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不离》北砚寒笙

7、美人应如是

　　“小漓，我想...”。

　　终于回神来的沈清璃，刚说话，就被突然站起身来的沈漓给打断了。

　　“哎呀！差点忘了，我要先去做饭了，阿姐我先不跟你说了，我都饿了，你也饿了对不对？”。

　　少女摸了摸肚子，装作出一副饿极了的样子，转身跑进了另一边的厨房。

　　“诶？”沈清璃眼睁睁看着已经跑开了的沈漓，门槛挡住了她的去路，嘴边的话也终究还是没能再好意思开口。

　　只是微微发白的指尖，放在木头做的轮椅上，显的更加白了三分。

　　不过仔细看去，就能看到越来越红的耳尖，已经出卖了主人此时纠结的心情。

　　吃过晚饭后，沈漓先是跑到厨房，她烧了很多热水，用于沈清璃洗澡，还有按摩药浴。

　　“阿姐，水放好了，你先洗澡吧，最近下雨，别等会儿水凉了”。

　　“好”。

　　提醒完后，沈漓便关门出了屋子。

　　沈清璃用的浴桶，浴桶两边俱有扶手，很是方便，她自己费些功夫便能坐进去洗，只是不得出。

　　坐在门前算好时间，沈漓提起一个木桶，再次来到厨房往木桶里倒了好几瓢热水，又从腰间拿出一包药粉，往倒了进去。

　　顷刻，远本清透的热水变了色，变成了浑浊的土色。

　　转眼，沈漓又提起木桶到了院子里，春季晚风那么一吹，甚为凉爽。

　　她挽起胳膊露出右手抓起瓜瓢，沈漓再次舀了小两勺冷水倒进木桶里，用手试了试温度。

　　“这样就不烫了吧”。

　　转身，沈漓朝房门口走去，放下木桶敲了两下。

　　“阿姐，你洗好了嘛？”。

　　“嗯”里面，沈清璃闷闷的声音传来。

　　沈漓只觉耳后有点麻麻的，酥酥的，手指尖也变的分外敏感。

　　推开门，又关上门，沈漓的动作连贯。

　　灯油还很亮，照的整个室内一片光明，热气蒸腾出的雾气随着小里屋冒了出来。

　　其实她们家只有一间卧房，但是里面却很大，卧房里面还分有一间小里屋，沈清璃就睡在小里屋，而沈漓则是睡在外屋的。

　　主要因为沈漓每日都会早起，她怕打扰到阿姐的休息，所以从她学会进山挖草药，挣钱养家开始，便和沈清璃分开睡了。

　　小里屋的门并没有关，沈漓直接进去，沈清璃整个人缩在浴桶中，背对着门，双手紧紧护在身前。

　　像极了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白兔，叫人格外想要欺负。

　　沈漓眼神落在她的背上，如梨花白一样透亮，细腻滑嫩，挪动起了脚步。

　　烟雾缭绕的水汽中，影影绰绰，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两人都有些僵硬，皆红通通了耳朵。

　　热水的蒸汽使沈清璃如玉的肌肤微微泛红，更是无处可藏。

　　依照每日之行，沈漓将人打横抱起安稳的放在了床上，摩挲着指腹，有些手足无措道：

　　“那...那我我...我就先出去了，阿...阿姐，你先穿衣服，我再来给你的腿泡药浴按摩”。

　　“嗯”沈清璃扯过放置妥帖的衣裳盖住自己，低低应声。

　　回到外屋，沈漓拍了拍自己暗暗泛红的脸，左摸摸右捏捏，珉了珉唇，发觉嘴里有些干，还有些涩，赶紧到了杯水给自己。

　　不过一刻，小里屋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下，沈清璃以换好了寝衣，沈漓方才进去，提着木桶到了沈清璃跟前。

　　十分熟练的将她的双腿放入木桶中泡一会儿，又为她按起双腿来，手法熟练极了。

　　沈清璃的双腿虽是少年残废，但看起来却并未停止过生长，晃若一双还能正常行走的腿般。

　　认真说起来，这些还要靠沈漓一日不落的按摩。

　　半个时辰过去，用准备好的干净帕子为沈清璃擦干双腿，沈漓嘱托道：

　　“好了，阿姐，你先在床上坐会儿，累了就先睡”。

　　沈清璃轻轻“嗯”了声。

　　沈漓转身又为她收拾起了一切，一刻不停，倒了洗澡水，倒了药浴水。

　　终于，她才有时间收拾起自己。

　　但是为了降温，扑灭心火，沈漓专门提了两桶冷水洗澡，基本日日如此。

　　洗的干干净净的沈漓，此时正站在外屋，小里屋门口，她抱着被褥。

　　但每到这时候，沈漓心中就会很紧张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想敲门又不敢敲。

　　但是最终还是敲响了门。

　　咚咚咚...。

　　“进”

　　里面，沈清璃带有独特的温柔声音传来。

　　沈漓随即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中的烛火已经烧掉一半，灯光也变的忽明忽灭起来，但索性点了两栈，不算太暗。

　　翻读书卷的声音不停，沈漓忍不住开口问道：

　　“阿姐，还在看书嘛？”

　　“嗯”。

　　沈清璃柔和的回应，只是她的眼神却还在书卷上，神情看上去十分专注。

　　沈漓的眼神却已经被她牢牢吸引住了。

　　此时的沈清璃正坐在床边，发上并没有带着木簪子，三千黑发已经尽数干透，直直垂落在白色睡衣上，似是一副晕开的水墨画，昏黄灯光下。

　　沈漓只觉。

　　美人应如是，阿姐果然是最好看的。

　　这时的书卷恰巧也翻到了最后一页，意犹未尽的沈清璃抬眸。

　　这才发现抱着被褥，站在门口那里好一会儿的沈漓。

　　发现阿姐突然看向自己，沈漓呼吸一滞，带动着心跳都不由得都加快了起来。

　　仿佛全世界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般。

　　两人皆是一愣。

　　最后还是沈清璃先开口。

　　“小漓...你”沈清璃珉唇，又纠结道：“我...我想自己熬一回”。

　　“我们...我们不该这样”。

　　用力所有力气说完，沈清璃低垂下了头，交叠的手指间泛起红色，烫的她整个人都不好意思起来。

　　遭到拒绝的沈漓并没有气馁，站在原地，眼神集中，背地里摩挲了下指腹，耳朵也红了。

　　阿姐好可爱...

　　几秒后，她软软的指了指离床头不远的地方，道：

　　“我可以睡在地下的，没关系的，我睡在地下好了，我只是不放心你，而且阿姐冷的时候可以叫我把炕头加热，这样阿姐也不会太冷”

　　“我们不做，也是可以的”。

　　暮然，沈清璃脸颊飞快泛起过一抹羞红，一双眼睛，水朦朦的。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胡话的时候，沈漓赶紧磕磕巴巴解释道：

　　“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想守着阿姐，看着你没事就好了，我没别的意思，我没想做，不是，我想做”。

　　“也不对，我只是想守着你，我守着你，能放心些，阿姐，如果你不想我碰你，我保证不碰你，我就守着你”

　　说完，沈漓也没办法再去看沈清璃的脸色来，转而熟练的铺设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