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往日秘辛·只要心怀希望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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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血大魔觉得自己最近总是听见莫名其妙的声音。
包括晚上本来无梦，但最近却开始做梦了。
好像有一万个人在她脑子里吵架，然后等她醒来后，又忘记梦里到底是啥内容了。
不会是看了那个神像的后遗症吧？和丰饶有关的东西都有毒！
她休憩的地点是一个自然洞天的大树上，她连身份证明都没有，就是个黑户，被查出来要么驱逐要么蹲完大牢再驱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杀的丰饶民太多，导致身上全是血腥气，刚进林子小鸟就全飞走了，她记得罗浮的可爱野生动物很多，特别是团雀，体型娇小，很受罗浮人的喜爱，罗浮养宠物的爱好应该没有朱明那么夸张，朱明就民风淳朴得很。
她趴在一人粗的树枝上伸了个懒腰，随便摘了个叶片夹在指尖，灌注一点魔力后将其发射了出去，直直射入了百米开外一只狍子的眼睛，穿脑而过。
倒霉的狍子倒下了，其他狍子愣了十秒才知道四散逃跑。
啼血大魔慢悠悠的从树上爬下来去捡她的晚饭，自从跟着应星一天两顿后，她也养成了每日按时吃饭的好习惯，虽然不会做什么正常的食物，烤点野味还是会的。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她以手为刃附上魔力劈开了几棵大树，用魔力抽干了新鲜木材里的水分，原地架起了烤架，然后要干嘛来着，给傻狍子放血？烤肉是这样做的吗？
[哈啊……终于睡醒了。]
“Alter？你醒得正好，这个狍子我不会烤唉。”
[啊？你是有多菜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连最简单的烤肉都不会？]
“实不相瞒，我基本不吃饭，偶尔吃一顿都是抢丰饶民的。”
[你到底是怎么照顾你自己的？不行，让我出来看一眼。]
身着黑甲的执旗短发女性凭空出现在了死狍子面前，她先打量了一下已经多年没见过的女孩。
“你！”黑贞震惊地瞪大双眼，“我就睡了一会儿，你都干什么去了！？”
女孩与黑贞身高相似，面容也一样年轻，但气色却相当差劲，下眼睑生了浓浓的黑眼圈，眼球干涩血丝蔓延，脸面惨白的像是刚从地里爬出来的尸体，就差长点尸斑。
“距离上次清醒，你睡了五十四年三个月十五天，我都差点以为这次抵抗世界的排斥，你可能会一睡不醒。五十年，对于我只是个短生种人类的精神来说，已经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哈？你是笨蛋吗！？我沉睡前就提醒过你，不要依赖圣杯的魔力，你认为那是什么好东西吗！？”
“但我无数次走在殒命的边缘，Alter，我没有什么自保能力，也不是什么战斗天才，我的战斗意识只能在一次又一次濒临死亡的拼杀中成长，大量的战斗早就耗光了我的魔力，为了完成复仇，我不惜一切代价。”
女孩闭了闭眼，不去看黑贞愤怒的快要喷火的金瞳。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说。
“在这段怎么走都会自取灭亡的道路上，我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我想要报恩，为那个短暂的偷安旦夕的时间报恩。”
黑贞重重的喘了口气，被气的。
明明沉睡之前答应的好好的，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变故才让她照看的小鬼变成了这样……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这孩子又受了多少致命伤？
黑贞想象不出来，这个宇宙远远比原世界的人类史要更加残酷，丛林法则在每个新生儿降生的时候就笼罩在了所有人的头顶。
该死的试炼！都怪那个男人瞎安排，怎么让本来是普通人的小鬼接受这种磨难？这就是他口中的命运吗？真够恶心的！
作为引领者，她能做到的事情其实非常非常少，首先她的灵基非常超规格且强大，越强大在这个世界所受的限制就越多，导致她只能把力量借给小鬼然后自己沉睡。
对小鬼也是放养的状态，她相信可能是叶烨同位体的小鬼拥有和叶烨一样的优秀性格。
哪知道一放养就出现问题了。
没养过孩子的黑贞很头疼，那么多年下来现在也早成型了，就算掰也掰不回来。
只能陪她一条路走到黑了，自己带的孩子，跪着也要带完。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黑贞一屁股坐回女孩身边，旗帜往边上一丢，彻底摆烂。
“我还没想好，试炼还是得先走的，你说的那个试炼开启者给的提示也很令人头疼，‘从神明手中打破命运的桎梏’到底是什么意思？以我们现在走的路，基本和丰饶不死不休了，半路跑去和毁灭或者巡猎那种掰头也不现实，所以我想用圣杯尝试一下。”
圣杯的虚影在女孩手中出现。
“单纯的圣杯只是能量结晶罢了，根本做不到实现愿望，但如果吸收了令使级别的能量，那肯定能做到很多事，比如从一场灾难中保下一个本该逝去的人。”
“这样算不算从神明手中打破命运的桎梏呢？”
女孩的肚子适时的叫了起来，让她不由自主的按住那个躁动不安的器官。
“我居然也会肚子饿了……不好，狍子还没处理！”
黑贞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放弃，命运这种东西实在是太难顶了，她也不是智慧型的从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拿起了旗帜，她所能做的，就是烧光小鬼前路上的一切阻碍。
“我来吧，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我会陪着你走下去的，叶烨。”
……
“狍子是这样剖的吗？”
“反正就是鹿嘛！不都一样？”
——
罗浮的狍子肉，就算是不会做饭的人都能烧得像模像样，得益于永狩原野狍子们优异的肉质。
但表面烧成炭，里面还是生的，啼血大魔表示在她的家乡也是少有的。
黑贞说那是火焰温度太高了的缘故，多烤几只她就熟练了。
啼血大魔想了想，决定还是去抢劫丰饶民吧，这边的狍子都是罗浮的饲养种群，数量都有严格控制的，少太多肯定会被发现。
狍子虽然傻乎乎的，但还是可爱的，别霍霍了。
啼血大魔去丹鼎司附近转了一圈，抓到了两个倒霉的药王秘传信徒，夺走他们的晚餐扬长而去，你问她为什么不把人和之前那些信徒一样宰了？因为他们手中尚且未沾人命，她又不是什么滥杀的人。
就是打晕人的地方在云骑军固定巡逻路线上罢了，和药王秘传有关的信物都丢在他们的脸上，醒来后拘留或者口头教育是肯定的。
吃上了热乎晚饭的女孩坐在屋脊上问黑贞。
“这个世界的星神你有了解过吗？祂们的概念在我的认知中非常诡异，和传统神学中的神明都不太一样。”
“我怎么会知道？我被灌输的只有这个世界的常识，能记得祂们是什么名字已经够好了！”
黑贞翻了个白眼。
“神还能是什么？不都是一样的吗？随心所欲目中无人，本质就不是个人类，思考方式也和人类不同，会做出什么超出你认知范围的事情也不奇怪吧？”
“那你的火焰可以烧死神明吗？”
“能试的话我一定会烧烧看的！”黑贞放肆大笑起来。
啼血大魔扬眉，两口吃完了肉包子把油纸团成一团收好。
命途能量是可以被魔力覆盖的，甚至是吞噬同化成魔力的一部分，而星神应该可以看作超超超大号的命途能量聚合体，理论上，只要魔力足够多，是可以侵蚀这个世界的神明的。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
想要付诸实践，只有找令使先试一试。
——
没想到在罗浮潜伏多年后，会被试炼开启者亲自找上门来。
她也没想到，试炼开启者竟然是奏章Ⅱ出现的新灵基基督山伯爵。
啼血大魔混穿到这个世界后所处的时间线，是那位“决意的岩窟王”刚出现没多久的时候，同一时间崩铁游戏里也落地了石心十人之一的砂金。
有关日服的信息她还是一边看其他太太翻译和自己对照翻译硬啃下来的，看到那个黑紫色的身影毫无征兆出现时，她已经被吓傻了。
等一下，黑贞出现也就算了，可以视作在特定环境下召唤的特殊职介，这位基督山伯爵出现的条件可是相当特殊且独一无二，难不成，是隔壁月姬的情况？
“我来特此通知，你与另一个你的试炼出现了冲突，所以，你和她的试炼会同时进行。你的‘引领者’已再次陷入沉睡，接下来的时间，我会负责辅助你。”
基督山伯爵披风与肩膀上燃烧的黑炎让啼血大魔咽了一口唾沫，试炼开启者不明立场，但是那个火焰，无论活物死物沾上一点都能被烧得灰都不剩，字面意义上的危险。
而火焰的主人只是平静的将脸转向她，黑色面具之下看不见他的眼睛。
“你在惧怕我吗？惧怕我的火焰。”
“没没没，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会是试炼开启者。”
“……是吗。”
然后这个伯爵就跟话废一样闭嘴了，还干站在她旁边，让她难得慌得手心冒汗。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他主动开了口。
“从你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我就一直在注视你。”
“你的痛苦，你的绝望，你的挣扎，都已被这火焰铭记。你的未来，你的信念，你的死亡，也将会如此。”
……他在说什么？
“很少有人能在复仇的道路上保持清醒，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
“愿你得偿所愿。”
等她回过神时，伯爵早就走了。
她还在想伯爵的话是什么意思，先是“从神明手中打破命运的桎梏”，再是这些意义不明但是的确是告诫与祝福的话。
伯爵在鼓励她吗？
有点意外，她与憎恨和鲜血为伍，早已是恶鬼中的恶鬼，若不是在朱明遇到了那个小鬼，说不定早就成了只为复仇的行尸走肉。
她是不是有机会回到原来普通的生活呢？就像《基督山伯爵》的结局那样……
罢了，她又不是什么小说主角，以现在的情况，很难回头，还是老老实实过试炼吧。
有关另一个自己试炼撞车的问题，她想她应该去看看，就是不知道同位体降临的地点在哪里，她可要好好欢迎一下。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往日秘辛·只要心怀希望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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