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家教]一时兴起》墨污

68、第 68 章

　　大蛇丸当然不可能招供出千手扉间的计划。

　　阴沟翻船已经够丢人了，但二打一输了好歹还有辩解的余地，这要是还从他嘴里撬出来那些情报，那才是真正的没脸见人。

　　再者被抓，也能是一种深入虎穴、打草惊蛇的计划。

　　和晓组织里那些只会用武力来解决的疯子不同，大蛇丸可不崇尚那样的暴力美学，物尽其用才是他的准则。

　　——那可是和千手扉间有关，并且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哪怕实力平平无奇也必然会有他的特殊之处，旗木卡卡西就是其中代表。

　　大蛇丸早就对旗木卡卡西眼眶里的那只写轮眼虎视眈眈了，只可惜宇智波带土像只看守宝藏的恶龙，不给大蛇丸任何下手的机会。

　　但像这俩小鬼那样的情况到底是少数，哪有宇智波带土这样不惜折损力量，也要凭空给自己加一个致命弱点的蠢货，这世上更多的还是怀璧其罪的倒霉鬼。

　　尽管就实力而言无论是Giotto还是六道骸都是不容小觑的敌人，一对一的情况下大蛇丸都不敢说稳操胜券，两人一起就更没把握了。

　　但是没关系，有千手扉间呢。

　　旗木卡卡西都能看透的事实，大蛇丸岂会看不出来，尽管四肢被Giotto那奇怪的死气之炎冻在了椅子上，可大蛇丸还是舒舒服服地往后一仰，大爷似的看着屋内的两人，说：“急什么，那小鬼不是说了吗？你们马上就知道了。”

　　马上。

　　如此模棱两可的时间代词放在他们之间和一句废话也差不了多少，但大蛇丸没有明着否认，Giotto就当他是默认了，事实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或许再过几天就能得知千手扉间的计划，但也正是因为时间间隔如此紧凑，才显得格外奇怪。

　　究其原因，千手扉间怎么能确定朝利雨月会在这个时间点现身水之国？

　　“谁知道呢？”大蛇丸耸了耸肩，语气里隐隐透着几分不满，“我和那阴阳师也仅仅是一面之缘罢了。”

　　大蛇丸和朝利雨月唯一一次接触还得追溯到加入晓之前，但他可以肯定在那之后千手扉间和朝利雨月依旧藕断丝连，有所接触，否则人不会追到了水之国。

　　可多的大蛇丸也不知道了，询问Giotto也只能得到这人笑眯眯的一句为什么不问千手前辈呢？问题是他那亲爱的二代目大人要是愿意告诉他，大蛇丸至于连朝利雨月这个名字都要回想半天吗？

　　大蛇丸简直越想越气，他们都是能共享实验室的关系了，结果千手扉间仍然对他有所隐瞒——

　　不，隐瞒还是小，大蛇丸的理智开始反复横跳，以千手扉间那性子，就算他对他毫无保留，大蛇丸也得怀疑他还藏了什么或者别有所图，因此他更气的还是自己竟然没能察觉千手扉间还在进行别的研究。

　　那家伙敢无所顾忌的对朝利雨月出手，也不在乎他向同伴传递消息，肯定能拿出什么让Giotto无法拒绝的成果，而大蛇丸却连这项成果的风声都摸不着。

　　能让人三番五次漂洋过海找来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小打小闹，如果千手扉间和Giotto的合作达成，那么……他还会不会留在这？

　　大蛇丸心底忽然泛起一丝隐蔽的担忧。

　　同样陷入沉思的还有Giotto，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正百无聊赖地欣赏大蛇丸五彩缤纷的脸色变化的六道骸顿时仰头，疑惑地问道：“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Giotto也算是处变不惊了，很难想象有什么东西光存在脑海中就能让他如此惊讶。

　　“和忍者不同，阴阳师在这个时代是皇室贵族的宠儿，深受他们的信赖，可反过来想，提到阴阳师，也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些权贵们，而恰好，水之国大名现在正有一番大动作。”Giotto面色严峻地说道。

　　“……”反应过来的六道骸也不禁错愕。

　　将血继限界忍者一网打尽并且嫁祸给水之国大名？这种计划也亏得千手扉间能想出来。

　　哪怕这只是Giotto的推测，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几乎可以确定正如他所想。

　　六道骸瞥过沉默不语的大蛇丸，尽管他没有发表意见，可骤然变化的眼神几乎也能成为佐证。六道骸嘴角浮现出些许笑意，对Giotto说：“这么一看，是你将朝利雨月推向火坑了。”

　　虽然没有朝利雨月也有别的阴阳师，但已经久居大洋彼岸的男人在这边无根无萍的，更适合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Giotto不禁苦笑一声，谁能想到会有这种发展？

　　“千手前辈这种大手笔，实在是令人敬佩。”Giotto感慨道，“只是千手前辈既然算到了这一步，又为何会临时起意，把主意打到阴阳师头上去？”

　　千手扉间几乎可以说是算漏无疑，若他真需要一位阴阳师协助，则有无数稳妥的办法供他选择，绝不是像现在这样，临时把朝利雨月拉过去。

　　“让我猜的话，恐怕是因为，他没想到水之国大名如此不堪重用吧。”大蛇丸的声音幽幽响起。

　　召集这些血继限界忍者就花了这么长时间，谁能信水之国大名还掌握着能瞬间转移那些忍者的秘术？既然忍术行不通，千手扉间也只能临时加上另一种力量了。

　　“竟是因为这个？”把重点单拎出来，另外两人当然能懂大蛇丸的意思，可Giotto和六道骸对视一眼，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

　　如果之前大蛇丸一直不开口只能算作默认，那么现在则几乎可以算作是承认，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既然你们已经猜了个大概，瞒不瞒的也没必要了。”大蛇丸倒是干脆，“何况听你们的语气……似乎不打算破坏我们的计划。”

　　大蛇丸说是人质，但除了被限制了动作外也没有被粗暴对待，六道骸虽然负责监视却很少细问始末，Giotto这些天里更多的也只是随口一问，大蛇丸说与不说他似乎都没有放在心上，比起刨根究底的审查更像是满足一己私欲的探究，观察下来大蛇丸几乎可以确定，这俩人对计划不会造成影响。

　　当然就算是这样整个计划也不能由大蛇丸告诉他们，但Giotto猜了个七七八八后承认了也就再无所谓，因此比起守住那岌岌可危随时都会暴露的计划，大蛇丸也有自己的打算。

　　既然千手扉间将朝利雨月拉入局内，把他无辜牵连进来，那么大蛇丸也顺势掺和一脚，搅进他和Giotto未来的合作中，也不算过分吧？

　　大蛇丸说：“如果你打听这一切只是出于对二代目的好奇，那么为什么不直接问问他本人呢？”

　　“千手前辈巧舌如簧，多看看才能有效防止被骗。”Giotto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大蛇丸差点卡住。

　　那家伙都已经忽悠完两个大名了，还有佩恩和宇智波带土——连大蛇丸本人是受害者，在这点上要是还替千手扉间辩解，简直是良心被狗吃了。

　　但大蛇丸就是大蛇丸，迅速整了好思路，顺着Giotto的话说：“那么，你观察得如何？”

　　“嘛……”Giotto不禁沉吟一声。

　　水之国的境况Giotto也有所耳闻，千手扉间一招釜底抽薪将矛盾集中在水之国大名和雾隐村身上，的确也保下了那些无辜被牵连的平民百姓，但对水之国大名的算计，以及对血继限界忍者的处置，却又心狠手辣，让人不寒而栗。

　　这要是换作沢田纲吉，只怕早就摇头了，可在这的却是Giotto，他只模棱两可地说道：“你说得挺对，的确要见过千手前辈本人，才好做决定。”

　　千手扉间的手段他已经有所见识，可光论事实而不论原因，对掌权者来说亦是不妥的，Giotto需要知道千手扉间做出这一切的动机，并且，他总觉得这个计划对千手扉间来说，还是太粗糙了。

　　有些无法自圆其说的漏洞，似乎在预示着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但对大蛇丸来说，他只要知道Giotto有意去见千手扉间，这就足够了。

　　“我可以想办法让你和那位二代目大人，单独见面。”大蛇丸说，“不过，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Giotto先是问了一句，然后才说：“我想，我和他见面是迟早的事。”

　　“但你应该明白单独见面的含义，”大蛇丸只强调道，末了却勾唇一笑，说：“我可以免费附赠你一个消息，那个自称宇智波斑的人，现在也在雾隐村。”

　　宇智波斑？Giotto神色一变，就算那真是个假货，也代表着无穷的变数，若真要等千手扉间处理好一切再来与他见面，时间恐怕也会被无限拉长，Giotto却不能一直耗在这里。

　　何况千手扉间会自愿被“宇智波斑”带走，留在雾隐村，这似乎也能说明这俩人关系并不简单，Giotto可不想节外生枝。

　　“什么条件？”Giotto又重新问道。

　　“你既然知道我，那么也应该知道我的研究。”大蛇丸意有所指地看着六道骸的眼睛，最后却落到Giotto身上：“我对特殊的力量一向感兴趣……现在，又多了一个你之前说过的，死气之炎。”

　　“你想让我配合你进行研究？”Giotto顿时惊讶，比起他，六道骸的眼睛才更像是大蛇丸会喜欢的。

　　“别这么看我，我的确对他的眼睛很感兴趣……不过，你们肯定是不会答应的，既然这样，又何必浪费各自的时间呢？”大蛇丸耸了耸肩。

　　六道骸在大蛇丸眼前晃了这么久，以他的眼力当然看得出那是一只被移植过来的眼睛，作为一个进行过那样研究的人，大蛇丸清楚，越是强大的力量移植起来就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那份痛苦极易化作当事人的逆鳞，他可没那么蠢，直接往人痛处上戳。

　　“死气之炎是你们二位都使用过的力量，”大蛇丸很快转移话题，说，“既然如此，这种力量应该不是什么秘密，我对它的来源很感兴趣，你只要告诉我它是如何形成的，多为我演示几遍就行。”

　　只是做个搭桥人，是不可能让Giotto成为他的小白鼠的，但仅仅是几场教学演练的话却又无妨，而万一他们合作达成千手扉间要离开，大蛇丸还能以此为借口跟上去，那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可惜大蛇丸名声在外，仅仅是这种要求，Giotto也不得不多加考虑。

　　对此，大蛇丸忽的一动。

　　原本困住他的死气之炎竟轻易破碎，他灵巧地在地上站稳，身形却飞速拔高，很快，发丝飞扬间，原原本本的大蛇丸，站定在Giotto和六道骸面前。

　　“我的条件，你不妨考虑一下，”大蛇丸揉了揉手腕，歪头一笑，“毕竟，下一步计划快开始了，其他人马上要来了，我可不想被他们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