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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顾信 ...

  •   这次没有一觉睡到自然醒,系统仿佛听到了白拾晕倒前的哀嚎,贴心地给他安排了个梦境。
      梦境是那天在地牢里的情形,宫肆衣的那个神秘帮手如他所想,正是周万生的女儿,周菁。因为他后来左思右想,在周府里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帮助宫肆衣,又不引人怀疑的,只有周菁,而那股奇异的花香正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真有意思,亲爹哼哧哼哧抓人,做闺女的扭头就把人放了,甚至还帮助宫肆衣偷盗七叶菩提果。
      梦境里,周菁拿着匕首在昏倒后的自己手腕上利索的来了一刀,看得白拾即便在梦里也感觉手腕一痛。
      只见周菁指尖灵力一动,将他的血液凝成一颗药丸大小的丹,喂宫肆衣吃了下去。

      即便是已经亲身体会过宫肆衣直接上嘴咬破皮肤喝血的场面,这个画面也还是让他难以接受。
      他可是当代文明社会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好青年,何曾见过这种茹毛饮血的画面?
      而且,大哥,大姐,你们要拿我的血可以,拿完能不能给我止止血啊?怎么就把我扔那里不管了啊!

      周菁关切的目光像是焊在了宫肆衣身上:“如何?”
      宫肆衣闭眼强行在刑针的阻隔下运行了一下灵力,这才满意地笑了:“是神农血,没错。”

      周菁目光一亮,淡漠的面容有了笑意:“恭喜少主,寻得神农血!现在只差七叶菩提果,明天的比武大会上,放置菩提果的盒子就在我父亲身后,届时,他会让我展示给在场的人看,你直接易容成我的样子,拿到就直接走。”
      宫肆衣看她的目光有些深沉:“你呢?”

      “我先把这个小子带走,然后回去装成被打晕的样子就行,不会被怀疑的。”
      宫肆衣点点头,忍着疼痛在之间凝聚出一股灵力,灵力飘向了白拾的手腕,竟将伤口愈合,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神农血竟可以让他硬生生顶着刑针的禁制做到运转灵力。

      周菁皱眉:“少主何必费心给他疗伤,我会用药给他止血的。”
      “凭空出现伤口,白杦会怀疑的,他最是疼爱这个弟弟,到时候万一对他寸步不离,想抓他就难了,到时你……”

      “我?”
      “我离开之后,你就安安心心做回自己的大小姐吧,这些年明里暗里的,你帮我的够多了。”

      “少主!”
      “听话。”宫肆衣神色严肃,“你我身份毕竟不同,如果被人发现你和魔族有所勾结,整个周生门怕是都不得安宁。”

      “好吧……”周菁不情不愿地答应,看着他不停冒血的伤口,不忍道,“少主,这刑针,我还是拿掉吧?”
      “不必,如果被察觉出端倪,菩提果可能就不好拿了。”

      想不到做个梦也能吃上瓜,白拾正看得津津有味,画面却陡然暗淡下去陷入了黑暗,他听见耳边有模模糊糊的声音。

      “他怎么还不醒?”
      是宫肆衣。
      “气血亏了,但放心,死不了。”这个声音听着有些年纪,但不能确认是谁。

      宫肆衣:“死不了那怎么还不醒?”
      “气血亏了!气血亏了!亏大发了!啧,你这孩子,有功夫担心他,倒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他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再失血了,你明天怎么过啊?要我说,就该把那菩……”
      “不行!”

      “……诶?醒……”
      “不行就是不行!”
      “啧,醒了!人醒了!”

      白拾是被吵醒的,眼前又是新场景,见他睁眼,两个拌嘴的人齐齐看过来。
      这两人长相颇为相似,但一个人年纪,另一个明显更成熟年纪更大些。
      白拾回想起来,原著里似乎没有提及宫肆衣有兄长之类的人,系统及时给那人贴上了标签。

      【顾信,宫肆衣生父】
      生父?这是他那个凡人亲爹!

      白拾一骨碌坐起,然而身子一软马上又栽了回去,顾信见状连忙坐过来给人探了探额头,又把了把脉。

      “诶哟哟哟哟哟!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怎么能把人搞成这样?”
      搞成哪样?白拾稍稍动了动,也没缺胳膊少腿啊。

      宫肆衣不屑地撇撇嘴:“自己不经抗,关我什么事?又没要他多少血。”
      顾信恨铁不成钢地责备:“那光是你取他血的缘故吗?人还烧着呢,肯定是在那破山洞里受凉了,你快去把药端过来!”

      宫肆衣贵为魔族少主,在老父亲面前,竟然也和平常孩子一般,也会挨批斗。

      不过最令他不可思议的,就是顾信,有关这个人的描述大多来自路人的闲言碎语,关于他正式的介绍,原文里就只有一句——魔族史上唯一一位女魔尊宫蔷与凡人顾信相恋,育有一子,名宫肆衣。
      要不是刚刚系统提示,他连这个名字都想不起来。

      「原以为能把女魔尊搞到手的,多少得是个狂炫酷霸拽的男人,但竟然这么有烟火气息?」
      【不狂不霸也不拽哦。】系统和他聊了起来,【顾信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都不修行,所以他的容貌如你所见,变化很快的。】

      白拾就更惊叹了,女魔尊是看上了他什么呢?脸吗?
      好像确实很帅。

      宫肆衣将药端来,顾信接过手,舀一勺就吹一吹,像白杦照顾他一般无微不至。
      白拾瞬间心里一酸,对于他这种软心肠来说,最受不得别人对自己好了。和白杦相处的时间虽短,但人家对自己确实好的没话说。唉,孩子被拐走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交代呢。
      呜呜呜,这药真妈的苦,呜呜呜……

      “哟,怎么还哭上了?”顾信把药碗放到一边,伸手给他抹眼泪,“想家了?”
      其实白拾没想哭,但好像这副身体的主人泪腺比较发达,他稍微感觉有点委屈就要掉眼泪,多少控制不住这个身体的本能。

      顾信又开始絮叨宫肆衣:“你看你这事儿闹的,人好好一孩子你非要拐过来,我就说用那菩提果就行,你偏不。”
      宫肆衣把脑袋扭向一边,发出一声满不在乎的“哼”,活脱脱一个不服管教的小屁孩儿。

      以后要寄人篱下了,为了自己的日子过得不至于艰难,白拾决定打打感情牌。
      “少主,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宫肆衣嘴刚张开,话头就又被抢了。

      “你还关心他呢?他早没事了。”顾信把药碗又拿回来,继续喂药,“趁热喝,可别凉了。”
      宫肆衣气不打一处来,感觉眼前的二人倒更像父子。
      白拾心道,老父亲,您快看看你儿子吧,满脸煞气,您这不是要置我于死地吗?

      想逃,非常想逃。
      顾信喂完药后丢下一句“我给你们做晚饭去”就走了,白拾原本想跟着一起去,却被顾信按了回去,让他乖乖休息别乱跑。

      现在的状况就是,白拾坐在床沿一动不敢动,而对面的宫肆衣已经盯了他一盏茶的时间,却是一个声都不吭。

      白拾尝试着起了个话头:“那个,你爹人真好啊哈哈哈哈哈……”
      “我没说过他是我爹,他也没说我是他儿子。”
      画外音,你怎么知道的?

      “……你,你身上的伤真的好了吗?我要不给你看看?”
      “……”
      画外音,你接着装。

      “……”
      白拾装不下去了,这小子根本油盐不进。尴尬了好一会儿,他颤巍巍地伸出手,“要不,你再喝点儿?”

      “你看准了他有意护着你是不是?”宫肆衣黑着脸,说话阴阳怪气,“你的血金贵着呢,我哪敢当着他的面碰你?”
      白拾立马收回手,扣着床沿不说话了,心里直骂他有病。

      也不知道这魔族少主是搭错了哪根筋,好像看自己哪哪都不太顺眼的样子。既如此,不如换个攻略对象,把他爹哄开心了,没准儿也能安安稳稳过到和白杦相见的日子。

      宫肆衣生闷气似的一声不吭出了门,白拾绷紧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这才了心思去想别的东西。

      神农后裔,神农血……听着像是神族后代,联想到昨日宫肆衣喝了他的血之后,身上的伤口恢复速度,看来自己很有可能是个行走的药罐子?
      但是一母同胞的白杦为什么不是神农后裔?难道和自己这个特殊的体质有关?还是说宫肆衣把目标对准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毫无战斗力比较好抓……

      思绪杂乱飞扬,没等白拾捋出个所以然,顾信就端着菜进门了,身后跟着臭脸的宫肆衣,手里还端着两碗白米饭。
      “来来来,小阿拾,快来吃饭。”顾信招呼他,然后将宫肆衣手里的米饭拿来,一碗端给白拾,一碗留给自己。

      三人一桌,两碗饭,两双筷子。
      宫肆衣面前只有一杯水。
      白拾没敢动弹。

      “怎么了?看着不合胃口吗?”顾信已经开吃了。
      “不是不是!”白拾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面前的米饭推到了宫肆衣面前,后者只是挑了挑眉,没有任何动作,看着并不领情。

      顾信立马就明白了,又将碗给他推回去,道:“嗐,你别担心他,魔族和咱们不一样,不吃饭饿不死。”
      这,听着确实没什么毛病。

      白拾点点头,这才开始扒饭,期间悄悄瞥了眼宫肆衣,那人老僧入定一般抱着胳膊闭眼不动了,面前那杯水仿佛就是跟他客气一下才倒的。
      “你呀,一下子气血亏大了,可得好好补补。”顾信给他夹了好几筷子菜,“都怪这小子下嘴……下手没轻没重的,你别跟他计较哈。”
      白拾满嘴饭一张就要漏,于是只能笑着点头。

      顾信:“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回哪去?
      “这家伙病好了就走。”宫肆衣睁眼,朝白拾看去,“不过看样子已经好了,那就吃完饭就走。”
      白拾含着米饭茫然地看着二人。

      这里不是魔界?好像确实不是,四面环山,山清水秀的样子,倒像是山野仙居。
      顾信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明天就月初,等发作期过了再走,你们那的地方也不是他能适应的。再说,其实你可以把这孩子留在我这,他体质特殊,放在魔界难免要遭觊觎,没灵力也不会武的,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跟人家哥哥交代?”

      “交代?”宫肆衣扯了扯嘴角,“我跟他哥很熟吗?这家伙只要能够为我所用就够了,又不是托孤,用得着给谁交代?”
      “肆衣!”顾信冷下脸。

      宫肆衣语气缓了缓,但依旧生硬:“知道了,又不会害他,解了毒,自然会把他送回去。”
      这父子俩每次聊天好像都不太愉快,宫肆衣没再说话,起身又出了门。

      顾信又给白拾夹了一筷子,笑道:“快吃,饿坏了吧?唉,肆衣抓你来,也是有苦衷的,希望你别怪他,他也答应我了,会保证你的安全,期间你你如果受伤了,受委屈了,我替你收拾他!”
      白拾眨巴眨巴眼,咽下嘴里的食物,道:“多谢宫前辈。”

      顾信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你看我,都没跟你做过自我介绍,我不姓宫,姓顾,单名一个信。肆衣生下来就是魔族少主,随他母亲姓宫。你也不必用前辈这个称呼喊我,我就一个乡野村夫,每天种种地养养花而已,喊我叔就成。”
      到是个很好相与的长辈,只是……能和女魔尊相恋生孩子的男人,能是乡野村夫这么简单?
      反正他不信。

      “顾叔。”白拾放低声音,“宫肆衣到底为什么抓我?他说我是什么神农后裔,而且您也说我体质特殊,到底特殊在何处,可以告诉我吗?”
      “你对自己竟是一无所知?”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看来是真不知道。”顾信将筷子一放,但示意他继续吃,“我想想从哪里说起……”

      传言这世上有一族的血脉源自上古神农氏,其血肉有疗愈百毒之效,还能助长修为,只是这一族的人早早便意识到,自身血脉的独特很有可能会招致杀身之祸,在千年前就隐姓埋名于世间,与常人无异了,如果没有祖辈刻意留话,他们的后辈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身上流的是神农血。

      顾信:“宁肯放弃血脉纯度,也要让这一族人安稳的存活下去,不得不说,他们的祖先很有先见之明。”

      神农氏一族隐匿于世间从不暴露自己,甚至与寻常人结缘繁衍后代,时至今日,这一族到底还有几个人是纯正的神农血脉,连他们自己都不得而知,更不用说如何找得到了,只能依着神农血脉的特性大海捞针,神农氏族人血肉特殊能治百毒,是因为他们对于药物的吸收非常之快,服药后可将药效转为自身所能,若是服毒,这毒在身体里走上一遭也就成了解药。

      行走的药罐子,解毒剂,能愈合伤口,还能增长修为,这确实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这时候,白拾突然意识到,原主在原著里的废物形象太过深刻人心,以至于他都差点忘了被贴上“废柴”标签的,背地里十有八九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逆天能力。

      【叮!神农血用途解锁,感化值+5,当前感化值55!】
      「喂!之前还加10加20的,怎么这个才加5啊?」
      【……】
      「喂,你别装死,出来跟我理论理论!」

      顾信不知道他正在跟系统吵架,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么一个有着神农血脉的人,是为了他身上的毒。”
      白拾早已忘了干饭,满脑子疑惑急需得到解答。
      “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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