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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证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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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案可是大事,而且还发生在学校里,恐怕引起的社会恐慌会更严重。
张越作为局里的老刑警,经验丰富,这种案子自然就派给他了。
饶是他见过无数的命案,在看见未成年的字眼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唏嘘。
更何况,这还是和她女儿一个学校,一个年级的,莫名有点代入,心里难受的不得劲……
老婆死的早,就留一个女儿给他,平常就护着疼着,没提过半分要求,能平平安安就成。
这会刚做了点调查,心里想女儿就想的紧了,反正在学校,趁着遗体被送走有点空闲,偷溜着想去看看……
“唉,张队?不回警局盯着?”同行的实习小警察翟黎见他不上车,把车窗降下来朝着他喊了句。
“你自己先回吧,我这加班好几天没见我闺女了,估计今天晚上又得住局子里,我得瞅眼我闺女去!”
张越语速很快,朝翟黎摆摆手,“我一会打车回就行了……”
“唉唉唉,张队,我跟着你呗,就这一会,我等你算了……”翟黎边说边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小跑着跟上来。
翟黎今年刚二十岁,大三了,来警局见习的。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宽肩窄腰,意气风发,硬朗不失帅气的脸蛋,再加上一身警服,在学校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张越砸吧砸吧嘴,转头跟他嘟囔道:“你小子还挺受欢迎啊!”
“啊?”,翟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孩嘛,都这样……”
“哎呦,自己才从高中出去几年啊,就喊别人小孩了!”
张越拍拍他的背,忍不住打趣。
这么一说,翟黎更不好意思了,走起路来都拘谨了不少。
张越找到张姝的时候,林茵茵刚扒好一个橙子,正往张姝嘴里塞。
“梳子,你尝,我姥姥买的水果都特别甜!”
张姝正抄语文答案呢,头也不抬,嘴巴一张就把橙子叼走了。
这可把张越给看乐了,“嘿!你看,茵茵跟我家儿媳妇似的!”
张越一手撑着窗台,一手指着两个人,笑呵呵地跟翟黎说。
翟黎跟着笑了笑,小女孩嘛,亲近也正常。
“张姝!茵茵!”张越都站一会了,两个人也没发现,忍不住大喊。
“唉?张叔叔!”林茵茵闻声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兴奋地脖子都伸长了。
“爸?”张姝淡定多了,“你咋来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教室,林茵茵把橙子举到张越脸前。
“张叔叔,我还有一个呢,可甜了!你吃!补维C”,林茵茵乖巧地笑着说。
“哎呦~十七年了!总算知道啥叫小棉袄了!”
张越接过林茵茵手里的橙子,做了个捂心口的动作,逗的林茵茵直笑。
“神经。”张姝白了自己不正经爹一眼,“你怎么来了?”
“咋跟爹说话呢!”张越伸手拍拍她的头,“不想我啊?”
“不想!一看你就又没好好休息!”
“还知道关心我呢?”张越放在她头上的手没撤走,又揉了揉。
张姝甩开他的手,赶紧把自己头发捋顺。
“我来这办案子,”张越稍稍停顿,眼神瞥了眼林茵茵,“没出啥事吧?”
张姝摇了摇头,“没事……”
“那……张叔叔,这个案子有头绪不?查到哪里了?”林茵茵一听案子,眼睛瞪可大,追着张越问。
“哦,这个……”张越把头转向翟黎,沉默了两秒……“暂时不太能透露啊。”
“啊!”林茵茵急得直皱眉,“那可得好好查!查我也行!我接受询问!”
“林茵茵!”张姝薅了她一把,“别犯傻。”
林茵茵欲言又止,急得差点跳脚。
“看把你憋的,”张越扯着嘴角,拍拍她的肩膀,“叔了解情况,一定好好查!”
“行。”林茵茵扣扣手指,“叔儿,我不信是自杀。”
闻言,张越和翟黎都神色有变,以现阶段他们了解的还真是像是自杀。
“没定案呢。”张越把她朝翟黎推了推,“瞎想啥呀,你跟这个哥哥去车上拿点好吃的,我跟我亲闺女说说悄悄话啊。”
翟黎挑眉看他,张越凑近他轻声说了句:“先把你藏的巧克力给她,回头补给你。”
“走吧,小妹妹。”翟黎很机灵,推着林茵茵离开。
“哦……”
林茵茵心里揣着事儿呢,走起路来心不在焉的。
正巧太阳快落山了,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
林茵茵盯着自己的影子出神,没发现翟黎的影子不动了,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你害怕?”翟黎扶了她一把,语气轻柔。
“没有。”林茵茵接过来他给的巧克力,微微蹙眉,“这牌子的巧克力可不好买啊,可贵了吧?!”
翟黎笑笑,“昂,我就这几块了。”
“那可真是谢谢了,你人帅心善!”有了吃的林茵茵就开心。
他关上车门,很随意的倚着,双手抱胸,微微低头靠近她,“为什么说被害人不是自杀?”
“你们查到的证据是自杀?!”林茵茵反问道。
“被害人长期遭受霸凌,孤立无援,精神恍惚……确实很容易干出这种事。”翟黎故作思考。
“听你的意思,不也没确定吗?继续查就是了!丛宁我认识,我跟张姝和她说过话,她不是那种悲观的孩子,她很坚强。”
“这和我们调查的不一样啊,她的同学都说她沉默孤僻,而且前两天刚崩溃过一次,受了刺激,一冲动……”
林茵茵抬头盯他,动动唇却啥都说不出来,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听本人亲口说的吧!
不但没人信,自己还会被当成疯子。
“切!”林茵茵轻蔑一笑,“新警察就是缺少经验,菜的让人难受,这么快下结论,先学学查监控吧!尸检报告没出,目击证人没找,走访调查没全面,在这跟我拽起来了!”
“还在这插着手耍帅,没听见我在陈述吗?没听出来我嘴里可能有线索吗?说了可以问我,一个个都不问!把手放下,听我陈述,赶!紧!记!录!”
“……唉我说你!”翟黎很诧异,这小女孩咋一点就着啊,前一秒还唯唯诺诺地,下一秒就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你嘴挺毒啊!”翟黎憋半天才说出这一句,“行啊,你好好跟我说说!”
翟黎气呼呼地掏出来本子,一脸凶相地盯着她看。
事态终于步上正轨,林茵茵咬了咬下唇,神色恢复成乖巧的模样,一板一眼地说起来丛宁和韩央之间的事情。
当然,她没直接说韩央推的丛宁,只是完完整整交代了韩央的霸凌行为,将调查方向往那边引。
话没说一会就结束了,林茵茵看翟黎还没消气,转了转眼睛,笑迷迷地盯着他。
“翟警官,对不起嘛~还气着呢?我那是着急嘛!我担心朋友蒙冤。”
翟黎收起来本子,不出声。他确实很少受委屈,还没几个人敢跟他这样说话!
“哎呀!我年纪小,心智不成熟,别跟我计较!”
“这样吧,下次那橙子我也给你带几个,还有还有……”
林茵茵把巧克力抽出来一个放他手里,“你肯定也喜欢吃这个,我不拿完!”
翟黎眼睛终于动了动,“我要是真气,我就都抢回来!”
“那不至于!”林茵茵继续盯着他笑,“长这么帅的人,肯定很大方!”
林茵茵就嘴甜,翟黎再怎么着也是个大小伙子,听别人夸自己帅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行了,没气到那份上。”翟黎打开巧克力包装,把一小块巧克力塞到自己嘴里。
“我听说过你,多多少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过激……”
“啊?”这次到林茵茵吃惊了。
“你不知道啊?当初韩央欺负你没人敢管,张队她闺女急了,直接闯韩局办公室里去了,那一通砸啊,杯子碎一地,可让韩局没少丢人。”
原来不是韩央腻了!是梳子发力了啊!
林茵茵听了感动的都快落泪了,又想想张姝紧张自己的样子,越来越觉得这辈子都得对张姝好了!
她匆匆跟翟黎道别,朝着教室就一路飞奔。
翟黎撇撇嘴,感受着巧克力的丝滑口感,忽的眼神瞥到不远处梧桐树下站着的男高中生,感觉有点眼神不善。
帅哥总是得到太多侧目,他没多想,开车门上车,放平驾驶座开始打盹……
真累!要不是为了揪黑料,他才不听老爷子的话来这呢!
韩瑜兜里的巧克力握了又握,这下子彻底不能吃了。
琢磨了快一周,愣是没送出去。
他眼神阴冷地看着翟黎,心里忍了又忍。
为什么对谁都能笑?到他这就行不通了?到底怎么样才能和好?
在树下又站了一会,韩瑜转手就把融化的巧克力扔进了垃圾桶。
算了,不忍了,周末直接去她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