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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艺术品 ...

  •   许晏宁被抱起的瞬间惊慌地一只手扶上他肩膀,一只手抓住他胳膊。

      此时她稳坐在桌上,他双手撑在她两侧,两人距离很近,能够清晰听见彼此的呼吸。

      空气中平添了一丝暧昧。

      她感觉心里有只雏鸽在横冲直撞,悄悄用手抚上左心房,试图阻挡那只快飞出来的鸽子。

      她不是什么花痴小女孩,但是这人太帅了,脸帅,人也酷。

      她有点喜欢。

      就一点。

      宋怀樾左手拿出打火机点燃了蜡烛,右手还撑在她身侧。

      “许愿。”

      两人之间不过两拳距离。

      许晏宁发现他脸上有颗小小的、褐色的。

      一颗脸颊痣。

      她在他的注视中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十握紧。

      宋怀樾看着她轻颤的睫毛,觉得这妞有点意思。

      许愿虔诚的像拜佛。

      周围一片寂静,墙壁上闹钟的秒针走动着,发出“嗒、嗒”的声音。

      宋怀樾心里想着别的,一时分了神,没意识到许晏宁已经睁开了眼睛。

      许晏宁也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他。

      等宋怀樾反应过来,张嘴说:“吹…”

      吹…...蜡烛。

      许晏宁吻上了那颗脸颊痣。

      柔软的嘴唇。

      宋怀樾感觉全身都在过电,电流直往手心钻。

      许晏宁的心里像绽放了一场烟花,火光全烧到了脸上,脸颊滚烫。

      她是随心走的人,心里想到什么,行动就跟上,不受条条框框束缚,比如她现在想亲他,就照做了。

      活着这么累,难得遇到一个对眼的,及时行乐喽。

      察觉到许晏宁的嘴唇试图向他唇上移动,在即将双唇触碰的关头,宋怀樾右手抚上了她的脸,阻止了她的动作。

      掌下肌肤滚烫。

      许晏宁呼吸急促,胸口起伏着。

      睁开一双潋滟的眸看着他,水盈盈的,眼中是他的倒影。

      宋怀樾抚在她脸颊的手微微用力,最终吻上了那张红唇。

      吻的热烈汹涌。

      许晏宁也动情,双手从他双肩滑到颈后,紧紧环抱住他。

      宋怀樾左手扣到她腰后,用力将人往怀中带,右手移到她后脑,手指插进女孩子的黑发,动作中带着劲,让她承受他的进攻。

      不知吻了多久,分开时两人嘴唇都有些红肿。

      宋怀樾松开她走去墙边打开了餐厅的灯,临走时拿走了桌上的红酒。

      许晏宁还保持着动作低头坐在桌上,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情景中抽出神来。

      宋怀樾没再去她身边,而是坐在长桌的另一端,对着酒瓶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压抑了一下身体泛起的热浪。

      情难抑制,他怕再靠近被情绪控制。

      他是理性的人,却实在难违背自己的心。

      他的心告诉他,你对这个女孩有意思。

      她背对着他,看不见她此时的神情。

      宋怀樾看着她的背影,眸光闪烁,想到了什么,走去客厅的茶几上拿来了画本。

      刚要起笔,女孩子回了头,她看着他。

      “你要画画吗?”

      宋怀樾点头。

      “画你。”

      随后又补充一句,“生日礼物。”

      许晏宁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口红,为自己的唇上了红装。

      之后的一幕幕成了宋怀樾后来几百个日夜里反复惊醒的梦。

      醒来被下总一片潮湿。

      许晏宁下了桌,走路间将头发往后撩,抬臂间露出一截雪白的细腰。

      宋怀樾盯着她的眼睛没说话。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再度坐上桌子。

      甚至,整个人,跪坐在他面前的桌面。

      许晏宁拿起桌上的酒瓶,也对着瓶口灌了口酒,喝的有些猛。

      酒液从嘴角溢出,从颈间滑进衣领,隐匿其中,然后在胸前渗出一朵暗红的花。

      宋怀樾眼神暗了暗,盯着那朵花,仿佛要将它碾碎。

      许晏宁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于是,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直起身,跪在桌上,将酒瓶举到胸前,头微微往后仰,下巴对着宋怀樾。

      红色的液体从胸口淋下,米白的衣服被染了色,酒液滴撒了不少在雪白大腿上,颜色对比暧昧色情。

      宋怀樾在这时动笔。

      她是天生的艺术品。

      于是就有了那幅画。

      许晏宁不满他的动作,一瓶酒淋完他居然还想着去画画。

      她将手撑在身前的桌面,弯腰想去亲他。

      宋怀樾没给她机会,她吻过来时他用画板挡住了她的唇,最终许晏宁将红唇印在了画纸上。

      这个动作也惹恼了她。

      眼中透着怒气,秀气的眉毛蹙着。

      “什么意思?”

      “裴之想把你娶回家呢。”

      “关你屁事。”

      娇滴滴的小女孩,生气也分外的可爱。

      “事大着呢。那我好兄弟,弟妹。”

      许晏宁微微眯起眸子盯着他,牙齿咬的发紧。

      “那你还亲我!”

      又骂。

      “你贱死了。”

      骂完还觉得不过瘾。

      “胆小鬼!”

      “人渣!”

      宋怀樾弯唇,语气也不自觉放软。

      磁性悦耳的声音哄着她,像在给小猫顺毛。

      “别动,听话。”

      许晏宁酒量很差,但人才瘾大,这会脑子已经迷糊了,他说什么她就照做。

      等到宋怀樾画完,她已经开始瞌睡了。

      宋怀樾把她拥入怀中,抱着她上了二楼卧室,在衣柜中找出了自己的衣服和裤子。对她来说太大了,但只能将就一晚。

      将人拍醒后推进浴室后,宋怀樾拿了钥匙出了门。

      给她买合适的衣服,否则她明天无法出门。

      他家不止一个房间,但能睡的只有主卧,其他房间的床上只有床板,床垫都没有。

      那晚许晏宁睡在宋怀樾的床上,一向认床的她却一夜好梦。

      宋怀樾在沙发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屋外下了一夜的雪,雪絮一层一层,遮盖了这片土地所有的痕迹。

      但总有些无法抹去的。

      特别的人留下的记忆实在太过鲜明。

      许晏宁像红酒液烙在她胸口的暗红花一样,成了印在宋怀樾心口的红玫瑰。

      ——————

      车开到公寓楼下。

      许晏宁伸手开车门,宋怀樾却还将门锁着。

      许晏宁不解的望向他。

      宋怀樾看着对面高楼的灯火,缓缓降下车窗。

      五月初的天气,夜晚并不那么闷热,微风吹过,携来丝丝凉意。

      “我那天早上去给你买早餐了。”

      “没把你一个人丢那。”

      他在解释。

      许晏宁微微低头,看着自己脚尖,抬手将头发挽在耳后。

      那天早上她醒来打开房门,装着衣服的纸袋就放在门口。

      他往舒适的挑,款式简约,但穿着舒服。

      米白色粗麻花针织衫,黑色牛仔裤,白色羽绒服。

      尺码对她来说略大了些,但她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上身一番宽松休闲的范儿。

      许晏宁换好衣服下楼,四处都没找到人。

      她在客厅找到了他的充电线,想起了自己没电关机了一个晚上的手机。

      手机开机,裴之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

      魏女士给她打了三个视频通话,两个电话。

      她先给裴之回了过去。

      那边显然还在睡梦中,听到她的声音时裴之整个人突然清醒。

      “祖宗!你真是我祖宗!我找了你一晚上你人呢!给你过生日你人跑哪去了!”

      许晏宁知自己有错,乖乖向他道歉。

      “对不起啊裴之,昨晚突然有事,手机没电关机了。我中午的飞机要回国了,等你回来我再当面给你赔罪。”

      那边安静了一瞬,裴之叹了口气,“你人没事就行。”

      挂了电话许晏宁微信告诉魏茹芸昨天生日和室友在宿舍喝了酒,有些醉了就忘记看手机。

      手机充了三十个电,门口还没动静。

      她猜他大概不会回来了。

      于是打车回酒店拿了行李,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走前不忘将宋怀樾归为“渣男”行列。

      那晚两人都没过问对方的姓名,宋怀樾没问是因为知道,许晏宁显然误解了。

      她当他觉得自己不过是他异国他乡的一段露水情缘,于是也默契的没去问他姓甚名谁。

      ——————

      许晏宁想着想着皱眉瞪着眼对宋怀樾低呵一声,“渣男!”

      宋怀樾看她那副模样觉得可爱极了,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像只气急败坏的小狗。

      “那天早上我去给你买早餐,前一夜雪下的太大了,车开不了,我走路去的。结果经过一晚上的圣诞狂欢,店家好像还没缓过来,平时早早开门的店铺那天早上都没开,走了很远我才买到。回来发现你已经走了。”

      “我不像你。”

      他把帽子往许晏宁头上扣。

      许晏宁才不接这名头。

      想联系到她还不容易,问下裴之就知道了。

      但宋怀樾没问也没找。

      许晏宁也不是舔狗,追她的人多了去了,犯不着为了个认识一晚的男人去自降身价到处打听。

      断连的两年里他过的好得很,裴之常在朋友圈发些娱乐场面,有那么几次宋怀樾入镜了,身边美女作陪,纵情声色。

      说来也是没缘分,那些局裴之也喊过她去玩,她也去了几次,一次都没碰见他。

      许晏宁让自己过的比他更好。

      她在弗罗伦萨和一个德国人看日落,在撒丁岛和一个中意混血浮潜。

      三个月前她和一个挪威人站在山顶俯瞰特罗姆瑟的夜景,气氛到位,那人想亲她,最后关头居然想起了宋怀樾的脸,于是她躲开了。

      她在旅游时会抛下所有现实的生活,全身心投入另一个世界。

      那是她唯一一次在旅途中想起宋怀樾。

      这个人着实讨厌。

      他太过惊艳,带给她的感触也实在难忘。

      她当时刚刚十九岁,此后他的身影就刻在脑中。

      难以忘怀。

      之后她遇到的每个有目的或没目的的男人,都叫她觉得无趣极了。

      两年时间,酒过三巡时,朋友总笑她是孤寡美女花。

      她是心里有个难忘的人。

      但她无法将那归为喜欢。

      只能算他给自己留下的记忆太过深刻,叫她心里如净湖中鱼在游,无风也起皱。

      眼看许晏宁进了电梯,宋怀樾也没着急离开。

      他从中控台上拿起烟盒抽了一根出来,含进口中,左手肘搭上车窗,夜幕下火光明明灭灭,烟雾缭绕中轻轻眯起双眸。

      突然想到什么,宋怀樾侧头看向副驾驶的座位。

      她的玉镯落下了,她没发现。

      他知道,但故意没提醒。

      下次见面的由头有了。

      许晏宁回到家第一时间就往阳台去,那辆黑色奔驰还停在原地。

      她注视了片刻便离开。

      走进浴室,站在镜前抬手将头发夹起准备卸妆时发现,她的玉镯不见了。

      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回想一番,转而又舒展开。

      上车开门时她还看见了,想来是丢在宋怀樾车上了。

      她再度跑回窗前,楼下已没有那辆车的影子。

      许晏宁安慰自己,在他车上,倒也不会丢掉。

      不过也得趁早拿回来。

      那手镯她挺烦的,但意义不小。

      不过那意义不是对她的。

      弄丢了轻则几顿骂,重则挨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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