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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瞧着年不过四十的张太医已有些疲倦之态,想来也是长期处于高压的工作环境导致的。

      沈觅松特意嘱咐安雁:“吩咐厨房备两匣子特色糕点给张太医带回去。”

      张太医作为御用太医必不缺金银,沈觅松没什么好给的,只有小厨房特有的糕点算个新鲜物件儿。

      正在收拾药箱的张太医反应极快:“谢皇后娘娘恩赏。”

      安雁按照沈觅松的吩咐去了小厨房。

      沈觅松唤来长期在门口听命的大太监李裕,让李裕给张太医搬了个凳子,让其坐下等候。

      不一会儿,安雁带着个小宫女端着两个糕点匣子进入主殿。

      “娘娘,东西都备好了。”

      安雁身后的小宫女将手中的匣子递给张太医。

      沈觅松借着小宫女递匣子的间隙道出了自己赏他两盒糕点的用意:“张太医素来辛劳,这都是本宫宫中特有的点心,一匣给你带去给同僚一同品尝,另一匣带回家给家眷们也都尝尝。”

      “这都是微臣的分内之事,多谢娘娘挂念家中妻小,臣下值便回家中相告。”张太医似乎很意外,端着点心匣子的手都有些不稳。

      “就不多留张太医了。”沈觅松客套地打发了张太医。

      安雁拿起方才张太医放在桌上的焕颜膏用指尖取了些出来,轻柔地涂在沈觅松脖颈上的泛红处。

      药膏冲散了原先火-辣的疼痛感,沈觅松感觉脖子上像是贴了块冰凉贴。

      “娘娘又何必亲自去看着李贵人受罚,就为了这么个小事在外头晒了大半个时辰,都晒伤了。”安雁一边小心翼翼地给沈觅松上药,一边气恼得翘嘴。

      “安安,这不是小事,这关系着我们未来的安稳日子。”沈觅松并未气恼,反倒咧着嘴欢笑。

      沈觅松憧憬起了未来的好日子:【我可不想天天做判官,处理好后宫嫔妃的关系,我就可以放肆地过自己的生活了,看话本子、看戏、赏花、练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简直不要太爽!】

      安雁无意识地说道:“奴婢不懂,但娘娘今日之举却是比之前更像皇后了。”

      “之前不像吗?”沈觅松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心中大喊:【不是吧,安安也要看出来了?】

      若是近来一个月不像皇后也就罢了,为什么说比以前都行像皇后呢?难道原来的皇后不管后宫之事?

      安雁并没有发现沈觅松表情的变化,一本正经地回答她的问题:“娘娘以往都是安抚人心,用赏钱玩物哄各嫔妃高兴,近一个月娘娘变得活泼了不少,却也只是借着主持公道的名义安抚人性,不像今日罚了李贵人,讲明了其中道理,当真是有母仪天下之范呢!”

      沈觅松了解原由,立刻转移话题,打趣道:“安安的嘴是抹了蜜嘛,这么甜。”

      “娘娘莫要取笑奴婢。”

      安雁抹完药膏,红着脸将瓷瓶收进里卧。

      沈觅松紧随其后,不断地用言语调侃她。

      “安安你好可爱呀!”

      “安安,你是不是脸红了。”

      “安安,你想不想荡秋千,给你搭个秋千好不好。”

      说到做到,沈觅松转头就叫李裕去院子里搭秋千。

      害羞的安雁早早地躲进了小厨房。

      闲来无事的沈觅松躺在贵妃椅里看起了话本子。

      今天这本讲的是前朝的风流艳事,前朝公主看上了已有妻儿的状元郎,状元郎抵死不从,不愿辜负陪他寒窗苦读的妻子,三人的命运就此纠缠在了一起。

      沈觅松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轻盈的笑声。

      安雁进来瞧见她歪斜在贵妃椅上,伸手拉了把她的袖口,试图将她摆正。

      尝试无果的安雁放弃了纠正的想法,叹了口气。

      “娘娘,该用膳了。”

      玩了许久的沈觅松也有些饿了,放下话本子直奔餐桌。

      一旁等候的小宫女见她就位坐下,报起了菜名。

      菊花兔丝、荷包里脊、清炒时蔬、排骨莲藕汤,按照惯例还是两荤一素一汤。

      沈觅松用完膳后带着安雁悠闲地在院子里的金桂下乘凉,充满暑气的热风吹到沈觅松的身上,惹得她脖颈有些瘙痒。

      沈觅松的招呼着小太监们搬来棋台和冰块,她和安雁各坐一方下起了五子棋,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许是李贵人受罚的消息传到了各宫,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后宫一片祥和,偶有小打小闹各嫔妃也都私下了结了。

      近来前朝事务繁忙,连带着翟阳也忙于政务许久没来后宫,沈觅松倒是乐得清闲。

      这日,翟阳来时沈觅松正全神贯注地扑在棋盘上厮杀,坐在她对面的安雁脸上贴着几块细布条,看样子安雁是输得一败涂地。

      瞧着沈觅松认真的背影,翟阳不想打扰她雅兴,静悄悄地站在沈觅松的后方观察沈觅松的棋子是个什么形势。

      待翟阳看清棋盘,他满脸错愕。

      两人下的不是围棋,而是孩童们玩的五子棋,甚至这局沈觅松快要输了。

      翟阳等待良久也没等到沈觅松想出破局之法,他急不可耐地从旁边的陶罐里拈起一颗黑棋放入棋盘,试图扭转局势。

      沈觅松被突然伸出的手吓得从凳子上弹起,正好撞上俯身的翟阳。

      翟阳下俯的腰杆被迫挺起,他捂着下颌紧盯沈觅松,眼底暗藏寒意。

      沈觅松双手抱住脑袋倚靠在树干上瞪着翟阳,无声地控诉他的神出鬼没。

      慢了半拍的安雁掀开贴在额前挡住视线的布条,看清眼前的形势,连忙起身行礼。

      得了翟阳的指示,安雁取下额前的布条,退到一旁候着。

      “皇后好雅兴。”翟阳放下捂住下颌的手,平稳地走到沈觅松身旁,拉开她捂头的纤手,对着被撞鼓起的包按了下去。

      沈觅松痛得龇牙咧嘴,一把甩来翟阳的胳膊:“皇上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吓死人了。”

      “朕好心不打扰你下棋,你倒是怪起朕来了。”翟阳气笑,又回到沈觅松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环顾四周。

      宫女太监们围着院子里的桂树站了一圈,两颗金桂树下都添上了新物件。

      棋台、秋千、贵妃椅、柳木桌,看样子就知道沈觅松这段时间过得十分舒坦。

      翟阳将视线转回到沈觅松身上,面色凝重地说:“几日不见,这凤仪宫倒是大不相同。”

      沈觅松极力忽略他话语中的不满,发出盛情的邀请:“皇上要一起吗?这五子棋甚是好玩。”

      这些日子沈觅松清闲自在,整天带着安雁在凤仪宫里下五子棋、跳格子、荡秋千、看话本子,这五子棋沈觅松算是练得如火纯青。

      瞧着她这副自信的模样,翟阳被激起了兴趣:“好啊。”

      沈觅松兴致冲冲地跑到棋台另一边落座,拾起棋盘中的黑白子放回陶罐中。

      “你先来。”沈觅松积极地将黑子放到翟阳面前。

      为了防止上次的“龙井”事件再次发生,沈觅松趁着翟阳忙于公务没来后宫向安雁请教了翟阳的生活习惯、喜好以及翟阳和原主之间的所有事情。

      安雁说翟阳还是太子的时候很喜欢在书房和夫子下围棋,从未见过他下五子棋,沈觅松准备杀他个片甲不留。

      沈觅松狡黠地笑容映入眼帘,翟阳闷不做声,拿起罐子里的黑子放在棋盘中央。

      几个回合下来,沈觅松照旧落下白棋堵住黑棋的去路。

      纤手回缩,沈觅松挑眉一笑,仿佛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察觉到她的得意,翟阳手中的黑棋落定,棋盘上黑棋五子一线。

      翟阳赢了。

      沈觅松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瓦解,柳眉微皱,不可置信地说:“你不是只会下围棋的嘛?”

      翟阳忽略了她语言中的不敬,轻笑着说:“朕何时说过朕只会下围棋?”

      翟阳又添了句:“朕启蒙时便能赢过夫子。”

      沈觅松心中不服,但仍坚守游戏规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细布条:“臣妾愿赌服输,皇上说吧,贴哪里?”

      沈觅松一边粗鲁地将布条怼进清水里,一边询问翟阳。直至布条顶端完全浸湿沈觅松才拿出来拧干,作势要往脸上贴。

      翟阳伸手夺过布条,搭在棋盘上,漫不经心地整理衣角起身:“这布条留着回来贴吧。”

      憋屈的沈觅松感觉到手中的布条被夺,隐有些火气涌上心头:【他又要演什么戏码?】

      还未等她开口质问,翟阳气定神闲地走到她面前,伸出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胳膊,示意她起身。

      沈觅松糊里糊涂地被翟阳拽起身。

      烈日当空,炙热的炎阳穿过层层枝叶削去嗬人的暑气,洒落到树荫下的两人身上。

      两人肩靠肩倚站在一起,像事先商量过似的,身着同色系长衫。

      沈觅松一袭淡绿交领襦裙,娇粉色披帛搭在肘间,一旁的翟阳一身暗绣金丝龙纹墨绿色常服,腰间挂着块雕花镂空的羊脂白玉佩。

      清风吹拂,头顶的金桂沙沙作响,沈觅松仰头望着翟阳,眼眸闪烁,嘴角自然上扬,鬓间的碎发随风摆动勾动翟阳的心弦。

      翟阳松开握住沈觅松胳膊的手,进而揽过她纤细的腰身,眼睑低垂,目光落在她红润的嘴唇上。

      沈觅松褪去原主从前故作端庄的打扮,换上靓丽夺目的少女装束,抹上清丽的脂粉,密长的睫毛因为突如其来的靠近而扇动,饱满的唇瓣充满血色,看着十分可口。

      翟阳挺直的腰杆逐渐塌陷,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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