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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谣言,信以为真 ...

  •   宴席整整摆了七天天,前三天是周老先生的丧宴,后三天是收叶织雪为义女的喜宴,中间一天是为了将两场宴席隔开特意空了一天。
      虽说叶织雪比叶月娩早出生几天,可因为叶月娩是众所周知的叶府大小姐,叶织雪只得位于二小姐。
      宴席上,喻言莉听到这个安排,偷偷附耳对叶月娩说,“月娩,你可得小心啊。”
      叶月娩有些疑惑,正要开口,叶父喊她上去,止住在嘴边的话,走到叶父身边。
      “好了,请两位小姐站紧点。”叶月娩猛然侧头看去,正巧和同样侧头看过来的叶织雪对视。
      叶月娩和叶织雪往中间移了移,叶老太爷,叶父和叶母现在后面,叶老太爷居中间,叶父和叶母在他两边。
      请来的画师提笔挥墨,不一会儿,雪白的帛巾上出现一幅全家福。
      叶月娩回到位置上,见全场的目光没有移到这边来,轻声问道,“怎么了,是听到什么了吗?言莉。”
      喻言莉:“我这几天收集了些消息,有传言说叶织雪会徒手劈狼!”
      叶月娩:“!!!”吓得筷子上的肉快要掉了,赶紧夹紧放在碗里,小心的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松了口气。
      “真的假的?”叶月娩不敢相信,叶织雪虽然看着比她高了点,但到底是女子,怎么可能会徒手劈狼?
      喻言莉正要回答,余光见有人坐下,一抬眼,竟然是叶织雪,止住了嘴,不开口了。
      叶月娩也看见了叶织雪坐过来了,很默契的没有开口说话。
      “娩儿,织雪。”叶延意趁叶父在和好友喝酒,赶紧过来歇一歇。
      “大哥可是醉了?”叶月娩看见叶延意脸上若有若无的红晕。便明白过来,叶延意这是被人灌酒灌多了,酒意上脑。
      叶延意点点头,这几日喝的酒,比他往日喝的酒都要多。
      叶月娩招来叶延意的贴身小厮季尘,“季尘哥哥,请您告诉娘一声,说大哥喝醉了,怕饶了客人的兴致,就先回去了。”
      季尘点头,转身走到叶母身边,低声说话几句,返了回来。
      “大小姐,那我便先扶少爷回房了。”
      “嗯,去吧。”叶月娩不在意的摆摆手,没有见到季尘眼底的温情和叶延意对季尘的搀扶有些黑脸。
      叶月娩只对喻言莉的那番话将信将疑,偷偷看了下离她距离有两个位置的叶织雪。
      “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徒手劈狼的人啊?”叶月娩想着。
      叶织雪对周围的一举一动很敏感,他能感觉到叶月娩在看他,还有坐在她身边的喻言莉。不知俩人说了什么,一见到他过来,便不说了。
      若是叶月娩能听懂他的心声,肯定会想“当然是在想你徒手劈狼这件事是真是假喽!”
      可是叶月娩没有,看了几眼也没有瞧出什么花来,有些不甘心的收回眼神,专心吃菜。
      叶月娩这几日身体有些不舒服,早早下了宴席。
      “你可别不信,我打听到的消息,保证有七八分都是真的。”喻言莉信誓旦旦的说道。
      叶月娩:“……”她有些不敢回忆喻言莉之前说这些话时,都是什么下场。
      喻言莉见叶月娩不信,连忙说道,“真的真的,月娩,你这次真的要信我。”
      叶月娩有些无奈,点点头,“好好好,我信,我信还不行了吗?”
      喻言莉这才换起话题,“对了月娩,你是来月事了?看你今日气色实在是不好。”
      这次的月事比往日来的汹涌,更是腹痛难忍,今日倒要好些,腹痛也轻了些。
      今早起来,前来给叶月娩穿着洗漱的双熹和听春见她一脸苍白,都被吓了一跳。
      直到听她说是来月事了,才松了口气。在梳妆时,听春给她在脸颊上涂了点胭脂,又在嘴唇上轻涂了层口脂,看起来很有气色,不然,叶月娩怕是连门都不敢出。
      喻言莉叹了口气,与叶月娩一同上了亭子,坐下,“月娩你说,我们这些做女子的,怎么这么难过?”
      叶月娩此刻顾不上回答,腹痛又开始了,一阵一阵的,就像有人在拿刀刮她的肚子一样。没一会儿,叶月娩的额头上开始泛出细汗,不断凝聚,顺着着脸庞悄然滑落,留下一条条淡淡的湿润痕迹。
      喻言莉见此,还没开口让双熹和听春送叶月娩回屋,眼前突然闪过一人,直接把叶月娩打横抱起,直冲叶月娩的住处。
      看到这一幕,喻言莉三人看得惊心怵目,“叶二小姐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来不及再次震惊,喻言莉赶紧对二人道,“双熹,你赶紧去请大夫过来。听春,你去厨房给月娩煮一些红糖姜茶和汤婆子,等月娩稍稍缓过来了给她喝。”
      “是,喻小姐。”双熹和听春赶紧去做事,不敢耽误一点。
      喻言莉看着叶织雪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为什么,总觉得怪怪的?”
      叶织雪把叶月娩放在床上,袖口处都被沾染了血迹。
      “疼……”叶月娩一挨到床,就自动滚到一边,背对着叶织雪,蜷缩起来。
      叶织雪倒了水端过来,放在床边的小几上,然后小心的给叶月娩盖上被子,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床上的人儿姿势不断变化,嘴里还喊着疼,叶织雪目不斜视,眼神有些晦暗不清。
      三年前,有人找到他,告诉他,他并不是什么农妇的儿子,而是被捡到的,他本来是月城忠岳府的叶家二公子,和一个女婴被调换了。
      叶织雪不信,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那农妇的儿子。可他没想到的是,那人居然拿周老先生威胁他,并强迫他穿女装,教他变音,打扮成女子。
      只是,叶织雪学会后很少用女音,一直装哑巴,极少数的时候,才会用女音。
      叶月娩觉得腹痛缓了些,察觉到有人坐着,正要睁开眼睛,泪水湿蒙住眼,看不清。
      叶月娩想抬手擦掉泪水,可腹痛再次来袭,让她的注意力转移。
      等双熹和听春带着大夫和茶回来时,叶月娩快要晕过去了。
      大夫赶紧过去检查,开了药方。听春一等大夫检查完,立马给叶月娩塞了汤婆子,又喂了红糖姜茶。
      双熹擦去叶月娩满头的汗水和泪水,见叶月娩好些了,突然想起什么,正要向叶织雪道谢,就听见叶织雪说:“不要告诉她是我抱她回来的。”
      双熹和听春虽不知为何他会这样说,但叶织雪到底是主子,还是应下了。
      回到房间里的叶织雪,看着衣袖上的血迹,闭了闭眼,“来人,备热水。”
      小厮匆匆过来,听见吩咐,赶忙下去烧水。
      等叶月娩醒过来,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身上黏黏腻腻的,叶月娩能够感觉到肚子不是很痛了,嘴里干涩得很,坐起,声音沙哑,“听春?双熹?”
      站在门口的二人听到屋内的声音,推开门进去,“小姐,你醒了!”
      双熹赶紧倒水,让叶月娩喝下,润润嗓子。
      “谁送我回来的?”叶月娩喝完水,问出一句。
      双熹和听春沉默。
      叶月娩见此,没再多问,她也知道是谁了,既然不让双熹和听春说,那她也就不问了。
      “去,派个人烧水,我要沐浴。”双熹和听春退了下去。
      “少爷,要我扶你起来更衣吗?”站在床边的季尘,面色不改的看着床上几乎要昏睡过去的男人,“好心”地问道。
      叶延意闻言,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吃饱喝足”的季尘,扭过头去,不愿回答。
      季尘知道他在埋怨自己,确实,几个时辰也有点折磨人了。可谁让叶延意竟然想娶亲了呢,让他陪着一起不好吗?
      从他十四岁进入叶府,成为叶延意的贴身小厮那天,他就对叶延意一见钟情。这八年的时间,他一直陪在叶延意身边,陪他高中,陪他加官进爵。
      季尘自认为,除了他,没有人能比他更懂叶延意了。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和关门声,叶延意才把头转回来,身体一动,就酸痛不已。
      强撑着下床,叶延意看到镜子中自己的身体,手握成拳头,身体不住地发抖,“季尘……”
      而季尘此刻走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轻声咳了几声。
      一个人影出现在季尘面前。
      “有什么事吗?”季尘有些不耐烦,这人竟然在他做事的时候打扰他!
      “你要的东西,我没找到。”
      季尘冷哼一声,眼睛微眯,语气不耐,“废物,教了你那么久,居然连个东西都找不到!”
      那人没说话。
      过了会儿,季尘才摆摆手,“算了,你才刚回府,地形尚未摸清。等你摸清了就赶紧去办,知道了吗?”
      对面的人点点头,“行,那我先走了。”
      季尘看那人走远,才转身走出来,猛地停住,一拍手,突然想起自己让厨房给叶延意做了些吃食,现在应该已经做好了。
      季尘赶紧换了方向,脚步匆匆,生怕饿到叶延意。
      到了晚饭时间,叶月娩提前让双熹告知叶母自己身体不适,不过去吃饭了。
      让厨房做了简单清淡的饮食,叶月娩坐在书桌前,拿起一本书,翻到之前看到的地方,继续抄写。
      “诐辞知其所蔽,淫辞知其所陷,邪辞知其所离,遁辞知其所穷。”
      “取诸人以为善,是与人为善者也。故君子莫大乎与人为善。”
      “……”
      “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
      一笔一画,工整、整齐,一看就是国公府大夫人所教。
      国公府大夫人,是当朝皇帝的妹妹太凌公主,被先帝下嫁与当时三元及第的状元郎秦沅,从此琴瑟和鸣,儿女双全,成为世人皆知的状元夫妇。
      叶月娩四岁识字,七岁能够背诵课文并一字不差,后来便在国公府大夫人的手下习字学习,再后来,就在国公府大夫人推荐的当代有名的张大儒家的关门弟子林有均的底下学习。
      “小姐,大少爷来了。”只听得见风声、鸟声的寂静中,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紧接着,门口进来一人,星灰色长袍,布带束发,眉目清秀,面上带笑,一副好相处的样子。
      叶月娩抬头一看,是叶延意,有些喜出望外,“大哥!你怎么来了?”
      叶延意弯腰看了眼书桌,“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誊抄啊?”
      叶月娩把笔放下,书合上,“这不是才戌时吗?哪里就晚了。”
      叶延意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在叶月娩眼前摇了摇,“看看,这是什么?”
      叶月娩顺着他的手看上去,只见一泥土包裹着的东西,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某种香味。
      “是叫花鸡!”叶月娩有些惊讶,“大哥怎么给我带这个了?”
      叶延意见叶月娩双眼盯着叫花鸡,不自在的往后看了一眼,“是季尘做的,他做了两个。”咳了一声,“我觉得味道不错,就拿了一个给你。”
      “!!!”叶月娩侧头看着门外站着的季尘,喜眉笑眼地,“谢谢季尘哥哥!”
      季尘行了行礼,目光柔和,“大小姐,这都是我该做的,还望大小姐不要嫌弃。”
      “不嫌弃的,季尘哥哥。”叶月娩笑着回答。
      叶月娩因正处在特殊时期,没有吃太多,剩下的全进叶延意的肚子中了。
      “好了,你也赶紧去睡吧,等你身体好些了再誊抄也是一样的。”叶延意站在门口,目光担忧。
      叶月娩点头,“知道了大哥,我会的,等会就睡了。”
      叶延意点头,“行,那大哥就先走了啊。”
      “大哥慢走!”叶月娩站在门口,见叶延意走远,才转身进屋,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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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谣言,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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