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他，或者推倒他【gb】》和楼楼

8、明明如月（八）

　　他最后还是打算再参加一次科举，那时是你登基的第二年。
　　殿试的卷子被誊了递到御前，你于是和几个主考官一起判卷，不，主要是主考官在判卷。
　　结束之后放榜，再见到他时，是今年前三的觐见，他是探花。
　　你见完前三后独自留下了他，他的幸福感已经达到了80。
　　长长的阶梯，他站在下面，抬头望着你，只是望着，眼睛里黑沉沉的，你笑着朝他招手，于是他走过层层台阶，走上来抱住了你。
　　幸福感又加了3点。
　　“幸福感满了，我就会离开吗？”你问系统。
　　系统说是。
　　“那他呢？跟原主继续过吗？”
　　你第二次提出这个问题了。
　　系统：原主灵魂已经归我们了。
　　“那么覃夏会去世，在商韶延最幸福的那一刻？”
　　系统：或许。
　　系统：所以建议当成攻略对象就好。
　　你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系统：……
　　抱着你的商韶延蹭了蹭你的脸，朝你弯着眼笑，你笑着亲了亲他弯着的眼睛。
　　“带你去城墙那边的长廊逛逛吧，我们初见的那里。”你怕他看出你有心事，拉着他往外走。
　　他握住了你的手，小声说了句：“不是。”
　　你要细问时，他又转移了视线，拉着你往外走。
　　比有糟心事更糟心的是，有很多糟心事，并且撞到了一起。
　　你带着商韶延走在长廊上的时候，遇到了安堂和还没被遣散的那两个侍君，安堂正不知道同他们说什么，如有所感似的转头看你，又看向你旁边的商韶延。
　　商韶延则坦然回视。
　　那两人也跟着安堂的目光转向商韶延。
　　气氛一时凝固。
　　你在旁边心惊胆跳，脑补了一出大戏。
　　你：修罗场的味道，打起来打起来！我爱看！
　　系统：？？？
　　他们从长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
　　安堂看着商韶延，生生憋出了一种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的感觉，最后他察觉了自己的失态，低下头，收拾好表情又抬起来。
　　“好巧，在这里见到殿下，和……”安堂首先开口打破僵局，说道这时他顿了一下，装模作样道，“这位是？”
　　你心里翻了个白眼，还没来得及说话。
　　那两个侍君上下打量了商韶延，其中一个笑着开口，“莫不是主上纳的新侍君。”
　　另一个接话道：“那应当先向安贵君问安才对，安贵君位分最高。”
　　你：？！
　　你的脑子一片空白。
　　系统：修罗场修罗场！
　　商韶延微微躬身行礼：“草民是今年新科的进士。”
　　他没有如你预想的那样不高兴，你才想起来，有外人在的时候，他一直都是庄重自持的，这才是他。
　　安堂在旁边笑道：“当个进士多没前途，不如撒撒娇让主上纳了你当侍君，薪资还高。”
　　商韶延皱眉看向安堂，安堂则拿折扇掩着嘴看向你，于是商韶延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你。
　　你：祸水东引！实在可恶！
　　你刚张口想说些什么，商韶延转回视线，施礼回话道：
　　“多谢安贵君教导，草民的事，就不劳费心了。”
　　他恢复了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语气算不上好，但做足了恭敬的姿态。
　　你看着商韶延。
　　你：我好像那个在老婆和小三的闹剧中隐身的男人。
　　系统：我很高兴您终于意识到了。
　　安堂还要说什么，你咳了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挥手把那三个碍事的人都赶走了。
　　有这出闹剧在，你反而没那么想着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那件事了。
　　穿堂风吹过长廊，挂在屋檐边上的木牌，玉石撞在一起，发出了细细碎碎的声音。
　　有两根系着木牌的线被风吹得绕啊绕，最后缠在了一起，他看见了，于是伸手去解开。
　　风迎面吹来，他稍微眯了眯眼，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清贵得像个富人家的少爷。
　　他终于解开了绕在一起的线，手放松下来，刚刚略挺直的腰背也放松下来。
　　“二殿下还想再多逛逛吗？”他偏头问你。
　　你揽过他的后颈，吻住了他。
　　跟着你们的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种突发事件，忙不迭的地后退着跑走，有一个个子矮些的甚至还摔了。
　　他也没有意识到，愣了一下，然后回吻住了你。
　　下唇被轻轻咬了一下，你才回过神，放开他后退一大步。
　　“对不起，我，”你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真的对不起。”
　　他正用手背轻轻擦着被润过一遍的嘴唇，闻言突然就笑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还挺高兴的，”他笑着笑着就把下巴搭在你肩上，“我还从未见过二殿下这种表情。”
　　什么表情？懊恼吗？懊恼在公共场合唐突了自己喜欢的人。
　　就算在你们的世界里，公共场合情侣接吻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你不希望别人议论他，任何让他被议论的风险都不想有。
　　你用手圈住了他，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却看到了不远处另一条长廊里的安堂。
　　他神情复杂地看向你们。
　　见你发现，朝你弯弯眼睛。
　　你把怀里的人抱实了，挑衅地回视安堂，朝他做出了“我、的”的口型。
　　安堂一愣，向你行了个礼，就转身走了。他行的礼偏女式，他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
　　你：她好像一直在掉马。
　　系统：……
　　系统：我什么都不能说。
　　“怎么了？”怀里的人不解地问。
　　“有一只猫，在不怀好意地盯着你看。”你松开了他。
　　他回头照着你的视线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已经被我赶走了。”你解释。
　　他看了看那块空地，又看了看你，苦恼地点点头。
　　“还逛吗？”他问。
　　“接着逛吧，前面就是我们初次相见的地方了，”你说，“那片杏花林。”
　　那时也是进士前三名入宫谢恩，原主听得宫人形容，想看长廊外种着的杏花，于是难得来一次长廊。
　　却遇到了三个少年郎，年纪相当，太监走在前面带着他们，他们则相继走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对着满目的杏花，吟诗作赋。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商韶延，他那双桃花眼微微弯着，折扇打开在胸前，另一只手背在后面。
　　后面的人说了些什么，他开怀的笑着。
　　原主恰好从另一边过来，年方二八，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
　　原主就是这个时候喜欢上商韶延的，一见钟情。
　　六年过去，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杏花，甚至是同一个人。
　　那人伸手沾花，还偏头朝你笑笑。
　　你心里痒痒的。
　　“逛的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你提议。
　　他点点头，老实地被你带回宫。
　　快到宫门口的时候，最后几步几乎是跑着的。
　　你一进去就甩上了门，摁着他的肩膀把他压在厚重的地毯上，然后低头吻他，顺你上手解他的扣子。
　　他配合你仰着脖子，一边帮你把还没解到的扣字解开。
　　“为什么二殿下，如此，嗯，猴急。”
　　他说话间，你含住了一只红梅，他浑身一颤，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并不答话，一路往下。
　　想看你不淡定的样子，想看你眼角红着，脆弱又狼狈地求饶的样子，想把你关起来一辈子，每天抵头磋磨，再不给旁人觊觎。我是个俗人，我只想干这些事。你心说。
　　……
　　你一开始不打算太过分的，毕竟是白天，他以探花郎的身份入宫，一会儿还要出宫。
　　奈何他红着眼尾，餍足地看着你，又抬起手伸到你背上勾画。
　　还冲你眨眼：“不继续吗？”
　　你：……
　　不继续就不是人了。
　　你扯了他的发带把他的双手捆起来举过头顶。
　　他有些慌张地阻止，但没能成功。
　　你笑着亲了亲他。
　　……
　　他那日最后没能出宫。
　　幸福感又加了2。
　　他在一地狼藉中精准地抱住了你，你摸了摸他的头，问他有什么想要做的官。
　　他在你肩上蹭蹭，还咬了一口。
　　“不想要官位，”他说，“我想和你成婚。”
　　你愣愣地抱着他，一时脑子嗡嗡没有听懂。
　　你：他也是恋爱脑吧！放着好好的前途不要，要和我成婚？
　　他累得快睡过去了，头继续搭在你肩上，又蹭蹭。
　　“我只是，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能够和你成婚的。”
　　有风吹起了窗前的帘子，吹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你拿被子把你们盖住。
　　“好，那我们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