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宿［无限］》鱼亦暄

24、间隙

　　从“爱的回旋曲”登出，叶利兹·安也没在离旧世界里面瞎晃悠，再次登出离旧世界。他还是躺在床上，一副假装睡觉的样子，时间还是他躺下、登入世界的那一刻。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梦，但是他知道这些都是真实的，不管是疼痛还是别的，全都是真的。看来不跟牧悦讲离旧世界的事情是正确的，不然她绝对会笑惨。
　　叶利兹·安已经可以想象到，牧悦听到“自己变出来的手环让另一个帅哥的复制体穿上粉红色洛丽塔”这种事情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和多么狂放不羁的笑声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噫。
　　恭州的某个酒店房间内，一个短发挑染红色的女生打了个喷嚏：“啊啾！”
　　牧悦擦了擦鼻涕，找出自己的手机，观看自己制定的第二天的旅游计划。她先前发了一份旅游计划给叶利兹·安，让对方有所准备。所以这个时间点，叶利兹·安肯定还醒着在看手机。但是，她牧悦作为一个网瘾少女，熬夜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何以解忧？唯有游戏。单机又不好玩，没熟人，她就做出了一个“邪恶”的决定——把叶利兹·安也拖上贼船。她打开企鹅，发出一条私聊消息。
　　牧悦：在吗？
　　隔了大概两分钟，叶利兹·安才回复了，而且相当简略：？
　　牧悦：打游戏不
　　牧悦：反正我估计你现在也睡不着
　　叶利兹·安心下一惊！牧悦怎么会知道自己现在睡不着觉？难道她也是离旧世界的玩家，而且已经知道自己刚刚结束所谓的“休息”？不应该啊。可能是因为他停顿了一会儿，等回过神来才回复了她的消息，让她起疑了。不过现在他确实是睡不着，既然有人想打游戏，那就打吧。
　　叶利兹：行。
　　牧悦：嘿嘿，就知道你也睡不着了
　　牧悦：这游戏你玩过吗？
　　牧悦：（姐五连绝世.jpg）
　　叶利兹：……
　　叶利兹：没有。
　　叶利兹·安活了这么长时间了，打过的游戏仅限于俄罗斯方块、2048、扫雷和开心消消乐。那个背景做得还挺逼真的游戏，他是真没玩过，只得下载了一个，静待更新。更新完之后，他才注意到牧悦已经给他发了二十多条消息了。完了，跟人家约好打游戏的，怎么忘了回人家的消息呢？叶利兹·安刚想补救一下，牧悦就打了一个语音通话过来，名字也改了，改成了：“姓安的你再鸽子就等着被爆K吧”。
　　他慌了。真的。那个他跑过三十圈的四百米操场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至于为什么要跑三十圈嘛，这就要问当时还是纪律委员的牧悦了。被一万两千米支配的恐惧驱使叶利兹·安秒接。但是作为一个刚刚加载好游戏连新手教程都没过的新玩家，他必须先做新手指南。好在牧悦看在他接了语音通话的份上，没有大发雷霆，只是让他赶紧过教程。教程过完，牧悦就迫不及待地登录小号，拉着叶利兹·安打到了早上五点。
　　适度游戏益脑，沉迷游戏伤身。
　　真理啊……
　　虽然打游戏打得实在很困，但是叶利兹·安和牧悦还是按时到达了约定地点，准备开始今天的愉快行程。他们今天要先到恭州科技馆玩，再去坐网红索道，然后到来福士买买买，最后再坐游船玩一圈，行程很宽松，完全可以玩个尽兴。进到科技馆内部，牧悦突然邪魅一笑，迅速把叶利兹·安的手按到了一个指纹扫描器上。
　　“干什么？？？”叶利兹·安大吃一惊，正想要发力挣脱，才发现这个机器是一个签到机器。数据库里没有他的指纹，机器的显示屏上还显示了一行字，问他是新游客还是数据丢失的旧游客。牧悦点击了“新游客”，又把他的手按在扫描器上扫了三次，给他注册了指纹信息，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他拍了一张照。确定，保存，签到，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不带一点卡顿。
　　照片上的叶利兹·安一脸茫然无措和惊讶，加上牧悦的抓拍实在是太过突然，他的位置还没找好，看起来就像后面通往四楼的手扶梯穿脑而过，头上还长了一根柱子。
　　牧悦满意地放开他的手，把自己的拇指指纹按到识别器上，满足地感叹道：“完美。”她已经是第N次来科技馆了，有指纹信息，这就让叶利兹·安非常不爽。牧悦拍他就是怎么惊吓怎么拍，拍她自己干脆不拍，留一个柱子和扶梯独自美丽，留一个空镜头在信息里。据牧悦本人说明，这叫，神秘。
　　神秘你妹。叶利兹·安一脸黑线。
　　神经。
　　“好啦好啦跟我来！坐了这么久的地铁了肯定热死了吧，我带你去吹风！”牧悦兴冲冲地拉着叶利兹·安在三楼穿梭，一直到了一个巨大的玻璃房旁边，两个人开始排队。就在排到门口的时候，工作人员笑眯眯地递给他们俩一人一个护目镜，示意他们戴上再进去，轻一些的首饰也要放在外面。牧悦从善如流地取下一些轻小饰品，熟练地戴好了护目镜。叶利兹·安身上比较干净，没有多余轻小物件，虽然有些迷惑，但还是听话地戴上了护目镜。进到玻璃房里，一排排铁扶手吸引了叶利兹·安的注意力。他随意搭上其中一个，问牧悦：“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啊？两边的机器怎么那么像鼓风机啊？”
　　牧悦狡黠地一乐，指了指按钮，一句话也不说。得到工作人员的许可后，她按下了那个按钮，才慢慢悠悠地说：“用来吹风的啊，这个展区叫'暴风体验'。”
　　暴风……体验……
　　难怪牧悦说是吹风啊，难怪要戴护目镜还要把轻小饰品取下来啊，难怪两边的机器长得像鼓风机还特意标注不要靠近风口啊。上了牧悦的“贼船”了！叶利兹·安后知后觉，心里奔过千万头羊驼，然后和一同进来的所有游客一样在风中凌乱。别的不说，就两个字可以概括一下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我靠。
　　从“暴风体验”里出来的时候叶利兹·安整个人都是懵的，脑袋被吹傻的感觉油然而生。可惜牧悦的科技馆计划远远不止于此。她又拖着半死不活的叶利兹·安到“地震体验”展项里跟着摇摇晃晃，把某个脑浆似乎都晃匀了的家伙拉到二楼去玩声音阶梯、倾斜小屋和各种展品，一边逛还一边惋惜地说：“唉，盲人体验那条隧道怎么不见了，我可是特意买了荧光手环和眼镜啊……”
　　叶利兹·安表面上还很迷糊，心里却万分庆幸这个展品没有了。不然真的会害他不浅。
　　三楼和二楼除了儿童城堡的地方都玩了个遍，牧悦带着叶利兹·安上到四楼。扶梯旁就是一本太阳系扫描书，翻一页就是一个星球，上方的机器识别出图案就自动开始介绍。叶利兹·安被半空中的空间站吸引了，正在找楼梯上去，又听到牧悦“啧”了一声：“唉，那个集体发射火箭的几排机器也没了……”他不知道这里曾经有过什么，只好和牧悦说，他路痴了，找不到楼梯，希望借此来转移牧悦的注意力。
　　牧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叶利兹，你是不是近视两千度了？”
　　“啊？没有啊，我上次视力检测的时候还是1啊，就是有点干眼症。”叶利兹·安迷惑不解。
　　“那么大一个楼梯，你看不见？”牧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指着不远处一个楼梯口。楼梯外面像一个白色的圆筒，内侧却是大屏幕，上面滚动播放着星海的环绕式图片。人停在楼梯上去看，就像整个楼梯都在旋转。盛大的星云毫无保留地在他眼前铺张开来，一点也不吝啬地展示着自己的美。叶利兹·安看得眼睛都直了，生理性泪水流了出来都浑然不知。
　　转完了整个科技馆，初次来到恭州就被震撼的叶利兹·安把科技馆排在了自己每次来恭州就一定要打卡的地点名单上，然后跟着牧悦上地铁，向索道进发。
　　索道也是一个网红打卡点，等他们腿都站麻了才排到。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灿烂夺目的烈阳没有两小时前那么毒辣了，却仍然播撒着温暖与光。暖阳微融，长江波光粼粼，万里金辉，叫人看得入迷。索道在上空轻轻穿过，横向连通了渝中区和南岸区，把常年坐办公室、公司和家两点一线的叶利兹·安的心轻而易举地捕获了。万千繁华在眼下，灯火零落却有人间气氛。车水川流，人来人往，远处轻轨的轰鸣声估计淹没在了这一切里，和谐地共奏一曲生的乐章。
　　“我说真的，要不是人太多了，我会一整天坐来坐去。”叶利兹·安感叹道，“这就是恭州啊……”
　　牧悦看见叶利兹·安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开怀大笑，又拉着叶利兹·安往地铁站跑。“我拍个照诶诶诶诶，就一张！等我一下啊！”叶利兹·安一扭头，见牧悦已经走出几米远，就要消失在人群里，只得匆匆拍下一张耀阳下离站的索道，急匆匆地跟上牧悦。她恶作剧得逞似的回头冲叶利兹·安做了个鬼脸，慢下脚步等叶利兹·安跟上。
　　他们的下一站，是来福士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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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居然把鹅自己写怀旧了…鹅去科技馆了几百次，但是因为长大了指纹变了，中途那边系统还换过一次，搞得鹅每次去都说鹅是第二十一次去……桑心。蒜了，鹅自己知道就好，和鹅一样的话一起举个爪爪（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