都为之羡慕的能力——预知未来,凡是他手下算出来的卦,都无一例外成了真……”
      系统播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又发出了“滋滋”的电流声,像是受到了什么磁场干扰似的。紧接着,一个人影伴随着这“滋滋”响声从棺椁里站了起来,像是鬼魅诈尸。

      此人身形修长,昏暗的光线中依稀可辨清他的衣着——内穿白色里衣配绯色长裳,腰系玉带,外罩一袭黑色宽袖长袍,领口和袖口都绣着金线祥云,祥云欲飞活灵活现。如墨般的黑色长发未束,随意垂落在腰际。

      可能是脸色过于苍白的缘故,昏沉光线下能看见他的唇,唇薄而直,本就深的唇色此时显得更为红艳。眼尾小痣不大不小的缀在那里,又给这一层随意添了几分禁欲之色,让人又着迷又不敢靠近。
      他像是从地狱尽头攀爬出来索命的艳鬼,秾丽更胜桃色三分。

      殿内的器具几乎是从这一刻开始发生变化的——所有东西都像是蒙受了恩泽,焕然新生,恢复了从前亮丽的模样。如果不是大家一进来就看见这些东西的破败样子,几乎不能想象出来它们布满蛛丝的狼狈模样。

      无人发现外面甚至也产生了变化,一片新绿像是罩在了这座山上,枯山蒙生绿意,然而在半途中却像是受到了什么禁制,变了一半的春色戛然而止,整座枯山也被彻底分割成了两半。
      靠近殿门的那一半呈现着盎然生机,而另一半则是寸草不生,像是被分成了正负阴阳两极。

      “检测到副本核心内容发生偏移,紧急修正中…”
      “修正加载50%…65%…80%…99%…100%,修正完毕!”
      “欢迎进入副本弗…”系统像是被强行卡了一下,机械音稍作停滞,转而又扭转出来一个新的名字:“【悬丝傀儡】。”

      “古有一技师,善制偶,其偶宛若真人,栩栩如生。偶身设有36条提线,缺一不可。”
      “本次游戏参与人数:16人。”
      “本次游戏时长不限时,找出所有人偶即为结束。”
      “友情提醒:不要随意走动,不要随意推门。”系统顿了顿,森冷地补充道:“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是谁。”
      “祝君好运。”系统尾音微微上扬,听起来讽刺而恶劣,不像是祝福,更像是在说“你们全都留下来吧,像跳梁小丑一样死在这里吧。”

      祝窥春刚醒来,脑子还不甚清晰,就被一通信息量极大的内容袭击。他眯了眯眼,眼尾上翘。
      这里不是他的弗春殿吗?
      这些人哪来的?为何穿得如此奇特?
      他为什么躺在棺椁里?
      他不是才从山下回来吗?
      什么……游戏?

      祝窥春的脑子有些乱,头也闷痛得厉害,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行动,他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只手撑着就从棺椁里翻了出来。

      他微微侧身,看清了棺椁的模样,木乃好木,厚实坚硬,不易裂开。上面覆盖着的金纹繁复,像是咒印。

      总而言之,这个棺椁很符合他的审美。
      也不知是谁挑的。

      场面非常安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静止,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祝窥春,生怕他暴起。
      一般进入副本在系统发布任务后,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因为大家会立即梳理线索,或与人结伴,或单独行动,反正一定会进行一些讨论,不会这么安静。

      然而……现在这里站着个从棺椁里诈尸的人,他的穿着完全符合系统描述的时代,众人一时竟摸不清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一般副本里是会有npc的,但npc一般在进场时就会直接出现,很少会“卡机”这么久,除非这是系统给出的一个线索提示。

      抛开刚才殿内发生的变化来说,刚才系统任务里还提到了“古有一技师”,可知副本背景是在古时,而这个人又是凭空多出来的,且穿着古时的衣物,想必身份不一般。
      那么再反着推,他身上的衣饰并不普通,绝非像任务中提到的“技师”。

      所以不管这个人是不是npc,都不可以轻易招惹。轻则失去npc提供的线索,重则直接触犯死亡条件。

      这会祝窥春的目光终于从棺椁上移开了,他环顾四周,看向了人群。

      人群里有一个棕色卷毛的少年,少年头顶上还多出了一绺发,随着他的身体一起颤动着。双眼圆润饱满,大概是因为他此时整张脸都皱在一起,眼尾的褶勾出一个向下的角,将他的眼睛衬得更为无辜,他的鼻头也是圆润润的,嘴巴还在不停的小声念叨。
      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可爱感,祝窥春甚至觉得他有点像山下人家里养的小狗。

      祝窥春记得,这是刚才惊呼出声的那个人。
      他抬眉望向徐芜青,招了招手,声音有些沙哑:“你过来。”

      徐芜青有些懵,他不用环顾四周,都知道所有人的视线落到了他身上。刹那间,他额上的冷汗便变得更密了,甚至有要滚落下来的趋势。
      他猜得果然没错!这个人刚才就是在看他!怎么办!谁来救救他!

      于是徐芜青又后退了半步,试图把自己藏在大家身后,但旁边的人没有给他机会,微不可察地往一边挪了挪,把c位留给了徐芜青。
      徐芜青见状有些慌,于是把声音放大了,像是呲毛的小狗,又怕又要大声给自己壮胆:“你……你要干什么!我不怕你!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祝窥春:“……”
      他长得也没有很凶神恶煞吧,为什么这么怕?
      还是说这些人又是过来围剿他的?

      祝窥春暗嗤,真是不自量力,这些人身上什么修为都没有,宗门的人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招?
      想到这里,祝窥春的眼神一下子变冷了,他唇畔勾起了一抹笑,手腕一翻,袖中白绫直直向着人群中的徐芜青探去。

      旁边的人见状,纷纷又往旁边挪开了一下,生怕自己也被白绫缠住。

      徐芜青:“救……!”
      命字还没出口,他人已经到了祝窥春面前,而且是被裹了一圈白绫的那种。
      “谁派你们来的?”祝窥春问。

      “???”徐芜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

      祝窥春俯身,他伸出手,指尖微微挑起徐芜青的下巴,认真地打量着徐芜青。

      以徐芜青的视线,能看清祝窥春清晰的下颌线和完全看不见毛孔的嫩白肌肤,以及垂下来的卷翘长睫。
      有点好看,感觉比公司旗下培养的明星还好看。

      徐芜青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气氛凝重,大约是有人看不下去了,出声打断:“这位……大人。”
      祝窥春松了手,看向声音的来源处,一个纹着花臂身材魁梧头顶七个颜色的老大哥站了出来,他语气诚恳:“我们不是故意打扰您的,我们一行人前来爬山,外面突然下起大雨,这里是附近唯一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了,所以我们才进来的,实在是非常抱歉。”

      他刚才已经数了人数,刚好是十六个人。由此推测面前这个从棺椁里出来的,绝对不是玩家,有99%的可能是npc,还有1%可能是bug。
      但是游戏运营基本上没有出现过bug的情况,且此人出现后殿内确实发生了可观的变化,所以那1%的可能可以直接忽略不计。

      据他所知,副本里的npc有两种状况,一种是知道自己是npc,想方设法为玩家设坑;另一种则不知道自己是npc,以为自己就是生活在这里的人,抛开设定本身,不会刻意为难玩家,最重要的是还很好骗,一般情况很容易就能从之手中获取到自己想要的线索。

      老大哥见祝窥春什么也不知道,便自动把他划分为第二类,再加上祝窥春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和压迫感,若非必要,最好是和他交好,不要在副本一开始就大打出手。

      “这样啊。”祝窥春像是相信了这个说辞,把缠在徐芜青身上的白绫松开了:“……所以,你们要陪我玩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诈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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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日更一章,章均3k+,一般为15:00、18:00更新,可以提建议,公主王子小姐少爷陛下们,求求你们点点收藏吧!在下磕头了!(另,专栏有新文,属于未来幻想热血战斗异能文?如果感兴趣可以收藏~)谢谢大家观看!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