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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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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0 玛丽亚医院放射科
我坐在轮椅上，看着周围都是老太太老爷爷在排队等待。就我一个年轻人，有些尴尬。
转动的电子屏幕，上面显示这待诊人数--1人。
奇怪，我环视一周，一个人？那这群老太太老爷爷是来干嘛？
隔壁的老爷爷突然凑近过来，热情地问：“小姑娘，要不要吃点手指饼干解解闷。这个科的医生年纪大了，每次拍片都慢吞吞的。”说着就递上一包家庭装薯片袋子。
“谢谢。”我也不客气地把手伸袋子里，拿出一条“手指饼干”，但还没拿出袋口，我又把它放回去了，推脱：“不了，我现在不太饿。”
隔壁的老太太劝道：“不要客气嘛，小姑娘，想吃就拿。”随即从袋子拿出“手指饼干”递给我。准确来说是“手指干”。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叶琳像是天使般到来，二话不说把我推到一边，笑着说：“现在轮到我们照CT了。”
果然医生就如外面的老人所说的般，老的已经掉了两个门牙，说话的时候时不时漏风，几根头发独苗在头上飘着。不过隔壁的实习生倒是个小年轻。
我以为的很慢其实还算快，但等我出来的时候，等待厅早已不见了那群老太太老爷爷。就连叶琳也不见了。
由于喝多了水，想去上个洗手间。恰巧叶琳不在，我只能根据标识牌的指示方向，自己手动推着轮椅过去。
医院的厕所环境还算干净，不过放射科所处的大楼属于老旧楼了，难免会有一股发霉的酸臭味。装修还是二十几年前的装修风格，朴素无华。不过医院还是人性化的为特殊病人设计了几间坐厕。
我按下抽水键，没有出水。我又按了好几次，还是没有水。
内心纠结，就这样走吗？还是再试多几次。直接走掉不好吧，毕竟现在是文明社会，要讲求卫生。另个一个声音：怕什么，反正都没人看见。
我摇了摇头，坚持了我近24年来的个人素养，按下了抽水键。
天花板传来一股“咕咕咕”的水声，水声开始很小，很慢。
接着停顿了一会，像是卡住了。
随后天花板传来一阵响动。
我意识到情况不妙，很不妙。
“警告，警告。”笨笨的警告声响起，在静谧的时候显得很亮，很单调。我感觉很久没到过多声音。
天花板突然间一片片的掉下来，我就呆呆地看着头顶上方一条条的东西掉下来。
人，准确来说是尸体。
一片的，全部掉下来。
对着我，在我来不及做出反应之际，砸在我的身上。
直到我被他们死死地压在底下。
我盯着距离我只有3厘米腐烂掉的脸，空洞的眼睛里爬出白色的蛆，白白胖胖的，两个针眼般大小的黑色眼睛，很小，却很有神。
很奇怪，蛆怎么会有眼睛。
而那双眼睛盯着我，就这么盯着我，在那空洞的眼眶，充当失去的眼珠。
掉落在我的鼻尖，蠕动着它的身体，步步逼近。
我只能轻轻左右摇晃脸，以此把它抖落下来，却又不敢过于有力，生怕这张脸直接地贴上来。
我迅速转过头，现在的情形已经是最糟了，不可能让更遭的事情发生。那张脸直接滑落在我的颈部，腐烂地只剩下连片完整的嘴唇吐出一坨滑溜溜的东西在我的胸骨上。
而我撇过头的方向也躺着一条，算是比较完整的人体，或许这里的人体都算是比较完整除了缺少脸和眼睛。
天花板压断了的水管嗞出来的水花，洒落在他的脸上，在空空的眼窝蓄满了水，从耳朵里流出来，带着的是一坨又一坨溺亡的蛆。
就这样，在我没晕厥过去之前，医院的人员赶到，把我从人体堆里救了出来。
在被抬上担架的那一瞬间，一个医护人员把一个东西塞进我的手中说：“这是你遗落的东西。”
在接过那被滑溜溜粘液包裹的不清楚的东西，我承认那一刻，我的精神是彻底死机了。
如果在重新按下抽水键的机会，我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我的个人素养，转头就走。
我静静地泡在浴缸，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次洗澡，我依旧能感觉到鼻尖的触感。
医院领导对于这次事故就此对我表示歉意和进行了说明。
大概意思是医院目前还不知道这些尸体的来源，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查，等结果出来会第一时间告知。
“何欣，你还好吗？你已经在里面很久了。”叶琳在门外问道。
“我还好，我只是想要一个人静静。”
“好吧，可是不要泡太久哦，水会凉的，会感冒哦。”叶琳的语气像是安抚小孩子般。
待叶琳走后，我把头再次缩回水中，吐着泡泡。
“我发现主人弱点了。”笨笨俏皮地说。
“什么意思。”
“主人害怕虫子。”笨笨说，“特别是软软的虫子。”
我探出头，嗞出一口水，“对呀。我是怕虫子。”
“笨笨发现了主人的弱点了。”笨笨激动地说。
“这有什么开心的，是个人都有弱点。”
“当然不是，是因为我知道了主人的秘密。我和主人之间也有秘密了。”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秘密啊，就像你和温妮之间的秘密啊。现在我和主人也有了。”
温妮？什么啊，这AI是不是傻了。
系统传来一份快讯：【末位淘汰赛】，发布时间16：00
就简简单单的五字，没有任何的说明。
论坛里瞬间炸开了锅，讨论起这个末位淘汰赛的事情。
接近一百条的信息中，没有谁能准确地说出末位淘汰赛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直到一条最新留言【匿名】：末位淘汰赛，特殊赛制。
在105场内测中，一共出现7次末位淘汰赛。
触发淘汰赛条件只有一个：现存玩家过多。
具体淘汰多少人，只有最后比赛结束才能知道结果。
往届内测统计排名1-35之间的玩家属于安全玩家，其他玩家属于危险玩家。
开始时间：从发布时间开始；
结束时间：无。
注意：除了常规的排名晋升，增添一种玩法--击杀高位玩家，取缔位置。
随即一串串的留言接踵而来，我翻了翻不过是一些水留言，再也没出现有用的信息。
“笨笨，你知道淘汰赛吗？”
“笨笨正为你查询，【无资料记载】。”笨笨说，“系统抹去了关于淘汰赛赛制的信息记录。不过可以透露一点，最后的击杀高位玩家是存在的。”
什么情况，我的大脑转不过来了。末位淘汰赛，现在开始。那我现在住院中，什么事都干不了。不会吧，这么惨的吗？
“现在排名情况怎么样？”我问。
“实时排名并没有什么情况，大部分玩家还在观察状态。”
“不洗，好烦，想睡觉了。”
我穿好衣服，小心地走出浴室。门外是坐在凳子上等待的叶琳。她看见我出来，过来扶着我回到病床上。看我连打了好几哈欠，叶琳轻声问：“你是想要睡觉了吗？”
我点点头，刚粘上枕头，就开始昏昏欲睡，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迷糊间听见叶琳说：“那我晚饭时候再把你叫醒。”
18：00
我是被叶琳叫醒的，我半梦半醒间，叶琳就已经把饭菜端了上来。
咬着柔软的面包，瞄到窗外的天空已经是红色了的。
“笨笨，帮我看一下排名情况。”
“现在为你调取排名榜。”
一串绿色的名字榜，我惊得嘴里咬着面包掉在白色的棉被上。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排名榜被血洗了。
除了前五名依旧是那几个人以外，以下的排名全部变了样。
“在下午4点到6点这段时间，总共有5位玩家被淘汰，现存人数43人。需要我调取他们最后一场战斗记录吗？”
“废话，快。”
“14：54，排名40玩家成功击杀排名21玩家，取缔原排名21玩家位置。”
“15：03，排名36玩家成功击杀排名32玩家，取缔原排名32玩家位置。”
“15：45，排名17玩家成功击杀排名9玩家，取缔原排名9玩家位置。”
“16：20，排名46玩家成功击杀排名36玩家，取缔排名36玩家位置。”
“17：40，排名43玩家被C级丧尸击杀。”
所以取缔玩家位置是真的，赛场已经这么激烈了吗？
我拿起被子上的面包，又咬了一口，有点干，混了一口的橙汁。
“论坛情况怎么样？”
“在这段时间，共有1万条留言。”笨笨说，“话题最中心的是，关于排名17的玩家击杀排名9的玩家。”
1L：太狠了，这娘们。
2L：现场目击，简直恐怖如斯。姜奈简直就是神，打得凌御都来不及还手。
3L：能上传一下现场视频吗？求求了。
4L：视频加载……
5L：3楼的，你在现场。怎么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6L：你这么能说，你上，你上。还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在现场都不敢吱声。
……
“现在我的排名在哪里了。”
“截至现在，主人的排名以从25掉到37了。”
掉得太快了，我直接掉到危险位。
我胡乱塞了一大口面包，别人激烈赛场，我在医院养老。我暗自愤愤道。
“我还有多久才能解除这个奖励。”
“还有6个小时，准确来说5小时40分钟。”
我干完最后一杯酸奶，擦了擦手，盖上被子，调整姿势。
“熄灯。”我说。
“主人这就睡觉了？”
“不然呢，养足精神，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