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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抓不住的麻雀 ...

  •   小时候想要抓住一只麻雀,但始终没有抓到过。试过趁那一群小麻雀落在地上的时候,悄悄地走过去,但总是还没等她靠近,它们就整齐的飞走了。
      后来她再没这种想法,因为那种好像四处可见,并不稀有的麻雀却属于“三有”动物。属于国家保护动物,抓它相当于犯法。
      其实她有过一只,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她喜欢在雨天漫步。喜欢在下雨天和朋友在校园乱逛,把自己淋成落汤鸡。这种行为她和她的那个好朋友称之为“落汤鸡游戏”。
      没有任何意义,就是单纯下雨的时候把自己给淋成落汤鸡。
      有的人不喜欢雨天,总觉得阴沉沉的,干什么都特没劲儿。
      但蒋昭昭就喜欢这种雨天,喜欢雨后的土腥味和空气里的潮湿。
      那天的雨下的特别大,每每看见下雨天,她和她的朋友特兴奋,期待着下课铃的到来。
      下课就往外跑,伞也不打。逛到校园电线杆处,她感觉电线杆底下有麻雀。
      但是那天的雨很大,她和朋友没打伞,看的不怎么清楚,也不确定是不是不是真的有麻雀在那里。但她还是过去了,的确有一只。
      电线杆旁边就是下水道。所以那要比路面浅一些,快把它给淹了。那只麻雀在雨水里,蒋昭昭看到它时,它在水里一个劲儿的扑腾,却始终飞不起来。
      在上课铃到来之前,她们跑回了班,而那只飞不起来的麻雀也被她带回了班里。
      那会儿班里的小姑娘都会叠纸篮子,她不会。但她想先给小麻雀弄个窝,就学别人的叠法叠了一个。往里面铺点儿纸,就把那只小麻雀放进去了。晚上放学的时候,她没有带它回家。
      等第二天再来的时候,抽抖里只剩那个她叠的“鸟窝。”那个时候她想‘或许是它已经好了,能飞了,就走了。’
      其实是有点儿难过的,但老师讲的《弟子规》里说“苟私藏,亲心伤。”她也没想把它抓回来,只是有些不高兴。她以为一时拥有就能一世拥有,就像后来她的第一段婚姻。
      后来她总幻想这只小麻雀会不会哪天跑过来找她?现实不是童话,当然没有。反倒是她养成了下雨就往那个电线杆儿跑的习惯,但再也没遇到那么傻的鸟。
      初入社会时认识了陈旭,恋爱一年就英年早婚。那时候她们在热恋期,陈旭也很耐心。她那时也喜欢设计衣服,偶尔还会买布匹裁剪新衣,陈旭总夸她心灵手巧,还会搜罗好看的料子给她,让她练手。
      陈旭向她求婚,她毫无疑问的同意了。那时候她们笑的灿烂,还没体验过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结完婚后也甜蜜了一段时间,随后问题接踵而来。
      两人只是向往幸福,觉得对方是自己的另一半,于是结婚在一起。根本没有想过以后会怎么办。她们没有准备好如何面对未来时就结婚在一起,本身就不对自己负责。
      “性”对于国人来说是羞耻的,两人也没受到关于这方面的正确教育,更没有避孕的措施。可婚姻并不只是两个人的事。
      蒋昭昭怀孕了,他们的婚姻也发生了变化,并不是在怪这个孩子,而是他们两个成年人的问题,是他们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这个孩子怎么办?两个人都不想打掉这个爱情的结晶。初为父母,俩人挺开心的。蒋昭昭辞了职在家养胎,生活的重担压在陈旭身上。他开始感到疲惫,他们的婚姻在无声无息间悄然发生了变化。
      但因为蒋成的降生,陈旭的埋怨和疲惫一下子消失了。俩人婚姻的裂缝完好如初,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伴随着孩子的花销和每个月的入不敷出,陈旭开始焦虑。
      因为蒋昭昭没有母乳喂养,所以选的奶粉都是进口的。四天一罐,一罐600。光奶一粉上每个月就要花不少钱。他们开始吵架,可蒋昭昭的奶水少,不够孩子吃。熬一些太过油腻的汤水,容易让她堵奶,为了小孩儿能吃饱,也为了她晚上能睡好,不涨奶。奶粉就成为了最优选。
      理解是一方面,但埋不埋怨又是另一回事。人心总是会变的,永远这个词或许并不是指的时间,而是某个瞬间的永远。
      蒋昭昭出了月子又去上班了,孩子交给外婆带,生活的重担不在只压在陈旭一个人身上,他的耐心又回来了。
      蒋昭昭工作时,拿闲暇时间去设计衣服,把稿子拿去卖。她每次卖了稿子就分享给陈旭,最开始陈旭也为她感到开心。
      可蒋昭昭一来二去也卖了不少稿子,每个月都有不少额外收入,她的工资比陈旭还高。一切好像没什么,可枕边人却在自卑自怨中恨上了她。她的爱情过了保质期,开始变质。
      在陈旭有意无意的话语打击下,她慢慢发觉不对。她想和陈旭好好谈一下,可对方并不愿意坐下把话说清,一张床上开始有两床被子。婚姻变的一地鸡毛,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可生活还要继续,陈晟还小。
      所以她没有吵,也没有闹。照常上班,利用上班的闲暇时间画稿子,卖稿子。可陈旭已经变得面目可憎了,对于妻子的忍让他觉得是对方嫌弃自己。所以他的话语总是带刺,刺向自己喜欢的女孩儿。
      陈晟4岁时,他们大吵一架。蒋昭昭在陈旭的挖苦下没忍住,和他吵了起来。他们越吵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把压抑在身上的苦水全部倒出。陈晟和外婆回家时看到的就是父母因为吵架而扭曲的嘴脸,他吓的喊妈妈,抱着蒋昭昭的腿哭。
      小小的孩子不安的抱着他的母亲,哭着喊她妈妈。两人之间的休战是因为孩子,她想离婚,可别的孩子都有爸爸,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那个异类。
      随着一次次的忍耐,一次次的退步。换来的不是婚姻的和谐与稳定,而是陈旭的出轨。这是她从没有想到过的,那个时候她才明白,或许退一步并不会是海阔天空。
      陈晟五年级时,学校提前放学,老师打电话给家长,让家长来接孩子。母子俩回家却看到了陈旭和一个女人在客厅沙发上做着背叛婚姻的事情。
      蒋昭昭的自尊不允许再忍让,于是决定离婚。陈旭是婚姻的过错方,再加上有孩子,要分一部财产给孩子,他对分配的资产不满意要求把婚后财产一分为二。
      后来再没有陈晟这个名字,而是跟着蒋昭昭性的蒋成。陈晟这个名字的由来和期许随着父母离婚而化为乌有……
      陈旭打官司要求重新分配财产,最后法官判的还是1/3,没让他如意。拖了一年才拿到了离婚证。她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结束了一段令自己压抑的婚姻。婚姻自由了,可还没有实现生活的自由。
      她亏欠自己孩子太多,这些年里她一直尽量满足蒋成的生活需要,靠着设计衣服卖稿子生活。蒋成内敛听话,她也不需要操太多心。
      她的生活因齐钰的出现带来了新的变化,她有些抗拒,因为慌乱。
      她怕生活被打乱,现在下大雨,她会打伞了。有些东西伴随着她的成长不见了,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那段失败婚姻,那段不和谐的回忆,让她的心出现了一扇封锁的门。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抓不住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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