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前夕 ...
-
果不其然，落晴还没等出屋子，就听到外面的猴叫。
“我现在有浑身力气，你看，你看……。”
落晴推开门去，正是少年如猴子般在众多下人中穿梭。
落晴看的哭笑不得，这真是一点气都沉不住。
“你这剑术练的怎么样了？”
“保准！圣上一定会大悦的！”
落晴盯着他，她倒是想看看自己弟弟“真正实力”。
落晴不知在哪里又找了根树枝，挥舞两下，挺顺手的。
“来啊，比试比试。”
少年眼中发出闪光，举起铁剑跃跃欲试。
挥舞出充满力量的一剑，充满信心的向眼前的大山刺去。
落晴这次并没有躲闪。
用手轻轻拂过剑气，顺势抓住落川的手用力一推，少年表情有些痛苦，被推出好远。
差异地盯着，这个瘦的一碰的就倒似的人。
“小子，这回不耍阴的了，你怎么还能飞出这么远。”
落晴憋不住笑，看着落川说。
“姐，我这不内力刚恢复嘛，那不是还得十天半月的……”
落晴没工夫听少年“解释”，看完落川的剑舞后，指导了些动作，看着落川练的有模有样的，才放心离开。
临走前，碰到了夫人，两人对视，落晴率先开口：
“夫人好，今天气候尚好，正适合游园一场。”
“是啊，初月，要不要……。”
“回夫人，落晴不能随了夫人的愿了。”
“圣上寿宴在即，落家——可不能怠慢。”
落晴说完，夫人的脸色不是很好，头上绿云不再，已经不是当年的美人了。
落晴盯着看了一瞬，但还是无话。
确实没什么可说的，说什么，来到落府的过程吗？可惜，她连怎么到的落府都不知道。
*
落晴到苏府门前的时候，平乐正在路旁玩着小石子，丝毫没有大小姐的“架子”。
见到落晴来，便迅速起身，拍拍手，清理遗留手中的灰尘，笑着，望着落晴。
落晴其实收到苏平乐写给她的信时，有些意料之外。
她没想到自己昨天这么狂妄的语气跟苏齐说话，傍晚，她就收到了她女儿约她闲逛的信。
这父女俩，一点儿消息都不通吗，确实，苏齐说的话，没几句入过苏平乐的耳。
落晴正想着这事，被平乐的声音截断。
“我明天一定要好好找韩屹讨个说法！”
“什么说法？”
“就是你昨天看到的那个，叫唐顺的那个人，跟韩四公子说了这事儿，你猜他怎么说，他说我活该！”
“不是你看，我都没有赖他，他还说我故意往那些，看起来不像好人堆儿的地方跑，我不就是想看看。”
“你真去看了？”落晴难以置信的说。
“嗯……也就看了几眼……。”
“你昨天可没和我说这些。”
“那不是我忘了吗……。”
落晴无奈的说：“确实，是他们的错，他们就应该离你远远的，不能靠近你半步，你往前，他们就往后……。”
苏平乐听到前面的话连连点头，可是越听越不对劲，直到看到少女一时半会降不下去的嘴角……。
“你，你怎么也说我！”
“没有啊，我没说你……。”
平乐不理她了，一把转过身去，可头上的步摇还是稳稳的，没有因为生气而失去本有的姿态。
落晴还是挺佩服她的，最近，落晴也在苦恼于如何端正自己的仪态，让自己寿宴上不至于难堪。
目光聚焦，落晴的当务之急是先把眼前的小姑娘哄好，然后，再问问自己想知晓的东西。
“平乐，给你看个好东西。”
“我不看！”
少女虽嘴里说着不看不看，可是身体却是诚实的，转过身去。
只见落晴拿着一个用野花编成的小花环，正在手里把玩。
宫中贵族那里瞧得起这种没有东西，所以，没有人给苏平乐做过，她自然觉得新鲜。
“诶，你这怎么做的啊，好漂亮啊……。”
“一会儿慢慢教你。”
落晴会做这东西，纯属那时候在北朝自己五岁时的奇妙发现，因为没有人在意她，她便只能自娱自乐。
这种小花环，就成为了少女在幼年时期的“朋友”。
眼看苏平乐被花环吸引，落晴“趁热打铁”赶紧询问：
“你说的那个韩四公子，究竟是谁？”
“行吧，仗着本小姐大人有大量，我就告诉你。”
苏平乐努力收回刚刚的兴奋劲，板着脸，跟落晴说。
“韩家的第四个公子，叫韩屹，字嘛，我忘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家里啊有两个姐姐！”
“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当然特别，韩家生了三个女儿，死了一个，就剩下俩，还有一个男孩。”
啊，这下落晴可听明白了，这韩屹可是很受韩家重视的，怪不得敢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那过几日，寿宴上会看到他吗？”
“当然，你就放心好了。”
苏平乐露出神秘的微笑，这种笑容，落晴很熟悉，她当时还这么逗过刚来的新兵。
“你在想些什么。”
“没有没有，你出来驾到，第一次怎么详细的问我一个人，不免要多想一点哇。”
落晴露出了一个微笑，但不是那么的亲切，颇有些无奈的感觉。
“好了，诶，对了，这次寿宴听说要比往常结束的早啊。”
落晴打趣的问道，但是心里其实还真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听说陛下的身体有恙吧……。”
平乐偷偷轻声说道。
也确实，落晴细细想来，这位堪称北朝传奇的太宗，也确实年岁以高了。
“我听说北朝曾经出过一个女将军，不知，是否属实……。”
“当然！当然！”
“我跟你讲！”
平乐一下子兴奋起来，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我跟你说啊，她可是北朝女子一种精神的存在。”
“当时，她可是顶着很多双怀疑的眼睛，但事实是，她做的很好，比那些光说不做的将军们都好……。”
“那她后来呢，怎么没听说了？”
“后来，后来我也不清楚了，听说啊，她拿到功绩后，犯了点错，所有人都不知道她错在哪儿……”
*
“啊！”
就听平乐大声的喊，落晴反应快，一手接住飞过来的东西。
是个玉佩，看起来价值不菲，不过，这东西用来砸人，可是很危险的。
关键这人用的劲儿，还不小。
落晴，抬头，看见一个背影，正往着屋内近，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两人。
“谁啊，这么没礼貌！”
苏平乐尖叫道，落晴看着这枚玉佩，揉了揉，将这个小东西翻了个身，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震惊，进而转成沉默。
“好了，不跟那个人计较。”
“真不和那人计较了？”
落晴这话有点挑事儿的意思。
“不了，怎么了。”
“没什么，这玉佩还要吗？”
“不要了，撇了吧，烦人东西。”
“要不是你帮我挡着，本小姐今天还得的讹上它不可！”
落晴憋不住笑。
“行，要是讹上还好了呢。”
“你说什么？！”
“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落晴望向一家卖高级布料的店。
小姑娘的兴趣果然被吸引过去，拉着落晴就往那里走。
落晴笑着跟着走，只不过，到了门口，看到苏平乐进入后，少女回头，只见楼上白衣之人，又留下个背影。
有意思，少女想到，又低头，看着玉佩上的字。明天，就会见了吧。
*
等到平乐看完衣服，天色不早了，落晴便催促的回府去。
可苏平乐却又不乐意了。
“那么着急干什么！”
“诶，对了，我还没把许知秋的事儿跟你讲完吧？”
“那个女将军？”
“对呀，诶呀，你看看我，名字都忘告诉你了，对对。”
“我说到哪儿了，诶，对对，她不是拿到功绩了吗，在先帝哪儿吗，然后，听说，她当时跟四皇子交好上了吗，这个四皇子吧，人人都知道，他和他夫人只是门当户对的关系，两个人一点感情都没有。”
“但是这个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生下了第一个儿子后性情大变，从来不管事儿的人，看四皇子那叫一个紧，生怕红杏出墙，诶，这种事儿咋能看住。”
“这不是许知秋刚回朝吗，两人一见如故啊，听说还有个儿子……。”
“你说的四皇子，不会是太宗……。”
两个人慢悠悠走着，恨不得让自己消失，一前一后。
“对对，你说怎么样，这种丑闻，只有朝廷重臣才能知道，诶，对了，这些你怎么不从你爹这块打听？”
落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确实她和老爷已经很久没有说话过了。
“对了。”
落晴思绪回转，继续开口。
“那个人刚刚就往你头上扔吗？”
“对呀，咋了？”
“没啥。”
“你怎么跟那个谁是的说话就说一半。”
“谁啊？”
“韩屹啊，你今天一劲儿提他。”
“不过，你比他好，他太不会说话了，要不是张的还可以……。”
“不像你，你还会护着我。”
落晴听着这话，真的挺想笑的，但还是忍住了。
“那他确实有问题。”
“是吧，你看，你个“回归”的都不喜欢他。”
平乐讲的头头是道。
这一路上，落晴听了大大小小的皇家丑闻，加起来，够把苏齐诛个几族的了。
不过最最劲爆的还是这个四皇子和乱世女将军的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光听着平乐说就已经够乱套的了。
“对了。”落晴忽然开口。
“你那天能和我坐一块不？”
“我看看哈，我爹可能会不同意，毕竟落将军的实力还是有的……。”
“行，那你到时候看看？”
“善！”
*
两人就此告别，落晴回到府上，进到房间，把玉佩拿出。
放在桌子上，心里想：
这个东西，能不能跟他攀个关系……
作者有话说第9章 前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