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中禁锢》易寒熙

40、苏醒

　　深夜睡不着的不只沈默，还有褚柏棋。两人在地下室相遇。沈默在跑步机上挥洒汗水。褚柏棋一到健身房，便看到沈默汗流浃背的在跑步机上奔跑着。见褚柏棋也来到地下室，沈默心里清楚知道他这么晚不睡，一定是因为白天夏子洛说的话。
　　将跑步机速度调慢，一点点停下，站在跑步机边沈墨擦着汗；“你也睡不着？”
　　褚柏棋点点头；“睡不着。”
　　沈墨走下跑步机，坐在跑步机边上，褚柏棋挨着他坐着。沈墨看他一脸愁容。灯光顺头顶照下，褚柏棋显得有些疲惫。
　　褚柏棋看沈墨盯着自己，看着他苦笑着说道；“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
　　沈墨低头不语，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这句话，只是沈墨自己也没想到，原本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现在看，好像一切变的复杂了起来。
　　沈墨思虑良久问褚柏棋；“你打算告诉夏子洛实情吗？”
　　褚柏棋摇头说着；“不知道。”
　　沈墨看着褚柏棋；“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褚柏棋转头看着沈墨；“眼前、我最担心的是，筱熙的身体。你没看到今天她的举动吗？”
　　沈墨点头，回想着颜筱熙今天的一举一动，完全像个陌生人。那感觉沈墨不知道怎么形容。沈墨起身伸手在褚柏棋面前。
　　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既然不知道怎么办，先打一场，再考虑。”
　　其实沈墨是想让褚柏棋放松一下，今天信息量这么大，别说他受不了，自己都有点受不了。
　　褚柏棋看着沈墨哼笑着说；“你行不行？”
　　沈墨低头嘴角微微上扬；“上个月没享受到大哥的待遇，这个月得享受一下。”
　　褚柏棋现在也不想，想这些事，伸手抓住沈墨的手起身；“那这个月要让你失望了。”
　　两人走上拳台一番较量，两人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是最后两人身心俱疲打个平手。躺在拳台上喘着粗气。
　　褚柏棋看着顶棚的灯，跟沈墨说；“万一、筱熙真的变不回以前怎么办？”
　　沈墨扭头看着他坚定的说道；“不会的，她一定会好的，她那么善良。”
　　褚柏棋看沈墨自信的样子，身体微侧着，手支撑地面看着沈墨问道；“你更喜欢现在的她，还是以前的她。”
　　沈墨良久没有回答。是啊！自己是喜欢现在的她？还是以前的她？这也是他自己在思考的问题。
　　褚柏棋看沈墨不回答自言道；“我喜欢以前的筱熙。”
　　沈墨听着褚柏棋的话心想，谁不喜欢善良的人呢。但现在的筱熙也很好，又快乐又开朗；“也许是我们想太多了，筱熙现在也很好不是吗？”
　　沈墨悠悠的说着，对他而言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他爱的那个颜筱熙。
　　褚柏棋思虑再三说道；“你看到今天她签名时候的表情了吗。还有这次清江疫病发生，她一直都没提过捐款的事。那天跟我吵架她居然用死来威胁我。我当时觉得她是太在乎你。可现在看看不是，以前的筱熙虽然只是个不出家门的小姑娘，但是心里面装的都是别人。更不会用死来威胁我。懂事，知道理解包容别人。”
　　沈墨听着褚柏棋说的这些想想是啊。以前的颜筱熙做事有分寸，而且对待自己也是有点害羞的样子。可现在的她好像比之前更热情更大胆。
　　沈墨安慰他；“褚柏棋，明天跟安医生见一面再说吧。你好好想想夏子洛的事，我觉得、他有隐瞒。”
　　褚柏棋点头表示，自己也觉得他有事没说实话；“他之前说跟妹妹走散，后来又说被卖掉。看他每次提起妹妹，那种愧疚，就跟我当年一样。”
　　沈墨交代褚柏棋；“没调查清楚之前，不能告诉她筱熙的身世。”
　　两人从地下室出来天已经放亮。褚柏棋让沈墨好好睡一觉，自己是真的太困了。两人各自回房补觉。早晨南瑶呜咽的声音惊动了沈墨。沈墨起身来到窗前往下看去。南瑶站在后院那里不知道怎么了。沈墨下楼走到后院。院子里的一幕也让沈墨心里一惊。
　　后院原本有只颜筱熙养的兔子，只是兔子被残忍分开，脑袋还插一把剪刀。褚柏棋跟池若萧迷迷糊糊的也来到后院。俩人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久久不能说话。南瑶扑进池若萧怀里抽泣着。沈墨转身向颜筱熙房间走去。推开颜筱熙的卧室门，她安静的睡在床上。沈墨轻轻坐在床边看着她。想叫醒她时，沈墨看见她指甲缝残留的血渍。沈墨明白兔子的死是她弄的。心里突然有种失去爱人的感觉。
　　那只兔子是池若萧前几年在市场买来送她的，为了让她开心。她也很喜爱那只兔子。虽然知道是她做的，但沈墨心里依然不愿意承认是她做的。轻声唤醒她。颜筱熙睁眼看见沈墨，她脸上的笑容让沈墨觉得越来越陌生。
　　颜筱熙起身抱住沈墨；“沈墨哥哥。”
　　沈墨没有了以往那种温柔，只是轻声嗯了句。
　　颜筱熙看着他；“你怎么……起这么早？是想我了吗？”
　　沈墨面无表情的看着颜筱熙，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去看看你的兔子吧。”
　　颜筱熙愣了一秒，表情略微变笑；“好……”
　　起身跟沈墨来到后院，沈墨跟在旁边。颜筱熙看到兔子的一瞬间。沈墨看到她表情没有一点惊讶，只是一瞬间，便捂着脸扑进他怀里，略带哭腔的说道；“怎么会这样。”
　　沈墨轻拍着她的背声音冷冷的说着；“别难过。”
　　此刻几人看着颜筱熙陌生的举动，除了难过没有别的想法。沈默从原来坚定地选择和现在略有动摇的心。她抱着颜筱熙却感觉不到以前的温暖。颜筱熙哭闹了一早，沈默只觉得筋疲力尽。
　　跟褚柏棋商量后便去找安医生。路上车里两人都不说话。只是愁苦的面容一模一样。来到安医生诊所，看到两人的表情，安医生知道。颜筱熙的状况跟自己预估的差不多。
　　沈默问安医生；“接下来的治疗，该怎么办。”
　　其实对于颜筱熙的状况，安医生也没有办法了。他看着两人表情带有抱歉；“筱熙的状态我无能为力了。”
　　褚柏棋听他这么说脾气瞬间收不住了；“不是.......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现在是说你治不了筱熙了？”
　　安医生知道褚柏棋现在的心情，拉着褚柏棋坐下，安抚道；“你先别急着发火，听我把话说完吗。”
　　褚柏棋看着他一脸不爽的说道；“好……那你说。”
　　安医生转身问沈默；“你知道查理斯吗？”
　　沈默听到查理斯，思索了几秒点头表示听说过。
　　安医生继续讲道；“筱熙的病只有查理斯可以治。”
　　褚柏棋在一旁听得，有些不耐烦起身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现在你治不了了，想把我妹交给什么查理斯的。”
　　安医生笑笑；“我确实、治不了筱熙现在的问题。但查理斯可以，我也不是想推脱。”
　　说着安医生看沈默，沈默知道安医生口里的查理斯，但沈默也只是听说过一些他的事。安医生从办公桌拿出一张邀请帖送到沈默手里；“他在新京市有讲座，我已经跟他说了筱熙的情况，你带着这份帖子去拜访他，他预计会在新京市呆一周，能不能让他留下来要看你们了。”
　　沈默接过帖子，深灰色封皮里面夹着一张还没有署名的邀请函。褚柏棋不明白为什么安医生要给这个邀请函，他对于安医生治疗颜筱熙的事属实不满；“你说那个什么查理斯的，花多少钱能把他请来，你让他开个价。”
　　安医生无奈的笑道；“他不是用钱能请来的，而且人家并不缺钱。查理斯曾经有一位患者，状况跟筱熙的一样，也是反向行暴力人格分裂。经过查理斯的治疗现在已经是正常人了。”
　　安医生表示，自己的医术远没达到能治疗筱熙的症状，所以很抱歉。但如果两人能说服查理斯为筱熙治疗，他愿意协助。从安医生处出来褚柏棋自己的一肚子火。
　　沈默看着手里的请帖，他心若有思绪。看看在身边发疯的褚柏棋，声音平静的说道；“如果不能让他留下，那我就带筱熙出国。”
　　褚柏棋沉默着不说话，看沈默落寞的样子，平复心绪说道；“那就一起走，现在先去拜访拜访这位，厉害的心理医生吧。”
　　两人开车来到安医生给的查理斯住的酒店。跟前台打过招呼，工作人员向查理斯问过后得到许可，便带着两人去见他。一进房间，查理斯一身休闲装扮，看见沈墨便激动的迎上来；“沈墨，大恩人！”
　　沈墨见到他愣了一下；“是你？好久不见？”
　　褚柏棋在旁边一脸疑惑，他以为查理斯是外国人，可眼前的明明就是跟自己一样的国人，看看身旁的沈墨问道；“你们认识？”
　　沈墨点头表示认识，查理斯邀请两人进到房间客厅坐下。沈墨看着面前这个彬彬有礼的人，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褚柏棋小声的说着；“认识你不早说。”
　　沈墨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三人落座后，查理斯看着沈墨，笑着表示；“如果我知道是恩人你，我得亲自登门拜访。”
　　沈墨摇摇头表示；“你太客气了。”
　　查理斯看着沈墨感叹道；“上次见您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听说您现在已经是主任医师了。我之前看了您发表的文章。一直有关注您的新闻。只是您应该有更好的地方发展，为什么会在这种小城市？”
　　沈墨表示；“我是医生，只要能治病救人哪里都无所谓。况且新京市是我的家乡。”
　　查理斯眼神佩服的点头；“您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褚柏棋看两人聊起家常有点着急，在身旁推着沈墨，示意沈墨说正事；“我不是跟你来聊天的，说正事。”
　　沈墨看着查理斯，沉默半秒说道；“我来、是想让你帮忙，治疗我未婚妻。她状况不太乐观。”
　　查理斯先是惊讶几秒，然后点头微笑说道；“安医生已经跟我说了，我原本不打算管，但既然是恩人你，我愿意帮忙。只是我只能在国内待一周就要走。”
　　沈墨微微点头，表示理解的说道；“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带我未婚妻来见你。”
　　查理斯摆摆手笑说道；“怎么能让恩人再来，既然知道是恩人，我该亲自上门拜访。”
　　沈墨没有推脱，只是表示感谢。查理斯跟沈墨说，今天晚上5点会结束讲座。讲座结束后让沈墨来接自己去家里。沈墨跟查理斯约好时间，就带褚柏棋离开。
　　沈墨跟褚柏棋出酒店时，褚柏棋不太放心的问沈墨；“这家伙行不行，别又是骗子。”
　　沈墨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看过一些关于他的报道，真假自己也不确定，毕竟自己不是心理领域的医生。对他们不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