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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挑灯看剑明月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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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城很漂亮,它像是百度长文里描述的古城,浓浓的古城韵味,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整个祝城在太阳的照射下变得金光灿烂。
祝城是金色的。
白楚哓坐在房顶看着文字的光影涌入现实,眼中波澜不惊。
“咻咻——”
几片树叶如利刃飞来打破了早晨的宁静。
“白楚哓,你怎么在这里?”
白楚哓抬手永剑身挡住树叶,树叶飘落。
白楚哓抬眼,一个白衣少年站在稍高的地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同样的白衣,一个清风明月,一个吊儿郎当。
白楚哓第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易海阁少阁主林黎一。
“怎么,你能来我不能来。”
林黎一从高出下来坐到了白楚哓旁边,“别提了,我爹非要我出来历练,还说什么少年人怀天下心,烦死了。”
“虽然但是可我就想死家里。”
“哦对了白楚哓,把你的小鱼儿收一收吧,我晓得你也是偷跑出来的,要不然我爹那儿怎么一点也没风声……”
“你们仙洲雪峰那个长老怎么样了,我听我爹说……”
白楚哓有些头疼,什么风光霁月,都是假象,林黎一就是个话唠,还是个喜欢宅在家里的话唠。
估计是他爹也受不了他的碎碎念和咸鱼本质,把他踹了出来。
白楚哓伸手打散了飘在空中的油墨小鱼儿,“所以你就跑祝城来了?”
“这里离易海阁可不近。”
林黎一表情讪讪的,他干笑一声:“我爹不让我在易海阁管辖范围待着,我寻思着来找你……”
白楚哓了然,林黎一来投靠自己接着过咸鱼生活,但是他没想到在祝城碰到了自己。
白楚哓靠在瓦片上,仰望天空,“别想了,我也回不去。”
林黎一:QVQ。
白楚哓扬了扬手里的太符剑,“瞧,这是什么。”
林黎一:QAQ!!
“你偷了仙洲太符剑??!!”
“你居然携巨款逃跑??!!”
白楚哓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太符剑,仙洲镇山之宝之一,据说是上古神器。
不过有一点林黎一说错了,他是携巨款逃跑,但是没有偷太符剑。
……他只是不小心偶然间把太符剑身上的一处铭文融解了而已。
没错,他白楚哓是畏罪潜逃哒!
林黎一扭头就走,他要当咸鱼,不要和穷鬼一起闯荡江湖。
白楚哓开口,“站住。”
林黎一倔强的步伐停了下来,“什么事?”
白楚哓撇了眼旁边的位置,林黎一忍(乖)辱(乖)负(巧)重(巧)的坐了下来。
“这位兄台,江湖险恶,一起闯一闯可好。”
林黎一被拍的肩膀歪了歪,忍不住扭头看他,在淡而弯曲的眉毛下面,眼睛细而长,微微上挑,眼珠是漂亮的琥铂色,小少爷大概很少出门,不太会整理自己,黑色的发丝略微凌乱地披在两肩上,为他的本就精致五官增添一股慵懒的风情。
不像是少年热血,倒像是平平淡淡的随口一问。
白楚哓心里的算盘打的门门清,等他脱离了队伍,必然是身无分文,但是林黎一不一样啊,他爹肯定给了他启动资金,肯定还不少。
林黎一一时被美色迷惑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白楚哓又疑惑的嗯了一声这才思绪回笼。
林黎一是咸鱼不是傻鱼,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白楚哓豪不遮掩的心思。
他同样拍了拍白楚哓肩膀,伸出的手被白楚哓冷冷的目光吓了回来的,林黎一换上悲悯的表情。
他仰头望天,哑声开口:“江湖险恶……
“不如不闯。”
“少年我们江湖有缘再见!”
白楚哓:……
腰间白光一闪,太符剑反射的白光格外刺眼。
(……其实白楚哓一直觉得,如果太符剑真的修不好,至少,也能让敌人眼盲然后出其不意致胜)
开玩笑啦……
白楚哓怒喝一声。
“太符剑,出鞘!”
“别别别我错了白少爷饶命!”
“太符一式,启!”
“他妈的哪来的太符一式,啊啊啊啊救命啊杀人了。”
太符剑寒光一闪,追上了林黎一,白楚哓眼神明亮:“我自创的。”
林黎一转身正面对上白楚哓,脚步快速后退的同时双手快速结印:“封!”
太符剑停滞片刻,也仅仅片刻就直直向林黎一刺去。
林黎一向后撤躲避太符剑攻击,手下动作不停。
“凝!”
太符剑剑身附上层层冰。
剑影,结印,你来我往,明争暗斗。
这是两人常态,这也是少年人的活力,一个作天作地,一个嘴欠不止,小打怡情,大打永寿。
最终两人的切磋被这一声声争鸣声惊醒的周长老制止了。
“你们在干什么!!!”
妈耶,周长老定睛一看,差点心肌梗塞。
他的小弟子跟易海阁少阁主打起来了?!
周长老哎呦一声,上去问好,“少阁主近来可好。”
还不忘瞪一眼白楚哓,这小子是眼生,但这搞事的本事倒是像白小师叔一模一样。
白楚哓提着太符剑,咧嘴一笑:“周长老,林少阁主可好了,他还说要和我们一起查案。”
周长老没搭理他,眼睛依旧笑眯眯的盯着林黎一。
林黎一见有人来,立刻端起清风明月的架子,他微微颔首,算是回答了周长老的问好。
周长老了然,摸了摸小胡子,爽朗的笑了几声:“既然少阁主想随我们一起查案,那便一同查,有少阁主的助力,必然是轻轻松松的。”
“……咳咳!!”林黎一猛地一噎,咳的撕心裂肺。
白楚哓忍不住笑了几声。
周长老好理解!为周长老打call!
于是,仙洲破案小队多了一个清风明月的林少阁主。
林黎一:OAo。
林黎一加入了破案小队。
白楚哓却心安理得的摆烂起来。
只能说这事儿他管不了,能在仙洲眼皮子底下灭一个城,不是他一个结丹期能解决的。
结丹期听起来牛逼,但也就在只是超出同龄人而已,遇上真正的大佬还是不够看,白楚哓自认为自己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白楚哓懒懒的抬了一下眼皮,林黎一正在跟着仙洲弟子在一处宅子门口敲门。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斑驳的门框,有些破损的门框,门两侧的对联经历了风吹雨打,有一搭没一搭的粘连着墙壁,门上的拉环也失了光泽。
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有点贫穷,也是第一个报案的人家。
出来的妇人哭哭啼啼,进去的弟子手忙脚乱。
因着靠近仙洲山门,可能下达任务的长老们并不觉得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魔头来捣乱,因此这次的队伍,不仅周长老修为偏中上,连仙洲的小弟子们也是初出茅庐。
“俺这案子你们早就说查,查查查,查到哪儿去了。”
“俺家门槛都被破案的人踏破了,也没查出个什么来,现在这日子不好过啊,俺家里又没了男人,这可怎么办哟。”
林黎一倒是出来办过几次相关案件,右手握拳悬于腰间,左手向后背着,一副高人模样。
“这位……夫人,您先喝杯茶,我们呢,是仙洲专门派来查案的。”
林黎一脸上带着礼貌的笑,语气里还含着一丝悲伤:“您丈夫的事,我们会查清,生活上也会给一定补助,不过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一些您丈夫失踪那晚的细节。”
混乱的场面得以控制。
白楚哓轻啧一声,靠在墙上的背挺直,向着门内走去。
他敲了敲门框,说话的林黎一自觉闭上了嘴。
适当留白懂不懂。
这话一下子就说到了妇人心坎上,补贴,她一个妇人,没了丈夫,儿子又尚且年幼,这个家简直就是四处漏风。
那些来调查的官老爷连个生死都道不清,怎叫她不心寒。
一旁的仙洲小弟子们面面相觑,他们好像给仙洲丢脸了?
妇人擦了擦眼泪,“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她结束了一天的劳作累的不行,头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半夜朦胧间,旁边有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她以为是丈夫起床起夜去了,半睁的眼睛什么也没看清就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醒来,身边没了丈夫的影子。
即使这样,她也没放在心上,丈夫向来早出晚归,早些年他过度劳累,身体大不如前,如今作着一些零碎的小工,一会儿去东家那边挑水,一会儿去西边那家运花肥,一天到晚找不到人是常有的事。
可坏就坏在,丈夫前一天接了西城李家的活,酬劳不低,但很辛苦,那妇人安顿好孩子后便去李家给丈夫送饭。
可到了地方就看到那里的管事正发火,一问是少来了个人。
“谁没有来?!让他以后也不要来了!”
妇人看了一圈,心里咯噔一声。
那没来的,竟是她丈夫。
“万一是你丈夫忘了李家的活呢?”一个小弟子忍不住插嘴。
那妇人听到,情绪又激动了,“怎么可能!俺丈夫睡觉之前还在说这件事,说俺们的日子好了起来,有了盼头呜呜呜……”
妇人掩面哭泣,白楚哓用太符剑剑柄敲了敲刚才说话的小弟子的头,低声道:“莫要刺激她了。”
小弟子摸摸头,道了声歉闭上了嘴。
林黎一:“后来呢?”
许是林黎一明月清风(道貌岸然)的样子太可靠了,妇人抽泣了几下又开始断断续续的讲那几日发生的事。
“俺只是一介妇人,那管事嚷的面红耳赤,俺也不敢问什么,就连忙回了家。”
后来她又去丈夫常去打工的几家问了问,得到的都是一致的摇头。
天晚日落,妇人点着蜡烛,抱着孩子,坐在桌子前看着冷掉的残羹剩饭。
蜡烛的火光照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怀里的孩子早就睡着了,丈夫迟迟不归。
……
“你怎么看?”
出来后,林黎一带着“不打不相识”的白楚哓脱离了队伍,两个人走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一时间有些两两相望,不知所言。
当然,是林黎一这么觉得的。
白楚哓正在发呆,下意识回他:“是黄色,祝城的好多砖瓦是黄色,糖人也黄澄澄的,昨天那家不太好吃。”
林黎一大脑有些迟钝:…啊?
白楚哓回神,抬手摸了摸被扒拉到前面的发带,什么的油墨小鱼儿欢快的缠绕在他指尖,“没什么。”
林黎一被小鱼儿勾走了目光:“之前就想问你了,你这鱼儿是活的?”
白楚哓点头:“嗯。”
“怎么来的,也给我整一个呗。”
白楚哓沉默,侧头看他:“杀够一千人然后把他们的灵魂炼化就行了。”
林黎一咽了一口唾沫:“真假?”
白楚哓又摸了一下小鱼儿,没有说话。
林黎一眼神逐渐惊恐,他这打小跟他一起咸鱼躺的发小,什么时候背着他干了这丧心病狂的事?!
不行,他要大义灭亲!
“我要举报你!!”
林黎一刚义愤填膺完,又用他完美的易海阁少主头脑想了想。
不能举报,万一仙洲是主谋呢。
“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小小啊,你不能崩人设!!!”
按肩猛晃.JPG
啧,白楚哓看了一眼被强行降智易海阁少主,头也不回的走了。
都说了,适当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