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念的距离》凝焉

6、第 6 章

　　周瑄言和周仰进日料店包间后发现在场的人竟有洛云风，旁边还坐着一个年长的女性，“瑄言，快来坐，这是你洛阿姨，还有她儿子洛云风，刚刚听说他和你上的是同一所高中”，周石英面带笑意地说着。
　　“是啊，周阿姨，我们俩还是一个班的呢”，周瑄言都没来得及说话，洛云风就先回答了。
　　“那真是太有缘分了，俩孩子不仅上一个学校，还是一个班的同学”，洛青扬也客气地附和着，其实洛云风还想说她们两个还是同桌呢，但是他觉得这样说出口有些冒失，还可能惹得周瑄言不高兴，就没说出口。
　　“嗯，是挺巧的，我们现在还是同桌呢”，周瑄言有些随意地说到。
　　“那真是天赐的缘分，云风，你可得多照顾瑄言一些，不能欺负人家。”，洛青扬碰了一下洛云风的胳膊，有些讨好地看着周瑄言，周瑄言也回以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
　　来之前周瑄言已经从周仰的口中得知了洛青扬的公司正准备研发一款新的电动车，需要妈妈的投资，既然周石英已经叫她们出来吃饭了，她就知道这项投资大概就是谈成了，不过她还是不太明白，每年妈妈都要签这么多的投资计划，这也很少叫她们一起出来和对方一起吃饭，除非被投资方和她们家是熟人，并且对方竟也带了小孩，这是什么情况？
　　正当她感到疑惑的时候，坐在她旁边的周仰给她夹了一块蓝鳍金枪鱼，还对她温柔地笑了笑，这在洛云风的眼里有些格外的刺眼，虽然刚刚周石英也没和他介绍过和周瑄言一起走进来的男人是谁，但是事先了解过周瑄言家庭构成的他很快便猜到了给她夹菜的男人是她哥周仰，不过他还是对这个眉眼自带风情，笑起来很会勾引人的男人没有太好的第一印象。
　　“周总，这次可是多亏你了，不然洛起的资金链完全不够新品的研发和生产呀”，洛青扬语气诚恳地对周石英说到。
　　“青扬，你就别客气了，我是投资，又不是做慈善，也是你们的新品有价值，我才会往你们洛起投钱啊。”
　　“不管怎么说，还是仰赖你的赏识，洛起这款新车才能继续研发生产啊，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嗯嗯，我相信你们有这个实力，今天既然孩子们也在，咱们就不谈公事了，轻松点，就当家庭聚会了。”
　　“好，那咱们就不说公司的事了”，洛青扬的注意力这时才从周石英身上转移到周瑄言旁边的男人上，有些试探地问道，“瑄言旁边这位是？”
　　洛云风都能事先调查过周瑄言的家庭构成，更何况这位掌握更多资源和人脉的洛青扬，她只是觉得奇怪，在她们的圈子里，周氏集团的千金可比她哥哥的存在感强多了，周石英偶尔会带这位大小姐出来应酬，而这位公子却是从没有这样的待遇，如果想要继承公司，在她们这个年纪跟着母亲结交人脉是很正常的，这个哥哥却是完全被排除在外了。
　　“是我哥周仰”，周瑄言很快就回答了她的疑问。
　　“洛阿姨好，我是周仰”，周仰很有礼貌地向洛青扬自我介绍。
　　“嗯嗯，周仰，你好”，周仰对她有些勉强地笑着，周石英在旁边一言不发，她越发觉得古怪，在她的认知里，这实在不像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态度，不过别人的家事，她又能置喙什么？
　　周瑄言站起身准备去一下洗手间，她用完洗手间从包房的路上遇到了刚从包房出来的洛云风，他迎面走来在她面前停下，好似专门为了等她，“你有什么事吗？”，周瑄言边说边将后背靠在了右边木质的窗子上。
　　“嗯，就是我想问一下明天我能去你家找你问一些有关物理竞赛的题吗？”。
　　“嗯...明天...应该可以的，你放学后直接来我家吧，”得到许可的洛云风有些抑制不住的开心，这在周瑄言看来有些好笑。
　　“那太好了，瑄言，我明天放学一定会来的，谢谢你！”
　　“嗯，不客气，你先进去吧，我在外面吹吹风再进去。”
　　“我还不急着进去呢，我也想吹吹风”，说着，他便也侧身倚靠在周瑄言靠着的窗子上，周瑄言有些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就在洛云风在脑中疯狂搜寻她可能感兴趣的话题时，她手机的消息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周瑄言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是沈知节发来的图片，点进去竟是她不久前在书房和他说的项圈照片，一根很细的黑色带子紧紧裹着他的脖子，让人看起来觉得被束缚着的脖子很是脆弱，似乎能轻松地被扭断，周瑄言从那有些性感的脖子上移开目光，才发现沈知节穿着他的黑色真丝睡衣还心机地露出了锁骨，很适合留下她牙齿的印记，她看得有些入神，没发现一旁的洛云风想偷看她的手机屏幕。
　　他不想这种没有风度的行为被她发现，只轻微地挪动了身体，很快地扫了一眼便马上回到原来的位置，可惜地是他并没有看到屏幕上具体的人脸，只通过模糊的轮廓推测出那是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还戴着一个颈圈。
　　“是谁啊？”，心中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洛云风直接问出口。
　　“什么是谁啊？”，周瑄言有些莫名其妙地转身看他。
　　“噢...噢...我是问谁给你发消息呢？”
　　“沈知节啊，你问这个干嘛？”，周瑄言边说边回复了沈知节，“不错，看起来有些诱人，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洛云风有些窃喜周瑄言直接告诉他发消息的是谁，毕竟他刚刚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问题有些越界了，幸好周瑄言没有责怪他没有边界感，他顿了顿说到“哦噢，你们关系很好吗？这也不早了，他还给你发消息？”
　　他明明知道她们俩的关系，还在这里明知顾问，洛云风都觉得自己真是有些虚伪。
　　“对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想不好都有些难吧，更可况他长得也算很不错呢”
　　“啊？有吗？这我倒没发现，毕竟我觉得单眼皮的男人怎么都算不上大帅哥，充其量算个小帅哥吧！”他故意用一种有些遗憾的语气说到。
　　“你观察得真仔细，”，周瑄言转身仔细审视起洛云风的脸，“其实，我觉得你的长相好像是比沈知节更好看一点，不过看起来太有攻击性，女生如果和你在一起会觉得有些没有安全感。”
　　洛云风听到这样的评价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难过，“怎么会呢？男朋友看起来有攻击性，女生不应该更喜欢吗？如果有什么危险发生，才能得到保护呀”，他有些不解地说到。
　　“反正我不这样，我喜欢比较温柔的男生，太有攻击性的男生不好掌控呢。”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其实我很温柔的，只是面相不太温柔，但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绝对会很温柔的。”
　　“哈？洛云风，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我又不喜欢你！”
　　周瑄言突然觉得洛云风有些自恋，怎么突然从他和沈知节的长相问题跳到了什么如果在一起。
　　“瑄言，我知道我刚才的话有些唐突了，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呢？”
　　“我可没有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这种怪癖，比起你，我现在更喜欢沈知节。”
　　“真的吗，为什么啊，瑄言？”，洛云风有些震惊地问道，他一直以为沈知节对她是单相思，怎么竟不是吗？
　　“我就是觉得沈知节更有趣更好玩啊，这哪有什么为什么？”
　　“哪里更有趣？哪里更好玩？”
　　“就是一种感觉啊，这种事情我也很难和你解释清楚吧！”
　　洛云风有些激动地看着周瑄言，“瑄言，我也很有趣很好玩啊，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玩或者你玩玩我啊！”
　　周瑄言觉得这个人怎么变得有些陌生，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洛云风这样不淡定的样子，“哎呀，玩什么玩，我现在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没空和你们这些男人玩，我先进去了，你在外面冷静冷静吧”，说完，便起身朝包房走去。
　　周瑄言走后，洛云风有些后悔刚刚自己的失态，他不应该这么快表达自己的心意，因为他听过一句话，在爱情的战役里谁先开口谁就输了，虽然第一次参加这种战役，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太过冒失，不够矜持了，他不希望周瑄言也这样看他。
　　包房里的饭局已经接近尾声，洛云风还站在外面吹着冷风，他百思不得其解沈知节哪里比他更有趣更好玩了？他一看就是那种乖学生类型啊，温和谦逊但无聊，这是洛云风对他的第一印象，虽然这个第一印象在沈知节对他破口大骂时已经荡然无存了，他很好奇沈知节用了什么手段让周瑄言觉得他好玩、有趣，他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什么，只觉得头被冷风吹得有些疼。
　　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也回包房里了，刚一进去洛青扬便问他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他含糊地说有同学找他有事给他打电话，一不小心就聊得有些久，大家都已经吃好了，现在洛云风也回来了，周石英便提议可以回去了，时间也不早了，她们明天早上还要上学。
　　洛青扬欣然应允，一行人便起身打算离开，洛云风故意走在离周瑄言很近的位置，快到门口的时候他被周仰从后面撞开了，周仰成为离周瑄言最近的人，刚出包房门口，洛云风便退而求其次地绕到了周瑄言的左边，成为第二离她近的人，周瑄言浑然不知两个男人在她旁边暗自较劲，两个大人走在她们前面更是无从知晓。
　　走到饭店大堂门口，两家的司机已经等在外面，周石英和洛青扬道别后便带着周瑄言和周仰坐进了王姐开的阿斯顿马丁，过了一会儿，洛云风也跟着洛青扬坐自家的卡宴回去了。
　　周瑄言上车后便拿起手机点进微信，沈知节又发消息来了，他回了一个爱心的系统自带emoji加上“我也很喜欢你”，周瑄言看了一眼便关上手机准备闭目养神一会儿，她回家打算先举一会儿铁，洗个澡，做几道物理磁场题就睡觉。
　　周仰趁她闭上眼睛悄悄盯着她的脸看，他的侧脸映照在旁边的车窗玻璃上，看起来有一股莫名的忧伤，不过没人会关注他的心情，刚刚在饭桌上，周石英根本没有招呼他，虽然这次她能主动带上自己出来吃饭已经很让他惊喜了，但他在周石英面前就好似一个透明人般没有存在感，就连周瑄言都比她能给他更多关注，他长这么大以来其实已经习惯了周石英对周瑄言和他的区别对待，但他还是希望她能不要做得太过分。
　　小时候他都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他去做和周瑄言的亲子鉴定除了喜欢她之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周石英对他的轻视让他怀疑自己的身世。
　　“还好，瑄言心中有我这个哥哥，不然我在这个世上还有真正关心我的人吗？”，想到瑄言，他便觉得刚刚饭局上染上的一身寒意被驱散得差不多了，他又突然记起自己还得回学校呢，明天有必须到场的部门活动。
　　“王姐，你能先送我回学校吗？这里离S大就两个路口的距离，用不了多久”，在周石英面前，他连让司机送自己去学校都要讨好般地多解释几句，这已经成为了他在周石英面前的不容易改变的习惯。
　　还没等王姐说话，周石英便先回答了，“小王，先送我们回家吧，瑄言明早还得上学呢”，淡淡的声音再次让周仰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个度。
　　“那也行，毕竟瑄言的事比我重要”，他有些自嘲地回答到，不过周石英并没有理会他话中的心酸和无奈。
　　此时的周瑄言早已经靠着车后背睡着了，车子在路口的一个右转弯让睡着的周瑄言头往周仰那边靠了靠，周仰觉得她这样睡着有些不舒服，便向车门处移了移，再将车里备着的薄毯折好垫在自己的膝盖上，扶着周瑄言轻轻转身，将她的头放在薄毯上。
　　一顿操作下来，因为头得不到支撑差点要醒的周瑄言又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