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竟是他自己》饿果

17、毒雾迷心

　　到了殿外后，书瑶回望，人并没有追上来。

　　待回了院子，阿娜、阿妍看出了她心绪不佳，便找了些小玩意于她解闷。

　　见人兴趣不大，阿妍大着胆子问：“姑娘是和公子吵架了吗？”

　　吵架定然不是，只是弄不清自己为何会这般，他的那些事本也同她没关系。

　　书瑶摇头：“没有吵架。”

　　阿妍：“那就是公子做了什么事让姑娘生气了，一定是这样。”

　　“他没有惹我生气，是我自己没控制好情绪。”

　　话虽如此，可声音却透着一丝委屈。

　　这时阿娜凑在阿妍耳边说了什么，阿妍才恍然大悟。但面上还是装作不知，继续询问：“姑娘，我听说乌卓圣使今日去找了公子，他和公子一向不对付，姑娘在公子那处可有受气？乌卓圣使一贯跋扈，只要是公子身边的人，他都没什么好脸色。”

　　阿妍的话提醒了书瑶，让她忆起了两人今日的剑拔弩张：“我在内室，倒没有直接与那人接触。不过他们的谈话确实算不上愉快。”

　　“乌卓圣使就是如此，就不知今日又说了什么过分的话。”阿妍下意识就将对乌卓齐的不喜表露了出来，还是阿娜出声提醒，她才收住了话势。

　　“他此来就是传话的，说是他阿父想让你们公子入乌卓族做郎婿。还在明日设了宴席，此来就是邀你们公子前去。”

　　书瑶的话成功让两小姑娘再次对视，阿妍反应快，立即反应过来书瑶情绪低落的症结所在。

　　“这事公子肯定不应，去了也只是同人说清楚。公子喜欢姑娘，怎么可能和别人结亲呢。”

　　“阿妍！”阿娜出声后，院子里便只有阿妍欢快的笑声，以及书瑶红了的脸。

　　将人拉出院子后，阿娜才说：“阿妍，你说话太直接了。”

　　“我就实话实说嘛，况且因为这事公子和姑娘在闹别扭。我们是公子救回来的，当然要帮着公子。我们就别守在这了，估摸着公子会过来。”

　　这次，阿娜听取了阿妍的建议。

　　晚间，书瑶用过饭便想着让阿妍、阿娜同她去药池，找了一圈也没见着人。无奈下，只能独自前去。

　　刚出院门就与毒公子迎面撞上。

　　“去药池，我在能随时观察你的情况。”声音里都是不容拒绝。

　　书瑶也没想无理取闹：“嗯。”

　　有了回应，毒公子直接将人揽过，朝药池飞身前去。感受到怀中人僵直的身子，松了些力道：“这样快点。”

　　到了地方，将人放下后便背过身去。

　　书瑶将整个身子没入药池中，本来冰凉的四肢也逐渐变得灼热。这次药力吸收比前一次更快，蛊虫在心源处也有了动静。突然刺激下，书瑶没稳住身形，整个人倒在了药池里。这动静惊动了毒公子，还未探身，书瑶便感受到胳膊处传来的触感，下一瞬她就被人带出了水面。

　　此时，他的衣服已经被水浸湿。而书瑶也因水汽皮肤微红，眼眸湿润。

　　书瑶没有说话，只瞧见比她高出许多的人喉咙处滑动。尝试推了一下，却没有撼动他半分。

　　“我没事，你出去。”

　　将用在书瑶身上的力道松了些，低头与她对视：“今晨的事我可以解释，乌卓齐所言我也是今日才得知。只从前与乌卓家有过合作，仅此而已。”

　　“这些事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此刻，书瑶自己都不知道她说这话的声音有多娇怯，本是生气的话被她说得像撒娇一般。

　　“可是我想让你知道。”

　　“我会处理好所有事，相信我。”

　　沉默过后，书瑶点头。

　　待此间事了，他便与她说明一切，言明身份。此后，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误会。

　　从药池回去的路上，两人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方式。算是和好了。

　　“明日我不在圣殿，不要离开这处院落，等我回来。”

　　“好，可我耐心不多，不能让我等太久。”恃宠生娇，不外如是。

　　“最迟亥时便归，若你这院落还掌着灯便带你去个地方。”

　　书瑶：“那要是未掌灯就不带我去了？”

　　“去，也去，换个时间去。”尾音上翘，喜悦都在言语中。

　　有了与毒公子的约定，翌日书瑶便待在院落，不曾出门。困了也不勉强自己硬撑，转而去屋中休息，这样晚间只会更有精神，才能等的久一点。

　　另一边，毒公子已经到了乌卓家族管辖的区域，此地守卫见了他后，上前见礼：“参见圣主。”

　　这里的人从前也没有这般讲究，更多都是无礼，就连称他为圣主都像是刻意为之。好似在提醒他，不要忘了与乌卓家族的合作。

　　入了正殿，殿外只余几名守卫。直到进入殿内，方瞧见坐在上首的乌卓族长，乌卓齐与其妹乌卓玉则坐在乌卓族长两旁。

　　说是宴客，却只在下首处放了一张桌子。这是让他席地而坐，给他下马威。

　　见毒公子不再向前一步，乌卓玉刻意放大了说话声：“蠢货，座椅都能忘了，还不快去拿。”

　　与此同时，乌卓齐也给旁边守卫使了眼色，与守卫耳语了两句，守卫领命退下。观两人交谈时的表情，就知道所谋不是什么好事。

　　“圣主，我阿妹既给你准备了座椅，还请入座才是。”

　　这鸿门宴专为他而设，若他一再忍让，只会令人得寸进尺。

　　“入座便不必了，我来此只是想告诉乌卓族长，若执意毁约，那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

　　“小儿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乌卓族长呵斥过后，便出招朝毒公子面门而去。

　　闪身过后，骨扇信号发出，圣坛卫立时出现。

　　乌卓族长每一招都直逼毒公子命门，见人未还手，笑得更加猖狂：“功法不全无法动用内力，看来消息是真的。”

　　这一刻毒公子确定圣坛中有人与乌卓家族勾结。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话落，罡风自周身而起，乌卓族长被内力反扑。似是不敢相信：“你之前都是装的，你是故意让人放出假消息的！”

　　毒公子：“消息自是不假，不过是早前的消息。想来给你消息的人也没有想到，我会找到修补这功法的秘诀。”

　　“圣主的位置对你诱惑就那么大，大到你可以牺牲亲人，真是愚不可及。”

　　痴迷权力的人是看不清形势的，乌卓族长说出了他的不服：：“你一个外族人都可以坐上那位置，我乌卓家族乃南部首族，本就该做这南部第一。当初若不是我乌卓家族第一个归顺，就凭你一外族人何以收复南部。”

　　当年是何情形，如今已没有再提及的必要。圣坛卫上前，想要处理这些不安分的人，乌卓族长像是放弃了抵抗。

　　关键时刻，先前离开的守卫去而复返，带来了乌卓齐想要的消息。

　　“阿父，我乌卓族还没有输，哈哈哈哈。”

　　乌卓齐挣开圣坛卫，走向毒公子：“你带回来的那名女子还在等你，你可要快些，慢了就只能去曼雾林给她收尸了。”

　　见毒公子面色微凝，乌卓齐只觉解气：“怎么我一提起她你就是这副表情？以为加强守卫就能抵御我们的人。那你知不知她和你一样蠢，随便控制个丫头，她就乖乖地跟着走了。”

　　乌卓齐越说越来劲，丝毫不在意眼前人的杀意。

　　“就像当初控制住甘...”后面的话，圣坛卫没有给机会让他说下去。

　　随着重物倒地声，乌卓玉奔了过来。抱住倒在地上的人：“阿哥！阿哥，你别睡,我害怕。”乌卓玉哭声悲戚，可并不能延长将死之人的寿命。

　　"阿妹别哭，下辈子阿哥给你找世间最好的.....儿郎。"至死未闭目，似是不相信毒公子听到消息后还停留在这里。

　　眼前发生的一切，乌卓族长看在眼里，面上无任何波动，仿佛死去的只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

　　爆炸声响起，原是乌卓族长做了后手准备。等人退开后，他早没了影。

　　此处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乌卓齐的话让他很不安。顾不了其他，他要确定书瑶是否安全。

　　“公子，乌卓玉怎么办？”

　　回答圣坛卫的，只有被带起的袍角。

　　一路快马加鞭，还未到圣坛就被告知书瑶不见了。调转方向，便往曼雾林前去，圣坛卫阻止不得。

　　曼雾林外围除却拖行留下的痕迹，便什么也没有了。在深入后地上的玉簪让他心一紧，那是书瑶的东西。

　　她一定就在这里。

　　“公子，不能再深入了。如今夜已深，进去后只怕.....”

　　“你们在外围守着。”语气不容置喙。

　　从骨扇中放出寻踪蛊后，毒公子便跟了上去，最终寻踪蛊停在了河边。

　　可此处并没有书瑶的身影。

　　顾不了其它，毒公子大声呼唤书瑶的名字，仍没有回应。

　　河岸一端的枯树下，上升的水位已经没过了书瑶的脖颈，吸入过多毒雾的她根本没有力气移动。

　　“书瑶，书瑶。”

　　有人在唤她，书瑶想回应，可声如蚊蝇。在激流的河水下，声音很快被淹没。

　　再一次，书瑶用尽全部力气，叫了声公子。

　　之后随水而沉，倒下时与河水碰撞出了声，成功引起了毒公子的注意。

　　想也未想就循声而去，随后扎入河中。

　　这一次他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