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空无一物，又满满当当 ...
-
“听着新朋友，我很喜欢你的主意，’获取诗歌灵感’什么的，可真有意思，多有范，这里就缺你这样有趣的人！”
贾某露出一个亲和力十足的笑容，一边拍着H的肩膀一边把她从头到脚夸了个遍。
“这个人的精神问题终于溢于言表了啊。”
面对两个兴致勃勃的人，引路人插不进话，只能抬头望望，低头瞅瞅。明明距上次到访没过去多久，她却觉得这个地方和记忆里有些许出入。
可能是年纪大了记忆也差了，虽然她才二十四岁，也有可能是成年人精神压力太大了，她这个月房租还没交。
头又开始疼了，虽然一直就没好过。
“别在这风大的地方唠了，帝国有的是好地方，您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带您参观，对待客人就要用最高礼仪，我们帝国一贯这样。”
“诶……？”
帝国总统亲自上任，好豪华的样子，H颤抖着指了指自己。
“您带我参观帝国？真的假的？”
总统邀请一介落魄诗人参观自己的国度，怎么想都有病，病得不轻。
“都说了别太大惊小怪，你眼前的这个快几百年没见过活人了，你算是让她……”
“靠！”
刚准备上前的引路人踉跄着后退几步，扶着自己的脑袋，现在的它承受着精神和物理的双重打击。目光对上那对熟悉的下三白眼，她明白眼前的这个人怕是又动用了什么不致命的暗器——只是一块简单的石头。
随手掏刀子太张狂了，接下来登场的是衣兜揣石子，下一个登场的怕是顺手抗机枪。
“引路人女士，您刚刚是不是……发出了尖叫？”
不愧是诗人，好优雅的用语，发出了尖叫，引路人感觉现在的自己出口成脏——合着她前面的那句话是被屏蔽掉了，简直诡异！为什么大家都有选择性耳聋的病……那可是她为数不多的人话。
“……没事，我刚被狗咬了，你们继续。”
她顺势扶了扶自己完好无损的小腿。
“要不要打狂犬疫苗……可这附近真的有狗吗……”
“你猜猜呢——”
“什么狗，这地方没有。”
“……你还是对自己没有清楚的认识，贾某。”
处于状况外的H并不打算处理狗不狗的事情，也不打算管这两个剑拔弩张的人，她还在考虑自己要不要答应下来这件诡异的事情。
“莫名其妙……居然冷落客人，你是没有朋友吗。”
“把自己关了几千年的自闭症有什么资格说我啊。”
“你又要和我吵起来是吗，我都看烦了，把重要的事情越拖越长，你要不要再去干个拉面店的活。”
“说到底你的心智还只停留在未成年吧，你是不是写作文还凑字数，没事了，我这个做长辈的说到底是应该关心你一下。”
“那就无条件包容我好了，长辈，接下来什么事情你都别插手。”
她又转换了那副笑盈盈的样子，将傻楞在原地的H请上了车。
“帝国总统和别人当街吵起来，居然没有路人围观啊……可光是总统突然出现在大街上，就应该引起人山人海才是……我什么时候上车了？”
H保持着一个过于端庄的坐姿，小心打量着周围——这辆敞篷车让她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但她没敢说出口。
“贾某是有什么剥夺他人意识的能力吗……算了，我告诉你，这里的路人，个个心理承受能力强的要命，我都怀疑他们是死人，而且总统这个位置……你还是别把现实和帝国过多的联系比较好。”
“您上车的速度真快呢，我亲爱的帝国最高指挥层Ⅰ级指挥官，说到底这么说自己的人民群众还是不太好的啊。”
“额……”
引路人还没系上安全带，就被这个冗长的称号尴尬到脚趾扣地，差点跳车。
“您的官职居然这么大……我刚才是不是对您有些……不敬？”
“我说你们……够了。”
她实在是没有回怼的力气。
“说到底……总统大人有什么推荐的景点吗，我自己去就好了……”
H掏出纸笔，打算将所闻所见记个明明白白。
“没有哦。”
“哦……嗯……啊？”
“嗯，没有。”
“啊？”
眼前这个笑眯眯的人似乎说了点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你开玩笑的吧，这地方这么大还没有个供人观光的地方？”
“城市里嘛自然没的说，但是对于诗歌的取材，这里还是空无一物，硬说推荐的地方……加里克海怎么样，它围绕了整个帝国城邦。”
“这片海原来有名字啊。”
“那是多久之前了，大概两千年？是用前前前……省略许多个前总统秘书长的名字定下来的。”
“为什么不叫贾某海。”
“我没那么自私，已经有很多个地域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而且也不够雅观。”
“我也觉得难听。”
“……”
“客人您意下如何呢，我很喜欢那个地方。”
“啊？好，好的很呐！谢谢您的推荐！”
H望向远处，大海一眼望不着边际。哪有拒绝的话呢，对方看上去就德高望重的，说了点什么怕是会被枪毙然后顺手丢海里喂鲨鱼吧……
但她仔细瞅瞅，却又觉得对岸像是雾蒙蒙的有点什么，看不真切。
“容我发问，海的对面是什么呢？是陆地吧。”
“对面？”
贾某抬头望了望，摆出沉思的模样。
“是过去。”
H瞬间对这个回答来了兴趣。
“海的对面……是过去？这可真深奥，您的意思是……”
“别激动啦，H女士，我瞎说的，毕竟是面对你，我也想说点有诗意的东西嘛，海的对面还是海，什么都没有。”
“诶？”
这句话像一壶冷水浇在了诗人刚刚萌发出的灵感火焰上。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海对面？”
引路人试图看出个所以然，但也是什么也没有。
“就这停车吧，正好落日了，不过今天时间过得怎么这么快，快的吓人啊。”
“和你吵架浪费了我太多时间。”
“……”
“你是真没什么要紧事做是吗。”
“……”
夕阳照的人眼底泛光，带着金色的边框，留下长长的影子。
“看看日落，溜溜嘴皮子，你身为总统的一天就这样？看上去随时会被民众起义。”
“你明明说过别把帝国和现实联系得太紧密。”
“毕竟我是从现实来的，有点刻板印象也正常。”
“你们真没意思啊。”
风越来越大，感觉说出去的每一个字都会被吹跑。
“你说这个海……有什么看头，就是蓝蓝的嘛，还容易出事。”
“谁知道呢，我也看不懂。”
H翻下栏杆，与她们拉开了距离，在海边的礁石上拿着纸笔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
“你把她带来了，行动力真强。”
“因为我有神经病。”
“我看出来了。”
“……”
“老天爷，这风大成这样能不能把你刮海里淹死。”
“我们这没有老天爷，神也没有。”
“我说的是这个吗？！你神经病吧！”
“你有我就有。”
“够了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