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桂花香》今晓

46、上车

　　“算了，慢慢来吧，反正现在车不多。”萧衿便系安全带边说，“我当初考科二的时候，差点没系安全带就把车开出去了。”
　　程牧问：“后来怎么想起来的？”
　　萧衿道：“因为没开动，后来发现手刹没松，于是松手刹的时候发现安全带没系。”
　　程牧咔地一下吧萧衿系好的安全带解了，萧衿一脸疑问看着他。
　　程牧：“座椅调一下。”
　　萧衿：“懒得调，我就开这么一会，你后面又得调回来。”
　　萧衿够了够刹车，没够到，她只好把座椅往前面调了调，再够，还是没够到。
　　“程牧，你腿也太长了吧。”
　　程牧道：“椅背要不要调？”
　　说实话，现在这么坐着确实不是蛮舒服，但反正她就开了一会，调了又要调回去。
　　萧衿说：“不用。”
　　程牧又提醒：“两边后视镜看一看。”
　　萧衿道：“能看到，没问题。”
　　萧衿把钥匙插好，拧了一下，没拧动，问：“是往这个方向吧？”
　　程牧道：“用力。”
　　萧衿试着加了点力，还是没拧动，再一拧，仪表盘唰地亮起，她被吓了一跳。
　　程牧道：“刹车踩住了？”
　　萧衿目视前方，点了点头。
　　程牧：“挂档。”
　　“先、先等一下。”萧衿说，“我试一下转向灯，左转，右转，OK，可以了。”
　　程牧道：“把灯打开。”
　　“哦。”萧衿哐一下打了左转灯。
　　程牧道：“开车灯。”
　　“啊......”萧衿一下忘记车灯该怎么开，眼看就要把雨刮器打开，程牧上手开了车灯。
　　大灯亮起，已经没怎么下雨了，地上的雨水有些反光。
　　萧衿双手握着方向盘，眼见地紧张，程牧笑着提醒：“挂档。”
　　萧衿道：“不会。”
　　程牧示范了一次，问：“会了？”
　　萧衿其实没看清楚，嘴上却说：“嗯。”
　　程牧“咔”地一下又挂回了P档，说：“试试。”
　　萧衿满脸震惊：“程牧？”
　　程牧不为所动，又放慢动作演示了一边，说：“很简单的，动手试一下。”
　　萧衿只好上手，确实不难，一气呵成。
　　“呼——”萧衿吐出一口气，“那，我开了？”
　　程牧道：“嗯，开吧。”
　　拥有五年驾龄的新手司机终于上路，萧衿一路开开停停，从停车位到出口这点距离就踩了好几脚刹车，油门愣是一点没踩。
　　到了道闸前，萧衿犹豫该从哪个门出去，程牧道：“哪边都行。”
　　萧衿问：“出去了左转还是右转啊？”
　　程牧道：“右转，去前面调头。”
　　萧衿想了想路，说：“要调头吗？”
　　程牧道：“把车开去你家，我打车回去，明天再过来。”
　　萧衿道：“一会我打车回去呗，省得你还跑一趟。”
　　得亏这会没什么车了，萧衿把车停在道闸中间，一车占据了两个出口。
　　“继续走，方向盘往左打一点。”程牧道，“几点了我让你自己打车回？明天你不和我约会？”
　　出口这里有点坡度，萧衿刹车一松车就滑了下去，她就没心思纠结谁打车这件事了：“嗯，好吧。”
　　开到主路，萧衿总算舍得完全松开了刹车，轻轻踩了脚油。
　　程牧鼓励道：“很好，靠左边走。”
　　“哦。”萧衿没忘打转弯灯，手忙脚乱地变道过去，“是从前面那个口子那里调头还是红绿灯那里啊？”
　　程牧道：“别怕，往前开。”
　　萧衿压着速度，右脚已经放在了刹车上，时刻准备停车，犹记得考科三时同车的人就是调头的时候没减速，被安全员踩了刹车。
　　程牧：“方向盘往左边打到底。”
　　“呼——”龟速调过头，萧衿吐出一口气，“啊，我好差劲。”
　　程牧安慰道：“没关系，慢慢来。”
　　萧衿问：“我该走哪条车道啊？”
　　程牧道：“都可以，这会没什么车，可以踩点油，把速度提起来。”
　　萧衿看了眼仪表盘上的示数，稍稍踩了脚油。
　　“我学车的时候最怕走直线了，我一直走不直。”萧衿说，“哎呀，旁边那个车快走啊，不要和我并排开啊！”
　　程牧轻笑一声，说：“我们让他先走，方向盘往左一点，要压线了。”
　　萧衿一下又往左打多了，把速度减了下来，慢慢修方向。
　　程牧道：“很好啊，走得很直，再加点油。”
　　“还加呢？”萧衿快速扫了眼仪表盘上的码数，“前面路口了，红灯呢。”
　　程牧看着远远的红灯，应：“嗯，按你的来。”
　　等萧衿终于开到路口时，红绿灯已经切换一轮，又到了红灯，她一脚刹车下去，两人都被惯性带着往前扑了一下。
　　萧衿手心已经出汗了，她看程牧脸色不是很好，问：“想吐吗？”
　　程牧确实被晃得有些不舒服：“没事，开得很稳，我看着呢，不怕。”
　　萧衿稍微有了点信心：“嗯！”
　　开了一截，萧衿也稍微找到点当初练车时候的感觉了，再次起步的时候不用程牧提醒，自己就敢踩油门提速了，就是还是离得老远就开始减速，停在了斑马线三四米开外。
　　“我这次停得很好吧？稳稳当当停下来的。”萧衿一副求表扬的模样，“我大概掌握了点技巧了！”
　　程牧不吝夸奖：“很好！速度也提起来了。”
　　萧衿当然知道自己开得有多烂，她一度觉得自己要把程牧晃吐了，商店门口的摇摇车也不过如此，但程牧的夸奖还是给了大莫大的鼓励，他坐在旁边就能给她满满安全感，后面的路便越来越顺。
　　出人意料地，等终于开到家，萧衿倒车入库一把就进去了，直到停好了她都不敢相信。
　　程牧轻轻鼓了下掌：“很完美。”
　　萧衿终于松了气，说：“......吓死了。”
　　程牧笑着说：“多练练就不怕了，我陪你练。”
　　“我现在心还怦怦跳呢。”萧衿说，“腿都是软的。”
　　程牧道：“那......在车上坐会？”
　　萧衿：“嗯......好啊。”
　　萧衿转头去看程牧，结果自己先没好意思，笑了出来，程牧也跟着笑了笑。
　　萧衿看着外面雨水反的光，说：“是不是月亮出来了啊？”
　　程牧于是开了天窗，果然，月亮就在他们头顶上，皎洁明亮。
　　天气渐热，隐约可以听到花坛里的虫鸣，楼上的灯稀稀拉拉亮了没几盏，只偶尔，还能听到几句人声。
　　两人把座位放倒，安静地看了会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