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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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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归雀紧紧的看着江鹤面目表情,只可惜,江鹤始终面色不改,仍是那副谦谦君子,春风和煦的模样。
倒是湘帝没忍住先跳了起来,厉声喝斥道:“来人!把朝雀公主也送回宫去!”
当真是他这辈子造了太多孽,生下的皇子公主竟是没有一个脑子正常的。
江鹤轻轻扬起手,制止了湘帝的举动,然后淡然一笑,声音温润如玉:“无需介怀。”
他俯身捡起地上那闪烁着微光的镯子,用指尖轻轻拭去上面的尘埃,然后慎重地向赵归雀行礼:“公主之赐,宿宁感激不尽,自当珍视。”
赵归雀收敛了笑容,眼神里始终挂着那抹挑衅与不屑,半晌她才懒怠的开口道:“无趣。”
若不是她没有错过江鹤那用力到发白的指关节,她还真就信了江鹤这一副人模人样。
说完,她转身离去,走到一半又回头看向江鹤。
她直直地撞上了江鹤的目光,那深邃的眼眸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渊,让人无法窥视其中的奥秘。
在那温润的黑瞳之下,隐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意,像是一把尖锐的刀,深深地刺入她的心中,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坐上轿辇,径直离去。
她轻轻的抚摸着手里那支金簪的尖端,一不小心指尖冒出来丝丝血珠,眨眼间闪烁着妩媚危险的流光:“越国使臣可是住在精膳司?”
一旁的侍女连忙回道是。
赵归雀的脸上挂起一抹肆意的笑:“改道,去精膳司。”
抬轿的太监捏了一把冷汗,这祖宗又有想法了。
精膳司作为接待外来使臣的地方,装潢算得上精致,或许是因着太久没住过人的缘故,仔细闻去,还是有着一股子霉味。
赵归雀皱了皱眉头,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
屋内的东西不算多,她走到衣柜前吩咐道:“打开。”
“这......”一旁的侍女不敢动,毕竟是外使的东西,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若是越国人真动了气,伤了两国和气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说,打开。”赵归雀不耐的冷冷扫过去。
一旁的侍女,咬着牙,硬着头皮打开了柜门。
里面只要零零散散的几件玄色袍子,衣服倒是不多。
赵归雀在屋内转了一圈随手拿起书案上还未干的墨汁,眼睛一转,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手上垫着帕子,举起那墨汁,走到衣橱前泼了上去。
一旁的宫人们发出惊呼,来不及拦,可即便来得及他们也不敢拦。
他们脸色煞白,今日跟着这姑奶奶来,算是闯大祸了。
赵归雀倒是一脸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随手将刚才拿来垫手的帕子扔到了地上。
随后又看似不经意的踢到一个椅子,无辜的发出一小声痛呼:“呀!这个凳子磕到我了。”
说完,一脸单纯无辜的站在门口,冷冷的从嘴里缓缓吐出一个字来。
“砸。”
一旁的宫人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片刻后才纷纷跪下磕头,惊恐慌张的开口说道:“公主三思啊!”
赵归雀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你们,很扫兴。”
说完她看向了跪在最前面的那个老嬷嬷,缓步走了过去:“你砸还是不砸?”
在静谧的空气中,老嬷嬷的惊呼声显得格外刺耳。她抬起那双满是沧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赵归雀,眸中满是惊恐。随后,身体像筛糠一般抖动,不停地磕头求饶,“公主,公主开恩,饶我一命。”
然而,赵归雀的眼神冷若冰霜,手中的金簪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话音刚落,金簪便如一道闪电般刺入老嬷嬷的脖子,一股热血喷薄而出,染红了她的衣领。
随即,赵归雀拔出那支簪子,狠狠的将它扎进一旁的实木桌子上,金簪上还带着丝丝血迹,在阳光的照耀下诱人而又危险,又好似是在警告着某人一般。
老嬷嬷捂着血流如注的脖子,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的身体无力地瘫软在地,睁大的双眼在血泊中渐渐失去光彩。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血泊中扩散的涟漪。
赵归雀的玉手之上,几点殷红如凄美的花瓣,她秀眉微蹙,厌恶地看着那几滴血迹。
她优雅地扬起另一侧的小宫女的下巴,如同在审视一件玩物。在她苍白的脸颊上轻轻一抹,那血迹便消失无踪。
她嘴角微翘,笑意盈盈,声音如丝竹般悦耳,“你们呢?”
这轻飘飘的四个字,却仿佛打开了无形的枷锁,地上的宫人们如同被注入了生命,一个个僵硬地站起来,开始疯狂地打砸着屋内的物件。
天色渐晚,直至完全入夜,夏夜的蝉鸣扰的人心神不宁。
江鹤缓步踏入大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他皱了皱眉头,环顾四周,殿内空无一人,寂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凌乱,只有一张完整的桌子,上面直直的插着一根金簪,上面还有喷溅状的血迹。
刚将那金簪拔了下来,他的眼睛就注意到地上的一抹粉色,他有些印象,这个手帕今日的时候,他见赵归雀拿过。
江鹤的眸色沉了沉,弯腰用一根手指挑起了那方手帕。
一个人影出现在江鹤的身后,随后半跪行礼:“殿下,靖王那边的人已经处理干净了。”
“起来吧。”
“是。”竹曲站起来后,这满眼的凌乱霎时间映入他的眼帘。
他没想到,这湘国竟是如此的待客之道,思及此竹曲只觉得怒火中烧:“这......殿下,这湘帝竟如此瞧不起人,既如此我们又何必与他们交合!”
说着拔出腰间别着的剑:“我去杀了他,越国直接出兵,我们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湘国。”
江鹤的脸上如同覆盖了一层寒冰,毫无情感波动,他的声音冷冽如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极寒之地刮来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湘帝,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竹曲听的一头雾水:“若不是湘帝,还会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打砸使者的住所。”
江鹤没有回答,只是那簪子和帕子都揣进袖子里,转身走出了房门:“不必跟着。”
虽说已经入夏,可入夜的风还是带着丝丝凉意。
赵归雀将身边的侍女都遣散出去,自己一个人慵懒的躺在房廊下的藤椅上假寐。
一阵席卷着冷意的风吹过,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看来今晚应当是会下雨的。
一阵冷风突然划过,伴随着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在微弱的月光下,一道银色的光芒划过夜空,宛如流星划破天际,直直的扎在了赵归雀身后的柱子上。
赵归雀也意识到一股威胁,猛地睁开了双眼,她先是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后,那暗器没有打在自己的身上。
这人今日没想取自己的性命,应当只是一个警告,或者说是宣战。
赵归雀看着那枚暗器,越看越眼熟,她的嘴角渐渐上扬,化作一抹明亮的笑意,这不是自己丢在精膳司的那支金簪吗。
那支簪子扎的不算太牢,她很轻易的就拔了下来。
随后她站在院子中央,将那簪子随手扔下,缓缓开口说道:“宿宁大人,不若出来聊聊。”
话音未落,她就感受到一股强劲的掌风,整个人被这股掌风给凌空带了起来,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她的后背一痛,脖颈间也传来一种禁锢的感觉。
等她缓过神来,才看清眼前的人。
他终于被自己给逼出来了。
赵归雀莞尔一笑,毫不在意自己现在的处境,反而调侃道:“宿宁大人,你离我好像太近了。”
她进一步将自己的脖颈向前探出,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娇媚与桀骜并存的风情,盯着江鹤:“我可是你们家太子的未婚妻。”
她全然不顾江鹤愈发阴沉的脸和逐渐收紧的手掌,自顾自的说道:“莫非是你们太子大度,不介意他的妻子有两个丈夫?”
“那不知朝雀公主有没有这个福分呢?”江鹤猛地收紧手掌,赵归雀被这突如其来的力度掐的咳嗽了两声,涨红了脸颊。
他一双狭长的凤目微微上挑,这双乌黑鎏金的眼不经意的扫来,看似漫不经心却傲气凌人,半点没有白日里那温润公子的模样。
江鹤的手掌愈发的收紧,赵归雀的脸庞也从红色变得有些发青,可她看向江鹤的眼神却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惧意。
半刻之后,江鹤松开了紧握的手掌,从怀中取出一块崭新手帕,他仔细地擦拭着每一个指节,似乎带着些许不悦与嫌弃:“今日就当是给朝雀公主的回礼。”
他的声音冷硬如冰,毫无情感:“朝雀公主若是识趣,便不要再招惹是非,安生的等着两国和亲,这般对两国都好。”
在话语间,赵归雀的右手被轻轻抬起,她的指间还夹着一支精巧的簪子,被一方手帕轻轻掩盖。
江鹤用带着戏谑的眼神看着她,眉梢微挑,带着一丝不羁的笑意:“别再想着耍什么小花招,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随后,他随手把手帕丢在一旁,背对着她,似乎准备离开。
说完将手中的手帕一扔,转身就准备离去。
赵归雀反而是笑的肆意:“谁说这时用来对付你的了。”
江鹤微微皱眉,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他转过身,眼神再次与赵归雀那充满疯狂与野性的眼神交汇,就在他愣神的瞬间,赵归雀已经毫不犹豫地将簪子深深插入自己的胸腔。
赵归雀笑道:“归雀在这里给宿宁大人赔罪了。”
沈鹤瞳孔一紧,脸上笑意全无,冷冷的看着赵归雀。
疯子,是和他一样的疯子。
“你是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了。”
闻言,赵归雀只是拔下了心口的簪子,赵归雀的力气小,扎的并不深,血迹只是刚刚好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只是在白色的衣服上显得分外扎眼。
赵归雀缓缓走向江鹤,像白日里那样抬头望着他。
两人的眼神再次交会,这次是毫不顾忌的交锋。
赵归雀欣赏着他的面目,很是喜欢,无论是眉宇还是那双泛着红色的薄唇。
忽然赵归雀趁其不备,直直的亲了上去,说是亲不太贴切,更像是咬。
江鹤直接愣在了原地,他感受到了嘴唇上传来的刺痛,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挣脱不开。
直到赵归雀感受到口腔里的那抹血腥味才松开。
随即眉眼娇媚的看向江鹤,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的血迹:“宿宁大人,礼尚往来,现在我们一样了。”
江鹤只觉得嘴唇有些干涩,他舔了舔嘴唇,感受到那股血腥味,才触电般的清醒过来。
慌忙转身离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一路上他不停的擦着自己的嘴唇,好像不擦破一层皮不罢休。
原本他想着娶回家当作一个制衡湘国的工具,平日里该是太子妃的规格自是不会亏待她。
可现在,他想要杀了她。
球球了,原谅小阿雀
后面都是有原因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