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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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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觅松被翟阳牵着手拉起来,顺势抬眼看去,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看,五官周正,气质刚硬,严肃起来略带杀气,周身散发着一股帝王之气。
翟阳大手一挥,遣散了殿里的奴才们。
“我看着很凶?”
翟阳语调平缓,像是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却一把抓住了沈觅松的心脏。
【他怎么知道的?果然皇帝都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心思深沉,居然偷听我说话。】
沈觅松一时失语,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可翟阳不在乎她的答案,继续开口道:“觅松的字迹好似与之前大不相同?”
闻言,沈觅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如死灰地说:“请皇上降罪。”
“你何罪之有?”翟阳像是突然起了兴趣,语气中带着点玩味。
沈觅松大脑飞速运转,开始胡说八道:“从出生起父亲母亲就教导臣妾要性情安和、贤良淑德,写字要写簪花小楷,读书要读《女训》,琴棋书画、绣花缝衣皆要精通,可臣妾生性活泼,喜欢写行书,读话本子。臣妾进了这后宫和各位姐妹在一起愈发觉得应该从本心,因而与之前大不相同。臣妾不是个贤良淑德的好皇后,臣妾欺骗了陛下,还望陛下降罪。”
按照原主的记忆,她是永安侯的嫡女,一出生便和翟阳定下了婚约,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按着未来皇后的标准培养,每每做出逾矩的行为都会受到惩罚,所以她这么说也不算错。
翟阳盘动手中的扳指,若有所思地说:“皇后先起来吧。”
【这也行?这个皇帝也太好骗了吧。】
沈觅松瞧着他竟然相信自己,心中暗喜,继续胡说八道:“谢陛下-体恤,可臣妾难辞其咎,还请陛下责罚。”
翟阳满口答应,转头寻了把贵妃椅坐着:“欺君之罪确是难以免责,皇后就弹一曲《幽兰》来赔罪吧。”
沈觅松没想到他会一口答应,猛地愣神,转而小心翼翼地试探,看还有没有反悔的机会:“臣妾琴技不佳,还望陛下见谅。”
“皇后不必谦虚,你的《幽兰》可曾名扬整个仙都,莫不是不愿弹给朕听。”翟阳语气轻佻,面上却不显半分玩笑之意。
【叫你乱说吧,人家都叫你起来了,你还要往上凑,真想撕了你这张破嘴!】
沈觅松后悔不已,却没了退路。
她心一横坐到古琴前,轻轻拨弄琴弦以试琴音。
端正坐姿,合上双眼,沈觅松循着原主的肌肉记忆弹了起来。
预料中的呕哑嘲哳没有出现,反倒是响起了幽怨、压抑的琴声,静夜细品,别有一番典雅清净、悠远旷达的意境。
一曲毕,用作结尾的明朗情调席卷整个凤仪宫,让人久久不能回神。
“觅松果真谦虚。”翟阳挑眉看向沈觅松。
沈觅松心中腹诽:【大尾巴狼,惺惺作态!】
面上稚气地说:“皇上谬赞了。”
翟阳眸色微变,失笑道:“寥寥琴音勾人心,朕记得库房里放着把前朝的九霄环佩,明日叫人取来赠与你。”
【这就得了把琴,这皇帝也太随便了吧。】
沈觅松笑吟吟地对上他的眼睛:“谢陛下赏赐。”
翟阳上下打量了她两眼,表情严峻:“只是,皇后还是端庄些好,往后这些轻佻的衣服就莫要再穿了。”
沈觅松垂眸看向身上的衣衫,鹅黄薄纱裙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着银光,下摆的暗纹蝴蝶随身舞动:“是臣妾失职。”
【这人到底什么眼神啊?】
都说男人都抵不住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吸引,翟阳也不例外,刚嫌弃过沈觅松的穿戴却立马揽过她就往床塌上去。
行走间,沈觅松感觉有一股暖流从体内流出,小心翼翼地开口:“皇上,臣妾好像来葵水了。”
闻言,翟阳脸色一黑,回头瞧了眼她身后,一团血色赫然出现在裙摆上。
召来安雁,又是一番收拾,等一切都安顿好已是二更天,两人匆匆歇下。
......
翌日寅时,沈觅松半梦半醒间听见些细细簌簌的动静,挣扎一番后缓慢地坐起来,强撑着睁开双眼。
翟阳已经洗漱完毕,正在穿朝服。
沈觅松睡眼惺忪地起身接过柳公公手里的衣裳伺候他穿上,待他伸手套上衣裳,沈觅松绕到身前替其整理衣领,佩戴香囊玉佩。
沈觅松抬头瞧见翟阳面色冷峻,略显疲惫,憋不住笑地关心道:“陛下可是没休息好?”
翟阳看着眼前笑得花枝乱颤的人满身怨气:“皇后还是要注意凤体康健。”
沈觅松忍住笑意:“皇上说的是。”
翟阳收起打趣地心思,低声道:“皇后好生歇着,朕晚膳时再来看你。”
“恭送陛下。”
待翟阳完全离开,沈觅松才起身唤安雁进来。
“娘娘要在睡会儿吗?眼下为时尚早。”安雁关心地说。
“不必了,直接洗漱吧。”沈觅松走到梳妆镜前坐下,打了个哈欠,眼泪水直流。
安雁走到她身后,拿起桌上的木梳,轻柔地梳动青丝。
沈觅松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发愣,这张与自己十分相似的脸着实完美,即便前夜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如今怼着铜镜看依旧是吹弹可破,不见半点疲倦,也不知原主怎么保养的。
安雁巧妙地给她梳了个利落的朝天髻,拉开桌上的配饰匣子,开口问:“娘娘要戴哪些配饰?”
沈觅松回过神来,在匣子里选了对嵌玳瑁玛瑙翡翠的凤头簪插戴在头上,又拉开屉子拿出另一盘配饰,从中挑出配套的红玛瑙镶金丝耳环和手镯穿戴上。
适时,一旁的宫女拿来两套衣裙,沈觅松选了件凉快的绯红色石榴裙。
沈觅松穿戴完对着铜镜转了两圈,领着安雁往前厅走。
前厅早就备上了足够的冰块以供沈觅松降温,待她一到,宫女们齐刷刷地摇动手中的手柄,扇起阵阵凉风。
沈觅松刚坐下没多久,各宫妃嫔们陆陆续续进入凤仪宫,她们脸上多少都浮上了些汗水,足以见得即便是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外头就已弥漫暑气。
等妃嫔都到齐,沈觅松挺起腰杆,胳膊肘轻杵着角枕,轻柔地开口:“近来宫里可有趣事发生。”
李贵人首当其冲站了出来:“娘娘,吉祥近来又重上了许多,皇上还夸它热闹呢。”
沈觅松陪着做戏:“吉祥确是讨人喜欢。”
陈良媛紧随其后:“昨个皇上赐了瓶新进贡来的舒痕膏给臣妾,臣妾用了后手上的上都好了许多。”
沈觅松:“陈良媛可要好好涂抹以免留疤。”
落座首位的于嫔讥讽道:“两位妹妹如此矫情,也就皇后娘娘您一直依着她们。”
李贵人莽撞,伤人的话脱口而出:“于姐姐如今怕是连皇上的面都见不上吧。”
“你!”于嫔气急,虽说她不受宠但也仗着母家功勋无数在宫里稳坐妃位,还未曾有人如此驳斥她。
李贵人进而开口:“也难怪于姐姐火气如此大,隔日妹妹也在皇上面前提提姐姐,好让皇上莫要忘了姐姐。”
“李贵人莫要得意忘形。”于嫔面色一黑,出言责备。
【你可少说两句吧,你一个贵人你怎么敢的。】
沈觅松心里止不住吐槽,急着说和:“都少说两句!”
“李贵人年纪尚小,于嫔不必与她计较,妹妹与皇上相伴多年,皇上心里定是有妹妹的。”
“于嫔进宫多年,李贵人要多向于嫔学习,不可出言伤人。”
于嫔绷着脸,恭谨行礼:“臣妾谨遵娘娘教诲。”
李贵人洋洋得意:“臣妾定向于姐姐好好学习。”
见两人熄了火气,沈觅松挤出个笑来:“大家都是姐妹,不可出言不逊,更不能在背后搞小动作。”
大伙纷纷起身:“谨遵皇后娘娘教导。”
“好了,都平身吧。今日之事就此翻篇,”沈觅松停顿住,没人再提出异议便起身整了整袖口,“天气炎日,各位姐妹就早早的回去吧。”
“恭送皇后娘娘。”
沈觅松在各位嫔妃的送别声中离开了前殿。
沈觅松回到卧房瘫软在软榻上,一手按压着肚子,一手拿起之前没看完的话本子集中注意力。
安雁看她这副模样,急忙从床榻上翻出两个软枕放到她腰后,担心地说:“娘娘,奴婢叫小厨房给你炖碗四物汤来。”
沈觅松已经痛得没有力气回答安雁,只想专心的看话本子转移注意力,她不知道是自己穿书的时候把自己的痛经带过来了,还是原主本身就会有这么痛,她现在恨不得给自己来两拳直接睡过去。
“娘娘,可以用膳了。”安雁回来了。
沈觅松放下话本子,拉着安雁的手坐了起来。
矮几上放着四物汤、碧粳粥、烩冬瓜、莲子萝卜,都是些清口的餐食。
沈觅松囫囵吞枣地用了些,然后抱着炖盅小口小口地喝起了四物汤。
以前她不是没试过喝红糖水来缓解痛经,但始终不见效,最后也只有止痛药能让她舒服些,因此她也没有对这个四物汤抱有很大的希望。
可喝完四物汤不过一刻钟,沈觅松就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痛感所剩无几。
沈觅松又变得生龙活虎,贴在安雁身上撒娇:“安安,我想去采莲做莲子羹。”
“娘娘,莲池水寒,缓两天再去吧。”安雁双手扶住沈觅松,生怕她不小心撞到自己。
沈觅松知道自己现在不宜出门也就赖在安雁的身上腻歪了两句便放弃了,拿起一旁的话本子研究起民间广为流传的人妖虐-恋。
正当沈觅松一头扎进话本子里看得津津有味,外头轮值的宫女进来说于嫔前来求见。
沈觅松将画本子折了个角,妥善地收起,再唤人请她进殿。
于嫔着急忙慌地进殿,深情并茂地说:“皇后娘娘,臣妾知您用心良苦,本无意前来,可这回娘娘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又来了。】沈觅松忍不住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