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虞成阳

3、简视角

　　“对了，你跟晴到底赌了什么？”估计是晴在电话里表现得太兴奋了，以至于夕还要问一下。我手一抖方向盘一甩差点连人带车撞到电线杆子上。转头一看感觉危险的夕已经降下车窗，有解开安全带想跳窗而出的举动。我连忙拉住他手臂，说，别冲动，你怎么能自残呢？
　　夕努力甩开我的手，惊魂未定地靠着那座椅说，老兄得了吧，如果我留在这里，那就是意图自杀了。
　　我疯狂地摇头让他不要信那个理论，他现在看起来很不安，我说，你放心一般我驾驶绝对不会出问题，只要我还看着前面的路。
　　我可是从正规驾校出来，考试是一遍过的，在我未成年时就偷偷学会了驾驶，是杰租来的车子。为了让夕相信我的话，我看着他的眼睛。
　　哦不对，这样一来我岂不是没看路了？
　　等我后知后觉连忙刹车停住好不让夕逃走时，夕直接打算打开车门，还好我才是坐驾驶座的那个司机，我锁住了。
　　夕回头蔑视了我一下想从车窗爬出去，我又把车窗升起来了也锁住了，此处突然就有了一阵沉默，夕打了我肩膀一拳说，好啊你这是绑架。我说，夕，你想怎么样随便你，你想在这打我也行，但不要太激烈了，你知道在车里打架某方面跟车震造成的效果是差不多的。
　　我说，从外面来看就是如此。
　　我不禁想要给夕举举例子，有很多娱乐圈的就是不注意然后被记者误解或是用来吸引眼球，当然我不属于后者，我更不属于前者，就算一男一女在我面前暧昧的就差上床，我保证我也是被人提醒才能看得出来，我在这方面感觉一直不灵敏，至于为何我还能做成娱乐记者，主要是我同性的抓的很准，已经到了有好几个私底下给我封口费说，求你了去写篇稿子YY我跟别的吧，不要让别人真看出来我喜欢TA。
　　于是我收了钱后就更热衷于抓了，我要封口费赚外快，谁叫我一个月收入颇低。
　　夕看我的眼神变得不可理解，还是想走，他说：“我放弃了，我需要一个正常点的，只要别像你这样的就行。”我说：“我朋友似乎很适合你，他一般不生气。”夕随口说：“是吗，那太好了他在哪？”我又说：“不过他只喜欢我一个，应该不会接纳你的。”
　　我不知道我的语气是不是很得意，但我觉得我一般表达不出得意的样子，那会使我的面部抽搐，我天生就有点面部表情比例严重分配不均，在晴的调节下转换成了只能分出是稍显阴沉还是更加阴沉。

　　“你该不会以为我那语气真的是很羡慕你吧，简？”

　　好了我觉得他再跟我呆下去不是在车里自杀就是跳车自杀，虽然我不明白我怎么能那么厉害让夕随时拥有自杀兴致很高的想法，但气一气也好，反正他看起来比我还小，气老了不就有种他身边的迷妹一直想要他有的成熟男人的沧桑了吗。
　　“当然，你怎么会对男人感兴趣？”
　　看得出来夕老是跟女人混在外面，从他身上有着一种女性的香水味和不小心沾到的口红印就能说明一些事，更别提我住在他那的那套房子，估计也是他经常带女人回去的地方。
　　“说到这个，虽然我答应了假扮你的……男朋友，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跟我说任何暧昧的话语，也不代表你能跟我进行任何肢体接触。”夕好像想跟我约法三章，他继续说，“否则你就别想住我家。”

　　“OK。”我说，“但协议总得有点公平性，万一你突然心血来潮给我个拥抱算什么？”

　　“我怎么可能会抱你，你又不是女人。”夕哼哼。“你要是真抱怎么办？”我看到他的手臂上有着一行电话号码了，“那我就给你一百。对了，为什么你车座椅那么软……”夕有点不适应想往后摸，我老老实实看前方，说：“虽然我车座本身也有舒服的靠枕，但那是lovely缠在你手臂上了。”
　　话音未落，夕就扑了过来，这下我磕到了方向盘上。“顺便问句……你是每次都给一百，还是只给一次？”

　　当我把lovely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夕已经转移到了离我最远的后驾驶座，就算我没像杰那样精通心理学也猜得出来他有多么地想跑。“靠……晴要给我加钱，不对，她得给我别的补偿我。”“我不懂你干嘛那么怕蛇。”我皱眉。“随便你，你有没有手机，快给我，我要给晴打电话，她不给我增加点诱惑我是好好配合你的。”夕急促地说。“你手机呢？”

　　我看了一眼夕的手机老老实实地躺在副驾驶，很明显被这个狠心的主人遗弃了，问：“你怎么不用自己的？”
　　“那不行，那个被它碰过了。”夕说。它是指lovely。
　　“那我的也不行，我的被它亲过了。”

　　夕大惊失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机抓回，在跟晴通电话。他说：“喂，你知不知道那个瑶有没有什么喝醉了就会脱衣服的习惯？”
　　“没有？那喝醉了她会干什么？”
　　“什么，会研究机械工程学？你怎么不告诉我她是工科女？”
　　夕似乎很气馁，可我一听却精神一抖说：“你怎么看不起工科女？”
　　“……我没有，而且我不玩3P，你想都没想看上她。”夕狠狠地说着，真奇怪他怎么还觉得我跟女人可能发生□□关系。
　　我也以为会有，这样我至少还能随便找个对象生个孩子，然后分居两地过个几年，反正我看女人从来记不住她们的脸，我只认发型跟衣服，遗憾的是这样更认不出来了。直到我遗憾地发现当一个女人不小心在公交车上因为惯性坐到我腿上，我毫无波动。据杰反应那是个穿着超短筒裙开了深V领的火辣女郎。
　　“哦不是不玩，晴你得再给我介绍个才对吧。”夕仍紧握着手机压低声音说。
　　我对他说的瑶有印象，如果没记错我记得那也是个据杰说身材火辣前凸后翘的女人，哦杰好像在对女人这方面跟我一样，不管是高的胖的矮的瘦的都是那副不变的笑容，但他女人缘很好，维持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特点，我可记得他最高纪录是一天约会一个女孩。但有我在他身边，女生往往就会减少一半。
　　我可能是故意的，我不太喜欢陌生人跟我的熟人打交道。不过杰不缺女人，他也不介意我这种行为。夕就小气的多了，他甚至不想跟我一起出去，怕被偷拍到后照片的标注又是：夕跟他的绯闻男友。
　　我说你怕什么，反正到时候这照片配的稿子还是得由我来写，因为编辑说我写这个写的最好，就像当事人一样熟悉情况。
　　夕好像没被我安抚到，反而更加暴躁了。
　　好在车开到了我家，在夕见到我老母亲的时候他变得彬彬有礼了许多，我觉得那是他笑的最好看的一次，事实上只要不跟我呆一起，他到哪儿都是笑脸。尽管他跟我的母亲——芸快要黏到一起去了，但我仍没在意那么多，只是安下心来，看来母亲对夕很满意。好死不死的晴为了见证我有生之年能带一个名义上的男友过来特地从西城回到东城，穿着漂亮的连衣裙，显然夕并没有被晴迷惑，连看都没看晴一眼，视线全在我妈的不老童颜上，我爸还在厨房做菜，对，我家比较会做菜的事我爸。我打算去房间里研究工程学，就看到背着双手的晴赤脚先跑进了我的房间，我一气差点想拿起抽屉里的折刀，对着她，后来我只是说了句，你怎么还好意思在我这里？
　　晴说，我？

　　我说，算了我不在意这个，那个瑶的电话能不能给我一下？
　　晴的表情有点震惊，她用右手搓着左手，或许是天冷的缘故，她微微收起下巴，说：“老弟，什么时候了，你居然现在才对妹子有想法？在夕快绿了咱爸的时候。”
　　“哦。”我不是很感兴趣，坐着转椅转回了书桌前，然后觉得不对又猛地转了过来，大惊失色说：“那这样一开始我本来还能欺负下夕，他要是上位成功的话……？”
　　晴露出了小恶魔般的微笑：“我亲爱的弟弟，那你就得认一个只比你大一岁但看起来比你还嫩的人做后爸，然后他还会给咱们妈找不少小三，运气不好说不定还有私生子，这么算……”
　　我立刻一跳而起揣起本来打算对晴用的折刀风风火火地冲到了客厅，看见夕握住我妈的手就差没单膝下跪说句“marry me"了，我一定要把这该死的罪恶种子掐死在摇篮里。正当我打算用刀指着夕如同一个出色的银行绑匪时，我妈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我意识到了我行为可能不太妥。
　　”你…………你你你，你想做什么，简？”夕紧张到了说话结巴，我是没想到他已经到了不论年龄不论关系，只要长得漂亮就泡的地步，又想起了他说的约法三章，就有些犹豫。
　　“OK，简，你还没忘记约定吧。”夕想起了这个，压低声音说。“那个不行，除非你不跟我妈说话。”“你干嘛，我只是在给她看手相。”夕慌了。
　　有道理，手相手相，当然得两只手都要看，我就要被夕说服，然后晴在一旁小声地提醒我：“简，你想叫他后爸吗？”
　　不行。
　　我翻脸了，从实际意义上来说，一把抱起他不允许他拒绝，就跟古代强抢民女一般的流氓，然后踢开了自己房间半演的门，一把把他扔床上，再用打火机烤过的折刀抵着他。
　　“我们需要谈谈。”
　　“床……床上谈？”夕不确定地问。
　　“对啊，床上谈。”
　　晴摆了摆手说：“所以我是不是该出去了。”
　　“闭嘴，这样你我才能都有个坐的地方。”我继续用刀抵着他，不能让这匹野马去给我爸种出青青草原来。“为什么我不能去坐那把椅子？”
　　“那不行，我的椅子为什么是你坐？”
　　“OK，那你离我远点。”夕很不喜欢这个靠墙的坐姿，他甚至没法好好地坐着，因为我一条腿卡在他的两腿之间。晴撇撇嘴说;"你们的姿势就好像正打算打上一炮，而我是来旁观你们羞耻play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