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及时行乐》iijadtcct

4、第 4 章

　　德拉科如约没有一大早就去找哈利，直到午夜时分他才去敲响哈利的门，哈利明显是刚从浴室里洗了个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还没来得及用魔法烘干，水珠从发丝上滴落至锁骨上，向下滑入衣领里。

　　哈利注意到对方穿着整齐，腰间别着一把赤红的匕首，他依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问，“少爷有何吩咐？”

　　“我要出门一趟。”

　　“冒昧地询问一句，可以知道你要去做什么吗？”

　　“喂蝴蝶，”德拉科继续道，“我想你也许会感兴趣，所以，我是来特地问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德拉科强调了特地两个字。

　　放在两天前，德拉科大概会先抛出饵等哈利反应再抛出另一个饵。

　　放在前两天，德拉科大概根本不会问这些。

　　今天的德拉科却很强势，几乎没给哈利思考拒绝还是接受的时间。

　　“所以，去吗？哈利。”

　　“我有拒绝的选项吗？”

　　“暂时没有。”

　　哈利咂了咂嘴，“那你还问什么，走吧。“

　　德拉科抬手抚过哈利的发丝，温热的掌心和温热的魔咒一同落下，“夜里凉，别感冒了，再去穿件衣服。“

　　等哈利穿好外套出来时，德拉科手上多了只白色兔子。

　　“这个，不会是拿来喂蝴蝶的吧。”

　　“没办法。”德拉科带着哈利来到一片种着甘菊的灌木丛前，“这蝴蝶不吃花蜜也不吃花粉。”

　　“是食肉蝴蝶吗？”

　　“不。”德拉科摇摇头。

　　德拉科拿出魔杖干脆利落给那只兔子一场无痛死亡。他抽出别在腰间镶满宝石的赤红色匕首在死兔子的喉间割了一刀，淋漓的鲜血染红了兔子雪白的皮毛。

　　“它只吃将死之物或者已经死掉的东西。”

　　德拉科没什么表情地将兔子扔到灌木丛之中，这显得他残忍又冷酷，迷人又充满着吸引力。

　　两人一齐注视着兔子逐渐僵硬的尸体。

　　“蝴蝶呢？”

　　“别心急，它会被吸引过来的。”

　　哈利却觉得对方话里有话。

　　今晚月色正好，银白色的月光落在两人头顶，除去带着点玫瑰香气的晚风拂过树叶的声音，整个庄园里十分安静，可以听见身侧人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哈利并不是一个迟钝的人，更何况德拉科也没有隐藏过自己的目的。

　　这一切的一切只令哈利想要转身逃跑。

　　德拉科手里的锋利又精致匕首在指尖翻飞而过，褪去魔力的伪装后变回一簇鲜红的玫瑰。

　　“你在紧张吗，哈利。”

　　男人带着点挑衅的语气把哈利定死在原地。

　　哈利看着对方灰蓝色的眸子，里面装着一束玫瑰，在玫瑰的包裹之中是自己。

　　哈利想从这暧昧不清的气氛里逃离，“你来真的啊？”

　　“我没有在开玩笑，别想着跑，哈利，庄园的反幻影移形阵已经被我打开了。”

　　“我给过你机会，你明明也察觉到了，却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德拉科捧着花从朝哈利走了一步。

　　事情朝着哈利无法控制的方向狂奔而去。

　　哈利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狡猾的斯莱特林，难道只有我在装吗？”

　　“我察觉到什么？是说我发现了你装不会抽烟，装成愣头青，装自己不在意那块怀表吗？”

　　像是为了放松猎物警惕性脚步几近悄无声息地猎人，一步一步的拉近两人的距离。

　　德拉科朝哈利靠近，近到哈利能闻见对方身上带着的玫瑰香气和炽热的吐息。

　　金色的发丝被月光染成银白，微风卷起发丝拂过他纤长的眼睫，他灰蓝色的眼眸被夜色浸润成星空的颜色，深情又虔诚，斯莱特林此刻坦诚的不像一个斯莱特林。

　　“可我这样做的原因，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只要哈利看来，便可以看见德拉科眼里毫无保留的爱意，随时随地。

　　哈利已经彻底被对方的身影笼罩。

　　他仿佛听到了脱轨声音。

　　必须承认，是哈利自己主动走近陷阱里的，也许是好奇死对头怎么突然就喜欢上了自己，他想以旁观者的姿态去注视着德拉科，看他还能为自己带来什么样惊喜。

　　哈利后悔，为什么要因为好奇没有回避对方的靠近。

　　哈利后悔，为什么控制不住心动。

　　哈利后悔，为什么无法不去看他。

　　好奇是失控的第一步。

　　心动是失控的第二步。

　　目光是失控的第三步。

　　他失控了，尔后，他便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旁观者，而是即将踏入爱河要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的愚者。

　　爱情为什么非得在此刻降临在他身上呢？

　　这样的爱情注定是痛苦又苦涩的。

　　哈利想，他必须露出一个不在意的笑，配合两句恶语或者俏皮话，为这段相遇画上一个句号。

　　不能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不要靠近！

　　不要产生联系！

　　过去大半年里他不是做的很好吗？

　　然而，鼻腔涌上一股热意，中断了哈利的胡思乱想。

　　哈利愣愣地低头看去，温热鲜血滴落在白色衬衫上，像玫瑰花瓣被人捏碎在冰冷的月光里。

　　哈利暗道糟糕连忙拿手去遮住。

　　“怎么了？”德拉科扔掉玫瑰伸手去扶哈利，想要拉开他捂住脸的手看清他到底怎么了。

　　哈利用尽浑身的力气死死的捂着，他瓮声瓮气地说，“没事的，应该是最近天气太干……唔……”

　　但是，谎言是纸包不住的火。

　　止不住的血流进了喉腔和口中让他无法开口继续撒一个或甜蜜或恶毒的谎，哈利捂住嘴发出一声呛咳，来自腹部和大脑的疼痛是每天不知何时会降临的恶魔，冷汗瞬间布满他的额角，哈利双腿失去力气滑倒在地，他狼狈地跪坐在地上，枯瘦的脊背弯起将白衬衫支撑起一段并不漂亮的弧度。

　　鲜血顺着下巴落在泥土上，两人等待了许久没有出现食腐蝴蝶此刻却寻着味落在上面享受难得的大餐。

　　哈利皱着眉，他并没有因为剧烈的疼痛就丧失思考的能力。

　　他还在想怎么去搪塞，又或者破罐子破摔摆烂，就像几天前那样。

　　德拉科单膝跪在哈利面前，除去咬紧的下颌显露出些许慌张，他看上去很镇定。他用手拉轻轻开了哈利捂着口鼻的手，这点力气对他而言恍若如无，他垂着眼抬起哈利下巴顺着唇缝喂下他早就准备好的缓和剂。

　　“别想着撒谎了，哈利。”

　　德拉科喂完药剂，松开哈利的下巴将他扶起来，德拉科的声音温和，如他此刻流淌在哈利全身上下的治疗魔法一般。

　　对待一个喜欢负隅顽抗的病患，硬碰硬并不是个好办法，需要诱哄对方的信任，再堵住退路，最后温柔地打开对方的防备。

　　“你不会以为，住在我的房间里，靠十几个隔音咒就可以挡住你每天晚上的惨叫声？你不会以为，以我的嗅觉，闻不出你嘴里的缓和剂的味道？”

　　哈利神色呆滞了一瞬，但他还不死心。

　　“狡猾的家伙，你还喂给我搀吐真剂的缓和剂，我好歹是个病患，你就不能，心疼下我？”

　　“我心疼的快要窒息了。”德拉科皱着眉，“但不要占着我喜欢你就转移话题，避重就轻，哈利。你可以猜猜现在整个魔法界最厉害的治疗师是谁，你身体生了什么病我能发现不了吗？你有点营养不良和贫血，你的身体和魔力没有任何病理性的问题。”

　　哈利想要胡诌个病搪塞的想法被德拉科堵死了。

　　这下他真的无计可施了。

　　“所以到底怎么了？让你抛弃所有离开？”

　　“行，你想知道真相是吧？我希望你不要后悔非要知道真相。”月光下，哈利的脸色灰败的像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他惨笑一声，不再抵抗吐真剂的力量，“伏地魔死前给我的灵魂下了诅咒。”

　　诅咒你，哈利波特，千刀万剐，灰飞烟灭。

　　诅咒你，哈利波特，只要你活着便要承受蚀骨之痛。

　　诅咒你，哈利波特，你的存在会像最廉价的泡沫那样消失的一干二净。

　　伏地魔死前的脸扭曲又可怖，哈利波特，你会品尝比死亡还要痛苦成千上万倍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