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家教]一时兴起》墨污

9、第 9 章

　　关于千手扉间的流言蜚语一向很多。

　　他是木叶的创始人之一，洁身自好从未有过婚姻，和平时期滋生八卦，战时则是无差别攻击，造谣什么事的都有，也流传下来无数版本，光是大蛇丸搜集到的就有不下十个。

　　但聪明人不会对这种无稽之谈信以为真，只会将它们当做饭后闲余时的相互调侃，大蛇丸被怼回来后也不恼，反倒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笑，让千手扉间不禁多看了几眼。

　　大蛇丸只是想得到千手扉间“回答”而已。

　　“说话”所能包含的可用内容，不光只有言语，说话时的神情动作，哪怕是谎言本身，都有无数可以解剖的信息。

　　大蛇丸将千手扉间推到台前，可不光是为了给自己减少麻烦，传言中的二代目近乎威严肃穆的化身，如何拨开云雾窥见传奇外壳下属于人的影子，才是大蛇丸明中观察的目的。

　　而他自认已有小成，能够看出千手扉间刚才并否认并不是谎言，在相互知根知底的情况下，想必千手扉间也清楚，矢口否认他对那白发忍者的在意，只会激得大蛇丸私下调查，现在立场掉转，误入未来的二代目火影反而失去了所有的人脉。

　　大蛇丸迎着千手扉间的眼神，兴致盎然地进一步确认道：“既然不是熟人，那么……是感兴趣的人？”

　　白发一向显老，倒是抹去了岁月带给他的真实痕迹，却仍然抹不掉千手扉间是来自过去的老家伙的事实，他死的那年大蛇丸都还是个孩子，如今长大成人，和原本的模样大相径庭，光是这点，就很难让人一眼认出，何况那白发忍者还戴着狐狸假面。

　　既然相貌不是千手扉间手下留情的原因，那么，白发忍者身上必然有他感兴趣的原因。

　　大蛇丸对千手扉间的子嗣不感兴趣，但能引起他注意的忍者，再弱也是有价值的，所以，大蛇丸要求情报共享。

　　而将人放走时千手扉间就已经有了打算，此时面对这不给他拒绝机会的询问也不恼，只是慢悠悠地吐出三个字来：“写轮眼。”

　　大蛇丸懒得捧哏，千手扉间遇到过的写轮眼没有上千也有成百，区区一个宇智波，怎么可能值得他手下留情。

　　“但那只眼睛上的气息，和‘宇智波斑’很像。”千手扉间用一种说晚饭吃什么的语气扔下一颗重磅炸弹，慢悠悠地将被震得同手同脚的大蛇丸抛在身后。

　　忘记已经迈出一只脚的大蛇丸差点以平生最不体面的方式栽倒在地。

　　这一句话有太多问题让人想问了。

　　千手扉间是怎么察觉到的？以那白发忍者的实力怎么可能能拿到“宇智波斑”的眼睛？总不能是他自愿放在他眼眶里的吧？但那可是万花筒写轮眼，又不是宇智波一族里的大白菜，也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放在外人身上吗？

　　况且，能承受得住万花筒写轮眼的体质……到底是什么样的？

　　大蛇丸把最后一个问题咽了回去，但抛出来的那些疑问，也如连珠炮一样密集。

　　千手扉间耐心回答道：“在那忍者对我出手时，我能在他身上感受到和‘宇智波斑’相同的气息，至于其他的……或许你可以当面问问他？”

　　……谁真的在向千手扉间要答案了。再说找“宇智波斑”问他的眼睛为什么在别人身上，这不是找死吗？

　　大蛇丸在被重磅消息轰炸的震惊之余，终于捡回了一点理智，他颇有些责怪地说道：“既然那忍者身上有‘宇智波斑’的气息，你怎么能轻易让他逃走？”

　　以白发忍者展现出来的实力，或许能将那只万花筒写轮眼……

　　“谁说，我是让你去问‘宇智波斑’了？”千手扉间轻飘飘地说道。

　　“……”

　　这回大蛇丸记得自己先迈出的是哪只脚了。

　　该说姜不愧是老的辣么？

　　在短短几个照面判断出偷袭之人的重要性，在他身上留下了追踪的手段，并且成功打发走干柿鬼鲛。

　　原来将卷轴交给干柿鬼鲛来处理，不光是为了找一个不进雾隐村的理由。

　　“所以，我有幸看到二代目大人的追踪手段么？”大蛇丸顿时提起了兴致。

　　千手扉间的忍术？这得多看看。

　　“追踪？”千手扉间奇怪地偏头看了大蛇丸一眼：“在‘宇智波斑’的地盘，追踪携带着他眼睛的人？”

　　“……”大蛇丸顿时觉得一盆冷水泼在了头上，将写着万花筒写轮眼的黄土刷去，留下危险二字。

　　“可你留在他身上的追踪手段……”

　　“我给他打下的，是飞雷神印记。”

　　大蛇丸又沉默了，但不同的是，这次他眼中浮现的，是浓浓的警惕。

　　飞雷神，二代目的独门秘籍——尽管使用者多了个波风水门，但世人对这个忍术的了解，仍然是几乎为零。

　　大蛇丸也不例外。

　　他只在当年波风水门练习飞雷神时，被自来也拉去当过一段时间的陪练，虽然尚不成熟，但那时波风水门的神出鬼没就已给大蛇丸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之后在战场上大放光彩的黄色闪光，亦是证明飞雷神的威力。而千手扉间身为这个忍术的创作者，对其的利用比起波风水门，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去。

　　让千手扉间拥有了使用飞雷神的力量，就意味着他已经失去了掌控，这可比大蛇丸设想的时间要早太多了。

　　“我只是在他身上放了个印记而已，这用不了多少查克拉。”千手扉间瞥了大蛇丸一眼，像是在解释，说：“之所以用飞雷神印记，只是因为……合适。”

　　“合适？”大蛇丸顿觉奇怪。

　　飞雷神或许能让千手扉间随时找到那白发忍者，但似乎也不足以让他在大蛇丸面前用合适二字来形容。

　　“飞雷神的印记，是不会消失的。”千手扉间干脆地回答道。

　　大蛇丸瞬间就明白了。

　　那白发忍者是独自潜入水之国的也好，跟着同伴一同执行任务的也罢，身上若是被敌人打上一个洗不掉的印记，为了保护同伴和村子，必然会主动送上门来。

　　忠诚、守护是忍者的宗旨，虽然忍者的选拔方式严苛，但像雾隐村这样完全不讲情义的忍村，到底还是少数。

　　所以，他们只要想办法摆脱“宇智波斑”，离开水之国，就能守株待兔，等待那白发忍者自投罗网。

　　但问题是，要怎么找到“宇智波斑”？

　　晓组织明面上的首领是佩恩，可除了千手柱间外，谁又能让宇智波斑屈居人下？即使那人是打着他的名号，但无论是大蛇丸还是千手扉间，都将“宇智波斑”视作了晓的真正首领。

　　纵使知道那是个冒牌货，但这个名字摆在那就让人不敢轻易冒犯，何况“宇智波斑”的实力同样强大。

　　所以，想要从水之国离开，说不定还得去征求“宇智波斑”的同意。

　　只是那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来无影去无踪，“宇智波斑”一直单向联系，从未给过千手扉间和大蛇丸什么通讯方式，要去找他，还真有些麻烦。

　　毕竟，他们总不能跑去雾隐村说要面见水影吧？

　　不过这个棘手的问题，在他们回到大蛇丸的据点时被打破。

　　那同样戴着面具，却只露出一只眼睛的男人，正坐在最显眼的那张椅子上，他悠哉地翘起二郎腿，手支撑着头，像是等候时间太久，久到他已经昏昏欲睡，可当千手扉间和大蛇丸注意到他的刹那，兴师问罪般的声音，顿时在寂静的空间内响起：“二位，可真是姗姗来迟。”

　　“斑大人。”千手扉间和大蛇丸对视一眼，同时能看见对方眼里的疑惑。

　　一路上的闲聊分析，的确因此拖慢了脚程，可他们也没想到，会有个“宇智波斑”在自己地盘等着，总不能是因为千手扉间不走寻常路地选择让干柿鬼鲛单独提交任务，才把“宇智波斑”招惹来的吧？

　　“宇智波斑”说话时就已睁开眼睛，他坐直了身体，另一只手把玩着一卷极为眼熟的卷轴，看上去，就是他们从冥遁忍者那找到的卷轴。

　　干柿鬼鲛向“宇智波斑”汇报任务，顺带将卷轴交给他也不稀奇，可“宇智波斑”为什么会将它也带过来？

　　卷轴完全经由干柿鬼鲛之手，千手扉间和大蛇丸连碰都没碰一下，就算有什么问题，也应该怪不到他们头上去才是。

　　猜测间，“宇智波斑” 却忽的将卷轴一甩，两件黑色的袍子突兀地在空气中显现，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手上，仔细一看，竟和“宇智波斑”身上穿的那件黑袍极为类似。

　　“宇智波斑”的声音同时响起：“作为加入晓的考验，你们合格了。”

　　这个卷轴……居然才是“宇智波斑”的考验本身么？

　　反过来再想，以那冥遁忍者的实力似乎的确带不走他的东西，除非，是“宇智波斑”想让那人带走的。

　　可既然如此，那白发忍者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这事已不可能再从那些冥遁忍者身上寻找线索，将目标的头颅斩下作为任务完成的信物，身体则应该就地销毁，以免被外来忍者发现村中机密。在他们离开之前，干柿鬼鲛完完整整地清理了一遍现场痕迹，现在恐怕已经连烟尘都不曾留下了。

　　原本以为白发忍者的目标是那卷卷轴，但现在看来，他另有目的。

　　千手扉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看走了眼，可那是“宇智波斑”的东西，这个事实就赋予了卷轴特殊的价值，再加上干柿鬼鲛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千手扉间就更不能主动去探查里面是什么东西。

　　谁成想，就是两件衣服。

　　“宇智波斑”对此倒是相当满意，他一个瞬身术落在二人面前，略带笑意地说道：“现在，或许该对两位说一句恭喜……不过在那之前。”

　　话锋一转，却是万花筒写轮眼一起转动，“宇智波斑”凝视着千手扉间，声音骤然森冷：“听说，你放走了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