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情》朱许嘉

5、难为情

　　淮玉公主正坐着马车上，今日的天气看起来甚好；连着彩环烨觉着今夜淮玉公主定能与姜郎君好好的。
　　路过桥边的时候，忽然马车一震，马车内二人皆是突如其来的力量给甩的狠狠地撞上了马车内壁。彩环顾不得自己的疼痛，赶紧下车叫住马夫。
　　“怎么了这是？”彩环大声喊问道。
　　马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是有一女娘是以男子装束走上前来与她说道。
　　“你是何人？竟敢惊扰公主的马车！”彩环趾高气扬的问道。
　　祝祈风还道这是谁的马车，竟不知是她淮玉公主的。还真是有缘到了极点。刚刚才见过那姜醒玉，现在就碰见了这位大名鼎鼎的淮玉公主。
　　“你们的马车险些就撞到了孩童！”祝祈风回答道。
　　她亦是和声和气地说道，可是彩环就不是如她一般了，这可是公主的马车，要是公主受伤了怎么办？
　　“救人亦是如此，你可不看看这是何人的马车，要是公主受了惊吓或者伤到了怎么办？”怎么听着语气里有些不依不饶。
　　“便是伤到了，也是我负责，怎么了？就算是公主也要仗势欺人？”祝祈风叉着腰，昂首说道。
　　对面的这个女娘竟是如此与她说话，她倒是听出来了这不是京都的人，定是不知道公主与将军府的关系。
　　坐在马车内的淮玉揉了揉腿，听见外面的声音愈发刺耳，便是想着出去看看怎么了这是。
　　掀起马车的锦帘，聚在周围的百姓见到公主出来，纷纷见礼。
　　“公主！”
　　淮玉示意他们不必如此大礼，起来才好。
　　“彩环，这是怎么了？”淮玉还未走上前，便是问出了这句话，“有何事不能尽快解决的，我赶着去将军府找郎君！”
　　原来是要去将军府，那她就偏不让她如意！
　　那姜醒玉本就答应了自己，退婚事不宜迟，修书已然写好。看来是要把它存放在抽屉里几日了。
　　“公主殿下，您的婢女一下马车，不问缘由；如此咄咄逼人，颇为有点仗势欺人不是了。”祝祈风见礼后，才慢慢道来。
　　街边一群人聚在一起，远处的姜醒玉倒是注意到了这边，另一边在书楼看腻了书籍的崔解也在街上，距离祝祈风这里倒也不远。
　　“既然没有任何人受伤，那就走吧。”
　　淮玉倒也不想与她多费口舌，莫要误了去将军府的时辰。
　　“彩环，给些银两给那女娘和这孩童，咱们便走吧。”淮玉不紧不慢地说道。
　　要说是公主的处世不惊她也就忍了，这位淮玉公主本就是备受当今圣人宠爱，许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一般，事情还没有说清楚，便是直接把银两丢下来，砸自己的脸。
　　“等一下！”
　　她抬手，搁在彩环面前；可是彩环哪里会管她需不需要，反正那孩童早已接了银两随着母亲走了，早已不见了踪影。
　　彩环拿着银两的手被她打了回去，银两被打散在地上。
　　一锭银子滚到了一个乞丐的脚下，便是被祝祈风看见了，那乞丐破破烂烂的衣裳，可是看起来却是无病无灾的，正值青春年华的时期。
　　“不准捡！”她大声对着那乞丐喊道。
　　可是那个乞丐却是白眼瞧着自己，龇牙咧嘴地笑着：“我不是傻子吗？不捡白不捡。”
　　祝祈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要是换在南州，她早就对那个乞丐一通乱骂，骂醒他，为何不靠自己的那一双手去谋生计，而是在大街上当乞丐。
　　崔解倒是自在惬意，他躲在人群之中，在那看热闹；他倒是不担心祝祈风会在公主面前有亏可吃。毕竟，他可是见过祝祈风是如何找回自己被偷的荷包的。
　　“看来，今日这公主是要吃瘪咯！”崔解倚在架子边，好不自在。
　　姜醒玉从人群里走进来，正好看见一辆马车横在街中央，阻断了来往的行人。
　　“祝祈风！”
　　淮玉公主的目光本来是在走进来之人身上的，可是听见他叫她祝祈风，便是不自觉有些慌了。
　　甚至连一边拿着荷包还未收起来的彩环也是十分震惊。
　　“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姜醒玉来了，崔解也就不躲在一边看戏了，他也是从人群之中缓缓而来，拨开人群，走向对面的祝祈风。
　　“崔解！”
　　十分惊讶的他们，随着目光的震惊与好奇。
　　姜醒玉走到淮玉公主身边，淮玉以为他是要为自己说话，其实不然。
　　祝祈风盯着进来的姜醒玉，忽然与他的目光搭在一起，两人忽然之间的目光相接，倒是让他十分安静的心顿时十分不规律地乱跳一通。
　　“崔解，你怎的来了，不是在看书？”质问的语气。
　　崔瑕疵而走到她身边，“这不是看久了，眼睛越发疼得紧，就出来走走。没想到……”接下来的话想必不需要说了，她也是猜得到的。
　　自己依旧是那副叉腰处事不惊的模样，崔解站在了自己旁边；姜醒玉想起站在她身边的崔解，顿时有了一种想打崔解的冲动。奈何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不允许。
　　“姜醒玉！你怎么也来凑热闹了！这可不是你姜郎君的风格啊！”崔解双手环胸，笑着说道。
　　街边的百姓们见这是越发有趣得紧了，纷纷凑上来看看这泼天的热闹。
　　京都也是许久没有这样的热闹可以见了，日更劳作，百无聊赖的生活里还是得有一些鸡飞狗跳的。
　　姜醒玉这是装作若无其事，轻轻松松的模样，“这不也不符合崔郎君的风格，不是吗？”
　　一时之间不说他们俩来了好还是没来好，倒是让这里又多了一个针锋相对的气焰弥漫在四人中间。
　　姜醒玉撤回目光，领着淮玉便是走回马车，把人送到马车跟前，示意她早些进去，别误了去将军府用晚膳的时辰。
　　“走吧，祝娘子！”崔解伸手便是去拉扯她的衣袖，这倒是不让自己反感，倒是让三米之外的姜醒玉一样看到了，顿时脸又是冷了几分。
　　“走！”
　　这场无声的战争便是姜崔二人来了之后，就草草地解决了。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却又像是怎么都说了。
　　彩环感叹道：“姜郎君还是站在我家公主这边的，就算是崔郎君的人，也不能影响我家公主和姜郎君的关系。”
　　不说彩环是天真还是天真，还是天真……
　　但是，坐在马车里的淮玉此时的心情也是和彩环一样，但是，她又想到了那人是祝祈风，居然没有死！还出现在了京都，出现在了姜醒玉的面前。
　　从刚刚的反应来看，想必两人定是见过了。
　　车夫打马，马车没一会儿就走远。只是，他走在马车边，可是思绪却是依旧停留在那人身上，就连淮玉掀开帘子叫自己也不曾听见。
　　话说淮玉姒从未见过他如此心不在焉的样子，彩环收到淮玉公主的密令：去调查一番祝祈风来了京都几日。
　　夜里用过晚膳后，崔解倒是忘了傍晚发生的事情了。拉着祝祈风来了白玉楼之上。
　　“话说，这白玉楼，可是这京都最有名的了；你瞧瞧这下面的风景，要说观望京都最好的地方，就属这白玉楼了。你说说，怎么样？”崔解席地而坐，坐在面前的石柱边缘多出的一块地方之上。
　　虽然这白玉楼只有千余米高，但是，这音平坊的夜景尽收眼底。灯火通明的京都夜景，与这白玉楼相对而坐的鹊羽楼倒是格外的引人注目。她指着不远处的亭台楼阁回头问道：“崔谢，那里是.......那里可是鹊羽楼？”
　　“不错！”
　　月光如水，倾泻在大地之上；倒是也铺了一层纱衣一般，贴合在白玉楼此时的二人身上。
　　他倒是比白日里看起来更是安静了几分，祝祈风此时也与白日里不同了，也变安静了许多。
　　“你说，大仇得报之后，我是否可以在这京都继续住下去？”她望着远处的夜景，夜色衬托得那条河里的花灯显眼；五颜六色的。
　　月亮悬挂于白玉楼上方的夜空；繁星点点之下，是谁的思绪乱了，又是谁的情意初初发芽，可却无人知晓。
　　二人没有瞧见另一边的淮玉公主和姜醒玉二人。
　　“公主，奴婢就先下去了。”彩环笑着说道。
　　淮玉此时就站在他身边，此时此刻，只有他二人。
　　多希望这一切就都停留在此刻，不过终归是自己痴心妄想了。祝祈风心里想的，莫过于他崔解知其一二了。可是，与她有婚约却是自己的好友姜醒玉。
　　纵使他崔家的权力再大，也不能左右女子的心，难道不是吗？
　　“崔解，咱们还是去音平坊看看，这里怪高的，我有点害怕。”纵使高处的风景再美，可是自己觉得只有那寻常的市井坊间的景色才是最吸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