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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秦瑜想厉害的可不是自己,要不是有上一世经历,她也无从得知,更不会想到。

      是那个人一向没个正行,日子久了,有些事情也不避着她了,调制这个配方时她正卧在踏上休息,听他嘟囔,“怪不得世人都说女子误事,让你高兴的这个时间我都调制出来了。”

      她听到嗤了一声,刚才急吼吼上来的可是他,事完又说的这个,可能欢后不久,她的声音还透着一股娇酥,他转过身来,眼睛亮晶晶的瞪着她,“等研制好了,用在你身上,肯定别有一番趣味。”

      “无耻。”她听到这话,把身前绢帕砸向了他。

      “这是趣味。”他接到绢帕,接着放入怀中,“省的你每次嫌重,挠我的后背。”

      秦瑜看着此人脸皮如此之厚,出声吼道,“你还说。”

      他听着她软绵绵的斥责声,跟挠痒痒死的,再看她色厉内荏的样子,笑眯眯的转过身去,一阵捣鼓,她想着把绢帕要回去,想了想,算了吧,每次他都要带点她的东西回去,有时候是胭脂盒,有时候是梳篦,有时候是步摇,次数多了,也不那么谨慎了,总是知道他不会害她。可是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不会害她的呢。

      ***

      “小姐,您想什么呢?”藕荷的叫声把她从记忆中拉出来。

      “无事。”

      清辉堂内,秦珍药喝了下去,倒是清醒了片刻,片刻之后复又沉沉睡去,张妈妈嘱咐好丫鬟,若有任何事去颐芳斋报告,张妈妈扶着秦老夫人,安慰着,“老夫人,总是无性命大碍,您也要注意身子,奴婢扶您回去休息吧。”

      秦老夫人也知自己身子撑不住,靠着张妈妈回了颐芳斋,放下藕荷色福禄绣锦帐,休憩片刻。张妈妈听到床内安稳的呼吸声,嘱咐丫鬟打起精神,走入茶水房,春苗忙扶着张妈妈坐下,泡了一盏茶放到手边,蹲下身子,给张妈妈捏起了腿,张妈妈觉得疲乏少了不少。

      “张妈妈,这边有个榻,是奴婢夜晚守夜休息,您老不嫌弃的话,躺上片刻,奴婢给您捏捏腿,等老夫人醒了,奴婢喊您。”春苗看着张妈妈,有眼色的殷勤说道。

      张妈妈想想还有的熬,嗯了一声,就着春苗的力,躺在榻上,随着腿上有规律的敲打,也睡了过去。

      两刻钟后,张妈妈睁开眼,听到热水壶咕嘟咕嘟的声音,觉得总算恢复了一些精气神,打量这屋子,为了颐芳斋时刻用上热水,这热水房昼夜不停烧水,在这冬日倒暖和。

      屋内只有一个丫鬟休憩的榻,橱柜内搁着各种各样的茶壶茶碗,忽然她看到摆置茶叶几案上放置红色符,起身走上前,摩挲着这个平安符,想到最近下面人传的福山寺,忽然有个想法,拾掇了自己,去了主屋。

      醒后,秦老夫人听着张妈妈的建议,沉吟了片刻,也同意了,翻了一下黄历,商议了出行日期,吩咐下人通知夫人和小姐。

      秦瑜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陶宜居内和父亲母亲用晚膳,秦伯商听到丫鬟回话,表示知道了,待丫鬟出去,父亲说道,“又要劳烦夫人一趟了。”

      “老爷放心,我会照顾好母亲和二妹的。”

      “父亲,您怎不说要劳烦女儿呢。”秦瑜笑吟吟地看着父亲。

      “没大没小,怎可跟你父亲胡说。”

      “无碍,夫人。”秦伯商看着自己的女儿变的如此活泼灵动,再看看自己的贤妻,觉得此生甚是满足。

      秦夫人看着其乐融融的景象,也感谢上天垂帘,但是总有一丝遗憾,自己没有再生养一个孩子,他们百年之后,谁来给自己女儿一个依靠呢,她手放于腿上,轻轻触摸了肚子,喝了这么多药,大夫总说伤了身子,养养就好,可是她觉得自己体魄康健,如何说的伤了身子,可换了不止一个大夫,每个都一样的说辞。

      晚膳寝屋内,秦夫人看着自己夫君的眉眼,想到当时愣头青似的直愣愣瞧着她,父亲和兄长以为纨绔子弟,上前挡住他的视线,警惕他的上前。

      婚后,婆婆百般磋磨,不停地找寻她的麻烦,总有他站在她面前,她站着他也站着,婆婆生死相逼,他也跟着不吃不喝,按照她闺阁时的性子,总会和离回那大同,总省得在这里受窝囊气。

      可是她舍不得这么好的郎君,他从来不大声苛责,总总温语软言,对女儿也细心呵护,为她们遮挡了一片天地,没有子嗣,他也从不着急,她着急他也总是说一个瑜儿就够了,其余随缘,你的身体更重要,我们是要白头相老的,娶你可不是让你生儿育女的。

      婆婆让他纳妾生子,他便说要出家为僧,气的婆婆大骂他不孝,她哭着说他傻,他轻柔的擦掉她的眼泪说他那段时日有顿悟之感。

      她觉得他真傻,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的,哪个男人不子嗣多多的,他向来只说她跟着他受苦,没有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是她从来没觉得苦,更多觉得这日子如何满足。

      到了出行那日,秦珍从早晨开始清醒了点,虽然还是没有力气,总算靠着丫鬟进了车厢内,老夫人一架马车,秦珍一架马车,秦瑜和母亲一架马车,加上丫鬟仆人,数十人浩浩荡荡地出门了。

      秦瑜这是回来后第一次出门,掀开窗缝,看到正春大街,依旧那么热闹,小贩贩卖声,车轮转动声,还有茶水摊热水咕嘟声,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忽听到后方策马由远及近的奔跑声,在窗缝一闪而过,秦瑜只看到绯绿长靴,听到旁边小贩说道,“赵世子果然有护国将军之风,面若冠玉,气宇轩朗。”

      秦瑜心想原来刚骑马过街的人是他,内心有些蠢蠢欲动和他攀谈一番,又暗骂纨绔子弟,面对赵时逸秦瑜感觉自己有些割裂,几十年未见记忆早已模糊却又时不时蹦出来,让她有些疲于应对。

      上京内街道早已禁止策马扬鞭,气咻咻地放下窗户,不大的声音倒引得秦夫人看过来,看着自己女儿气呼呼的样子,心想刚看的挺起劲,询问道,“怎的了?”

      “无事,母亲。”秦瑜也意识到自己情绪起伏过于大,解释道,“看见一贼,偷了商贩的银子,那贼太奸猾让他跑了。”

      被骂之人只觉后颈发凉,只道是这天气愈发寒冷,到福山寺山门,一身褐色麻衣男子上前,接过马绳,低头回禀,“主子,无望大师最近一直在闭关,主持不让打扰靠近,奴才无能,无法靠近。”

      “闭关!”语气满满不屑,“瓮中捉鳖,还能逃的几时。”

      赵时逸对着后面几个随从说道,“走,会会老秃驴,年年的黄金,还敲不开一个门。”

      “主子,还有一事,奴才发现不止奴才一个人盯着,您看茶摊前,烧水炉前暖手的男子,奴才偶然听到他和前门小和尚打听了无望大师,还让捎带了一封信,奴才和他攀谈了几句,他嘴紧的很,后来奴才打听到此人乃秦府之人,最为怪异之事,小和尚稍后告知他就按相约办事。”福安把打听到的事详细的回禀道。

      “秦府?”赵时逸嘴里念叨着,心想上京内叫的上名号的也就是那个秦府了,心内思定,“知道所谓何事?”

      福安尊敬回复,“奴才不知,只知今日秦府老夫人带家眷来祈福。”

      “我们也进去一观吧。”他带头进了福山寺。

      秦瑜一行人到达福山寺已近巳时,守山门的小和尚看到秦府马车,上前拜谒,“主持嘱咐小僧在此等候秦老夫人及家眷,拜老夫人福寿长安,各位夫人可跟随小僧来。”

      “带路吧。”秦老夫人跟随小僧来到安置厢房,对着儿媳和秦瑜警醒道,“佛门重地,谨言慎行,回屋净面洗手,稍后拜见大师。”

      回到厢房,藕荷轻声回禀,“小姐,奴婢二哥刚说在之前,护国将军府赵公子也来了寺中。”

      秦瑜刚下马车看到蹲在路边上男子,就知道那个人也来了寺中,就是不知他来这寺中所谓何事,难道是冲着无望大师来的,她难以下定夺,希望今日之事不要被他破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见机行事了。

      要说秦瑜对福安熟悉,还要归于上一世,赵家老夫人为了希望孙子康健平安长大,对其自小服侍的仆人,取名福顺,福安,福全,福平,就是希望他平安福禄,顺遂十全,这四个仆人,赵府自小就送到赵时逸身边,文武培养。

      她和赵时逸联系的那段时间,都是福安伺候,时日久了,也知道了他的些许事,他为人圆滑世故,善于隐藏伪装,他也助她完成过不少事,算的是老熟人。

      “小姐,老夫人那边动了。”紫叶进来禀告。

      秦瑜简单收拾了一下,去到厢房中寻了母亲,和老夫人去了大雄宝殿,看着上首佛祖大慈大悲,祖母上香,供养香火钱,随着僧人木鱼声一声声响起,秦瑜也跪拜下去,内心默念,“佛祖大慈大悲,普渡终生,给小女再一世机缘,小女秦瑜此生,定当一心向善,阿弥陀佛。”

      在大雄宝殿跪拜后,随着引领僧人来到金刚殿,秦瑜抬头觑了一眼,看到稳坐几案后的无望大师,内心大定,跪坐于蒲团上,尽量隐匿于母亲身后。

      无望大师,手持定印,看着面前跪坐的一行人,从面前一张张脸上划过,想找出一点点迹象,想到前段时间收到的信封,虽没明说,但简明扼要击中软肋,且句句透着胁迫之意,被人扼住咽喉焉有反抗的,且他赌不起,他也倒要看看这人是否有后招,待他找出此人,定报了今日胁迫之仇。

      “无望大师,此行多有打扰,实乃小女整日萎靡困顿,药石无解,知您神机妙算,上达天听,劳您施以援手解惑相救。”秦老夫人言语诚恳。

      “前来。”

      秦瑜听着这生硬的语气,忍着不笑,祖母如此低姿态满含恭敬,只换得两字,也不知是否还撑得住体面。

      秦老夫人听的如此言语,何时这么低声下气被人冷对过,不满之色已上了脸庞,被身后张妈妈轻轻拽了衣角,也心知此行目的,按下不满,唤了丫鬟扶着秦珍上前,秦珍早晨清醒,随着距离福山寺越来越近,竟唤了丫鬟说口渴,到此时随身体乏累,但精神尚可。

      无望大师摸了脉象,心知原来如此雕虫小技,也就骗这些无知妇人,那人还算不上歹毒,这毒伤不了性命且用量少,也不知眼前这妇人如何得罪人,竟惹得对方用的这毒,可世间知这毒的人不出五指,更何况把握这剂量的,且信中言明还得他出面,难道是有人派人来试探,此事事毕,还是云游一方吧。

      要是赵时逸知道自己的配方被人偷走还坏他好事,不定要发疯成何样,而始作俑者还在后方虔诚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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