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和橘子树》天台月亮

17、余灿受伤

　　清晨临走前，阿涛仔细的交代陈芒。
　　“这个药，要在早上就煮好，让它自然放凉，温的时候给她服下。一天要服三次，每次一碗，而且都要在饭前服用。”
　　陈芒眼神坚定的点头，他故作认真的样子反而将身边的余灿逗笑了。
　　阿涛又转过头，温柔的对余灿说：
　　“我晚上就回来。”
　　余灿笑着点点头，和阿涛挥手告别。
　　余灿站在门外，看着阿涛一行人下山，逐渐在树林里消失。
　　寺里一共就留下了两个僧人，另一个要忙着采买，做斋饭，所以陈芒在大殿忙的团团转。他怕耽误了余灿服药，早早就把药煮上了，又怕不到中午药就凉了，所以每次路过小灶都要往里面加把柴，大火熬煮。
　　余灿到大殿里帮忙，但才忙活了几个小时就没力气了。她回到后院，坐在阿涛为他准备的小凳上。秋天的阳光温凉，余灿把围巾展开，盖在腿上。看着栀子花的枯枝，余灿想起那晚阿涛得知自己的名字，小声的重复，满脸的诧异。他好像很早就认识自己一样。
　　估摸着快到时辰了，她收起围巾，去厨房看药。
　　陈芒没有来，药还在灶上。
　　今天大殿里太忙了，上表的人，参观的人都很多。余灿不想再给陈芒添乱，于是自己去拿药。她拿了小碗，蹲在小灶前。看见小灶里没有火苗，以为陈芒早就熄了火，于是没有多想，余灿伸手就把小土锅端了起来。突如其来的灼烧感从手心传来，余灿惊呼一声，下意识松手，药罐一下砸到了小碗上，瞬间成了几片碎瓦，小碗也碎了，陶瓷脆片混合着药液洒落一地。
　　余灿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她连忙起身去找扫把，平日里就挂在后院的扫把不翼而飞，余灿猜想是拿到大殿外打扫用香火了。于是只好从厨房挑了一个不用的袋子，用手把碎的瓦片和陶瓷脆片捡起来。她小心的捡完碎片，可是地上还有很多药渣，于是只能用手将药渣一把抓起来，放进袋子。
　　陈芒匆忙赶来，想要把药倒给余灿喝，却是看见余灿伸手抓起了地上的药渣。
　　他惊呼一声，手忙脚乱的把余灿拉起来，让她到一旁休息，自己去前殿找来扫把，帮余灿清扫地面。
　　“余姑娘，不能直接用手抓，很容易被小碎片划伤的。都怪我，今天太忙了，没有把药凉好，害你烫伤了。你等着我给你打水洗手，再找烫伤的膏药敷上。”陈芒自责的说，他打来清水，让余灿洗了手，又到房间里找来烫伤的药交给余灿。药已经打翻了，陈芒只好让余灿先吃饭。今天的斋饭做的仓促，甚至连盐都没放够。
　　余灿吃了一点点，就觉得心口犯寒，再也吃不下去。于是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收拾好所有碗筷，才回居士寮休息。
　　余灿洗完碗，方才觉得手心刺痛。一摸棉被就有不同的刺痛点。她仔细又看了自己手，果然发现了四五个细小的口子。手心和指尖被烫伤，左手食指上还冒出了水泡。余灿尝试着给自己上药，冰凉的药膏缓解了灼烧感，但也刺激到了小伤口，余灿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她往后倒进被子里，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已经是晌午过后，寺内艳阳高照。余灿尝试着站起来，只觉得头昏脑胀，她走出居士寮，见陈芒向她走来，
　　“余姑娘，你醒了，可感觉好些？”说着，陈芒向她递上一杯水，余灿点点头，接过水杯，杯壁是凉的，碰上伤口也不痛。
　　“今天的药要重新熬了，我已经熬好放凉了，现在就能喝了。”
　　“好，谢谢你了。”余灿笑笑，走到花坛边坐下。陈芒给她盛了一碗药，余灿把药喝过后，那种恶心的感觉又再次涌上心头。这段时间药喝的太多，对她的肠胃已经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也不止吐过一回了。
　　余灿试着在寺内走动消化，太阳烫热的目光刺痛她的皮肤，余灿觉得眼前发昏，又想往回走，回到居士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