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契合》纯情男高中生

4、第 4 章

　　周一的早晨林笙难得被福宝叫醒，他昨天出门拍摄到很晚，回家已经接近十二点。今天天气不好，此刻屋里一片昏暗，连带着他心情也不太好。
　　林笙把在他身上踩奶的福宝抱到床下，换来福宝一声抗议的猫叫。林笙没管自己在地上捉球玩的小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T恤穿上。选外套时要拿衬衫的手停住，转而选了一件有点厚度的外套。
　　周末顾亦棠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找他聊天，问他诸如洗衣服柔顺剂应该先放还是后放这种问题。林笙许久没回复他就发个猫猫探头的表情，然后再发一句。
　　"朋友，你在吗？"
　　然后林笙就冷着脸回他，"一起。"
　　"？"
　　林笙在他发过来的洗衣机照片上圈了两个地方，上面有写洗衣液放置处，柔顺剂放置处。
　　他想，顾亦棠真的没什么生活常识。
　　昨天拍摄现场顾亦棠又给他发消息，他已经换了拍摄的服装，手机让zoe帮忙保管。
　　化妆师在他脸上忙碌着，画一堆他看不懂的色彩与图案。zoe把手机拿给他，说有电话。
　　是顾亦棠的，林笙想忽视，但顾亦棠半天都没有挂电话的倾向，于是按了接听。
　　顾亦棠的声音很快响起来，"林笙，快救我！"
　　声音之大，让化妆间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又怎么了？"林笙默默把手机音量调低，压下早起的烦躁问他。
　　"我在超市，没带钱。"
　　"没事，可以微信支付的。"林笙说完想起这位少爷刚从国外回来。"你微信绑卡了吗？"
　　"我没有国内的银行卡。"
　　"。。。"
　　6
　　"你要多少，我转给你吧。"林笙点开聊天记录框，准备转账。
　　"5块。。。"
　　"。。。"
　　林笙怕他还要买什么其他的，转了500过去，然后没管他收没收，挂了电话，让化妆师接着化妆。
　　顾亦棠收到对方转过来的五百，勾起唇角点了收款。
　　沈长风有些无语，"表哥，我不是说我帮你付吗？"
　　"没事，你哥我请你。"
　　沈长风看着表哥点开了扫码，自信满满的对着店员说扫哪。
　　一阵沉默，沈长风把自己的付款码递过去，等店员扫完，拿着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他暂时有点不想靠近顾亦棠。

　　林笙把车开进地下车库的时候，刚好碰到厂车停在前面，大家陆陆续续去从车上下来等电梯。
　　林笙照例拐到楼梯口，却在上楼梯的地方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笙，早。"顾亦棠跟他打招呼。
　　他今天穿了件学院风的蓝色毛衣，裤子也换成了白色。估计是为了搭配这一身衣服，他又换了一副新的有框眼镜，不出意外，也没有度数。发型也从背头变成了顺毛。
　　"早。"林笙示意他走前面。
　　这边楼梯走的人不多，因为这边要经过车间，会绕一大圈，大部分人还是倾向于等电梯。楼梯灯是声控的，随着他们的脚步声亮起。
　　周末两个人联系还算多，但这会走在一起，熟悉的陌生感又回来了。林笙有点难把眼前的顾亦棠跟周末在微信上问题柔顺剂先放还是后放的顾亦棠联系到一起。
　　但好在地下一层到地上一层走不了几步路，林笙很快听到车间机器的轰隆声。
　　他要去车间实验室看看设备，厂商昨晚说设备调试好了。没想到顾亦棠看到他没跟上也跟了过来。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去看设备。"
　　"我也去看看，没见过。"
　　林笙便随他去了，只是鞋踩过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的时候他想，顾亦棠穿的是白裤子，要是染上了车间里的机油就不好了。

　　顾亦棠不知道他的想法，制造业就是这样的，难免要下车间。他之前在国外上班的时候早已习惯了这种环境。而且这边只是注塑车间，比起其他车间的环境已经好太多。
　　他只是在想，林笙还挺听话的。昨晚睡前跟他说今天会降温，让他多穿点，他今天果然换了一件厚外套。

　　早上下了会雨，这会却隐隐有些太阳出来，空气有些闷热，早上特意换的厚外套已经有些不合适。林笙脱了外套，坐在车里等人。
　　车BU那边有个供应商要导入，约了好久的时间才凑齐审厂的人，林笙早早的去取了车在正厅门口等着。菲菲坐在副驾驶，靠着车窗有些昏昏欲睡。
　　"林哥，"菲菲打了个哈欠，接着说:"飞总他们已经在坐电梯下来了。"
　　"嗯。"林笙应了一声，手指敲了敲方向盘。他真的不太喜欢等人，但一起去审厂的不只有采购的人，他也不太好催。
　　还好没过多久就看到他们从电梯里出来，郑成一边开车门一边说，不好意思有个图纸要改下。林笙回答了一句没事，然后插上安全带准备出发。
　　"人齐了吧。"
　　"再等一下林经理，还少个人。"
　　菲菲回头，"工艺、质量、技术、这不都齐了吗？还差谁啊。"
　　"顾亦棠，"说完估计是怕他们不认识，他又补了一句。"美国分公司新来的项目经理，长的蛮帅的那个。他刚在电梯口碰到我，说他们海外也需要冲压的供应商，想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先储备起来。回去放电脑了，马上下来。"
　　"啧，"林笙有些不耐烦，"闲得慌。"
　　林笙又等了一会，车里他们在闲聊互相分享资料，菲菲是个自来熟的，即使跟他们不熟也跟他们一起笑，全然没有刚才跟林笙单独在一起的困倦。
　　林笙低头回供应商消息，然后车窗被扣了扣。
　　林笙站在车窗前，微低着头看他，看口型是说了句开门。
　　顾亦棠又把眼镜摘了，林笙一直觉得，顾亦棠的眼睛好像有些格外的大，戴着眼镜还好一些，摘掉眼镜他总觉得他眼角带着水光。
　　林笙按了解锁键。原定要去的是六个人，林笙本来就约的公司的商务车。商务车的后排能完全放下去，实在很适合睡觉，因此上来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坐到了最后一排。这会中间两个位置还空着。
　　顾亦棠在林笙背后的位置坐下，跟后面的几位打了招呼，然后凑过来拍了拍林笙的肩膀。
　　"谢谢你等我，走吧。"

　　车在路上行驶了一会，开出了工业园区，路边居民楼渐渐多起来。为了下午能早点回来，他们是吃了午饭趁午休时间就出发的，这会刚好是困倦的时候，车里人都安静下来，林笙也忍不住打了两个哈欠。
　　"林笙，你困了吗？"顾亦棠的声音低低的，林笙感觉他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尾音拖得好长，像在撒娇。"要不前面停一下，换我来开吧。"
　　"不用。"
　　然后顾亦棠就没再说话了，林笙从车内后视镜看到他用手撑着腮静静看着窗外。他的手确实很好看，从林笙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手腕出凸起的骨节。
　　似有所感般，顾亦棠突然扭过头看向镜子，林笙收回眼神，把头顶的遮阳板放了下来。

　　到供应商厂区附近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两点半，林笙按供应商的定位进了园区，转了半天没看到他们公司。
　　"林笙，东边。"
　　林笙有些茫然，他还在脑子里过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时候，顾亦棠又补了一句。"往右。"
　　林笙往右打了一把方向盘，果然在下一栋楼那里看到了鑫盛科技的招牌。
　　林笙摇下车窗，按照指引停了车。厂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林笙从外套兜里摸了几张名片，关上了门。
　　顾亦棠后他一步下车，看着他把外套扔回了车里。"林笙，外套穿着吧，等会里面会冷。"
　　林笙想了想，又打开车门把外套穿上了。

　　他们先跟着供应商进了厂区转悠了一圈，然后径直进了会议室。质量一坐下就开始找他们要了各种文件，对着清单逐项核查。林笙也要了些他们的历史交易合同等资料，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顾亦棠坐在林笙旁边，拿了个厂商的样品研究，跟对方的车间组长凑的贼近，一边问他问题一边记录着什么。林笙审完手里的资料，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看得懂吗？"
　　"看不懂。"顾亦棠摇头摇得理所当然。，然后往林笙旁边凑了些。"但你们都在看资料，我没事干会显得我很闲。"
　　林笙笑了笑，"我也看不懂。"
　　"那我们出去吧，"顾亦棠捂了下鼻子，声音放低了些。"他们抽烟，好难闻。"
　　鑫盛跟明瑞都有几个人抽烟，为了保密，会议室门紧紧关着，此刻屋里有些烟雾缭绕。他感觉顾亦棠身上也沾了一些，闻不到他身上的柚子花味道就。于是起身，打开了窗户。
　　有人望过来，问林笙是不是觉得热。林笙摇摇头，说就是有点闷，然后倚在窗台看外面。有风进来，把屋里的烟味吹散了些。
　　顾亦棠也过来了，窗户不大，林笙一个人倚着几乎占据了所有的位置。顾亦棠就靠着墙边站着，跟他看着外面的柿子树。
　　"我们要等他们把所有资料审完吗？"
　　柿子树就挨着窗边，林笙折了一节枯枝放在手里。
　　"你不是说要出来学习吗？"
　　顾亦棠没回答，林笙回头，发现他看着自己。
　　"等会就回去了，等质量审完今晚十二点都结束不了。"林笙扭头出了会议室的门，顺手把那截枯枝丢在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