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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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坐上驾驶座报出目的地后，多栖机迅速锁定最佳航线起飞，整个基地转动为它开辟道路。
多栖机速度极快，几个呼吸间隙已经到达冰山餐厅上空。提姆调出瞄准镜看见门口“今日休息”的牌匾，挪开镜头继续刺探餐厅内部局势。
透过冰锥他立刻看清了轻微变形的室内成象，一瞬间目眦迸裂。
女人抬起枪口，冲迪克连开数枪。
迪克甚至没穿制服，他像被狂风吹得飞起的塑料袋般歪歪斜斜，又被雨点很重地砸在泥地里。
粘稠的液体沾湿了他的翅膀，让他无力飞翔。
刺眼的红色涂满了提姆的眼睛，他突然被置身于真空，什么都听不见，头脑痛到几近炸裂。
芭芭拉·戈登意犹未尽，踢踏踱步到迪克跟前踩在了他肩部的伤口上，慢慢碾压。
她抬起枪口对准迪克的头部，准备最后一击。
提姆瞄准开炮。
三年前大灾变中侥幸存留的冰山餐厅外型被彻底破坏，地动山摇的震裂动荡让芭芭拉只能维持勉强的站立，她停手后惊惶地瞪大眼睛打量四周，似乎在确定攻击来自何方。
提姆没有给她时间，迅速开出第二炮。
“发生了什么？”芭芭拉躲避建筑飞石时从喉间挤出一声惊呼。
当然没人会回答她。
提姆把穿甲炮调换成了挂载狙，透过瞄准镜观察女人惊慌的脸。
这台被命名为Z的多栖机附有自动隐形功能，不是单指雷达上的隐形更是肉眼上的。
它远超越人类科技水平，是外星文明的赠予。
提姆在此之前只是爆破了建筑，说破天也只是损害他人私有财产，但退一万步哪怕他真的对人开枪也无需承担任何责任，因为没人会发现他。
提姆眯起眼睛短暂踌躇了片刻，却很快将瞄准镜对准迪克。
迪克穿着一身正装，黑色的燕尾服外套口袋里还装了朵叠成玫瑰的手帕，玫瑰被他自己的血染成了红色。
【Fxxx】
提姆发出一声如同抽泣的呼吸，却按下心里的种种恶意。他蓦然朝离芭芭拉半米开外的地方放了个冷枪，激起飞溅的冰沙。
女人迅速摆出警戒姿势，提姆转而兼职起人体描边师，很快把女人逼到左支右拙的地步。
她眼睛一转，发现此前唯一不受威胁的就是迪克，当即扑倒在他边拿他作为掩体。
迪克的身体生理性地抽搐了一下，提姆以为自己会暴怒，然而怒火中烧后剩下的只是余烬尘埃。
提姆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架起长狙仔细描摹迪克和芭芭拉的身形：瘫倒在地上的男人无知无觉、没有身形起伏。男人远比女子身形更加高大，但芭芭拉并没有完全趴伏在他身后所以很快漏出了破绽。
提姆找到芭芭拉和迪克错位暴露的节点，利落点出一枪。
子弹擦过迪克的身躯正中芭芭拉掌心，女人吃痛蜷缩起来。这枪击碎了她以迪克身躯作为掩体躲避袭击的构想，也让她认清前来的救星能力非同小可。
“真没想到……”她对着丧失体温的前恋人复杂又怀恋地自言自语道，果断抛下对方转身逃离现场。
瞄准镜里女人逃跑的背影仿若兔子，但如果因此大意靠近就能亲身体会什么是“兔子蹬鹰”的破坏力。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提姆搓了搓手，撤掉瞄准镜开着多栖机撞进了冰山餐厅。
他打开多栖机的自动防御进攻功能，跳下飞机跑到迪克身边。
刚下飞机提姆就反悔之前放过芭芭拉了，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控制改组了空调。当前室温体感估计只有零下二十多度，如果不是来的路上提姆换上了制服，他必然会被冻伤。
迪克全身僵硬、面色灰败，提姆不论怎么摸都没有感知到迪克的脉搏跳动。他的心里杂乱无章，只能想到用电击木仓和肾上腺素准备激活迪克。
拿出两个急救工具时提姆脑海里却想起了不久前从蒙托亚警官那里听见的“吉姆·戈登之死”，当初的蝙蝠侠同样也拿出这两个东西做最后的幻想。
【拜托，为什么会这样。】
提姆的手在发抖。
他刚刚看到了芭芭拉开枪，但这几枪都避开了要害，他以为芭芭拉没想过杀迪克。
久无动静到仿佛不存在的复读机发出了声嗤笑，但提姆没空理它。
迪克很冰。
由于天花板已经被多栖机打破，室温有所回升，所以迪克比室温还要更冷，冰到只是接触都能让提姆出现失温症现象，觉得迪克的皮肤有些烫手。
他恍然大悟地把保暖毯盖在迪克身上，又哆哆嗦嗦地拿起肾上腺素。迪克的血管一直没摸到，这让提姆自暴自弃地依照常人逻辑准备打在心脏附近。
针尖还没触及到迪克的皮肤一只手突然横切开视野抓住了他手臂。
提姆抬眼，发现是紧衣人。
压制许久的怒火点燃了理智，他腾得起身下一刻天地却在旋转，等到地面重重地撞击背上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被摔打了出去。
此前无影无踪的紧衣人们像被施了肥的韭菜一茬茬冒出，他们团团围住提姆全身保持警戒。
【有这功夫为什么不用在阻止芭芭拉上！？】
提姆妄图发出怒吼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突围了几次但除非真动手伤人否则根本推开人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另一拨紧衣人把迪克抬上担架带走。
【等等，别随便动他！你们要带他去哪里？！】
提姆的心跳陡然加速，脑髓似乎要融化掉落，眼前的视线在清晰与模糊之间反复晃荡。
又被人墙重新推回包围圈中心后提姆想要愤怒的尖叫，但有东西堵住了喉咙让他难以喘息。
提姆上下滚动喉结，使尽丹田的力气挤压喉头，试图将妨碍物给推出去，高温迅速从脖子爬满整张脸。
用力，再专注点。
终于，气流从口中吐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出了声。
人群破开了道口子，一个眼熟的紧衣人走进了圈子。
如果提姆还清醒他就能认出这是昨晚替代他冲进火海里救人的那个紧衣人，紧衣人年轻的面庞上镶嵌了双苍老的眼睛。任谁看见那双冷漠的眼睛都会心生警惕，但提姆没有看见。
他笑弯了腰，体力不支到跪在地上发出连串混杂着尖啸的大笑。笑声堵住了他的呼吸器口，让他脸涨红到几近窒息。
所以男人举起了黑色的金属方块，毫不留情地按下方块顶端的红色按钮。
“滋——”
填补提姆太阳穴伤口的金属支架迸发出惊人的电流，提姆随之抽搐了两下，栽倒在了地上。
世界重回黑暗。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