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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挣脱束缚 ...

  •   林莫此时坐在案桌上,仔细盯着眼前的一套象牙算筹,一旁的陈思遥正在查账本上的问题,叫来林莫作陪则是陈思遥这段时间每日必做。
      望着眼前陈思遥仔细检查账本里关于采购发放库存的问题,林莫不时要忍住打呵欠的状态,太困了,陈思遥时不时就要折腾林莫用眼前的象牙来算筹一番。
      林莫每天晚上回去躺在床上都要思考不同的换算单位和解决方案。
      如此,林莫几乎没有时间再去找宴婉。
      一日宴婉来林莫屋内,看着林莫眼神疲惫的趴在桌子上,一旁的点心也不没有多吃,走过去关切道:“怎么了?”
      林莫将这些苦恼倾述一番,倒是让宴婉忍不住赞叹:“太子妃倒是管家不错。”
      林莫点头认同:“是啊,她是不错,记性好,对数字敏感,而且很多事情也处理的很好,偏偏要以各种名义来让我协助帮忙,可我实在是对这些不喜欢。”
      宴婉多日接触下来,对林莫性子已经摸得熟悉,走到一旁看着组装一半的练武器具缓缓道:“每个人擅长不同,林护卫在木兰军里如何名声大噪婉儿是有所耳闻的,一路护着太子平安,也是尽心尽力,如今若是还要擅长这些算筹肯定是有些为难,人不完美,林姑娘,婉儿认为你尽心就好,别太累心。”
      林莫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宴婉,试探道:“你不觉得我无用?”
      宴婉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温柔,缓缓坐下后,将自己的手指翻来,细细给林莫瞧着:“你看,我手指无一处好肉,这是我为了生存付出的代价。”说完又托起林莫的手小心捂着,感叹道:“林姑娘怕是浑身也都是伤,只是外人瞧不见罢了,人生中有些代价总是不为人所知,所以他人看法于我们无用。”
      一番话,让林莫近日来的挫败感一下子消失殆尽,林莫好像又鼓起了勇气,内心活了起来,似乎眼前那一根根象牙算筹也不再让人刺眼了。
      看着林莫脸上又有了笑意,宴婉这才唤来屋外的丫鬟,丫鬟提着一盒点心摆放后退去,林莫发现眼前这些点心不仅外观颜色清透,更是弥漫着一股甜香。
      “试试?”宴婉已经将一双玉筷递了过来。
      林莫一口咬了一半下去,那香糯可口的点心里面拉出一缕缕糖丝来。
      林莫吃的两眼放光,赞叹道:“真好吃!”
      宴婉笑了,连忙将手帕轻轻贴在林莫嘴角一侧沾上的糖丝,不由道:“吃个甜心像个小孩一样,慢慢来。”
      吃饱了林莫身心都缓和了,等玉树来催的时候,林莫一脸笑意的跟着玉树离开,玉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屋外的宴婉点了点头,宴婉也轻轻颔首一笑。
      林莫十分耐心的样子反倒让陈思遥有些懊恼,几次换算中,陈思越自己反而出了问题,最后陈思遥不想再继续了,说自己不舒服便让林莫先行离开了。
      没有了陈思瑶日日催伴,林莫又开始了被少牢天未亮就催起去晨跑练功,林莫曾经早上起不来少牢好几次催促都无用,最后被齐纵知晓了,第二日便叫来数鹰来催,数鹰按着时辰来催林莫,林莫以为数鹰跟少牢一样,最后催到无果会自行离开,结果数鹰早就做好了准备,直接推开大门进入,将睡在床上的林莫用被子裹住一把搂到屋外往墙上一靠,林莫还想挣扎着不肯睁眼,数鹰就把一旁早就准备好的一桶冰冷井水泼了上去,林莫鬼喊鬼叫从被子里连滚带爬了出来,而数鹰则头也不回地走了,剩下林莫浑身湿透站在院子里一个劲打喷嚏。
      往后林莫再也不敢犯混,天天早起,跟着少牢或者数鹰晨跑练功。
      养成习惯后,林莫感觉自己精气神越来越好,甚至在少牢指导下踩木桩也十分稳定了。
      齐纵搬到姚氏之处不肯跟太子妃同寝的时候终究没有瞒住,齐纵被罚太子府不得外出,林莫则抓紧这时机把木箱子里的书籍都搬出来晒了太阳归入了柜子里,每日不是看书就是练功,偶尔宴婉会抱琴来弹一弹,玉树有空隙时也会被林莫叫上,带上宴婉,三人偷偷从太子府侧门溜出去,到一处僻静的溪边晒太阳吃甜点。
      一日,陈思瑶命令林莫出去多家探访京城各种胭脂水粉的价格,顺便打探几种药材。
      林莫在街上晃晃悠悠,首先来到了京城卖胭脂最多的花想容,大门口有店铺小二正在招揽生意,走了进去,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四处摆放着新鲜花朵,各种胭脂水粉的都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走近一看,林莫便被一个店小二亲切称呼着,立马便推出了好几个样色的胭脂盒出来。
      林莫本想伸出手让对方试一试,结果店小二直接唤来了店铺里的花娘,让花娘给林莫好好打扮一番,林莫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几个花娘扯过去拆了发束净了脸就开始装扮了起来。
      与在玉思楼不同,这些花娘早已习惯了与不擅长装扮自己的女人打交道,话也不多,都把力气留在了干事上,很快林莫便被这些花娘们焕然一新。
      被花娘改造后,会吸引一些闺中女子则会仔细观察,林莫也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模样,只是一直不同打探各种胭脂水粉的价格等信息。
      买下几款胭脂后,林莫正准备赶紧离开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林姑娘?是你吗?”
      林莫一回头,是玉思楼的月圆,与以往不同,今日她显得更加娇艳了。
      林莫:“月姑娘。”
      月圆颔首微笑:“多日不见,今日差点没认出林姑娘来。”
      林莫看着月圆十分仔细盯着自己,也懒得说刚才这些,直道:“月姑娘今日一个人?”
      月圆立刻低垂摇了摇头,“不是。”
      林莫见月圆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便打算告辞了,结果月圆问道:“宴婉还好吗?”
      林莫有些吃惊,点头:“她还好。”
      月圆露出有些可惜的表情来:“我还怕她想不开,那看来是我多想了。”
      林莫有些不明白:“发生何事了?”
      月圆讷讷道:“之前富公公来玉思楼,是冲着宴婉的琴艺来的,当时宴婉正在抹琴弦,叫我帮忙递个茶水,结果我递过去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她,导致那晚由我替了她。”
      林莫有些愣住:“然后呢?”
      月圆有些羞涩道:“虽然我琴艺没有宴姑娘高超,但是好在富公公不介意,将我赎身了出来。”
      林莫清楚了,这是对食,道:“既然不再玉思楼了,那月姑娘保重。”
      月圆甜甜一笑。
      此时外头一个仆人已经走了进来低垂着头在月圆跟前说了几句,月圆便打算告辞了,林莫还想多问几句,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拦在了林莫眼前。
      张宁远?
      张宁远上来就问:“林护卫,可打探清楚了?”
      林莫:“胭脂差不多了,药材还未问。”
      张宁远一摆手:“太子有事,请林护卫走一趟。”
      跟着张宁远,林莫来到了一处僻静地方,推开门,几步路便来到了一侧已经被推开的房门前。
      屋内有些暗沉,但是林莫已经看清楚了床塌旁坐着的是齐纵。
      床上躺着一人,看不清楚,发出难受的□□。
      齐纵瞧见了林莫,随着张宁远一挥手,张宁远便自觉出去将门带上了。
      林莫盯着床上方向看着,只道:“太子,叫来属下有何事?”
      齐纵神情复杂,对她招了招手。
      林莫迟疑着走了过去,终于逐渐看清楚了一些,床上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嘴里也被塞着布。
      将床惟挑开,竟然是少牢!
      林莫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痛苦万分的少牢,惊讶极了:“才几日不见,他怎么这样了?!”
      林莫双手抓住浑身不停抖动的少牢,手臂上都是冰冷的汗水,可脸上却是红润滚烫,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
      看见林莫这般的模样,齐纵也是一愣。
      张宁远此时快速来禀报:“太子,消息来了。”
      齐纵瞅着少牢死死盯着林莫的眼睛,叹气道:“现下我有事要离开,我把他交给你,第一你不可给他松绑,二不可将他嘴里的布条取下,等时间过了,我会叫人来通知你。”
      林莫按住少牢的手,心里已经乱了,但是语气保持镇定:“属下明白了。”
      齐纵匆匆离去后,大门又被关上了。
      林莫端了一杯水,撕下干净的一缕布条,沾着水敷在少牢的嘴上,少牢始终不停颤动,好几次林莫都感觉少牢要把捆绑自己的那些绳子挣脱出来。
      好几个时辰过去,少牢终于安稳了一些,不知何时入睡了。
      林莫靠着一侧,打了个盹,清醒过来时,是有人进来,带来了饭菜。
      林莫问少牢是否可以解绑了,可是对方不应答便又退了出去。
      此时少牢已经睁开眼,却已经放空。
      一碗水已经见底,林莫试探性问少牢:“少牢?你怎么样了?”
      少牢不答。
      林莫见少牢也不动弹不颤抖了,缓缓伸手把少牢嘴里的布条抽了出来,布条里浸了血。
      林莫着急道:“你别吓我,你说说话。”
      少牢目光停在林莫脸上,有些困惑的,支支吾吾道:“…痛,痛…”
      林莫看着那些绑着绳子早已经把少牢皮肤肋的一道道深红色,便解下了其中一条。
      哪知刚刚解下一条,少牢忽然像发了狂一般,用力将林莫整个人往下一压,虽然还有一些绳索捆着,可是少牢被解开的一只手臂已经牢牢压制在了林莫的颈部。
      少牢的手指感受到了林莫颈部跳动的力量,他此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看待林莫像看待到手的猎物。
      “少牢!”
      “少牢!你快放开我!”
      “少牢!你在干什么?!”
      少牢喘着粗气,此时逼近林莫颈部,林莫被少牢反身瞬间已经双手被绳索绑着无法动弹,双腿也被少牢扣住。
      就算不知道少牢为什么变成这样,此时此刻林莫也已经心惊肉跳了起来,林莫十分警惕地看着对方,发现少牢眼中都已通红。
      砰的一声,林莫腰间束带已经被抽走。
      下一秒,林莫嘴里已经被塞了布条。
      林莫睁大了眼睛,看着少牢伸手就朝着自己腰身游去。
      少牢此时嘴中只是念叨:“我…要…”
      林莫已经隐隐有些崩溃了,此时此刻,林莫动弹不得,不管她如何使劲摇头,少牢也已经将她外衣撕去。
      林莫眼皮直跳,使劲用力挣扎。
      少牢气极了,一只手便去抓她一条腿,林莫挣扎着,瞪着眼睛看着少牢,恨不得踢死他!
      可是少牢根本不顾那些,林莫在挣扎中力气逐渐不够,少牢反而占了上风。
      少牢附身,嘴唇贴在林莫耳垂一处,才刚刚触碰,林莫就感觉自己浑身一软。
      林莫在心里大骂。
      顿时有一股□□的力量压在了林莫的腹部上,此时屋外忽然传来声响,林莫感觉自己眼泪都流了出来。
      砰——
      门被用力推开。
      来不及细想,林莫只感觉那些绕来绕去捆绑着她和少牢的绳子被瞬间砍断,少牢下一秒便被人从林莫身上拉开了。
      烛光也被瞬间切去了光源,一股凉意从外冲了进来,黑暗中,只听见齐纵低沉的声音:“把少牢带走。”
      数鹰冷冰冰回复:“是!”
      门被重新关上。
      林莫几乎是连滚带爬从床上滚了下来。
      害怕,林莫第一感觉。
      林莫忍着眼泪,在黑暗中伸手想要找到烛光,想把自己好整理一番,却一伸手不安触碰到了冰冷的外衣。
      林莫感觉浑身一冷,直接冷硬道:“你是谁?”
      黑暗寂静中,林莫只感觉到对方的呼吸竭力控制着,“你怎么样?”
      是齐纵。
      林莫眉头一皱,语气缓和下来,只是浑身还有些发颤:“属下无事。”
      既然齐纵不想告知,林莫已经从少牢刚才的举动里猜了个七七八八,此时林莫也缓缓退回床塌,想要四处摸一摸,把外衣找回。
      缓缓脚步声。
      林莫感觉齐纵正在朝自己走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林莫感觉自己脑子里一股冲劲阻止道:“你别过来!”
      出奇的安静,齐纵好像不存在一般。
      林莫心里很难平静,半响,林莫才吭声:“你还在吗?”
      “别怕。”
      林莫不由的愣住了。
      眼泪干在脸颊上,林莫已经摸到了外衣迅速穿好,整理完后,林莫才镇定开口:“太子,属下已经穿着好了。”
      “嗯。”
      门被轻轻拉开,齐纵先行走了出去。
      风一吹,凉意袭身,林莫打了个喷嚏,齐纵在前头顿了一下脚步,只是他未回头,淡淡道:“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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