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公司 ...
-
“公司真的不能多安一台电梯吗，大楼里这么多厂牌艺人在，只有一台电梯，真的像话吗？”
李汐灿没骨头似的靠在电梯旁的墙壁上，明明困的眼睛要睁不开，还在和身边的经纪人抱怨公司的电梯安装不合理。
对面金瑞恩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她的背，“打起精神来，有点女艺人的形象，第一天来公司，给人留点好印象。”
“啊...呀呀...好疼哦...欧尼你是真的对我厌烦了，竟然开始对我对手了。”李汐灿用手捂着肩膀，努了努嘴，又夹起声音，开始了夸张的表演，一套动作下来无比流畅。
毕竟，是从小演到大的。
看着一连串的表演，金瑞恩简直是被气笑的。
她从还没出道就开始带对方，可以说，李汐灿眼睛一转，她就能猜出是打的什么坏主意，更不用说刚那段有这么重的表演痕迹了。
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自己家孩子，不能打，不能骂，都是自己惯出来的。
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啊，演点好的吧，都没用力怎么会疼，而且我拍的是背，你捂肩膀干什么？”
表演被识破，李汐灿也不在意，只是贴近抱着金瑞恩的胳膊左右晃着撒娇，“哎呀，这不是没有人嘛，因为是只有和瑞恩欧尼在，才会这么放松的。”
或许是上天就是想要看她尴尬吧，前面说着没有人的话音刚落，后脚就听到了有人来打招呼。
“怒那，早上好啊。”
不想要无趣的社交，但是还要做，叹了口气，把嘴角控制成上扬状态。
“早上好...祯...祯元？！”
看到来人的脸，李汐灿微放大的双眼透着惊喜，原本以为又是场尴尬又局促的寒暄，没想到遇到了认识的人。
“内，怒那好久不见。”梁祯元腼腆的笑笑，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李汐灿，让她一下就想起以前小区里经常被她喂养的小猫，看到她也是这么不敢靠近的样子。
“怒那？你知道我是哪个怒那吗？”太可爱了，没办法忍着不去逗。
也不怪李汐灿这么问，她全身上下包的只剩个眼睛露出来，跟梁祯元到底是好多年没见过了，他怎么认出来的。
“啊...其实是看到了旁边的经纪人nim，昨天有在公司见到过，听说到是负责怒那的，所以...”偷偷看了眼色，原本到嘴边的话打了个圈，说出口的却是另一种回答。
李汐灿倒没在意他稍慢的回复，只是惊讶了声，“对了，忘记介绍了。”
“瑞恩欧尼是从出道就开始带我的经纪人，祯元你昨天见过的。”又对着金瑞恩介绍梁祯元。
“这是祯元xi，以前在SM试训的时候一起练习过。”
看到梁祯元要给自己鞠躬问好，金瑞恩摆摆手示意不用，“祯元xi你应该比我们汐灿小吧，跟着汐灿叫我瑞恩姐就好。”
“内，瑞恩怒那好。”梁祯元乖乖问好。
“哦～原来祯元xi没有认出我啊，只是之前见过瑞恩欧尼才认出的。”李汐灿突然出声插话进来，故意拖着说话速度，又开演了。
果不其然，对面人慌张了起来，紧张的抿了抿唇，小猫一样的眼睛快速的眨了几下。
“不是...”
停顿一下又接着开口，“有看过怒那的舞台。”
后一句，像是突然有了什么动力，原本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与李汐灿对视，“怒那的眼睛很漂亮，所以很好认。”
只是说完却又复低下头，红晕悄然爬满耳尖。
什么啊...
这么容易害羞。
更像小猫了。
李汐灿眉尖微挑了下，笑了笑没再接话。
猫是不能多逗的，要慢慢养。
没等到回应，梁祯元的神色黯淡下来，可因为垂着没抬起的头，李汐灿没能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有金瑞恩短暂的看了眼，随后移开目光不做声。
–
电梯里。
还是李汐灿打破了一直沉默的氛围，“祯元是从SM出来就进hybe了吗？”
梁祯元点点头，“是的，练习了几年，去年出道的，过段时间也要回归了。”
“啊...还没祝祯元出道快乐呢，回归大发。”
默了下，还是问了出来，“说起SM，祯元你觉得hybe怎么样，比起SM，哪个待着更舒服些呢？”
旁边的金瑞恩眉心狠狠一跳，
这活爹...
梁祯元则是瞪大了双眼，偷偷的瞄了眼金瑞恩，这是可以在经纪人面前说的吗。
李汐灿也不是随便就问的，hybe现在怎么说也算是大公司了，而她唯一待过的大公司就是SM，但那几个月的体验感是真的不太好。
傲慢，打压，审视，让她觉得自己就像商品一样被挑拣，甚至负责她签约事项的室长还隐晦提过让她躺一躺手术台，就为了更贴合公司所谓的大众审美，配合那些虚幻的概念。
最后他们说的新女团企划被流失，李汐灿也在试训结束拒绝了SM的签约邀请，只是离开时被坑了首歌上交到SM的曲库里，但那首歌到现在也没听到发行，反正已经离开，她也无所谓了，就当她试训的学费了。
而问梁祯元这种问题，纯粹是怕hybe也是SM那种风气，想着他两个公司都待过，又是老员工了，以为能听到些内幕，但好像她问的过于直白突兀了，吓到对方了，让他一直在看眼色。
好吧，是她考虑不周了，虽然知道梁祯元的性格是会搭她话的，但忘记身边的金瑞恩了，他对金瑞恩并不熟悉，难免会拘谨，也让李汐灿不禁感慨，他们做队长的都这么谨慎吗。
哎，，
李汐灿在心里叹气，不仅什么都没打听到，自己捅的篓子也要圆回来。终是她一人抗下所有。
于是，不等他们多想下去，话题中心的李汐灿自顾自的接着说了下去，“不过我觉得都不如sich自在，至少只有我一个艺人，不用担心只有一台电梯艺人多的话怎么办。”
金瑞恩闭了闭眼，她就知道，这活爹的脑回路就跟hybe宣布防弹停止活动又官宣成员个人solo时的股价一样跌宕起伏。
梁祯元也被逗笑，猫猫眼都笑弯了，“其实，hybe至少...嗯，我们公司的饭还是不错的。”
“哇，真的吗？很好吃吗？”李汐灿被勾起了兴趣，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啊？这个...不太清楚，因为没有怎么去过...”
“啧，艺人都不常去的话那应该也不怎么样，要不然就是价格不合适了。”
“没劲了，太贵就算了，买米当卡～（我没有钱）。”
当然这话在场的是没有人信的，毕竟李汐灿一年光版权费就已经够赚的了，更别说还有其他的行程工作。
……
因为sich所在的楼层还要在更上，所以梁祯元先下了电梯，在他准备跟李汐灿道别的时候却先被叫住。
“喏，这个给你，就当给祯元的见面礼，下次有空的话再请祯元吃饭。”
说着把手里拿着的冰美式递了过去。是金瑞恩早上买了给她消肿用的，但不太喜欢就没动，既然遇见了小白鼠撞上来了，所以...
“不了不了，我...”梁祯元摇头想要拒绝但挡不住李汐灿直接塞到了他手里。
“拿着吧，难道要拒绝怒那的心意吗？”。然后就用那双被夸漂亮的眼睛一眼不错的看着梁祯元，仿佛对方不接受，就会熄灭眼里的亮光一样。
金瑞恩看不下去李汐灿欺负人家后辈，出声道出真相，“自己怕苦不想喝就递给祯元xi，哪有你这么做怒那的。”
见被拆穿了，李汐灿立马换了副笑脸，“欧尼怎么能这样想我呢，我明明是关心祯元给祯元提精神的！”话毕，还信誓旦旦的点点头认可自己。
“怒那真的不需要吗，在楼下的时候看到还很困来着...”梁祯元又一次询问。
李汐灿转头看着梁祯元正色道:“早起上班已经很烦了，如果再来上一杯苦咖啡，我整一天都会怨气冲天的。”
“所以，辛苦祯元帮怒那解决烦恼了～”
“内，怒那怕苦，所以需要我来分担，感觉明明更像妹妹。”
“呀！谁怕苦。”李汐灿立刻炸毛反驳。
“我真的不怕苦的。”却没注意到后面说她像妹妹的话。
而梁祯元只是忍笑说着知道了，任谁看都是没相信的样子。
去看金瑞恩，发现这欧尼也是全当看不到的看戏样。
–
到了sich所在的楼层，李汐灿左右打量着环境，和原来的大楼完全不一样的风格，看着设计感十足，没一点暴富户的样子，意外的有内涵。
心里感叹，不愧是HYBE啊，真是有钱呢。。
“和祯元xi是怎么回事？”
李汐灿还没能从感慨中走出来，就被突然的问话打乱思绪，下意识的回应出疑惑的音节。
待到反应过来金瑞恩的问题，对上人后不免有些疑惑，“不是给欧尼介绍了吗，以前一起练习过，结果兜兜转转又到了同一家公司。”
刚好走到了金瑞恩办公室的门前，她打开门让李汐灿先进去，“随便找个位置坐，我去给你泡茶。”
比起冰美式，李汐灿还是习惯喝浓茶提神，她把这归结为，是DNA过于纯正，中国胃在作祟。
浓茶——中国人自己的提神咖啡。
……
金瑞恩离开了之后，李汐灿就开始无所事事起来，漫无目的的在办公室里乱晃。
屋内有扇巨大的落地窗，所在楼层高的原因，走到窗前可以看到公司大楼下面的风景。
公司外停了几辆应援车，来的路上因为在补觉，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公司周围的情况，李汐灿眯着眼睛想要看清应援车的上映的人像，可无奈距离太远，始终看不清楚。
“怎么不坐下休息，不是一直说困吗？”金瑞恩将泡好的茶放在桌子上，倒了杯向李汐灿示意她来拿。
“在想一会的会，欧尼，我看这层里的职员好像还是原来的那些哎。”接过金瑞恩递过来的茶，顺势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昨天和郑成灿闹到太晚，完全忘记金瑞恩走前的话，总共没睡多久就被拉到新公司开会。这会又累又困，给她张床，下一秒就能表演三秒入睡。
可这些是不能放在别人面前说的，更何况还是在公司。
于是熟练的转移话题，说自己在担心一会的关于自己回归的会议，还提了一嘴公司的职员没变化。
嗯，既表现了她的事业心，又不经意的透露自己对公司的职员的关心，还带过了能让她尴尬的话题。
真是perfect的回答。
“刚搬进来，还没来得及招，可以的话，就原来的职员挺好，也防止出现别的心思的人。”
“至于等下的会议，呵。”金瑞恩放下翻开的文件夹冷笑一声。
“说是独立运营，但hybe方面是一定会想办法插手你的回归的，这也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适当的可以答应他们一些条件，但关系到根本的制作方面，就当废话听听算了。一群只看得见利益的商人，他们的意见能有多少是真的从音乐制作上出发，搞不好的话好不容易攒下的口碑也要受损。”
李汐灿吹了吹杯里茶水飘散的热气，闻言点了点头，很难不认同。
和SM一样的傲慢，当时社长谈收购条件就一直拖了很久，不停的推拉了有三个月，只是最后拍板的太突然让她也措不及防，回过头想想，大概也是她这次回归被提前的原因，如果反响不好的话，那他们厂牌的独立运营也就是空头支票了。
许是怕李汐灿有太大压力，金瑞恩又宽慰她，“韩网这边对你要回归的反应还是不错的，海外也是一样的期待值很高，不至于发歌无人问津，demo我听了，yoyo的制作水平是有保障的，你要相信她的质量，是会抓住听众的喜好的。”
“当然，我很相信我的大制作人的。”
只是心里还是不爽，果然，资本家的剥削压榨在哪里都一样，当初选择小公司也是因为不想被过多的监管干涉，但兜兜转转，利益使然，还是落入了当初最讨厌的局面。
“啊...好讨厌这样。”李汐灿放下了一直拿在手里的茶杯，向后仰躺在沙发靠背上，从内心发出句感叹。
金瑞恩只是笑着摇摇头，开口提点她，“所以啊，以后在公司要收敛点了，以前只有我们几个可以纵容你，现在换了公司，你是风口浪尖，稍微一点举动被放大穿出去，就会变成众矢之至，舆论不会放过我们，hybe方面也在等着这个机会。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sich，辛苦一段时间，如果之后做的好的话，不止你的回归策划，以后你想要自己上手作为制作人推出的那个团都会自由度高些，你的话语权也会更重些。”
“还有刚才，你都给人家灌输了什么思想啊，好好一个孩子问他现在公司好还是原来公司好这种问题，你们关系是熟悉，但他对我陌生，都偷偷看我眼色好几次。”
“欧尼...我真的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我后来不是圆回来了，下次真的不会了。”李汐灿拉了拉旁边金瑞恩的袖口，又讨好的倒了杯茶递过去，想要掀过这篇。
可金瑞恩大概是真的想借电梯里的事让她明白现在处境的不同，所以只是接过茶杯不为所动，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不会阻止你谈恋爱，因为知道你有分寸，但最近最好是老实点，不要被拍到什么。”
“你和成灿xi...算了，你自己清楚就好。”
金瑞恩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转头看到对面的李汐灿故作乖巧，可怜的神色，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结束了这个话题。
金瑞恩挖掘李汐灿进sich的人，从进公司后就开始负责着她，即使是后来李汐灿回了中国她也跟着过去了，边照顾李汐灿，边学习中文。
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也不为过，现在说这些话，也是真的为她好。
正是知道对方的用心，所以她也收起了平常无所谓的样子。
“欧尼放心吧，我都知道的。”
“而且，我以前也做的很好，不是吗？”
艺术的创作总需要灵感，可灵感不是时常有的，于是就需要用些外在的刺激去激发寻找。
比如酒精，比如恋爱，诸如此类。
而李汐灿就是选择后者的那批人。
可一旦她抓住了灵感，荷尔蒙的冲动褪去，肾上腺素的激动开始下降，对于灵感对象的热情也会随之消散，所以，李汐灿的恋爱，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李楷灿就总拿这个说她三分钟热度，利用完就扔。
她回怼对方，总比他被女孩玩弄强多了好吗，至少她感情里的主动权一直掌握在自己手里。
郑成灿是一起长大的小狗，这么多年，当然会多些感情，所以对他更纵容些。
至于梁祯元，只是因为太像以前小区里遇见的流浪小猫了。
唔，她只是把对猫的爱寄托了一点在他身上罢了。
金瑞恩说李汐灿带坏他，才不是呢，这位面上是个汤圆糯米团，挖开来里面其实是黑芝麻芯儿的。
以前在SM的著名可乐饮水机事件，虽然都是主犯，但如果说李汐灿和郑成灿是主力，那梁祯元就可以算主谋。
谁能想到平时挺乖一孩子，冷不丁的鬼点子也这么多，虽然可能是被他们带的近墨者黑了吧。
但梁祯元，
绝对不简单。
–
梁祯元来到了练习室，在门口刚好遇到取了外卖回来的朴综星。
“嗯？怎么自己又买了冰美式，不是说好我点的吗？”
“嗯...忘记了。”支吾着应付过去就一起进了练习室。
一进去，就听到金善禹在叫自己的名字，“祯元呐，经纪人哥刚让你去趟录音室。”
应了声，只好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去了录音室。
等到终于忙完回来，却发现自己放在桌上的冰美式却不见了。
糟糕的心情蔓延上了，精神莫名开始有点紧绷。
深吸口气，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我的冰美式，hiong们有看到吗？”
“这不是吗？”沈载伦拿起他旁边那杯没动过的举起来回复他。
梁祯元扫了眼外包装，摇摇头，“不是，是放在那边桌子上的。”
“啊...这杯吗？”
“抱歉啊祯元，不知道是你的，因为在桌子上没人拿所以就喝了，不然我再给你买杯一样的？”李羲承举起自己手里那杯示意梁祯元。
看着只剩一半的冰美式，梁祯元皱了皱眉，一瞬间觉得心底被失落感占据，但对上李羲承愧疚又带着点疑惑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只是杯咖啡，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
“哈...不用了哥...”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