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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但见那甘宁笑呵呵朝他二人走来,他已换去了前一日破旧的衣裳,现下身着素色罗衣,头发也经过打理重新束好,若不是腰间还配着那叮当作响的铃铛,一时间竟不能让人联想到昨日站在街头吆喝的那个甘兴霸。马超站在赵云身后,发出不满的渍渍声,赵云怕他失礼,忙用手肘顶了顶他腰腹,马超这才忍住,没在甘宁走过来时发出什么冷嘲热讽。

      甘宁走上前来,对着赵云拱手道:“赵少侠到这孙家武馆,可是要报名参加此次比武招亲?”

      赵云点了点头,冲甘宁笑道:“正是,能在这里遇到甘大侠,真是好缘分呐。”说罢余光瞥到马超脸色不悦,忙把话题岔开,问道,“适才见太史大人怒气冲冲从后堂走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甘宁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犹豫一阵,才道:“子义为何发怒,我却也不知全貌。今早我随他来见孙家家主孙策,他昨日虽予我住处,但我二人实是未曾打过照面,正巧我又有意参加这比武招亲,子义便允我要今日带我去见孙家主。初到时那孙家主便招我二人入后堂相见,随后与我聊了片刻,就请我先离开一下,说是有话要同子义私下商量。”

      “然后你就出去了?”马超被他说得起了兴趣,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赵云虽心下好奇,但也没如马超这般单刀直入,便给他使了个眼色,马超这才闭嘴。

      甘宁不以为意,只是继续道:“我对这吴县不甚熟悉,离了后堂就到后边的练武场去了,不过我在那没呆多久,就听得子义在后堂大喝那孙家主名字,然等到我过来查看,就被仆人告知子义已先行离开,之后就见到你二人在此,便想着过来打声招呼再走。”

      他说完瞧了瞧马超赵云,眼神故意在马超的肩头停留了一会,等到马超瞪他才收回视线。赵云未注意到他二人暗地里斗气,只是对甘宁的回答点了点头,向对方道:“想不到甘大侠还记得我二人,在下由是感激。只是我二人还要在此等候,就不劳烦你在此陪我们干等了。”

      甘宁听他这话,便仰头看了眼排队的人群,只见那人群成流水型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到大堂深处,却是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便对赵云提议道:“既已认识,也算得上有缘,不知甘某是否有幸与二位少侠交个朋友?”

      赵云见他好意,也不便拒绝,拱手对甘宁道:“我名赵云,字子龙,常山人;这位是马超,字孟起,西凉人。”说罢又用手肘顶了顶马超,后者虽千百个不乐意,却也是敷衍地做了个样子,向甘宁拱手示意。甘宁也回以一礼,道:“甘某名字,昨日二位想必也已知晓,现下就不多介绍了。既然是朋友,那甘某又如何能让两位朋友在这受此排队之劳?我虽与孙家主不过点头之交,但也见过他本人,知他是那种为人豪爽之人,二位又武功不凡,若我向孙家主讲明二位情由,让他直接把你二人性命加入比武名单之中,也省得二位在此苦苦等候。”

      马超虽不喜他看着赵云的殷勤眼神,但想到可以早点结束此事带着赵云离开这里,也便没拒绝甘宁提议,道:“如此甚好,你就去向那孙策说,有赵云、马超要来参加他姊妹的比武招亲,让他把我二人名字记下。”

      “孟起,不可无礼。”赵云推了马超一下,向甘宁陪笑道,“那就有劳甘大侠了。”

      “噫,既是朋友,子龙怎的又如此生分?你且唤我表字兴霸,就如你唤这位孟起兄弟一般。”

      甘宁本意想借此与赵云亲近,试探性叫了那人表字,见赵云没有不悦,心下高兴,也不子在乎那孙家主适才才与太史慈有过冲突,眼下不知心情如何,便应下了帮马赵引荐的事情。但说来也巧,甘宁这边才对马赵二人的许诺,下一秒便有仆人来请他入后堂见孙家主。

      马超原是不大相信甘宁的话,接受他建议,一来是想着若是成了,他二人也可尽早从此地脱身;二来又盼着甘宁失败后出丑丢人,好在赵云面前嘲笑此人,不料那孙策不知是预知了他们这儿的事情,还是正好凑巧,竟真的派人来把甘宁请去。

      甘宁只向赵云点了点头,道一句“二位在此等候片刻”,说罢便和那仆人离开。

      ————

      甘宁自随仆人又入后堂,但见孙策一人站在堂中来回踱步,见他来了,便急急迎了上来。

      “兴霸啊,你来的正好,子义方才出去,你可是见到他了?”

      甘宁摇了摇头,孙策的脸色肉眼可见差了下去。他本是面若冠玉、气度不凡的美男子,如今虽脸上焦急,却也不见得难看,反添几分忧愁之美。甘宁见他一言不发又开始踱步,只觉得此人虽算得上少年英雄,但比及赵云,还是少了几分稳重,想到赵云,又想起了自己与赵云的约定,便对孙策开口道:

      “孙大人,鄙人有一个不情之请。”

      孙策此刻正为太史慈离开的事情犯难,见甘宁有求于自己,却是无甚心思搭理,只是随口道:“兴霸且说。”

      “这外堂有我两位朋友,皆是我初入吴县时所认识,此二人因闻江东小霸王美名,又听得大人为令妹招亲,远道而来想来参加比武,又想一睹孙大人容颜,交个朋友。他们功夫了得,我是见过的,实是算得上人中豪杰,只是前来报名人数众多,他二人一时半会无暇求见,您看——”

      甘宁也不把话说完,只是看着孙策,纵然他不明说,孙策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这报名并不只简单录个名字,报名者还需得用馆内武器向负责录名的人展示一段武艺,只有得到认可的,才能参加七日后的比武。孙策虽信任甘宁为人,但也不便随意给比武名单添人,此事关乎他妹妹人生大事,于是,在甘宁说完后,他没有随即回答,而是沉默半晌,才向甘宁问道:“此二人姓甚名谁?武功如何?”

      “此二人皆使长枪,前一日,我与其中一人曾有过比试,我腰间这伤,便是他留下的;另一人虽未曾与我交手,但他能以枪挑走我手中长刀,内力深厚,也不是一般人能比。”

      见甘宁都对那两个人赞不绝口,加之从太史慈那里知道了甘宁与别人比试伤着腰侧的事情,孙策便对他的话有了几分信服,道:“那他二人人品怎样?”

      “其中一人名为赵云,为人谈吐有礼、处事谦逊周到,想必出身大族或师从名门;另一人自西凉而来,名马超,性子豪爽,倒与孙家主您有几分相似。”

      甘宁虽对马超无甚好感,但若只是引荐赵云而不理马超,势必会给赵云添堵,索性两人一并介绍,等到赵云欠下自己这个人情,日后再单独邀他出来讨还。孙策见甘宁言语诚恳,便不疑他,道:“如此甚好,你且带你这二位朋友到录名处把名字留了,我还有事,不能与二位英雄相见,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兴霸替我向二位朋友美言几句才是。”

      “自当将大人好意传达。”甘宁躬身行礼,便要离去,又被孙策叫住。

      孙策道:“你回去后帮我去瞧瞧子义,问他三日后可否与我到望花楼一聚。”

      “是。”

      ——————

      甘宁把事情办好后,自以为了不起,出来再见马超赵云时,头都比方才进去时扬得高了些。马超见他得意洋洋的神色,知道他是得了孙策的应允,低声骂了句“小人得势”,又遭赵云顶他小腹,等到甘宁走到他二人面前,只看见马超苦着张脸不肯瞧自己,猜到了三分,更是得意起来,向赵云道:“子龙,事已办妥,不过孙家主身上有事,不便招待二位,特令我来带着你们到处转转。”

      孙策本是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甘宁兀自添油加醋,一来这么说显得孙策为人亲切;二来他便能乘机和赵云多呆一会儿,叫那人记着他的好,日后方便自己和他亲近。马超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在赵云说话之前抢先答道:“谢过孙家主好意,马某不胜感激。只是我二人原已有安排,就不劳烦甘大侠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着甘宁把话说得如此好听,但语气中却尽显厌烦之意,看着甘宁的眼神也咄咄逼人,毫无善意。但甘宁是何人?能在江上劫掠多年而不得罪四方豪强,想来在脸皮上也是有些过人之处,纵使马超已经出言拒绝,但他还是故作亲切地拉起赵云的手,装傻道:“马兄弟既已有安排,那我就和子龙独自出去,晚些时候再给你带些苏南特有的小玩意,也算留作纪念。”

      赵云被甘宁拉着,有些抗拒,却也不便表现,只能看向马超,期望那人能服个软,应了甘宁的邀请,他二人和甘宁一同游玩,总好过自己和甘宁独处,毕竟自己和这甘兴霸也无甚深交,尽管甘宁嘴上热情,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又在这里除了马超就没有别的朋友,一般的戒心还是有的。

      马超不知赵云心思,只是见他被甘宁拉着也没有拒绝,以为他是真的想去,心下好生急切,又不能直接把赵云拉过来,怕惹他不高兴,思来想去,只得道:“我原是要和子龙在此城中逛逛,既然你有心带我们,那就是答应你又何妨?”

      “哦?马兄弟是觉得一个人呆着没劲?”

      “只是不放心外人给我挑的东西罢了。”

      “如此,子龙也是外人了?”

      甘宁本就伶牙俐齿,马超虽年轻气盛但论口舌功夫确实比他不过,被他这么一说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赵云眼见气氛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道:“我看今日时间也已经过去大半,不如我们明日再约?”说罢顺势把手从甘宁手里抽出。

      因着赵云提出了一个还算折中的法子,马超和甘宁也不再斗嘴,甘宁直接同意了这个建议,马超虽不说话,但也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如此尚好,那甘——兴霸选个地方、约个时间,我二人明日好去寻你?”

      甘宁摆了摆手,笑道:“不必,我知道你们住的地方,明天你们就在那里等我即可。”

      他虽因为今日不能和赵云一起而略显失落,但想到自己这剩下半日还能回去准备准备,也觉得还是明日再约好,正巧还能和太史慈问问这吴县城中有什么有意思的去处,顺道关心关心自己这位莫名发怒的友人。

      他们说着一道走出了武馆,并在武馆门口别过。甘宁是骑马来的,把赵云他们送走后又折回去牵马,而赵云和马超则步行返回客栈,想着顺道在路上找些吃的填填肚子。

      回去的路上赵云见马超低头不语,却总是粘着他走,就是落下半步也不肯,心道此人定是因为刚才说甘宁不过心里有怨,再考虑到他二人刚刚的斗嘴情形,赵云下意识联想到昨日马超说自己先被甘宁以言语讥讽,现下也对这一说法多了几分信任。

      想到这几天与马超的相处,赵云也渐渐感受到了马超黑白分明的性子,对喜欢的就会百般讨好,对讨厌的则不留半分情面,他既已被甘宁辱过,就是说什么也不会再对那人有一丝一毫的好感——但赵云自己又不能完全和甘宁翻脸,毕竟他们二人本就无冤无仇,他自己又受人家好处,如何能做出那种以怨报德的行为?只是连累了马超要被迫和甘宁相处,心里顿时生出几分愧疚之情。

      “孟起,你看前面那铺子,你喜欢吃糖人吗?”

      赵云难得主动过来拉马超的手,可把这人吓了一跳,索性没把手抽回去,而是在反应过来后反手握了回去,捏了捏赵云手心里的软肉,脸上阴郁的神色顿时好了不少。

      “我幼时随父进过都城长安,在那里试过这种东西,只是已是陈年旧事,虽记得吃过,却对味道什么的忘得差不多了。”

      “那我们就去买个来试试,如何?”

      “好。”

      见马超嘴上答应,脸上带笑,赵云顿觉心里一阵高兴,拉着那人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往那卖糖人的铺子走过去。

      “老板,来——两串糖人。”

      “好嘞,客官要什么样的?我这儿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就是《山海经》也不及我店里糖人品种的多。”老板说着向他们展示各种动物,什么鸡鸭狗兔这些寻常家禽不便说,就是锦鲤大虎也长得惟妙惟肖。

      赵云选了只“猛虎下山”的,再问旁边马超,只见他看着各种糖人犹豫不决,片刻之后对那店家说:“你说你这里什么都有,那没有的东西也能有吗?”

      “这位爷说笑了,什么是没有的东西?”

      “有一物,‘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虽人人知道,但又无人见过,不知老板可是会捏?”

      他说得再清楚不过,之间那老板微微一笑,道:“这位爷可是在说龙?小人不才,却是真真见过的。”

      “胡说,龙乃是传说中物,又岂是你这商贩能见过的。”马超嘴上应他,脸上笑意不减,只是余光瞥向赵云,道,“子龙觉得呢?”

      赵云见那老板并不因马超的言语发作,便大着胆子答道:“都说龙长似蛇、有鳞爪,能巨能细,能飞天潜水、兴云布雨,乃是天上之物,确不是我等凡人能随意见着。不过我瞧老板吉人天相,若是真有此福气见过这等祥瑞,倒也不无可能。”

      只见那老板哈哈一笑,掏出一个和画本上的龙无二的糖人来递给赵云,等他接过,便笑道:“这位客官可是过誉了,小人不过市井之民,只是机缘巧合,幼时上山砍柴,偶然见一池中云雾缭绕、甚是奇异,走进一瞧,见一个似人非人的男子从那池中腾云而起,他额上一对蓝色麟角,小人至今也不能忘……哎,这位客官,我瞧你年轻英俊,倒和那龙君有几分相似哩!”

      这话是对着赵云说的,夸的也不是别人,正是赵云。赵云知道他是商人说话,图个好听吉利,哄人开心,但被如此夸奖,也不由得脸红,问过价钱后取了点铜钱递给商家,便拉着马超要走。

      “子龙是害羞了?”马超见他急匆匆的样子,知道这人脸皮薄,被那卖糖人的夸得紧了,受不住。但是他听那老板如此夸赞赵云,心里却很是受用,甚至生出一丝那龙君指不定也比不及赵云七分的念想,便想再瞧瞧赵云的脸。

      但是赵云看他来瞧自己,竟左躲右闪,不让他看,用手里老虎形状的糖人把脸挡了去。马超见他不说话,也没逼他,只尝了一口手中龙形状的糖人,觉得甜得发腻,却也不讨厌,三两口下肚,确实有些意犹未尽。

      ——————

      第二天的时间来得说早不早、说晚不晚,马超睡着后只觉得一晚上的时间不过眨眼功夫,等到赵云来他床边叫他起来,他竟想赖在床上不起。

      “起来了,你若是一直这样赖着,等下甘宁来了知道,岂不又让他笑话。”

      听到甘宁名字,又听到那人要笑话自己,马超登时清醒大半,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肩上伤势好了大半,如今已能行动自如,只是晚上还不能洗澡,只是勉强用湿巾擦拭身体。

      等到马超换好衣服走出门来,只见赵云今日身着窄袖骑装,一身白衣唯有袖口禄口绣了金色云纹,头发用镂空雕花金冠束着,打理得干干净净,见马超来了,便朝他走来,道:“你昨晚吃得少,现在可是饿了?这里有些我早上在外边街上买的包子,你吃些填填肚子,等下若要走路,也不至于饿得迈不开腿。”

      “我才不会迈不开腿。”马超嘴上硬气,但手还是伸向了那包子,他昨晚确实吃得少,加之睡得久了,醒来时脑袋昏沉沉的,不知是饿的还是睡的,便旋即拿了个包子来垫肚。

      见马超开始吃东西,赵云便先一步下了楼,等到马超吃好了下来,就见到甘宁正站在楼下招待客人的桌椅边,和坐在那里喝茶的赵云聊天,只见得他不知说了些什么,竟逗得赵云笑个不停,马超顿时倍感不快,快步过去插入他二人之间。

      “甘大侠来得早啊,不知大侠吃过没有?”

      甘宁看他故意隔开自己和赵云,心道这马儿倒真是孩子脾气不假。他方才和赵云说笑,聊的也净是些关于马超的事情,见这人一提到马超便脸上有笑、像有着说不完的话儿,自己心里听着却是酸溜溜的,好不妒忌。

      “吃过了,多谢马兄弟关心。”他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马赵二人随自己出店,“我原已为二位备好了今日出行的马车,这吴县虽不甚大,但若要以双足丈量却也要费些功夫,此地乡绅贵族出行,大多用的还是马车代步。”

      “有劳兴霸费心了。”赵云为甘宁竟待他二人如此上心,很是感激,当下便要行礼,被甘宁阻止,顺势拉了他的手朝外走。马超见赵云被人拉走,忙跟了上去,只见得屋外一驾一匹马拉的马车正候在那里,那马虽看着其貌不扬,及到他三人上车,马夫一挥长鞭,但听得一声长鸣,那马儿缓缓坐了起来,速度虽不甚快,但胜在车稳,这马车坐起来倒也舒服。

      马超和赵云坐在一起,甘宁作为主人坐在对面。车上的帘子被拉开,只肖微微仰头,便能望见窗外的街景,昨日赵云和马超步行上街,而刚到吴县时则是自己骑马,所见景色都和坐在马车上大相径庭。

      坐在马车上比走路时要高些,又比骑马时还矮点,正正好能看清每一个过路人的脑袋,听见他们或要喝、或喧哗的声音,闻见各自美食香料一类商品的味道。得亏马超出门前吃过点东西,否则现在嗅到那些食物的香味难免会忍不住买上一些,这样就得求甘宁停车,可他哪里肯去求那人,但若得不到想要的,他又会心里难受,左右为难,想七想八。

      赵云没注意到马超的心不在焉,而是和甘宁问了些吴县的情况,对方虽也是初到此地,但他比马赵二人对南方还是更为熟悉,加之出门时事先过问了太史慈,对这里的了解到底要比赵云多些。他自向对方介绍了孙家在此地的势力范围,又简单描述了城内的区域划分,还谈了谈几个适合去的地方,最后说了他们今日中午要去的酒楼。

      “此楼离你们的住处不远,若是吃完想回去休息,倒也方便。”

      “兴霸所言,莫不是那湖边的望花楼?”赵云听他形容,想起来初到此地那日在客栈二楼窗边望到过的望花楼,顿时期待起来,“我只道那是个品茶观景的好去处,还不知那边还能吃饭。”

      “此楼乃是孙家产业,占地面积之广绝不仅仅一个小楼那么简单。”甘宁说着比划起那楼及周边相连的一些房产,太史慈和他叙旧时去的就是望花楼,他仅去一次,就对这楼里做菜师傅的清蒸鱼甚是喜爱,有心与赵云分享这等美味。

      赵云不知道甘宁的打算,但本就对那楼充满好奇,再听甘宁描述,心下更生出几分向往,盼着早上快些过去。

      马车咕噜噜行着,领着他们去了城内的一处赏月台,现在正是早上,没有月亮给他们瞧,但这台边的一条长街却热闹非凡,甘宁领着他二人在街上游了一遭,见了许多北方没有的小玩意儿,马超甚至在一家店铺里买了对布老虎,一只送给赵云佩在腰间,红艳艳的老虎和他一身白衣相比,倒像是雪地里的梅花,非但不违和,反添几分生气。

      “马兄弟好眼光。”甘宁见这老虎被赵云戴在身上,看着喜欢,忍不住夸赞。马超被他夸了,很是受听,难得没出言讥讽,而是站在甘宁身边,道:“那是,我马孟起的眼光何时错过?再者说了,我们子龙穿什么配什么不好看?就是寻常农民的衣服给他穿,也能穿出几分仙气来。”

      他说得认真,但在赵云听来不免夸得过头了,忙把那老虎收了起来,不理会他们两个,兀自走出店去。马超见赵云不理睬自己,心里奇怪,一时间竟忘了跟上;甘宁倒比他机灵些,知道赵云是脸皮薄经不起夸,笑着追了上去哄他。

      马超站在后面见甘宁走上前去揽着赵云的肩膀和那人亲密地贴在一次,后知后觉自己被他们甩了,气冲冲跟了上去,硬往他二人中间钻,给得给他们隔开不可。

      三个人虽有两个暗自较劲,斗了一路,但总的来说也算和谐,没再起什么大冲突,一圈绕下来三人也都各有收获,赵云得了那布老虎、出店后还是偷偷把它拿出来佩在腰间,马超见赵云如此喜爱自己选的东西也跟着高兴,甘宁则借机饱了眼福——均是心满意足,离了赏月台往望花楼方向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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