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春息》老毛病

12、第 12 章

　　公交车上，人很多，沈繁息靠在扶手上，眼皮耷拉着，吃了早餐他更困了。
　　闫景非站在他身前，抓着他头顶的横杆，眼睛盯着窗外。
　　今天倒是没有堵，他们很顺利地到了学校。
　　刚坐到座位，陈鸣远就拿了一盒牛奶一个鸡蛋，递给沈繁息，“病去如抽丝，你要多补补，下午我给你带鸡汤喝。”
　　“我妈会煲汤。”沈繁息接过奶和蛋，说。
　　陈鸣远啧了一声：“你妈会煲汤，但你妈在家吗？”
　　“今天好像真不在。”早上的早餐都是闫景非做的。
　　陈鸣远一副了然的样子：“那不就得了。临近高考，出现心理问题的人很多，你妈真忙不过来。”
　　佟家家：“没看出来你这么心细。”
　　陈鸣远：“那是，哥心细如发。”
　　郑今世：“为什么我没有鸡汤？”
　　陈鸣远：“骨头汤你喝少了？为了你那条腿，我妈还买了几个猪蹄子。”
　　郑今世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沈繁息打开手机，发现闫景非昨晚也在群里说话了，他转头看了一眼闫景非。
　　闫景非似有察觉，开口却是另一番话：“早餐没吃饱吗？”
　　沈繁息赶紧摇了摇头，“饱了饱了。”开玩笑，一碗香菇青菜面，两个水煮蛋，怎么可能没饱，他都撑得慌。
　　“马上又期末了，希望这次别掉下去了，否则拿什么跟我妈交代。”佟家家撑着脑袋说。
　　“谁知道呢，咱们学校最不缺的就是黑马。”沈繁息也有点儿担忧。
　　沈繁息自从“上了一次”闫景非的床，自觉又跟闫景非热络了一些，不过也确实，闫景非现在可以纵容沈繁息跟他开玩笑了。
　　转眼到了一月，湖城已经下了好几场雪。
　　期末考试结束后，湖城的高中生陆续迎来了短暂的春节假期。
　　沈虞年出人意料地提早回来了，他买了不少东西，巧克力更是买了几大盒。
　　沈繁息把分给了闫景非三盒，闫景非不打算吃就把盒子放在了书架上。
　　晚上沈繁息直接打开了闫景非的房门，他现在进闫景非的房间已经不需要敲门了。
　　“闫景非，你是不是不吃巧克力？”沈繁息刚刚炫完两盒巧克力。
　　闫景非知道他的意思，指了指旁边说：“在书架上。”
　　“嘿，你真好。”沈繁息踩上凳子去拿巧克力。
　　闫景非一边看着英语老师发来的英语快讯，一边用脚抵着凳子的腿。
　　沈繁息抱着巧克力从凳子上跳下来，闫景非才把脚撤走，撇到沈繁息喜形于色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晚上少吃甜的。记得刷牙。”
　　“哦，你真得不吃？其实不是很甜，还偏苦呢。”沈繁息邀请道。
　　闫景非摇头，“不用了。”
　　沈繁息也不勉强：“好吧。”
　　他把盒子放下，坐到椅子上，移到闫景非身边问：“你和我们一起过年怎么样？”
　　闫景非握笔的手停了下来，“我和我爸说说。”
　　沈繁息：“好啊，反正你家那么远，回去一趟很不容易的，再说现在飞机票那么紧。”
　　闫景非点点头。
　　等沈繁息走了，闫景非就给闫景吴中打了电话：“爸，过年。”
　　闫吴中先一步说：“景非，我的意思是你先不要回来了。”
　　闫景非敲了敲桌子，心想正好。
　　“嗯。”
　　闫吴中声音有点儿颤抖地问：“你妈妈去找你了吗？”
　　“我在哪儿不是你告诉她的吗？”闫景非觉得好笑，如果不是闫吴中心软告诉得她，徐初月怎么可能知道他在湖城。
　　闫吴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道歉：“景非，对不起。”
　　“没必要道歉，我们三个其实互不相欠。”闫景非说出这话后，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来这儿之前的样子。
　　他们一家三口能往来，徐初月靠仇恨，闫吴中靠歉疚，闫景非却不知道自己靠什么。
　　他在闫吴中的沉默中挂了电话，转身却看见沈繁息刚刚坐得椅子上还放着一盒巧克力，那是沈繁息特意留下的。
　　他拿着盒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盒子重新放回了书架上。
　　二十九号一大早樊舒和沈虞年把什么都买好，沈繁息帮着闫景非把家里的对联都贴好，他们才出发回镇子。
　　等他们到沈姜奶奶家，沈奶奶正在拿鸡毛掸子掸掉相框上的灰尘。
　　她看到沈繁息高兴得很，捧着他的脸哎呀哎呀地感叹。
　　闫景非个子高，不容忽视，沈奶奶很快就被他吸引了注意，“这个孩子是？”
　　沈虞年：“妈，这是闫大哥的孩子，叫闫景非。”
　　闫景非：“奶奶好。”
　　沈奶奶笑着说：“好孩子好孩子，都快进来，外面冷。”
　　“妈，还有什么活儿，我帮您干。”樊舒脱下袄子挽起袖子说。
　　沈奶奶摆摆手说：“歇着吧，我一个人住，没那么多活儿，早都干的差不多了。”
　　“妈，去年栽的葡萄树长高了没有？我看看去。”沈虞年拉着樊舒往后院走。
　　“长得好着呢。”
　　沈奶奶拿了果盘装了瓜子，核桃酥还有大枣和其他水果放在桌子上，招呼两个孩子，“饿了先随便吃点儿，我去给你们做饭。”
　　她系上围裙掀开门帘子去了厨房。
　　沈繁息把大枣和瓜子往闫景非跟前推了推，“你吃这个。我把电视打开。”
　　闫景非点头，拿了个枣握在手上。
　　沈繁息调了个喜庆的节目，熟悉的明星在上面又唱又跳的。
　　他拿起一块儿核桃酥小口吃着，“闫景非，你会包饺子吗？你肯定会吧。”
　　闫景非点点头。
　　“那我又是垫底了，每次跟爸妈比赛包饺子，我都是包得最少的一个。”沈繁息瘪了瘪嘴，不太高兴。
　　闫景非：“我包得不快。”
　　沈繁息：“真得？”
　　闫景非：“嗯。”
　　他确实可以包得很慢。
　　沈奶奶在沈虞年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就熬了排骨汤，这会儿排骨炖的入味儿，她现烙了几张饼，玉米混着白面的，很香。
　　沈繁息喝了两碗汤，却很少吃肉。
　　沈奶奶给闫景非弄了不少肉，说：“繁息吃肉总塞牙，你多吃点儿。看着真瘦。”
　　沈繁息：“奶奶，我吃柠檬。”
　　沈奶奶：“家里没买柠檬，你要吃让你爸给你买去。”
　　沈繁息立马识趣地换了个话题：“奶奶，怎么没看到符符？”
　　沈奶奶：“这谁知道，腿长在它身上，晚上就回来了。”
　　沈繁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闫景非：“闫景非，你怕狗吗？”
　　闫景非：“不怕。”
　　沈繁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下午一家人就窝在家里看电视玩儿手机，炉子上的水煮沸了，沈奶奶给他们泡了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