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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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云朵有些紧张地坐直身体，两只手握成拳乖巧地放在双腿上。
颇觉奇特的魈忍不住瞅了她一眼，又瞅了她一眼。
云朵小声道：“朋友，我知道我很漂亮可爱，但是你也不要一直偷看我嘛，尤其是在这种重要的时刻！不要影响我的发挥呀～”
魈：“……”
他移开眼，看向菲尔戈黛特，轻轻点头：“有劳了。”
魈略微停顿了一下，说：“云朵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将杏仁豆腐放下的菲尔戈黛特认出了这是三天前跑单的那个小姑娘。
她看起来似乎和降魔大圣关系不错，这让她有些拿不准这位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姑娘有何事？”菲尔戈黛特语气谨慎。
一向贪吃的云朵下意识看了眼魈面前的杏仁豆腐，深吸一口气后艰难移开视线，取下手腕上的大钱袋递给菲尔戈黛特：“漂亮的老板娘姐姐对不起我之前不是故意逃单吃霸王餐的我把摩摩币凑够啦现在就给你。”
差点笑出来的魈低头看着碗：这杏仁豆腐真豆腐啊。
菲尔戈黛特被她这一串不带喘气的话砸得有点发懵，艰难地捋了一下过后伸手接过了钱袋：“无碍。”
云朵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太好了。
她的尊严拿回来了！
菲尔戈黛特离开后，云朵原本坐直的身体软了下去。
她悄悄地看了眼杏仁豆腐，抿抿嘴，想吃。
云朵缩进竹椅里，捧着手机啪嗒啪嗒地打游戏，忙吧，忙起来就不想吃了。
夜幕之下，碧水河边芦苇荡，水车升降梯不分昼夜地运行着。
魈安静地小口吃着杏仁豆腐。
“好过分，居然偷偷上分。”
一局游戏结束后，云朵看着游戏排行榜上的第一名依旧不是自己，小声嘀咕。
在宇宙中，有着数以亿计的游戏，云朵虽然玩的游戏不多，可她玩的每一个游戏，除了那个逃离实验室的游戏她是第一名，其他游戏的第一名永远都是银狼。
以至于长久以来，一直在第二名的云朵单方面的认为银狼是她的宿敌。
云朵戳开和银狼的聊天窗口。
她也不想和她聊天，可谁让现在能收到她消息的就只有银狼一个人了呢。
或许黑塔也能。
但她没搭理自己。
「愚蠢的云：你是不是偷偷去《战争7886》游戏刷新积分了，你现在这个分数比之前高了300分。」
「讨厌的狼：……几十位数字的积分，你还一个一个数过去了？你真要这么闲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回朋克洛德。」
「宇宙第一的银狼：还有，不许再改我的备注。」
云朵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机：“不是，这合理吗？我在这边连信号都没有，她凭什么还能骇入我的手机啊！”
云朵破大防，直接把银狼拉黑了，虽然对于一个骇客来说这并没有用。
闭目养神的魈睁开眼，看着突然炸毛的云朵：“你怎么了？”
她捧着心口，一副心碎模样：“我又输了。”
这次输的好彻底。
魈思考了一下：“那个游戏？怎么会，你是第一名。”
有被这句话安慰到的云朵瞬间恢复：“没错，我还是有一个第一名的！”
魈回忆着自己打了一下午，二十九次都没有过关的“辉煌战绩”，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愿意死心。
“其实我有一个猜测，不知道是否正确…”
“嗯？”云朵点开逃离实验室，把手机丢给了他，“朋友，咱们要勇于尝试啊！”
半个时辰后。
云朵呆滞地看着魈打出来的「主角跟随实验人员解密，然后杀掉背刺的实验人员，找到最终药剂，治愈boss，两人一起逃出了实验室」的结局。
「boss语音：谢谢你，我唯一的朋友。」
持剑小人拉住他的手，站在阳光下，生涩地露出笑容。
暴力通关的云朵一次都没见持剑小人笑过，他平均每天在她手机里哭五次，按饭来。
避开了云朵给出的“攻略”后，一次通关的魈看着这个cg界面，脸上也露出了浅浅的笑。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这个游戏确实还有别的通关方式。
云朵幽幽地看了眼他。
算了算了，这是朋友。
云朵忍气吞声地变成一个小小的蓝粉色云团，然后把自己塞进了旁边的盆景里。
魈低头看着她，恍然大悟：
“原是困了吗？”
翌日辰时。
在盆景里睡着的云朵闻到了昨夜馋了一夜的香气，慢吞吞地飘出来，然后摇摇晃晃地蹭到了魈旁边。
还未离开的菲尔戈黛特：“！！！”什么东西！
她下意识看了眼降魔大圣，却见他神色平静地伸出手接住差点掉进他碗里的云团。
菲尔戈黛特眼睁睁看着飘起来的云团变成昨夜见过的少女，云朵还带着倦意水光的蓝粉色眼眸望着魈———手里的碗，抹了把嘴角。
“朋友，你、你好香。”
不对。
云朵拍了拍自己的脸，白嫩嫩的脸都被她给拍红了，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手动开机。
“朋友，你的饭好香。”
魈无奈地看了眼她：“辛苦再做一份，谢谢。”
菲尔戈黛特：“稍等。”
云朵：“谢谢亲爱的朋友和漂亮善良的老板娘姐姐～”
很快，第二份杏仁豆腐就送上来了。
云朵拿着勺子，毫不犹豫地舀了一大勺塞进了嘴里，满满当当，吃得脸颊鼓鼓。
唔唔唔！
好吃！好吃好吃！
甜滋滋的味道瞬间征服了云朵。
然后，魈就看着她一连干了八碗杏仁豆腐。
他忍不住看了眼她平坦的腹部，这吃下去的东西，都去哪儿了？
咽下第八碗的最后一口，云朵优雅地擦了擦嘴：“多谢款待。”
魈：“我要去清理魔物了。”
云朵：“是我昨天打的那些吗？”
魈点头。
云朵：“那我们一起去吧！如此危险的冒险之路，怎能踽踽独行？”
魈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
———主要他也打击不了。
他说不她就不会跟上来了吗？很明显不可能。
云朵就不像是会乖乖听话的好孩子。
于是魈就带着她一起走了。
按照以往的路线，他们离开望舒客栈后来到一处由几座高耸石峰构成的石林。
四五只丘丘人在这里游荡着，地上还燃着火堆。
咔嚓。
云朵靠着石峰，咬了一口手上红彤彤的果子，看着魈手中长□□出，挑飞了两只持盾的丘丘人。
魈回头瞅了一眼：“你哪儿来的日落果？”
闻言，云朵手腕一转，又从空间钮里摸出一颗，丢给他：“前几天获得的战利品。”
魈旋身抬腿踢开一个丘丘人，接住日落果的同时彩色的光箭也从他身后射出，将那剩下两只丘丘人禁锢在一起。
魈反手持着和璞鸢划过，手腕上的神之眼亮起，在青色的风元素下魔物瞬间湮灭。
他们第一次配合，意外的默契。
云朵有些好奇地看着他的手腕：“这是什么？”
她一向最为喜欢这些会发光的东西，而且她还感应到了里面的风属性力量。
“神之眼。”魈背手持枪，回头看着她，“一种外置元素魔力器官，用于引导元素力。*”
“我的是风元素神之眼。”
云朵：“这个神之眼是怎么来的呀？”
会发光欸！想要！
魈：“在提瓦特，当凡人的渴望达到极致，神明的视线就将投射而下。*”
“听起来，像是神明的赐福。”
“也不知道在提瓦特祈愿管不管用。”云朵小声嘀咕。
魈：“祈愿？”
“星云的祈愿直达神明，神明无法拒绝来自星云的祈愿———噢，后半句是阿哈骗我的。”
魈疑惑看着她。
云朵看起来云淡风轻，实际上咬牙切齿。
“要知道，少年漫的主角在年少总会遇到一些挫折。阿哈就是我小时候的挫、折…之一。”
云朵年幼时是孤独的，整个寰宇就她一朵诞生了智慧的星云。
于是她向神明祈愿———「我想要朋友陪我一起玩，这里只有我一朵云，我好害怕」
祈愿声直达距离她最近的欢愉星神-阿哈，正觉得没有乐子的阿哈回应了祈愿。
打那之后，小云朵就开启了被骗得团团转的童年生涯。
———“星云的祈愿直达神明，神明无法拒绝来自星云的祈愿。”
这句话也是阿哈告诉她的。
在阿哈的影响下，小云朵祈愿的星神除了阿哈、阿基维利就是药师，祂们的不拒绝加重了她的坚信不疑。
阿哈不拒绝是因为对她本就抱着找乐子的心态。
阿基维利不拒绝是因为和阿哈交好，又对诞生了智慧的星云感到好奇。
而药师，祂从不会拒绝任何一个祈愿。
云朵说起药师时语气有些复杂。
丰饶是她见过脾气最好的星神。
她曾经一直不明白巡猎星神为何要追杀祂，直到许久以后去往了仙舟才知道丰饶民的事迹。
作为仙舟人类升格的巡猎星神自然厌极了丰饶星神，得到丰饶的消息就会去追杀祂。
可当时年幼的小云朵一无所知，又初生牛犊不怕虎，阿哈让她别在岚追杀时去找药师，她偏要去。
被岚抓住时虽然吓哭了，但还要哭着祈愿：「希望岚不要追杀她的朋友药师」。
然后她就从岚口中得知了阿哈说的那句话是骗她玩的。
星云的祈愿直达神明没错。
可神明也能不予回应。
小云朵眼睁睁地看着岚不仅不回应她的祈愿，还当着她的面把药师打了一顿，哭得更大声了。
魈听得认真：“后来呢？”
后来———
药师自愈无暇顾及小云朵，她哭唧唧着被岚带走，跟着巡猎星神在寰宇中流浪。
岚忙着打架哪儿有时间带小孩，小云朵好长一段时间连饭都吃不饱，饿得想随机找一颗星球开啃。
她在阿哈身边的时候都没饿过肚子！天天喝酒能喝饱！
魈：“……”
原本小云朵也是不相信阿哈欺骗她的，或许是岚骗她呢！
她试着向别的星神祈愿「想吃东西」、「想从可恶的巡猎星神身边离开」，可结果———
“祂们有的嫌我吵闹，有的说要送我去见终末。”
也有不拒绝她的星神———比如智识星神博识尊。
可那个机器块头和她说的话，刚开始还好，到后面怎么就变成了天书呢？
每个字音都好熟悉，连在一起她就听不懂了。
没办法，无法离开的小云朵跟着巡猎星神流浪了很久很久，直到某一日阿哈把她从岚身边接走。
回家的当天晚上，云朵就把酒馆里的酒全部喝完了。
漫长的岁月中还发生了许多事，最终———
“最终，我发现这群星神都太不靠谱，直接就离家出、离开了祂们，独立生活。”
云朵微微扬起下巴，很是骄傲。
“我现在有很多靠谱的好朋友，比如魈！”
她再也不是年幼时那个向神明祈愿要朋友还被骗的笨蛋了。
魈金眸一软。
云朵：“好啦，讲故事环节结束。朋友，我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
魈：？
“有彩色的神之眼吗？”
魈面无表情：“……没有。”
“获得神之眼的人们只能使用七元素之一，所以神之眼也只有一种颜色。”
“好吧。”
云朵一下就蔫巴了，连脑后像猫尾巴一直翘着的辫子似乎都垂下来了。
她喜欢彩色。
她才不喜欢孤零零的只有一个颜色。
魈：“你为何想要神之眼？”是有什么无法实现的愿望吗？
云朵的眼眸中满是亮晶晶的憧憬：“因为它会发光，很漂亮。我想挂在身上。”
魈微微愣了愣，他并没有说什么「神之眼」意义重大之类的话。
他只是暗暗记住了云朵的这个小愿望。
云朵举起手中的日落果，像是举起了圣火一样。
“出发吧！我们的冒险之路可不能停滞不前啊，去屠杀下一个魔物点吧！”
“……是剿灭。”
云朵咬着日落果跟在魈的身后，暖融融的日光落在她蓝粉色的头发上，烫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白日清理魔物，夜间去巡逻，几乎临近寅时才回到客栈。
在这样接连几天的忙碌下，荻花洲基本都被他们俩清扫干净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危险。
这日，魈带着云朵一路从荻花洲来到归离原，进入一处古代遗迹，这里有许多年代久远的石碑，上面的字大半都已风化模糊，看不太清。
云朵在遗迹里走了一圈，将几座石碑挨个拍了下来，发给了黑塔，再顺手把旁边举着火把跑过来的丘丘人解决。
她在等待黑塔回复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咔咔的动静，像是什么机器启动了的声音。
云朵蓦然回头：“！”
她跳上旁边的断墙，躲过飞向她的导弹。
？？？
她该庆幸这个机器人的锁定机制不够完善，没能直接把她轰飞吗？
听见遗迹守卫启动的魈循声找来，入目一片耀眼的彩光，魈忍不住抬手挡了挡眼睛，等彩光微弱下来后定睛一看———云朵手里握着的长弓就是光源体。
魈双手环臂，看着云朵用着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将遗迹守卫打得节节败退，直到遗迹守卫高大的身躯倒下湮灭。
她拿着那块熄灭的炉心，骄傲地叉腰：
“居然还敢偷袭我，也太小瞧我这一身五颜六色的本事了吧！”
魈鼓掌。
好一个五颜六色的本事。
“…救命、救命！…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