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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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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茵茵话刚落地,除韩瑜之外的人都诧异地皱了皱眉。
“茵茵啊,今天韩瑜不去奶奶那边,他跟我回家,不顺路啊……”覃漓率先开口。
“妈,就送一段路……”韩瑜回头,语气里有些恳求。
“不行!你刚才非要下车,已经耽误好一会了!今天你爸爸好不容易把李教授约到家里来,现在李教授在家等着呢!不能耽误!”
覃漓像是瞬间点燃了怒气,语气都重了几分,眼神却是紧紧瞪着林茵茵。
林茵茵刚想迈出的步子缩了缩,低下头认命的闭了闭眼。
“要送!”韩瑜坚持道。
“走!”覃漓因为韩瑜的忤逆,整个人气的有些发抖,用尽全部力气推着韩瑜。
“韩瑜!你非要闹是吗?你忘记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吗?”
韩瑜整个人挣了一下,冲到林茵茵面前,低声嘱咐,“回家……等我……”
交代完一切,他仿佛失去所有力气般,任由覃漓牵着走,眼神却一刻不离开林茵茵……
林茵茵呆木在原地,面前是最需要的人离开,身后是足以毁灭生命的恐惧。这一刻,她失去了所有力气。
韩央被二人之间的气氛彻底惹红了眼,扯着林茵茵的头发拉她进了巷子。
李旻则在身后笑得一脸开心,掏出来手机挨个打电话……
……
张姝喘着粗气找到林茵茵的时候,韩央一行人正在扒着她身上的衣服。
看着林茵茵任人宰割,毫无生气的样子,张姝呼吸一滞,抄起巷口的一根钢管就往前冲。
韩央一行人被吓了一跳,但个个都不敢向前。
“韩央!你有什么冲我来,别咬着别人不放!”
“啧”,韩央不屑道:“张姝,除了打小报告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这种所谓的义气……”
“比虚伪更让我感到恶心……”
张姝不回答,死死盯着她。
“算了,今天玩得挺开心的,我们先走吧……”
见一行人走远,张姝猛地丢下钢管,跪在地上,把林茵茵搂在怀里,双手一下下地抚着她的背。
“茵茵,没事啦……没事啦。”
林茵茵颓然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整个人失去了生机……
“张姝,你不是最不爱娘们唧唧的嘛……”
林茵茵在她怀里倒了好一会,轻笑一句后出声,声音哑的几乎让人听不见。
张姝没说话,林茵茵却感觉背上有一小片地方变得滚烫。
张姝哭了……
林茵茵不敢相信的从她怀里挣出来,“不是吧,挨打的是我,你哭什么……”
似乎是嫌自己丢人,张姝收回自己的手抹了把脸,冷冷开口:
“你把我丑哭的,头发像鸡窝……”
“那你给我梳一梳。”林茵茵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头上。
张姝语气里满是嫌弃,手却轻轻地帮她整理着头发。
“姝子……梳子……你以后当我的梳子,帮我看好我的发型,行吗?”
林茵茵肿着脸,一脸哀伤又祈求地看着张姝。
张姝没有回答,继续捋着她的头发。
“梳子……韩瑜他走了……他就那样走了,明明他可以甩开他妈妈的手,至少带我离开这里,哪怕只逃这一次也行啊,就这一次也行……可是他走了……”
林茵茵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呜咽着说了一大串,眼泪断了线般往下滴。
“说好了帮我……就那样走了……”
“我好像也清楚韩央为什么这样对我了,不是因为你,她也喜欢韩瑜,一定是这样……”
“不是因为我帮过你,是她本来就要针对我……梳子,一直以来,你都去救我,可是却不是因为你!你白白替我挨了这么多打,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不喜欢韩瑜了,我不喜欢了,你不要挨打,好疼啊,好疼啊!”
情绪上来,林茵茵逐渐失控,紧紧搂住张姝,无与伦次……
“梳子,都放弃我了,我害怕,我害怕,梳子,你别挨打,你也别离开好不好!求求你,梳子……”
“梳子,你别离开我……”
“我……我害怕,我……想死……”
张姝整个人一顿,呼吸逐渐乱套,捂住林茵茵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再次用力把她箍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就这样无声的安抚着林茵茵。
过了好一会,林茵茵呼吸逐渐平稳,张姝才稍微松开她,冷声道:
“我做你的梳子就是了,你至于这么哭吗?没出息,是不是因为男人哭?!”
“谁要放弃你了?咱俩可是反霸凌盟友,任务没完成呢,你死什么死!胆小鬼!敢背叛队友,没品!你别挨打这一次就怕了啊!”
张姝典型的假小子,不会安慰,但林茵茵却破涕为笑,满足地在她怀里钻了钻……
——
林茵茵很依赖张姝,两个人除了晚上睡觉几乎每天都在一块。
她天生有一股热乎劲儿,喜欢谁,就拼命的对谁好,张姝嘴上嫌弃,但实际上就最听林茵茵的话。
林茵茵说要对丛宁好点,张姝记在了心里,这天林茵茵从家里带了好多零食来,全放在了张姝桌子上。
“梳子梳子,你挑你挑!”
张姝不知道她想干嘛,随便挑了几样,里面也有几个是林茵茵爱吃的。
“挑完啦?”林茵茵眨巴眨巴眼睛。
“嗯……想干嘛?”
这是有求于自己了!
“嘿嘿,剩下的你陪我去给丛宁送过去呗……你跟她说过话,熟悉点。”
林茵茵一脸讨好,张姝故意半天不说话,“麻烦,不在一个楼。”
“去吧~说不定就因为韩央不欺负我了,才转头欺负她的!有点倒霉……”
提到这里,张姝翻了她一个白眼,真是笨啊,还真以为韩央是对欺负她失去兴趣了才不打她了?
转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林茵茵再也没提过要死的事了……
“去就是了,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的……”
两个人提着零食刚穿过教学楼之间的连廊,就听的楼道里的学生乌泱泱的全围在走廊里。
五层的走廊上都围满了人,全把头伸出栏杆外看。
张姝和林茵茵被挤在墙边,贴着墙缓缓挪动。
忽的,一个黑影闪到林茵茵眼前。
“墨玉——!”林茵茵不由得撑圆了眼睛,忍不住出声。
张姝好奇回头,问道:“有你熟人?”
林茵茵猛摇头,“看错了……”
“使者大人,有任务……”墨玉被林茵茵的眼色吓得躲了躲,但还是哆哆嗦嗦开口。
“有人从楼下掉下来了!”
“握草,真跳了了啊!”
“啊——!!!”
“别啊!!!”
“老师!找老师啊!”
“……”
墨玉话刚说完,人群就骚动起来,伴随着“砰”的一声,教学楼间的花坛里多了一团“烂肉”,长头发,是个女生。
林茵茵和张姝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张姝,立马扒开人群,从栏杆向外看。
花坛里有绿化遮着,看不清脸,但瘦削的身形让张姝心里更是警铃大作……
她们现在在三楼,张姝不敢确定,但脸色煞白,回头牵住林茵茵的手,攥的紧紧的。
“茵茵,可能是……”
“是……是丛宁!”张姝看不清,但林茵茵看得清。
丛宁是当场死亡,在落地的后三秒灵魂就脱离肉身,茫然地飘起来……
“报警!”张姝当机立断,掏出来手机就拨打电话。
“使者大人,这个灵体怨念极深,极有可能化为恶灵,到时候怕是会对周围的人产生影响,趁着她刚化为灵体,我们得赶紧阻止!”
墨玉挡在林茵茵面前,一脸急不可耐……
“怎么了茵茵?”张姝看她脸色有变,开口关心。
林茵茵脸色发白,手里提着的零食散落一地,被窜来窜去的同学踩个稀碎……
她还没从丛宁的死亡中反应过来就被告知要去处理她的灵魂,整个人都懵了。
张姝喊了她两句还是没有反应,一着急拉着她就进了一间没人的教室……
“梳子!我……我有点事,想先回去……”
“不行!你现在必须和我待在一块……”张姝眼睛紧锁在她身上,生怕她会出什么事情。
“那……那我们去教室……我想睡会,好不好……”林茵茵语气里带着哭腔。
张姝心疼的垂眼,拉着她就回了教室。
灵魂刚出窍,林茵茵就穿墙翻身从三楼一跃而下,穿过熙熙攘攘的同学,朝着丛宁飞去。
“丛宁……”
从楼上掉下来的痛感还没有好好体会,丛宁就感觉身体就飘飘然起来,好似所有的噩梦消失,梦醒般松快。
但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恨意和难以名状的压抑,像是要冲破身体,肆无忌惮地发泄出来。
死亡没有带给她脱离,而是更深的迷茫。这时,一道急切却清楚的声音唤了她的名字,她木然抬头,望着和她一样的灵体。
“丛宁,你怎么……会这样……”林茵茵不知道该怎样对丛宁解释,只能干巴巴地开口。
“你是?张姝的朋友?你怎么也……”丛宁也好奇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不解。
“说来话长了”,林茵茵见她没什么异常,一步步缓慢接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