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延残喘 故人个个都来袭》三兮姑娘

8、眼前人已非彼时人

　　上夜九思心领神会，两人碰杯，饮酒，相视一笑。
　　“啊楚姑娘快人快语。”
　　上夜九思放下酒杯，“听闻啊楚姑娘见识诸多，在下唐突，向啊楚姑娘打听一事？”
　　“公子请讲。”
　　“这永安镇可有青山国人？”
　　啊楚睫毛颤抖，仔细端详着上夜九思的眉眼，恍惚间，感觉他的眉眼像极了一个故人，她竭力平静下来，“青山国人？”
　　随即又喝了一杯酒，“未知。”
　　“那这永安镇可来过一女子，一身红衣，撑一麒麟红花伞。”
　　听到此话，她桌子底下的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角，内心再也无法平静，她竭力克制自己，开口道“未见。”
　　上夜九思的眸子暗下，接连喝了好几杯酒。
　　啊楚看着上夜九思蒙头喝酒的样子，心中思虑，仅仅是过了三百年，她不可能忘记那个人的样子，可是面前这人，明明不是当初那人。
　　她敛下思绪，仔细端详上夜九思的面容，没有使用易容术呀！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眸，四目相对，“公子可是要找人。”
　　“对，是找人，准确的说，是找我的爱人。”
　　“爱人？”啊楚轻蔑一笑，为上夜九思倒了一杯酒，“我看公子身边，如花美眷，数不胜数呀！怎么回来此处，找爱人？”
　　“纵有弱水三千，我钟爱一水。”
　　啊楚看着，细想那人工于心计，应该是派别人打着他的旗号来找人，找到之后除之后快，想到这，她的目光更加冰冷，自嘲一笑，看着面前的上夜九思。
　　果然，他身边的人亦是像极了他，表面上温润如玉的上夜九思，翩翩君子，满口的仁义道德，
　　实际上，心狠手辣，狼子野心。
　　上夜九思一个劲的喝酒，啊楚的思绪已然飘远，“小霖”。
　　一声小霖使得啊楚刚刚平静的心口一颤，她原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那段往事她早已不在乎了，可是当有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小霖二字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心还是止不住的颤抖，随即心便抽搐着疼了起来。
　　“小霖？”她端起酒杯示意，“是公子的那位意中人？”
　　“对，是我很爱很爱的人。”
　　一道隐形符咒飞道上夜九思的脖颈，“不对，不是他？”
　　啊楚心想，“难道是青山国的其他人？可是，为什么这个人的身上没有那人的气息，但是眉眼之间却有几分相似？”
　　啊楚按下自己的思绪，罢了，像她这种时日无多之人，计较这么多无异。
　　她自己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脸上红彤彤的，十两不知何时跟在了她的身后，她故意东倒西歪，他便时刻注意着她的举动，生害怕她倒下去。
　　她转身，他却猛地低下头。
　　“抬头”，她的身上弥漫着酒气。
　　十两像一个听话的小媳妇，乖乖的抬起了头，“你跟着我干什么？”
　　“只要你需要我，我便一直在你身边。”仍旧是以前的话，但他的声音却小了许多。
　　“一直吗？”
　　啊楚挑起他的下巴，“这世间怎么会有人一直陪着一人，这样的话，原本就是一时上头说出来的话。”
　　“不是的。”
　　“这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命数与责任，芸芸众生，相知相伴者屈指可数，全心全意者，几乎没人，许是见惯了期盼、辜负、背叛，我便不信真心，更加不信有人会陪着我一辈子了。”
　　“可是，我原本以为你会是那个例外的。”
　　啊楚突然大笑起来。
　　“对不起。”十两的声音弥漫着一股悲伤。
　　“为什么对不起？我虽救了你，可你也拿命护了我，这便是两清了。”她摇摇晃晃的转身，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
　　“啊楚”，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他弱弱的叫了一声啊楚，这一声，包含了太多，可是他却没有勇气跟上去。
　　鬼王突然出现，啊楚摇了摇脑袋，“鬼王大人”。
　　“我肯定是在做梦。”她捏了鬼王的半张脸，鬼王直接将她一把提起来，她像一只小鸡仔一样，四肢晃动，“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闭嘴，再吵，割掉你的舌头。”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样子好像再说，尊敬的鬼王大人，你看我，很乖的，你不要动我的舌头。
　　十两看着鬼王带啊楚离开，拳头不断攥紧，一拳打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墙壁出现了一道裂缝。
　　他缓缓地打开拳头，小皱菊已经蔫蔫的了。
　　鬼王看着抱着自己的胳膊的啊楚，嫌弃的扒拉开她，拉起来，将她往鳄鱼坛里扔去，
　　她移动了一下，又睡了起来，她感觉自己好像往下掉，周身湿漉漉的，她努力的抓住了一个东西，什么东西在顶她，她拍了拍，“别闹。”
　　鳄鱼还是在继续顶她，她不耐烦的睁开眼睛，鳄鱼与她四目相对，“啊啊”，一阵哀嚎传来，她扭头，鳄鱼，一只，两只......将她团团围住，
　　“救命呀！”
　　妈妈呀
　　“那个王八蛋，生儿子没□□，干这么缺德的事。”
　　“救命呀！”
　　鳄鱼继续盯着她的屁股，她往岸上爬去，抓住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妈呀！”
　　她又赶忙退回水里。
　　“鳄鱼大哥，鳄鱼大姐，哥哥姐姐们，饶命呀，我没有肉，不能吃，不吃吃。”
　　鬼王看着因为紧张而语无伦次的她，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也不知，你的这些哥哥姐姐会不会饶了你的命？”
　　“鬼王大人救命呀！”她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
　　“啊楚姑娘这么有本身，对付几只鳄鱼，应该绰绰有余吧！”
　　“鬼王大人”，啊楚急的都快哭了，一只鳄鱼张开血盆大口，啊楚直接僵住，浑身动弹不得。
　　“自己出来，鳄鱼不会动你。”
　　“我动不了了。”
　　看着她眼眸中的泪珠，鬼王一跃而下，拦起她的腰，良久，啊楚还是在紧紧地抱着鬼王。
　　鬼王眼神示意，啊楚没有反映，无奈他开口道，“可以松开本尊了吧！”
　　“不”，啊楚摇头。
　　“不怕鬼，怕鳄鱼？”鬼王看着她煞白的脸上，手搭上她的胳膊，血腥的场面映入眼帘，他猛地放开她的手，拦着她的腰，飞了出去。
　　“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能经历过什么？”
　　她的手放在火上，不断的靠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心温暖一点，看着她的手几乎要塞到火里去了，鬼王猛地抓住，“不要你的爪子了。”
　　啊楚自嘲一笑。
　　“我这样的人，好好活着便已经是上天给我极好的恩赐了。”
　　鬼王看着她黯淡无光的眼眸，与平日嬉皮笑脸的她大有不同，难得的开口，“作为本尊的奴隶，你可以来鬼界。”
　　啊楚看着面前的火堆，火焰高升起，让人极其暖和，她苦涩一笑，“我是不祥不人，谁在我的身边，都会受到危险的。”
　　“本尊是鬼界之主，不怕世界万物。”
　　四目相对，火焰照亮两人的眼眸。
　　啊楚扭过头，擦拭了自己的泪珠，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馒头，一分为二，将另一半递到了鬼王的面前。
　　鬼王看着面前白花花的馒头，微微侧了侧脑袋，
　　“鬼王大人，你先凑合凑合，等下次，我一定给你做椒麻鸡。”
　　鬼王微微一笑，接过她手中的馒头，慢慢的尝了起来，他从未食过五谷杂粮，但是这个馒头的味道，好似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