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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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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宝仪在接受到男配已经抵达门口的信息后,稍作思索,就摆出了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小助刚想出谋划策,让宝仪和男配接触起来,一转眼,袁宝仪就做好了姿态,等着男配上门了。
小助目瞪口呆:狠狠拿捏住了!
袁宝仪看书时,就已经深刻了解了这位令人心疼(蠢得像猪)的大好人(大傻X)了,她了解到段獒山对哭泣、可怜、弱小的人毫无抵抗力。
就比如现在的她,对段獒山心理防线的攻击力已经是王者级别的了。哈哈哈!
袁宝仪又眨了眨她泪水涟涟的大圆眼,做惊恐状,“呜呜~”
段獒山立马停止向前,安慰道:“姑娘别怕,在下段某,路遇元府,察觉异常才贸然闯进查看,并非奸恶之人,姑娘大可放心。”
“姑娘你可以把事情原委告知段某,段某愿帮助姑娘。”
袁宝仪目露怀疑:“真的吗?”
“大叔,你真的不是坏人?还愿意帮我吗?”
段獒山面露难色:嗯?大叔?
袁宝仪瞧他那样,浑身的腱子肉把棕色的粗布外衫撑得鼓起来,扎着简单的男子发髻,下半边脸上全是胡子,长得杂乱无章,一看就没好好打理过自己。但好在眉眼深邃,眼眸明亮,皮肤颜色偏黑,该是常年在外晒的。那句大叔真的是脱口而出。
袁宝仪不觉尴尬,继续说道:“小女元宝仪,是元家长女。昨夜本与家人共度端午佳节,但谁知突然闯入一伙歹人,小女受不住惊吓,直接晕倒,这才逃过一劫。早上醒来就看到这边惨状,元家上下无一人生还!呜呜~”说着,袁宝仪又伤心地哭了其起来。
段獒山哀叹,上前一步,“元小姐可知是什么人?”
袁宝仪摇头,这伙歹人在原书中也未露出首尾,只当是缺钱的山匪。可是,元家所在的地界南边虽有山环绕,但距离甚远,并且端午当天不好好过节,专门跑老远来打劫?若只是贪财,至于灭了满门吗?
袁宝仪的大脑飞速旋转,根据以前看侦探小说的经验,以及职场多年摸爬滚打的本领,她认为这次的屠门一定牵扯到了什么人的利益,那些歹徒根本无迹可寻!
唉,不对,想那么多干嘛?跟我关系不大啊!我的任务就是保护这个傻逼不被炮灰。
随即,袁宝仪可怜兮兮地抹眼泪。
段獒山声音都放轻了,对着袁宝仪说:“元姑娘,起来吧,地上凉。”
袁宝仪听了,非常赞同地在心里点了点头,确实有点凉,然后等着段獒山来扶她起来。
袁宝仪满怀期待的抬起手,看着他。
段獒山一脸关怀地拿着刀,看着她。
袁宝仪:?
段獒山:嗯?然后反应过来,向着袁宝仪走来。
袁宝仪手一抬,碰到了一把刀柄。
袁宝仪:……好吧
袁宝仪这个身体很瘦,而且先前受到惊吓,手脚都使不上劲,需要借助段獒山的力量拉她起来。这傻逼真是……太绅士了!好吧,也是她唐突了。
袁宝仪抓着刀柄,很费力地爬起来,最后那一下,快起不来了,心里直呼:我去你大爷!
一个用力,站起来了。
袁宝仪很满意:还是自己靠谱!
然后,袁宝仪看着段獒山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刀柄。袁宝仪疑惑了:“大叔,怎么了?”
段獒山看着她说:“你是第一个摸到了我这把大刀的人。”
袁宝仪说:“怎么了吗?”
段獒山感慨:“这些年我游遍江湖,御敌无数,人人都想得到我这把虎破刀,刀在人在,至今没人碰过,你是第一个。”
袁宝仪:……哦,我好骄傲哦。
这货还会吹牛逼呢。
袁宝仪对他笑笑:“谢大叔相助。”
段獒山有点为难地说:“元小姐,你能不能不要喊我大叔?”
袁宝仪看向他:“那我怎么称呼你?”
大叔不合适吗?她之前遇到这个年龄段的人都是这么喊的呀。古代没有大叔这个称呼吗?
段獒山答道:“元小姐,叔是亲戚间的称呼,你可以喊我壮士。平时,别人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袁宝仪了然,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
突然,一声呛天哭地的喊声响彻耳边:“老爷呀!夫人呀!小姐呀!小翠!喜子!你们死得好惨啊!”
“到底是谁?谁这么狠的心啊!”
袁宝仪和段獒山一愣,还有活着的人?
袁宝仪心想:糟了!不会穿帮吧?!
段獒山心想:太好了!还有人活着!
俩人连忙赶往堂厅,袁宝仪定眼一瞧:是那个老奴!
老奴看起来四十五岁上下,不能谓“老”,身着褐色窄袖骑装,干净利落。面容寻常,但眼睛坚定有神,只是此时看起来充满了悲愤和凄凉。
老奴双手攥紧了拳头,又“啪”地一声把双手张开拍在地上,上身全部匍匐,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他面前有身着华服的一男一女。
老奴对着他们重重地磕头,“咚咚咚”,他在用疼痛来发泄心中无限的悲凉。
听到厅堂的侧边的脚步声后,他“唰”地弹起,手放在身侧的刀柄上,作进攻起势状态。
待看到来人后,老奴全身紧张防备的状态又倏地放松了下来,对着袁宝仪喊道:“小姐啊!小姐!你还活着!太好了,还活着呀!”老奴声音整个呜咽,带着大悲后还有残存的庆幸。
小助此时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宝仪小姐,我检测到他身上带有重要的信物,对整个大局很重要。”
袁宝仪回道:“他该不会是始作俑者,专门回来贼喊捉贼吧?”
小助说道:“可是翻阅了整本书,他并未在后期出现了,在男女主的故事里,他可有可无。”
“可是,他对于这个世界别的支线来说非常重要。”
袁宝仪很会观面识人,这是她多年来锻炼出来的技能。此时,袁宝仪凝神,仔细观察这个唯二生存下来的中年男人,他风尘仆仆,目光真切非常,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悲伤。
袁宝仪神伤,这个人有点难搞。
但现在的身份是元家大小姐,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
袁宝仪走上前,呜咽地对老奴喊道:“元叔~爹娘他们!呜呜~”
其实,袁宝仪现在才想起来她的爹娘还躺在地上呢。按正常程序走,她最先应该哭爹喊娘,表达失去亲人的痛苦,之后再暗自神伤,表现自己的悲切。失策啊,失策!表演的顺序不大对。
老奴看她哭得伤心,反过来安慰她:“小姐,别太难过,元家只要还有血脉在,元家就能有重建的一天。”
袁宝仪愣住:啊?哈哈!
老奴接着问道:“小姐,你是唯一亲临过此事的幸存者,你能告诉我府里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袁宝仪一五一十地把从书中知道的原委都告诉了老奴。袁宝仪一时搞不清这个老奴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他能在灭门第二天赶回来,完美地避开了这场飞来横祸。
袁宝仪在脑子里飞快地想着措辞,想旁敲侧击问出这个老奴在外的底细。谁料旁边那个段某直肠子一个,嘴巴非常地顺溜。
段獒山直接问道:“元叔,在下段某,实在疑惑,斗胆一问。为何元府端午佳节,只有你一人在外?还恰好第二日赶来?段某不解,烦请元叔解惑。”
袁宝仪内心苦笑:哈哈!绝了!直球就是牛啊!
老奴看向袁宝仪:“这位是?”
袁宝仪解释道:“段壮士路过这里,察觉情况不对,特来查看,段壮士不似昨夜那伙人。”
段獒山得到袁宝仪的证实后,腰杆子都挺起来了,眼神示意老奴:你嘞?
老奴苦笑:“小姐,你大可放心,我元绍兴在进府前在老爷跟头发过誓,永生永世绝不背叛元府,否则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我此次出门,是帮老爷的一位好友送封信,仅此而已。本想端午前赶回来,可是前段时间常有雷雨发作,耽误了点时辰,只能直至今日赶回府中。谁能料想,竟发生此等变数。”
袁宝仪接着问道:“元叔,你可知信是送给谁?具体是什么事情?”袁宝仪直觉这其中必有联系。
元叔遗憾地摇了摇头:“唉,无从而知啊!老爷只让我放在约定的一处地点,放下就走,连接头的人都没见到。哪还知晓具体什么事宜呢?”
“不过,小姐你放心,老爷就你一个女儿。老爷生前就嘱咐过老奴,若是哪天老爷退位,小姐你是唯一能够继承家产家业的人。老爷已经将一部分地契和钱财转交给了你姑姑,在你还未真正成长之前,由你姑姑代为保管。”
“如今元家遭难,歹徒尚不清楚,恐有变,小姐,你前去洛城,寻你姑姑,也就是萧城王妃,萧城府会给予小姐庇护的。”
袁宝仪一时搞不清状况,只能问小助:“小助,你觉得靠谱吗?”
小助此时也很无助:“我也不清楚,但我觉得他藏着秘密。”
袁宝仪心里门清,他当然藏着秘密。元老爷行商多年,早是个狡诈的老狐狸,他走的每一步都在计算之内。若这个老奴的身份不作假,那必定是及其信任的人。他此时想让元小姐前去洛城,是想让她远离这是非之地。
袁宝仪声含悲伤:“元叔,那你呢?你该如何?”
老奴目光悲切:“此次元府发生的劫难,不知是意外,还是有人图谋已久。若是报上官府,不知是何结果。不管是何缘由,我留下来是最好的做法,他们是杀是剐,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最好的了结。”
“我从外赶来,若是意外图谋之人,应早就盯上我了。小姐,趁他们还没发现你,你先行去寻萧城王妃吧。”
袁宝仪迟疑了。首先她不想赶路,其次,她的任务好像是跟她身旁的段某有关,再其次,她真的能一个人出门寻亲吗?一出门真的不会被炮灰了吗?
老奴看出袁宝仪的纠结,对着段獒山“扑通”一下跪了。
“段壮士,怪元某有眼不识泰山,你这虎破刀江湖闻名。此刀见血,必是铲除穷凶极恶之人,持刀人行侠仗义、侠肝义胆,是江湖少有正义之士。”
“如今元府遭难,元某恳请段壮士能够护送我家小姐,前去洛城,让小姐与家人团聚、得求庇护。”说完,老奴重重地往地上磕头。
袁宝仪心头一乐,跟小助说道:“好机会,这老奴还挺上道啊。”
段獒山本来在一旁听二人商量去处呢,突然被人喊道,还行了大礼。
这怎么能行?
段獒山下意识把老奴搀住,要把他拉起来。
那老奴也不是吃素的,整个身体下沉,就是不起。段獒山一个用力,“起!”
把老奴给吓一跳,喊了一声:“哎呦!”
袁宝仪见机行事,也要跪下磕头,“段壮士,求你了!”
段獒山一只手放开老奴,去捞袁宝仪,“行了行了!你们可折煞我了,我同意还不行吗!”
袁宝仪眼皮子抬了抬,心里闷笑,表面却故作感激,“多谢壮士相助。元叔相信之人必定有勇有谋、德行过人,路上还请壮士不嫌弃小女子。”
段獒山感觉接了什么不得了的大摊子,眼皮“突突”的,但是又答应了人,不好拒绝,而且元府落惨,这时候不能袖手旁观啊!反正自己也是往洛城方向走的,带一个人不打紧的。段獒山不断给自己洗脑,最后觉得自己不带上袁宝仪都不是个人了!
袁宝仪时刻观察着段獒山,生怕他反悔,自己做任务的机会就没有了。谁知这好家伙,面色刚开始还很为难,但逐渐凝重,又突然坚定起来。袁宝仪这一看就明白,可以了,妥妥的了。
唉,这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