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tr] 是敌是友（重校）》白骨红砂岩

18、朋友还是敌人？

　　哈利在晚饭前回到公共休息室。他一到达就遭到了朋友们的质问。

　　“哈利！你去哪儿了？”赫敏将双手放在膝盖上，问道。

　　“图书馆。”哈利简单地回答道。

　　赫敏怀疑地看着他。“但是你已经出去几个小时了。”她说。

　　哈利叹了叹气。“我很累，赫敏，请让我一个人呆着。”

　　“哈利！”赫敏在他背后叫道，此时哈利已经在通往宿舍的楼梯上。

　　————

　　哈利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陷入沉思中。他以为与尼可的会面会让自己好受一点，但是他完全错了。如果要说的话，这次会面只是让他感到更加悲惨和迷失。整个会面最糟糕的时刻是当尼可向他揭示预言的时候……

　　————

　　“什么预言，尼可？”哈利追问道。

　　“我不应该是告诉你相关信息的那个人，孩子。”老人不安地说。“阿不思不告诉你一定有他的原因。你应该信任他，哈利。”

　　“我不在乎他的原因！”哈利愤怒地说。“预言是关于我的，对吗？那么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尼可知道哈利非常顽固，特别是他生气的时候。他叹了口气。“我还是坚持你和阿不思谈谈。”

　　哈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然后他平静地说：“尼可，请告诉我，我一直被蒙在鼓里，这我已经受够了。”

　　一阵漫长的沉默，最后尼可说道。“好。我想你有权知道，虽然我可不期待阿不思发现以后会作何反应。”'

　　“那么他不会知道的。”哈利随意地插嘴道。

　　尼可感兴趣地打量着他，然后将目光转到哈利长袍上的格兰芬多徽章。“我明白为什么分院帽将你分到斯莱特林了。”

　　“嗯……这是一个夸奖还是什么？”哈利感到轻微地脸红。

　　尼可低声地笑了，然后又重新变得严肃起来。“对你来说，这个预言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东西。”他说，“尤其是加上你和汤姆·里德尔的关系。”

　　哈利严酷地点点头，对此早有准备，然后示意尼可继续。

　　“阿不思是那个听到预言的人。特里劳尼……是的，那个预言家的名字。”

　　哈利惊奇地睁大了双眼。‘特里劳尼？但愿不是那个特里劳尼……但是她的确作出过关于虫尾巴的正确预言……’他想道，并没有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因为他不希望打断尼可。

　　“阿不思一直将此作为秘密，只有几个人知道。”尼可深深地吸了口气。“一个拥有战胜黑魔王力量的人将至……降生在曾三次反抗黑魔王的家庭，降生于七月将亡时……黑魔王将会标记他为劲敌，但是他拥有黑魔王所不了解的力量……”他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哈利，哈利脸上的表情让人无法捉摸。他悲伤地看了看哈利，然后继续轻声说道。“其中一人必须死于另外一人之手，他们不能同时活着。”

　　————

　　哈利将头埋进自己的膝盖。他这样坐了很长时间，自听到预言，他一句话都没说。

　　“哈利……”尼可将手轻轻地放在哈利的肩上。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我？”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抬头。

　　“你不是一个人面对这一切，孩子。”尼可轻柔地说。

　　“但是，到最后，我仍将孤独一人。不是汤姆就是我，不是吗？如果我赢了，光明势力就会取得胜利；如果汤姆赢了，黑暗势力就会获胜，而我会死去。”哈利简单地说道。过了好一阵，他抬起头，望着尼可，轻轻地说。“我做不到，尼可。我不能……我知道我永远不会杀死汤姆，不管他做了什么。我……该死的！”他紧攥牙关，说道“我该怎么办？”

　　“不要让预言或者他人的期望控制你，哈利。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他拿起哈利的右手，将它放到哈利的胸口，心脏所在。“你可以感受到吗？你不需要问我你该怎么做，因为你已经有了答案。只需跟着自己的感觉行动。“

　　————

　　“跟着自己的感觉行动？”哈利对自己嘟哝道。

　　那么他究竟想做什么呢？

　　你是汤姆·里德尔的朋友。亚历克斯·萨卢特一直是汤姆·里德尔的朋友。

　　你是否仍然将汤姆·里德尔看作你的朋友，你应该自己做出判断。

　　我确信你已经得到了答案，即使你不愿意承认。

　　哈利茫然地掏出藏在衣服下面的项链，怀疑地盯着眼前的水晶石。

　　我做不到……我知道我永远不能杀死汤姆，不管他做了什么。

　　他紧紧地抓住水晶石，感觉到强烈的保护力量穿流过自己的身体。

　　就在那一刻，哈利找到了答案。汤姆是他的朋友，不是他的敌人。即使汤姆在很久以前就忘记了他，即使汤姆是杀害他父母的那个人，他知道，他仍然相信自己所认识的那个男孩还藏在伏地魔的某处；他相信在黑魔王的内心深处，仍然有着光明。

　　他记起了自己曾经对汤姆说过的话：

　　但这就是朋友：将彼此带到麻烦中，然后又帮助彼此从中解脱。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找到你并重新和你在一起。

　　我保证。

　　是的，现在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他曾经向汤姆承诺他一定会找到他并重新和他在一起，他要遵守自己的诺言。他不会再次抛弃汤姆。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找到一个办法，将遗忘已久的光明重新带入汤姆的内心。他仍然不知道怎么做到这一点，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需要和汤姆交谈。为此，他需要一项技巧……

　　————

　　“嗨，你去哪儿了，哈利？”罗恩看着哈利朝格兰芬多圆桌方向走来。

　　哈利耸耸肩。“图书馆。”

　　“又去图书馆？”罗恩摇了摇头。“你变得像赫敏了，伙计。”

　　“我需要多用功为OWL考试做准备。”哈利撒谎道。

　　罗恩痛苦地哼了一声，但是赫敏对于哈利开始认真对待学习感到相当地高兴。

　　和尼可会面以后，又过去了三天。预言的揭晓让哈利不得不强迫自己下定决心，奇怪的是，从那以后，他感觉比先前好多了。情况并没有任何好转，假使没有变得更糟的话。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不再像上个月那样感到……迷失。

　　哈利与朋友的关系也得到了改善。罗恩和赫敏似乎对哈利终于回归“正常”感到高兴，不再继续整天用各种各样的健康状况问题来对他进行狂轰乱炸，哈利对此感到非常欣慰。他知道他的两个朋友意识到了他的改变。那次时间旅行之后，他的表现跟以往大不相同，罗恩和赫敏不可能没注意到。但是至少现在，只要哈利没有继续疏远自己，他们就感到满意了。

　　尽管哈利了解自己和其他两个格兰芬多的关系与以往不同了，然而更加日渐明显的事实是他似乎不再适合呆在格兰芬多。很显然，在蛇的学院度过一年的时间以后，他的斯莱特林特质突然苏醒。哈利不由得想到，如果他告诉其他人，他们的“格兰芬多黄金男孩”认为自己应该被分到斯莱特林，他们会怎么想。

　　当他想到自己的称号“格兰芬多黄金男孩”，他不由得做出一个痛苦的表情。哦，他是多么讨厌邓布利多的操纵。邓布利多故意向他隐瞒事情的真相，将他作为一个牵线木偶、一个消灭伏地魔的工具来使用。不，他不打算继续追随这个老头的指令。哈利尊重他，但是邓布利多已经失去了他的信任。现在，他要选择自己的道路，一条艰难的道路，但是对于哈利来说，这是正确的道路。

　　“那么，哈利，你决定了吗？你会担当防御俱乐部的领袖吗？”赫敏在一旁小声问道。

　　“什么？哦，防御俱乐部……是的，我会。”哈利回答说。

　　防御俱乐部是第二件让哈利烦恼的事。哈利曾经考虑拒绝在这个建议，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教学。而且，他已经有很多要担心的事了。但是，一个想法突然浮现出来，他的斯莱特林部分告诉他，应该接受这个建议。

　　赫敏微笑了。“真的？那太好了，哈利！”她说。“我们会尽快告知更多的人。当然，只有那些值得信赖的。”

　　“不要斯莱特林，那是肯定的。”罗恩说，瞪着马尔福，后者正从斯莱特林餐桌上眯着眼观察着他们。

　　哈利扬起一根眉毛。“噢，”他缓缓地说。“如果我是领袖，我想我有决定邀请谁的权利，对吗？”

　　“当然。”赫敏皱了皱眉头。“有什么特定的人你想要邀请吗？”

　　哈利点点头。“如果我要教学，我希望找一个人帮忙。”他简单地说，拒绝透露更多的信息。

　　当某个金发男孩用完早餐离开大厅的时候，哈利飞快地向他的格兰芬多朋友们告辞，然后跟着自己的“目标”溜出了大厅。

　　————

　　“马尔福！嘿，马尔福！”哈利在金发的后面飞奔，后者显然是在去地窖的路上。看到马尔福独自一人没有保镖跟随，哈利感到相当吃惊。

　　马尔福转过身，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什么事，疤脸？”

　　哈利没有理睬这个名字。“我们……呃……赫敏、罗恩还有我打算成立一个防御俱乐部，因为我们发现这是非常必要的，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时期。”他说。

　　马尔福吃惊地看着他。他的惊讶究竟是因为他们竟然胆敢在乌姆里奇的监视下组织一个防御俱乐部呢，还是因为他从哈利·波特听到这个消息，哈利无从知晓。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他说，仍然仔细地观察着哈利的一举一动。

　　“因为我希望你可以加入。”哈利回答到。“不是作为会员，而是作为老师。”

　　“什么？”马尔福再次以怀疑的眼光看着哈利，他瞪着哈利，就好象哈利疯了似的。

　　哈利叹了口气。他早就知道这不容易。“赫敏说我们需要一个真正了解这个领域的人来教学，她邀请我。但是我相信我一个人不会达到最理想的效果，我需要帮助。”

　　“你来这里就是要我帮助你？”马尔福问道，他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这是他听过的最荒唐的笑话。

　　“我们可以从你掌握的黑魔法知识中获益。”哈利平静地说。

　　马尔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你怎么知道这个，波特？为什么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想要学习那种知识？”他用危险的语调问道。

　　“黑魔法并不邪恶；只有使用者的意图使它变得邪恶。我不反对你使用黑魔法，马尔福。”哈利沉着地说。“另外，如果你想想我们先前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质量，你可以知道许多学生根本就没有任何面对黑魔法的经验。如果他们连自己面对的是什么都不了解，又怎么能够正确地自我防御呢？如果不使用黑魔法来测试，他们如何正确地实施相应的防护咒呢？我们当然需要你的知识与技能，马尔福。而且，你是一个优秀的决斗手；你同样应该知道，如何正确的进行自我防御。”

　　马尔福的脸上显出惊讶的表情，哈利居然在称赞他。“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加入呢？我可以向乌姆里奇报告，我想她一定会非常……感兴趣。”

　　“你不会的。”哈利坚定地说。事实上他不知是否应该向马尔福透露接下来的信息，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冒这个险。“想想看，马尔福”他继续，“你可以从防御俱乐部尽可能多地收集你想要的信息，就我所知，这是唯一一股对抗……伏地魔的学生力量。”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波特。”马尔福危险地轻语道。

　　“不要假装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马尔福，我们都知道在我四年级结束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马尔福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哈利没有给他机会。“我不知道你会选择哪一方，更确切地说，你已经选择了哪一方。但是不管怎样，加入我们对你来说有很多好处。我知道斯莱特林不愿意轻易向别人显示自己的能力，所以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如果你加入，你需要展示你的知识，作为交换，你可以获取信息，或许还能从你的敌人那里学习新技巧。”

　　马尔福被哈利的一番谈话惊呆了。但是他很快恢复自我，说道。“对你来说也一样，我猜？如果我加入，你也可以从中获益。”他缓缓地说。

　　哈利得意地笑了。“当然。”

　　马尔福看起来若有所思。

　　“你不需要立即答复；当你做出决定，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了。”哈利说。

　　哈利正要转身离开，一个平静的声音让他停了下来。

　　“你真是很斯莱特林啊，波特。”

　　哈利眨了眨眼，淘气地咧了咧嘴。他从自己的肩头望去。“是吗，谢谢你，马尔福。”在离开之前他对眼前这位迷惑不解的金发男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