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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 ...

  •   安多米达结束了一天的课程,背着牛仔布书包急匆匆的、赶时间似的朝宿舍走去。她刚走进宿舍,却发现了守在里面的贝拉特里克斯。
      “安,你现在有时间吗?是时候履行你上次在舍监办公室答应我的事了——跟我谈谈。”贝拉特里克斯严肃地说。
      “我有很多作业……好吧,好吧。你真是我的好妈妈,贝拉特里克斯。”安多米达不耐烦地说,一把将书包扔进旁边的床上,然后整个人也躺了进去。
      贝拉特里克斯在她身边坐下,侧着身子注视着她:“不要再和泰德来往了——”
      安多米达猛地坐了起来:“假如你要和我说这事,那咱们没得谈。”她说着就要起身。
      贝拉特里克斯扣住了她的手腕,使得她没法离开:“我是认真的!你不许再和泰德来往,否则——”
      “否则怎样?”安多米达瞥了她一眼,“你那天去参加了那个什么黑魔王的骗局,还真被打动啦?”
      “你不明白现在的情况,安多米达。”贝拉特里克斯紧紧钳住妹妹的手腕,甚至已经出现了红痕,“那不是一场骗局,而是我们的机会。”
      “胡说八道。先不说那个黑魔王在欧洲杀人如麻、残忍至极,他所宣扬的,还有我们爸妈坚守的荒诞信条——纯血主义是必将被时代彻底抛弃的。要想布莱克家族不随之消亡,最好的方式是改变我们自己的观念,而不是去相信一个骗子。”安多米达说。
      “可是‘永远纯粹’是我们的信条,其他的古老家族也都信奉纯血主义,所以我们才能在魔法世界长存。你的O.W.Ls也是要考魔法史的,难道你没发现整部魔法史就是由我们这样古老的纯血家族构成的吗?”贝拉特里克斯说。
      “哼,我当然熟悉魔法史——每一次魔法世界发生大的变革,都是由纯血、混血和麻瓜出身的巫师联合发起的,你怎么能信誓旦旦地将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真是卑鄙——所有纯血统都一样卑鄙,他们抹杀混血和麻瓜出身的巫师的成就、盗窃妖精的宝物、奴役家养小精灵……罪行累累,哈!我明白你为什么会相信那个黑魔王了——和自己的利益比起来,使用黑魔法算什么呢?杀一点麻瓜和泥巴种算什么呢?我们的祖先都是这样做的呀,这才是布莱克家族的常青秘诀!”安多米达激动的说。
      贝拉特里克斯同样激动地浑身颤抖,她的嘴唇发白:“安多米达,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一个纯血。”
      “是啊,我从生下来就开始痛苦,所以我憎恨布莱克——我为我的血统感到耻辱,为我的祖先做了那么多的恶而感到羞愧!”安多米达大声喊道,“我反对纯血主义,反对血统论,我要用我的一生替我的祖先赎罪!”
      “别说了!”贝拉特里克斯也尖叫起来,“安多米达,这个世界远比你以为的复杂,布莱克的消亡也不像在魔法史书上写一句话,然后画一个句号那样简单。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人痛苦,我、西茜,爸爸妈妈,还有叔叔和弟弟们,每一个布莱克都在经历难以想象的压力和痛苦。因为实际上,你在生活中能感受到的难处已经被爸爸妈妈和我消解了大半,你所谓的反叛不过是一种逃避!”
      “逃避?那你说说,我应该承担什么责任?去与一个纯血男巫结婚,生一堆纯血小巫师吗?”安多米达说,“还是追随黑魔王,去杀麻瓜和泥巴种?啊,关于后者——我正是因为考虑到你,还有那些熟悉的纯血朋友们,才为你们一直保密的!该死,要是未来的哪天你被抓去了阿兹卡班,我只会认为是你咎由自取。”
      贝拉特里克斯站起身,冲出了门外。
      她的大脑被愤怒给冲击得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办公室里。
      她坐在壁炉边的扶手椅里。壁炉显然是在不久之前才点燃,火上还架着一壶咖啡。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坐在书桌后面,随意翻看着一本装订简陋的书册。
      “教授……”贝拉特里克斯说,“我刚刚应该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没有。你一进来就坐到了壁炉边,开始落泪,什么话也没说。”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回答,“不过,有什么好流泪的呢?我并没有催促过你去解决你妹妹的事。”
      “我只是感到很悲哀……”贝拉特里克斯说,“好像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在乎布莱克……”
      “哦,对了,贝拉,你知道学校的魔法戏剧社团要在圣诞节出演《莎乐美》吗?”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突然问。
      贝拉特里克斯摇摇头,又点点头:“好像有这么回事,教授。”
      “我起先也没注意到这件事,直到罗道夫斯竟敢在我的课堂上挑选演员,所以我只好让他滚出去关禁闭,然后把剧本也给收走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但这部剧是很有意思的,我喜欢它。因此,我希望圣诞节的演出能更精彩一点,比如能看到安多米达饰演莎乐美,唐克斯饰演施洗者约翰……”他的余光注意到贝拉特里克斯茫然的神情,“噢,你不太了解这部剧,对吗?”
      “教授,我对魔法戏剧不太感兴趣。”贝拉特里克斯回答。
      “没关系,贝拉。现在我给你新的任务,就是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让安多米达在圣诞节的演出中饰演莎乐美,唐克斯饰演施洗者约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去和罗道夫斯聊聊,他肯定很乐意帮你。”
      “我可以知道您的目的吗?”贝拉特里克斯问。
      “很遗憾,不行。”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但我可以保证,今年圣诞节的演出会让你这样对魔法戏剧没有兴趣的孩子也兴致盎然。”

      贝拉特里克斯离开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办公室。
      三姐妹之中,只有纳西莎对魔法戏剧感兴趣。要怎么让安多米达答应出演呢?她一边思考一边回到了公共休息室。
      安多米达今天没有别的课了,同为五年级的罗道夫斯也是。因此贝拉特里克斯很快就找到了罗道夫斯,他还忙着誊抄剧本。
      “你好,罗道夫斯。”她说。
      罗道夫斯从抄写中抬起头:“噢,你好,贝拉。有什么事吗?”
      贝拉特里克斯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任务告诉给了他。
      然而罗道夫斯听完却仿佛被吓了一跳:“等一下,海德拉教授是用什么样的语气跟你说的?”
      “和往常一样。”贝拉特里克斯回答,“有什么问题吗?他们没法出演吗?”
      “那倒不是……”罗道夫斯将手边的剧本递给她,“你自己看看吧。”
      贝拉特里克斯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她为莎乐美对施洗者约翰浓厚而执着的爱感到惊讶,接下来在结尾看到莎乐美亲吻施洗者约翰的头颅时,更是惊得剧本从手中掉了下来。
      “这么说,需要砍下唐克斯的头颅?”她震惊地问。
      “魔法戏剧在上演的时候当然是使用虚拟的方式实现这一场景。”罗道夫斯急忙解释,“可是你想想,海德拉教授想要看到的场景——可能到时候唐克斯的头颅真的会在舞台上被活生生地砍下来……”
      “好了,你别说下去了。”贝拉特里克斯打断他的话,“罗道夫斯,你难道不知道教授的消息相当灵通吗?他什么都知道,别总是随便胡说八道。”
      罗道夫斯的脸瞬间变白了,喃喃道:“梅林啊……”
      “无论如何,我都要保证他们的安全。”贝拉特里克斯说,“但我们还是要先完成任务,让他们答应出演。不过,我刚刚和安多米达吵完架,和唐克斯也不熟,看上去很困难……”
      “唐克斯的事包在我身上。”罗道夫斯说,“我和比尔利教授的关系非常好,并且这出戏和我们的曼德拉草魔法戏剧社团都由他指导。而他同时也是赫奇帕奇的院长,我很容易就能让唐克斯来出演。”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贝拉特里克斯说。

      可是安多米达就没有那么好解决了。在那次争吵之后,安多米达直接和两位姐妹都断绝了来往。除了睡觉,她根本不回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两人在路上相遇仿佛不认识,贝拉特里克斯唤她的名字,她装作没听见。贝拉特里克斯托罗道夫斯在上课时递给她的便条,也被撕得粉碎。
      一天下午,霍格沃茨迎来了初雪,贝拉特里克斯带着纳西莎去室外散步。雪花落到草坪和石砖上,很快就融化了,但在更高些的树冠和房顶上开始积累薄薄的一层。
      两人一路无言地走了一会,贝拉特里克斯开口说:“西茜,这个圣诞节你还是回家过吧。”
      “不要。既然你和安都留校,我也要留校。”纳西莎用力摇头,两条金色的辫子在脸颊旁晃来晃去。
      “可是那样的话,爸爸妈妈就没人陪了呀。”贝拉特里克斯说。
      纳西莎听了她的话,歪着脑袋认真地思索了两分钟,然后点头道:“那好吧,我要回去。”
      “好孩子。”贝拉特里克斯低头亲了亲她的头顶。
      又过了没多久,雪变大了,没几分钟就落满了她们的肩头。贝拉特里克斯和纳西莎穿过廊桥,打算回城堡。
      纳西莎低头想着明天要交的魔药课作业,忽然感到姐姐突然顿住了脚步,又掐了掐她的胳膊,于是一脸疑惑地抬起头,随后看到了安多米达和唐克斯。他们混在一群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的麻瓜出身的巫师之中。
      安多米达也发现了她们,她故意抬高了音量:“别提了,你们谁有我惨?我生活中一个全是疯子的家庭,没有一个正常人,没有!他们每天都在做着可笑的春秋大梦,指望哪一天能够恢复家族的荣光。”
      纳西莎感觉姐姐掐自己胳膊的手更用力了,抬头道:“贝拉,你弄疼我了。”
      贝拉特里克斯仿佛如梦初醒,赶紧松开手,一边连连道歉:“对不起,西茜,对不起。”
      安多米达他们已经走过了拐角,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我不明白……”纳西莎小声说,“我们三个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贝拉特里克斯沉默地站在原地,望着安多米达消失的拐角。直到纳西莎打了个喷嚏,她才回过神来,将妹妹送回了暖和的公共休息室。
      公共休息室里,艾米莉和罗道夫斯在说着话,看两人的神情,似乎并非闲聊,而是一场质询。
      贝拉特里克斯心生一股不安的预感,快步走了过去。
      艾米莉的手中攥着一封信:“告诉我,罗道夫斯,海德拉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了,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你没权力偷看。”罗道夫斯神色慌张地盯着那封信。
      “艾米莉,你还没放过海德拉教授吗?”贝拉特里克斯用打趣的口吻解围说。
      “事实上他最近很消停,所以我的调查也很久没有进展了。可幸运的是,我刚刚在路上捡到了这封信!”艾米莉晃了晃手中的信,“是海德拉给科沃斯·莱斯特兰奇的,信上提到了一件机密……”
      “什么?你读了这封信吗?”贝拉特里克斯惊讶地问。
      “没错,她偷看了海德拉教授的信。梅林啊,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罗道夫斯哭丧着脸说。
      不对,如果信上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艾米莉肯定去找麦格教授了,而不是在这问罗道夫斯。贝拉特里克斯在脑海中迅速分析了一下,脸上带着好奇的表情问:“艾米莉,那信上写了什么?”
      艾米莉打开信,向她念道:“亲爱的科沃斯,上次一别后,我又经历了一些事。我认为现在的情况比我们所认为的更加棘手,这片土地出奇的贫瘠、荒凉、丑怪让我感到无比的悲哀,要等最后审判的火,来医治这地方。是的,我想我们的进度太慢了……”
      贝拉特里克斯装作不经意地朝整个公共休息室瞥了一眼,确定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叙迅速抽出魔杖,指着艾米莉:“一忘皆空。”
      艾米莉的眼睛顿时失去了光彩,变得灰暗。接着,她回过神来,一脸懵懂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发生什么事了?”
      贝拉特里克斯轻轻从她手中抽出信:“我们在聊圣诞节要上演的魔法戏剧……你刚刚还说要帮忙劝安多米达加入剧组呢。”
      “是吗?”艾米莉迷茫地问。
      “没错。”罗道夫斯心领神会,“安多米达适合莎乐美这个角色——这还是你提出的建议。”
      “好吧,我去找安多米达聊聊。”艾米莉说着,试图站起身,却打了个踉跄,贝拉特里克斯伸手扶了她一把。
      等艾米莉走后,罗道夫斯感激地对她说:“你救了我的命,贝拉,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贝拉特里克斯则对着手中被打开的信封发愁:“这封信要怎么办?”
      “没关系。可以用魔法把它恢复原状,我爸不会发现的。”罗道夫斯说。
      贝拉特里克斯看了他一眼:“可是海德拉教授会知道。”
      “管他呢,反正我的禁闭已经累积到六年级去了。”罗道夫斯从她手里拿回了信,拿出魔杖正准备使用复原咒,突然扔掉了信,尖叫一声,“梅林啊!”
      贝拉特里克斯看见信上原本的字消失了,另一行字浮现出来:请现在来见我。
      “这应该是给我父亲的消息吧?”罗道夫斯心怀侥幸地说。
      他话音刚落,信的抬头处浮现出两个名字:贝拉、罗道夫斯。落款处则是:海德拉教授。

      两人来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办公室。罗道夫斯一进去就开始诚惶诚恐地道歉:“对不起,教授。是我的错,我一不小心就把信弄丢了……”
      “不对,是我自己的失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幽幽地说,“我怎么会想到让一只小乌鸦代替猫头鹰去送信呢?你们分明是两种各司其职的动物,就像狗不能去抓老鼠,猫不能驱赶盗贼。”
      “教授,我已经对艾米莉使用了遗忘咒。”贝拉特里克斯说。
      “我知道。你做得很好,贝拉。”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罗道夫斯,把信拿出来,扔进壁炉里。”
      罗道夫斯颤颤巍巍地伸手去口袋里拿出信,信却从他的指缝间滑落到了地上。“抱歉。”他迅速弯下腰,拾起信,飞快地扔进了正在燃烧的壁炉里,信很快就被壁炉吞噬。
      接着他抬起头,紧张地望着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教授,真对不起,我愿意接受惩罚。”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看着他,叹了口气,似乎感到无奈:“你愿意接受惩罚?罗道夫斯,你不是说你的禁闭都累积到六年级了吗?那时候我已经不再是你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了,还有什么权力让你关禁闭?”
      接着,他停顿了许久。罗道夫斯也仿佛松了口气,似乎以为自己没事了。
      “罗道夫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继续说,“我在刚才一直看着你,恍惚间回忆起了我同你父亲在你们这般大的年纪时的事。科沃斯某次也犯了错,是非常严重的失误,险些将我们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出来……我那个时候很生气,于是对他使用了钻心咒作为惩罚。”
      他用平静的语气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罗道夫斯的脸上已经吓得失去了血色。
      “不过。”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我眼下远没有那个时候愤怒,甚至我现在的心情可以称得上平和。毕竟那个时候我才十六岁,缺乏控制情绪的能力。思想是生命的奴隶,生命是时间的弄人。是的,现在我已经平安度过了四十多个寒冷的冬天,如果仍为粗心大意的学生闯了祸而生气,未免太过计较。”
      罗道夫斯的脸颊稍稍恢复了血色:“谢谢您,教授。”
      “别着急,罗道夫斯,我并没有让你可以直接离开的意思。”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他转向了贝拉特里克斯,“贝拉,我应该还有一道咒语没有教给你,最后一道——钻心剜骨。手势像一个三角形。非常简单吧?和我们之前学的两道魔咒是差不多的。”
      “不,教授,我不能……”贝拉特里克斯惊惶万分。
      “你不愿意做一次尝试?”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问。
      贝拉特里克斯用力摇头:“不,我不能。”
      “好吧。”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不得不说我感到有点失望,但我还是尊重你的意愿——罗道夫斯,你可以走了。”
      罗道夫斯的心情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几次大起大落,现在则目瞪口呆地怔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你可以走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重复道,“贝拉拒绝给你惩罚,那这事就结束了,不然我还能做什么呢?难道你更希望我亲自动手?哼,黑魔王的钻心咒恐怕你连一秒都承受不住——还不快滚!”
      他的吼声让罗道夫斯被吓散的魂魄归位,他转身飞快地逃走了。
      房间内陷入了寂静,只有木柴在壁炉中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过了一阵子,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开口问:“你觉得罗道夫斯这个人怎么样?”
      “我不知道……是挺好的人。”贝拉特里克斯回答。
      “哦。”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点点头,“既然你不讨厌他,那你会喜欢他做你丈夫吗?”
      贝拉特里克斯的内心比先前还要震惊:“对不起,您说什么?”
      “你和他很般配,你们会是一对完美的纯血夫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
      “不,我们并不合适。”贝拉特里克斯一口否定道,“他对我来说是个无趣的人,别说恋人,我们作为朋友也够呛。”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要求你爱他,我只是希望你和他结婚。”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不紧不慢地说,“贝拉,你是布莱克家的长女,罗道夫斯是莱斯特兰奇的长子。我乐于见到这样纯正的巫师联姻,这会是一个模范,以后所有的纯血巫师都应该只和纯血家族的人结婚,而不是像从前一样随便找一些阿猫阿狗污染巫师的血脉。别忘了我们一直以来的目标——剜去这棵大树身上的烂疮,重振纯血巫师过去的荣光。”
      “可是我不想同他结婚……或者说,我想要结婚的对象是您,只有您!”贝拉特里克斯终于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愣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
      “我不爱你,而且也不能爱你。”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我这会儿没有在做引用,它就是我内心的想法——啊,贝拉,你的话幼稚而又可笑,难道罗道夫斯把他的傻气传染给你了?真是愚蠢至极的念头——我不想浪费时间解释为什么,也不想听见它被再一次提起。”
      “那我就一辈子不结婚。”贝拉特里克斯倔强起来,“我不在乎您是海德拉教授还是黑魔王伏地魔,您在我面前是什么样,我爱的人就是什么样。”
      “梅林的胡子——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感叹道,开始背着手来回踱步,“啊,我不能生气……这就是做魔法教师的可悲之处——从来没有过任何人敢在黑魔王面前像你们两个今天这样放肆。好,我明白了,实际上我压根没必要跟你谈论这个话题,我应该直接去找西格纳斯和科沃斯,我们三个一起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将这件事安排妥当。至于你和罗道夫斯,你们等着在某日收到婚礼邀请函就行——行了,那你现在就走吧,走吧,离开这。”
      贝拉特里克斯一动不动地伫立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发现她不打算离开,于是停下脚步,提高了音量命令道:“出去!”
      “我拒绝听你的话,教授。”贝拉特里克斯说,“那天在剧场里,我希望成为赫米娅那样受欢迎的女孩,可是我现在才明白,我就是海丽娜,我对您的执着就像她对狄米特律斯的痴情——成为您的一条狗,就算您踢我、打我、冷淡我,不理我,都好,只容许我跟随着您。”
      “噢,我现在开始痛恨这些皆大欢喜的喜剧,瞧瞧它们给孩子们形成了多大的误导!”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注视着她,“我别无他法了,贝拉——你是要自己离开还是由我给你施上一道遗忘咒?”
      “我不会自己离开,我的感情也无法被咒语清除,除非您愿意用夺魂咒操控我!”贝拉特里克斯说。
      “哼,我不会对你使用夺魂咒。你的脑子已经够糊涂了,夺魂咒只会让你彻底疯掉。因此我选择自己离开,等你慢慢恢复理智。”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走到壁炉边,朝其中撒入一把飞路粉,“莱斯特兰奇庄园——喂,科沃斯,你在家吗?”在得到回应后,他一脚踏入了绿色的火焰里,消失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没再提起过那件事,他似乎变得格外忙碌。除了周五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外,贝拉特里克斯根本见不到他。唯一的好消息是安多米达和唐克斯都同意出演《莎乐美》。因为安多米达以为这事和自己的姐姐没有任何瓜葛,又认为这部剧展现了女巫的力量和精神,加上还能和心爱的泰德同台,在艾米莉提出邀请后便爽快地应承下来。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不过,贝拉特里克斯的心里反而更加纠结。
      他究竟想要利用这场魔法戏剧做什么?难道他真的打算在舞台上杀了唐克斯吗?
      她应该怎么做,才既能保证安多米达和其他人的安全,又不让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对自己感到失望呢?
      圣诞节一天天临近,学校里的节日氛围也愈演愈烈。城堡的墙上挂上了冬青枝叶和浆果,拐角处放上了一颗颗圣诞树,槲寄生们也从砖缝中悄然露出头来。

      到了圣诞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周末,贝拉特里克斯陪纳西莎前往霍格莫德村给父母购买礼物。
      在蜂蜜公爵糖果店内,纳西莎嘴上说着是买给爸爸妈妈的礼物,可她的手往购物篮里放的都是她自己最喜爱的糖果。
      而贝拉特里克斯已经过了嗜甜的年纪,只负责等到结账时给钱。她拿出钱包付账,同时叮嘱道:“西茜,别在火车上就把它们吃完了。”
      纳西莎一边点着头,一边熟练地剥开一根拐棍糖的包装,然后将其放进嘴里。
      她们穿过拥挤的人流,走出蜂蜜公爵。贝拉特里克斯惊讶地发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和比尔利教授正一块站在门口。
      “你们好,教授。”她说。
      “你好,布莱克小姐。”比尔利教授和善地对她说。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只是朝她们点了点头。
      “教授,你们是在排队买糕点吗?”纳西莎问,举起手中鼓鼓囊囊的购物袋,“我们刚刚买了好多,喏,你们要试一试吗?”
      “谢谢你,布莱克小姐。”比尔利教授乐呵呵地从中拿出一块姜饼人,“不过我们不是在排队,而是在等霍拉斯呢。”
      纳西莎抱紧了自己的糖果袋:“没想到斯拉格霍恩教授也在这,幸好我们已经买了足够的菠萝蜜饯。”
      “布伦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冷不丁发出一声质问。
      一个刚刚购完物的拉文克劳男生站住了脚步:“你好,海德拉教授。”
      “我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是迷情巧克力吗?”
      “没有,不是……”拉文克劳男生猫着身子,眼神躲躲闪闪。
      “飞来!”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无杖施法,一盒包装很神秘的糖果飞到了他手里,随后便消失了。
      “对不起,教授。可我没打算使用……”拉文克劳男生支支吾吾地说。
      “违禁品由我销毁了,我回去还要通知你们院长。”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
      “这些青春期男生的念头真可怕。幸好被你发现了,没有酿成大祸。”比尔利教授摇摇头。
      “说实话,我认为迷情剂的使用者和被使用者都应该被称为懦夫。”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意志足够坚定的人甚至可以抵御夺魂咒的侵袭,而夺魂咒和迷情剂的力量是天差地别。因此但凡有点自我意志的人都不需要使用迷情剂,也不会被迷情剂干扰。”
      比尔利教授又摇摇头:“真抱歉啊,海德拉。我对魔药学和黑魔法防御术都可以说一窍不通,所以你还是和霍拉斯去讨论这个话题吧——梅林,他怎么还没出来啊?”
      纳西莎拉了拉贝拉特里克斯的衣袖:“贝拉,我们现在去文人居羽毛笔店吧,我还要给卢修斯也买一份礼物呢。”
      贝拉特里克斯回过神来,带着她继续前往文人居羽毛笔店。
      到了文人居羽毛笔店,纳西莎在琳琅满目的羽毛笔中挑花了眼。她站在柜台前纠结了大半小时,也仅仅是从五十六支备选中跳出了四十二支较为满意的羽毛笔。
      贝拉特里克斯则站在窗户边凝望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忽然之间,她看见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个人出现在外面,他行色匆匆,从一道暗巷拐了进去。
      她转头对妹妹说:“西茜,我出去一下。你在这待着,等我回来接你才能离开这。”
      纳西莎面对剩下三十八支羽毛笔,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贝拉特里克斯快步走到了暗道的入口处,躲在视线盲区,用耳朵去听里面的动静。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话了,他的声音比在学校时更冰冷:“我好像告诉过你们没事不要来找我,更不要出现在霍格沃茨附近。”
      “是要紧的事,主人——”
      “你是不是生怕我的学生听不见我的尊称,发现不了我的身份?”
      “对不起,教授。是很要紧的事,我听到了部长办公室透露出来的消息。就在两个小时前,我结束了一场审讯,从地下十楼上电梯。到了——”
      “假如你分不清哪些是重点,我不如用摄神取念自己去看。”
      “邓布利多在圣诞假期有可能回英国,很有可能还会去霍格沃茨看看。”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可以走了。”
      听到这里,贝拉特里克斯打算转头回去了,然而她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施了石化咒。
      随后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从暗巷里走了出来,看着她道:“贝拉,你的勇敢让我有时候不禁怀疑分院帽是否出了错……还是因为我表现得实在太像一位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教授,所以你并没有把我和黑魔王联系起来?不对,我的演技应当没那么好。毕竟那位可爱又烦人的福尔摩斯小姐,你的朋友艾米莉就不这么觉得,不是吗?她坚持认为她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真名应该叫莫里亚蒂。
      “总之,我会在圣诞节向你证明黑魔王的可怕——是的,我的确打算让圣诞节的舞台剧演出变成血案现场。抱歉,我骗了你,黑魔王的脾气实际上并不好,他的耐心也很有限。既然你的软弱让你不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将你妹妹和那个泥巴种分开,那我只好代为动手。
      他叹了口气,“啊,我是那么喜欢霍格沃茨,可是也只舍得在这浪费一年的时光——所以你看,我其实挺赶时间的。黑魔王需要快速在英国建立起他的犯罪王国,而你妹妹和那个泥巴种的结合就是我面前的挡路石。”
      说完,他转过身迈开脚步离开了,贝拉特里克斯身上的石化咒随之解除。
      “等一等,教授。”贝拉特里克斯立马追了上去,可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走得很快,她只能朝他喊道:“你害怕邓布利多教授,对吗?他一定也教过你。”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他的眼睛里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可怕目光。
      “太好了,贝拉——你的头脑这会儿终于恢复了清醒。没错,根据我的年龄很容易就能推断出他曾经担任过我的老师。不过,不,我不害怕他,黑魔王不害怕任何人。但我们的确有些复杂的过节——简单地说,我们见面了会有大麻烦。但是别担心,我不会让尊敬的国际巫师联合会临时主席有机会享受他的圣诞假期。”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

      她回到文人居羽毛笔店,纳西莎一眼就注意到了姐姐手里的购物袋:“贝拉,你又去了一趟蜂蜜公爵吗?”
      “嗯。”贝拉特里克斯没有作出解释,“你还没有选好给卢修斯的礼物吗?”
      纳西莎咬了咬自己的食指,随后指向一支由白孔雀的羽毛制成、撒着金粉的羽毛笔:“就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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