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tr] 是敌是友（重校）》白骨红砂岩

12、密室之外

　　一个黑影走进房间；一道微光环绕着它。一道微光？亚历克斯觉得银鲛不会发光，这么说这个生物并不是银鲛。

　　突然脚步声停止了，他听到一个颤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有……有人在吗？”

　　亚历克斯差点跳了起来。虽然这个声音没有了往常的傲慢，他还是立刻认出了它的主人。

　　“莱斯兰奇？”他在黑暗中问道。

　　他听到在对方紧张地喘息之后，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萨卢特？”

　　“荧光闪烁。”亚历克斯点亮自己的魔杖，他听见旁边的汤姆也在做同样的事。借着魔杖的光芒，他们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的科伊林·莱斯兰奇站在门口。

　　看到这位棕发男孩，亚历克斯感到十分震惊。“你在这里做什么？”他问，对于莱斯兰奇的突然出现感到不可思议，他的声调和汤姆在隧道里看到他时所使用的是那么的相像。

　　莱斯兰奇的目光从亚历克斯转到汤姆，然后转回亚历克斯。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所处的困境，亚历克斯可能会感到惊讶，看着这位不可一世的斯莱特林级长脸上显出惊慌的神情。

　　“我们现在在哪里？”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你自己来的这里，还问我们这是哪里？”亚历克斯怀疑地眯起双眼。莱斯兰奇似乎非常害怕，并且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那么对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解释。

　　显然，汤姆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他向前走了一步，眼睛眯成一条缝。“你跟踪了我们。”他危险地轻语道。

　　汤姆的语调让亚历克斯退缩了一下。每当话题对准麻瓜的时候，汤姆常常会使用这种危险的语调，亚历克斯总会下意识地发抖，汤姆的这一面总是让亚历克斯感到自己的朋友实际上是非常的……危险。

　　莱斯兰奇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很显然，他没有说话的打算，于是汤姆继续用同样的声调问道，“你想要什么？”

　　莱斯兰奇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亚历克斯将手放在汤姆的肩膀上，轻轻地拧了一下，帮助他镇静下来。他感到汤姆略微地放松，但是他的双眼一直没有离开莱斯兰奇。

　　亚历克斯叹了口气。他知道汤姆的举动为何如此。在孤儿院长大，使得汤姆从不信任他人。他总是处于戒备状态，几乎从不放下自己的防护墙。亚历克斯怀疑，除了他自己，没有人曾经穿过汤姆的防护墙，真正地了解隐藏在它背后的那个孤独的男孩。从他对汤姆的了解看来，这是事实。

　　“你为什么跟踪我们，莱斯兰奇？你为什么在这里？”亚历克斯的手仍然放在汤姆肩上，他冷冷问道。

　　在两双尖锐的目光下，莱斯兰奇哽咽了一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镇静下来。他看着亚历克斯，开始解释。“我看到你走进公共休息室，过了几分钟，匆忙地跑了出去。我注意到里德尔也不再那里……所以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决定跟踪你。我一直跟到禁林，然后决定返回。在路上，几头狼人想要袭击我。在逃跑的途中，我失去了方向感，跑进一片森林空地。这时狼人仍然紧追不舍，我没有其他选择，只好跳进那个大洞中，然后在这里找到了你们。”莱斯兰奇停了下来，将自己的目光移开。虽然斯莱特林级长努力地隐藏自己的情绪，亚历克斯可以看出，他害怕得要命，并且对于见到他们，感到异常地高兴。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呢？我怀疑你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我们的安全。”亚历克斯边说边看着棕发男孩的眼睛。

　　“我是级长。”莱斯兰奇简单地答道，同时将自己的头微微抬起。

　　听到此话，汤姆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而亚历克斯扬起了眉毛。亚历克斯有一种感觉，汤姆似乎随时都可能向这个傲慢的斯莱特林发射几道咒语。他并不介意汤姆咒莱斯兰奇，不过现在有更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当然，莱斯兰奇似乎并不知道他们正处于致命的危险中，而汤姆反正也需要什么东西让自己镇静下来。

　　“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麻烦，莱斯兰奇，我们现在站在一个地道里，前面是一道锁着的门，后面是一头银鲛。”亚历克斯缓慢而又镇静地说。他饶有兴趣地观看着自己的话语所产生的效果，莱斯兰奇睁大了双眼，转动了一下颤抖的身躯，然后看着自己进来的方向。

　　“你……”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说的是实话。”汤姆替他补充上未完成的话语。

　　亚历克斯看着汤姆，后者已经镇静下来，当莱斯兰奇因为震惊而瘫倒在地板上时，汤姆甚至发出一阵低声轻笑。

　　“现在，告诉我们你想要什么。”亚历克斯说。他有一点可怜这个男孩，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莱斯兰奇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两人一直在秘密地计划什么，你们已经筹划了几个月的时间。”他说。“我知道是一个关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秘密。我……”他停下来，看着汤姆。

　　“你不想让一个混血种知道斯莱特林的秘密。”汤姆轻轻地替他把话说完。

　　莱斯兰奇和汤姆对视了几分钟，然后点头道。“但是我认为那已经不重要了……”他说。

　　亚历克斯叹了口气，然后帮助莱斯兰奇站起身来。“快，我们得在银鲛到来之前把那扇门打开。”他轻轻地说。

　　————

　　三个斯莱特林在一片令人不安的沉默中开始翻译古文。虽然，莱斯兰奇选修古代魔文课而不是占卜的事实对他们的任务起到了一定帮助，他们翻译进程仍然十分缓慢。

　　“这好似一个谜语(riddle)……”当他们翻译到一半时，汤姆茫然地说。

　　亚历克斯窃笑道。“哦，是你的姨妈或者叔叔吗，汤姆？”他在一旁问道。

　　汤姆对此嗤之以鼻，他开玩笑地将亚历克斯推开，而莱斯兰奇在一旁饶有兴趣地观看着他们两人。

　　突然一块岩石从屋顶掉下来，差点砸到亚历克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地面已经开始震动，更多的沙石滚落下来。

　　“发生了什么？”莱斯兰奇问道，一边用手护住自己的脑袋。

　　一声怒吼从房间入口处传来。他们三人同时将头转过去，只见一个狮子头出现在门口，接着是一个山羊的身体以及龙的尾巴。怪兽的每一个步伐都会造成地面的一次剧烈震动。

　　莱斯兰奇变得面无血色。“那是……”

　　“看来银鲛不想等到我们出去，而是决定现在就杀死自己的猎物。”亚历克斯严酷地说。他不知不觉地移到汤姆旁边，准备着保护这位比自己年幼的朋友。

　　银鲛用那双尖锐的红眼睛打量着他们。当它的目光落到莱斯兰奇身上时，棕发男孩喘了一口气，然后朝门口跑去。

　　“莱斯兰奇！快回来！”亚历克斯朝他跑去。

　　莱斯兰奇的尝试完全是徒劳无益，因为银鲛早已堵住了入口，任何行动只会吸引它更多的注意力。银鲛的目光跟随着莱斯兰奇的步伐，直到亚历克斯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肩膀，阻止他继续奔跑。

　　“冷静点。不要让它知道你很害怕。”亚历克斯在自己同屋的耳边小声警告道。

　　莱斯兰奇怒视着亚历克斯，挣脱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亚历克斯抬头看着银鲛，后者开始朝他们跑来。亚历克斯暗暗诅咒着，地面再一次剧烈地震动起来；他努力地保持自己的平衡，同时将魔杖指向了银鲛。银鲛突然扑向他们，但是就在它靠近莱斯兰奇的那一刻，它突然停了下来。他盯着这个浑身颤抖的男孩，然后后退了。

　　‘莱斯兰奇是纯血种。’亚历克斯想。‘所以银鲛没有攻击他。但是我们仍然处于危险中……我们仍然无法逃脱……’

　　迅速地思索之后，亚历克斯说，“昏迷咒。大家一起，等我数到三。”他转向旁边的莱斯兰奇；后者哽咽了一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于是将目光转向房间另一边的汤姆，后者站在那里，将魔杖直接指向银鲛，感觉到亚历克斯看着自己的目光，他歪了一下头。

　　此刻，银鲛重新转为攻击姿态，将注意力集中到汤姆身上。

　　“一……二……三……”

　　“昏昏倒地！”

　　“昏昏倒地！”

　　“昏昏倒地！”

　　三道红光同时射向银鲛。被咒语击中，银鲛倒在地上，半闭着眼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

　　“趁它还没有爬起来，我们赶快上去。”亚历克斯说。

　　亚历克斯和莱斯兰奇朝屋外跑去，他转过头，发现汤姆还在那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汤姆？快跑！”他喊道。

　　汤姆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我……”

　　他看了一下亚历克斯，然后将目光转向身后紧锁的门以及墙上的古代文字。

　　“先别管这个，汤姆！快出去！”亚历克斯绝望地叫道。

　　但是太迟了。银鲛站起身来，猛地扑向汤姆。汤姆被按倒在地，魔杖飞出自己的手掌。他闭上眼睛，等待着将要到来的进攻。

　　“汤姆！”

　　亚历克斯挣脱莱斯兰奇，朝汤姆跑去。他做了自己唯一可以想到的事：他跳到银鲛的背上，用魔杖猛戳它的眼睛。银鲛大吼一声，猛然转身。亚历克斯被抛到地板上。他打了几个滚，惊恐地发现银鲛的红眼睛正从上面瞪着自己。银鲛朝他冲过来，重重地落到他的胸口上，它张开嘴，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齿。亚历克斯本能的收回了自己的左臂，但是银鲛尖利的牙齿还是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臂膀，鲜血溅得满地都是。亚历克斯痛苦地叫喊着，他感到自己的手臂快要掉下来了。但是银鲛并没有停止进攻；令亚历克斯雪上加霜的是，银鲛又朝他的肩膀咬了一口。所有这一切发生在几秒钟内，但是亚历克斯感觉像是过了几年的时间。他紧紧地闭上双眼；银鲛撕裂自己血肉时的剧痛让他忍无可忍。

　　汤姆仍然躺在地上，惊恐地看着银鲛离开自己转而攻击他的朋友。他听到亚历克斯痛苦的叫声，看到洒满地上的鲜血。他转到自己的右手边，抓起地上的魔杖，迅速站起身来，将魔杖指向银鲛。他的眼睛因为狂怒而眯成了一条缝，他喊出了自己所知道的最强大的咒语。

　　“阿瓦达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