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废物师尊了》觉明姐姐

32、魔丸

　　自此事情已经愈发地明了。
　　楚百川和楚逸之两人都对对方产生了逾越的感情，但都选择了压抑和保密。
　　楚逸之大概最开始尝试过与紫樱交往，最后发现还是爱着自己的兄长楚百川。
　　楚百川觉得弟弟深爱着紫樱，又发现紫樱不怀好意，才会严厉控制二人见面，结果楚逸之却误以为兄长对紫樱有意思了。
　　加上之后楚百川当众要占有紫樱，楚逸之终是忍不住内心的嫉妒之火，像暴躁的小媳妇儿一样对楚百川一阵殴打。
　　再之后，楚百川对自己强行占有了楚逸之这件事心怀愧疚，认为这是弟弟最大的伤痛之一。殊不知，楚逸之最大的伤痛却是楚百川那句“一个心术不正，妄想勾引我爬上我的床的贱人，罪该万死。”
　　或许楚逸之觉得楚百川在含沙射影他，又或许楚逸之内心深处也是这样看待自己的，他觉得自己肮脏，恶心，竟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哥哥。无论是什么原因，楚逸之都陷入了心魔之中。
　　后来紫樱不知道什么原因重新活了过来，楚百川自然是百般防备，而最好的防备方式，就是将人时刻带在自己身边，将紫樱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他明明知道楚夫人会因为嫉妒对紫樱下手，可他正乐意见到这些。
　　然而，这些事情却被楚逸之知道了，楚逸之误以为自己的兄长是真的爱上了紫樱。
　　于是万念俱寂，心如死灰，服毒夺魂散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至于为什么魂魄一分为二，一半排斥另一半，就也很好理解了。
　　楚逸之体内礼义廉耻的那一部分厌恶喜欢楚百川的那一部分，想要将它完全丢弃。
　　杜怀苼又给楚逸之的身体灌输灵力几日，每日还多了一件事，就是成为楚百川和楚逸之中间的传话人，来回传话，做一个兢兢业业的传话员。
　　如今距离段无离进入秘境已经过去一个月有余，距离他出来还要再有一个月，杜怀苼开始担心起他的安危来。
　　不过他没担心多久，这天秘境的入口处传来异样的动静，声音震彻云霄。
　　全仙门宗上下都听见了，立刻有人出来查看情况。
　　杜怀苼刚好替楚逸之输完灵力，便同楚百川一起前去查看。
　　秘境出入口被撕裂开，巨响是从里头传出来的，紧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血人从里头爬了出来。
　　杜怀苼见到那人的惨状，心头猛地一颤，却发觉那张脸不是段无离，松了口气。
　　接着又有许多受伤严重的修士跑了出来，有几个出来的晚了些的修士半具身体在出口处，另外半具却瞬间炸裂了。
　　林听竹拎着奄奄一息的齐志也出了秘境，他二人相比其他几人伤势要轻许多。
　　杜怀苼四下查看，却没看到段无离。
　　他不禁皱起了眉。
　　直到许多修士从里头逃出，最后才有一人颤颤巍巍地从秘境里走了出来。
　　那人身上伤势不像前面那些人那般严重，但脸上却布满狰狞可怖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狠狠抓挠出来的。
　　杜怀苼见到段无离，立刻上前扶住了他。
　　段无离伤得不怎么重，也没伤及要害，只不过浑身烫得厉害，似乎发了高烧。
　　“师尊，”段无离迷迷糊糊地将手里的东西塞到杜怀苼怀里，“弟子拿到了，上古妖兽的，妖丹。”
　　说完这话，他便晕了过去。
　　杜怀苼飞身将人扛到忆川阁，安置在自己住的房间里，替他检查伤口。
　　楚百川看了一眼，赞道：“伤势还不算重，竟然也能夺得妖丹，不错，后生可畏。”
　　杜怀苼替他疗了伤，尤其仔仔细细替他愈合好脸上的伤口。做完这一切，见他死睡着，便推着楚百川出了房间。
　　“我派进去的弟子还没出来，”楚百川道，“若是栽在了里头，可也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杜怀苼在椅子上坐下，看了看手里段无离塞给自己的圆润的妖丹，心下有了一个想法。
　　楚逸之这会儿也不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了，他身上的颜色比之前淡许多，似乎体力也变差了，只盘腿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杜怀苼对他传音道：“一会儿我喊你，你就再试一次进入楚逸之的身体里。”
　　楚逸之道：“我快要消失了，我舍不得我兄长。”
　　“不会的，我们再试一次。”杜怀苼安慰了一句。
　　楚逸之没有接话。
　　杜怀苼走到楚逸之的床前，示意楚百川过来帮忙。
　　二人将楚逸之的上半身扶起，杜怀苼将那颗段无离给的妖丹塞进他的嘴巴里，谁知下一秒楚逸之就吐了出来。
　　尝试了几次无果，楚百川拿过妖丹，放进自己的口里，然后低头双唇扣在对方的唇上，将灵丹送进了对方的嘴里。
　　杜怀苼适时对楚逸之的魂魄传音道：“快回身体里，你哥在亲你。”
　　楚逸之道：“算了，我放弃了，我试了很多次了……你说什么？”
　　“我说楚百川在亲楚逸之。”杜怀苼传音道。
　　楚逸之立刻从地上站起身，原地转了几圈，卯足了一股劲，往床上楚逸之的肉｜体里冲去。
　　二人皆屏息专注看着。
　　这一次，楚逸之的魂魄没有任何阻挠，直接没入了身体之中。
　　“成功了。”杜怀苼道。
　　楚百川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笑容：“无妄君，这是你徒弟好不容易得来的妖丹，你就这样赠予我……此等恩情我楚百川定会终生难忘。”
　　“言重了，”杜怀苼道，“这东西我拿着也没用。”
　　书上说这个妖丹有起死回生功效，看来是真的了。
　　楚百川摇头道：“你不知道，这样一颗上古妖兽都妖丹，想要拿到有多不容易……”
　　床上的男子咳嗽了几声，随即呼吸变得深长起来。
　　“他现在魂魄要重新交融适应肉｜体，估计要过几天才能醒来。”杜怀苼上前探了探楚逸之的脉搏，又给他灌输了一些水灵气温养全身，做完这些，他回头发现楚百川正站在自己身后，深深地看着他。
　　“多谢无妄君。”楚百川从背后给了他一个拥抱便又松开了，“若不是我心有所属，你这样的人当真是迷人又讨人喜欢。”
　　没想到楚百川会这么直白地说话，杜怀苼一时有些尴尬，眼角余光却瞥见房间门口闪过一个影子。
　　难道段无离醒了？
　　杜怀苼起身道：“我去看看我大徒儿。”
　　“嗯，你去吧，我守一会逸之。”
　　杜怀苼出了楚逸之的房间，转身进了自己居住的次间。
　　天色已暗，刚打开门，昏暗的房间里却没看到人。
　　杜怀苼正准备掐诀点火，身后扑过来一个人，险些把他扑倒。他扶了一把周围的墙壁，才站稳，没好气道：“发什么神经？”
　　段无离双目泛红，呼吸不稳，正脸色幽怨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杜怀苼点亮了蜡烛，觉察到他的不对劲，微微皱起了眉。
　　“师尊，弟子就是觉得难受。”段无离声音沙哑着，慢慢靠近杜怀苼。
　　这张同段黎一模一样的脸靠近，杜怀苼头一次没有躲开，只是皱着眉问：“哪里难受？”
　　段无离在快要贴上杜怀苼的时候停下了，轻轻吐出一口气：“不知道，浑身都难受。”
　　杜怀苼推了他一把，把人推到床上坐下。
　　“伸手。”
　　段无离听话地伸出手。
　　杜怀苼的手指搭上那滚烫的皮肤，把了半天的脉也没发现太多异常。
　　“除了脉象有些淤堵外似乎也没大碍。”杜怀苼疑惑起来，“那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段无离微微低着头，微微泛红的眼睛看了杜怀苼一会儿，忽然，他凑上前，狠狠咬了杜怀苼下巴一口。
　　“干什么？”杜怀苼吃痛，不知为什么也没发怒，只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弟子不高兴。”段无离低下头一本正经道，“师尊对其他人永远都是和颜悦色，只有对我总是不耐烦。”
　　“没有吧？”杜怀苼斜眼看他。
　　“师尊对二师弟和小师弟都是和颜悦色的，对楚宗主二师叔也是笑眯眯的，只有对我，总是不耐烦和疏远。”
　　段无离大概是高烧烧得严重了，言语神态都与平时那一丝不苟、沉静内敛的模样完全不同。
　　见杜怀苼不说话，他继续不满道：“师尊讨厌我对吧，师尊曾经还想杀了我！”
　　杜怀苼刚穿进这世界里的时候，第一眼见到段无离确实怒火焚身想要一刀嘎了他的，那会儿他被愤怒仇恨冲昏了头脑，后来也一直将对段黎的仇恨发泄在段无离身上，确实有些委屈段无离了。
　　“师尊怎么不说话？”段无离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红色光辉又深了许多，“是不是被弟子说中了，师尊其实很厌恶弟子，想要让弟子死？”最后一个“死”字他说的时候都在微微颤抖，双拳也握紧了。
　　“胡说八道！”
　　杜怀苼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拍在他的后脑门上，拍得段无离脑袋嗡嗡的，一时间有些恍惚，眼里红光都淡去许多。
　　“为师如果想要你死，为什么要跟着你去冰山，帮你拿冰龙灵丹，为了帮你炼化灵丹陪着你在洞府里呆了多久！为师要是厌恶你为什么要把上古宝剑送给你，为了这把破剑为师还欠了一屁股债！”
　　段无离有些怔愣，坐在原地安静地听着。
　　“为师要是想要你死，为什么会想要跟着来仙门大会，我原本打算跟你一起进秘境护你周全，若不是突然出了点意外……”
　　段无离认真听着，身体放松了下来，却还是道：“但师尊允许其他人碰你，却不允许我碰师尊。”
　　杜怀苼怒道：“什么叫碰我？”
　　“就是这样。”段无离张开双臂，将杜怀苼整个人搂在了怀里。
　　杜怀苼正想推开，就听段无离在头顶道：“师尊果然是讨厌我的，师尊想要推开我，但是楚宗主这样师尊就不会推开。”
　　杜怀苼：“……”
　　他那不是不推开，是人家楚宗主只抱了一下就松开了，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
　　“师尊。”
　　段无离尝试着将手中力道收紧了些，杜怀苼整个人就在他的怀里，他将自己的下巴放到杜怀苼的头发上，鼻子轻轻嗅着师尊发间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杜怀苼问：“抱够没有？”
　　“够了。”段无离松开了手，压抑住内心的恋恋不舍，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行礼道：“方才弟子过激了，有失礼数，愿受师尊责罚。”
　　“算了。”杜怀苼看着他的脸，摆摆手道，“我之前给你喂了退烧的丹药，你现在就好好躺着休息。等你烧退了再和我说说秘境里发生了什么。”他总觉得段无离有些异常，他需要知道更多的信息来判断问题出在哪里。
　　“好。”段无离应道。
　　“为师要去解决完楚宗主的事情，你先睡着吧，这是我的房间，不会有人打扰你的。”
　　杜怀苼走后，段无离将脸埋进枕头里，深深地嗅了一口。
　　“师尊的味道可真好闻呢。”他轻轻道。
　　冰魄剑灵道：“你不管管你体内的魔丸？当心被你师尊发现。”
　　段无离道：“师尊就算发现异常也不会知道是我吞了上古魔兽的魔丸，毕竟谁会相信神族秘境里会有魔兽？”
　　剑灵道：“你真是疯了，这么危险的东西一旦炼化不成就会走火入魔。”
　　“我没有办法。”段无离勾起一边嘴角，“我想要变强，保护师尊。”
　　“话说你在流沙制造的幻境里究竟看到了什么？”冰魄剑灵好奇地问。
　　段无离进入秘境后，一开始是和林听竹、齐志走一块儿的，几人一路相互合作，一边斩杀妖兽灵兽，一边寻找机缘宝物。
　　但这几人却阴差阳错地发现了魔族之人在秘境里做手脚。
　　魔族圣女叶婉儿和一个叫做流沙的魔君手下在秘境内利用魔气操纵妖魔鬼怪，制造了一场大屠杀，进去秘境里的修者自然死伤惨重。
　　段无离和林听竹皆是金丹修为，他们决定阻止同是金丹修为的叶婉儿和流沙。
　　但却万万没想到，这流沙的实力并不是金丹修为能相比的。
　　魔族修的功法和人类不同，纯正的魔族他们不讲什么筑基结丹，只讲谁体内的魔气更精纯更强大。段无离等人看见叶婉儿是金丹中期的修为，误以为她身旁的流沙也是如此，这才掉以轻心了。
　　流沙自然不会心慈手软，出手处处是杀招，林听竹和齐志勉强应对。最后一击段无离体内的冰魄剑自动幻形，替他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见到冰魄剑，流沙眼里露出惊愕和贪婪之色。
　　“上古神器冰火双刃剑！”流沙死死盯着段无离，脸上的刀疤因为沾了血而显得狰狞，“你明明是至纯火灵根，怎么可能收服这把剑。”
　　听到这话，一旁看好戏的叶婉儿脸色微变。
　　“你是清玉宗的人。”流沙似乎想到了什么，扯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原来冰龙灵丹被你炼化了，真是好找，得来全不费工夫。”
　　接着，流沙也不管林听竹和齐志了，开始对段无离展开攻击，但却不下杀手。
　　二人频频过招，段无离也发现了异常，这魔族手下不打算杀他，而是打算将他活捉！
　　再联想到最近有关魔君练功失了肉身的传言，段无离心下明了了几分，便改变战略，转身想要逃走。
　　流沙岂会放过这等可以向魔君邀功的好机会，他直接催动法器，对段无离布下幻阵。
　　魔族的幻境只有一个功效：找到人的心灵弱点，摧毁他的心智，方便操纵对方引他入魔。
　　段无离一入幻境，就和冰魄剑灵断开了神识链接。冰魄剑灵也不知道在幻境里发生了什么，总之段无离从幻境里出来后，就如同疯了一样开始疯狂抓挠自己的脸，抓得皮肉破裂鲜血直流也不停下。
　　之后他见到流沙走近，便又疯狂对流沙展开攻击，如同疯癫的疯子般。。
　　若不是打斗间段无离无意跌入一处密林，他恐怕早就和流沙杀得你死我活了。
　　这片密林与其他地方不同，处处乌烟瘴气，林子里弥漫着雾气，视野极差，也几乎没什么活着的生物，连树木都发着淡淡的黑气。
　　就是在这片密林中，段无离遇见了一头魔兽。
　　魔兽身上的魔气精纯且强大，但不知什么原因，它的行动相当受阻，实力发挥得也并不完全。
　　冰魄剑灵猜测是因为这头魔兽是被上古神族关押在这里的，岁月漫长，它恐怕早已不是当年的样子了。
　　段无离与它缠斗费了一些功夫，魔兽虽然行动受阻，但体内纯粹的魔气还是很强大的，一接近那魔气就会被灼伤。
　　就在一人一兽斗得水生火热的时候，流沙追来了。
　　同样流着魔族鲜血的流沙对这头纯粹血统的魔兽有所急单，但眼下活捉段无离回去更加重要，他便对段无离出手更狠厉。
　　段无离被打得连连败退，浑身是伤。流沙直接用魔气张开一张巨大的网，想要将他活活罩住。
　　电光火石间，魔兽忽然爆发出浓烈的魔气，将那魔网生生撕碎。
　　流沙一愣。
　　魔兽似乎很讨厌其它魔族在自己地盘上挑衅，愤怒地对流沙展开攻击。
　　流沙与段无离不同，他与魔兽皆是纯粹的魔族，同种属性只讲究谁更强，没有五行相生相克一说。
　　流沙迫不得已逃离了密林。
　　魔兽赶走了流沙，又继续攻击段无离。
　　但最终它还是抵不过人类的狡猾，被段无离声东击西偷袭毙命。
　　“干得漂亮。”叶婉儿没有跟着流沙离开，这时忍不住开口赞叹了一句。
　　接着，就见段无离取出魔兽的魔丸，一口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叶婉儿瞪大眼睛，冰魄剑灵也大惊：“你疯了，这是魔物！”
　　“你没看见连魔族都忌惮它吗？”段无离扯出一个痛苦的笑容，随即他浑身泛起浓烈的黑气，这团黑气开始与体内的灵气疯狂厮杀。
　　段无离跌坐在地上，顾不上其它，盘腿而坐，想要先压抑住体内强大的几乎要把他身体撕裂开来的魔气。
　　叶婉儿在不远处看着，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丢了几颗丹药在地上，然后骂道：“那样厉害的仙人怎么有你这么一个疯魔的徒弟，我帮你可不是为了你！”
　　段无离浑身冒汗，体温急剧升高，双目微微泛红。
　　“想要炼化上古魔兽的魔丸，简直痴心妄想。”叶婉儿嗤笑一声，转身走了。
　　冰魄剑灵也几欲崩溃，它沉睡这么久，好不容易重新认了主，实力弱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个疯子。
　　没有人知道段无离为什么会突然做这个决定，后来冰魄剑灵回忆着，总觉得是流沙制造的幻境有问题，段无离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从出来后情绪就失控，精神都显得不正常了。
　　段无离在密林中整整呆了一个月，在这九死一生中奇迹般平衡住了那股魔气。
　　有几次他险些走火入魔，冰魄剑灵在他脑海里疯狂喊着“你师尊”、“无妄长老”、“杜怀苼”……精神混乱中这点声音像是唯一的光，硬生生将段无离拉了回来。
　　虽然最终还是没有完全炼化，但已经可以基本稳定住这股魔气，完全炼化不过是时间问题。
　　之后的事情就是段无离出了密林，遇见众人争夺妖兽的妖丹，他趁众人不觉偷偷运用魔气斩杀妖兽，顺利夺下妖丹。
　　却没想到这时，流沙再次出现，运用早就布置好的陷阱大肆残害众多修士。
　　这些修士们都是为了争夺起死回生妖丹而聚集在一起的，眼下却成了魔族手下一网打尽的最好时机。
　　之后便是仙门宗众人听到一声巨响，秘境内的修士们仓皇逃出秘境的景象。
　　段无离与流沙纠缠了一阵才出来晚了些，他不想在众目睽睽下暴露自己炼化魔气的事情，否则他真的很想拿流沙练练手。
　　但炼化魔气似乎也有副作用，便是情绪不稳时会控制不住自己。这也是段无离刚刚才发现的。
　　冰魄剑灵见段无离还是不肯回答幻境的问题，只好不再追问，又开始唠叨起这段时间说的最多的话来：“总之你可别死了，我每一任主人死亡后我都要沉睡很久才能遇到下一个合适的主人，你不知道这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