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小姐她一心向宅》吾名懒癌

18、试图回家的第十八天

　　对于这番话，五条奈绪是不信的。

　　就六眼告诉她的，眼前这人的实力就算放在她们那个咒灵频发的时候，少说也得排个特级按在他头上。

　　但对方显然不想多说什么的表情让奈绪住了嘴，作为一个对于他人情绪向来敏感多疑的社恐，她从不会在对方不想深谈的情况下继续踩雷。

　　毕竟她又不是什么治愈系少女，什么口遁技能一直以来都是跟她无缘的存在。

　　比起虚无缥缈的情感交流，五条奈绪是更喜欢奉行利益至上的主义。

　　不过说起来，总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一直在……饥渴？

　　虽然这个词可能不怎么对劲，但这是奈绪此时对于自己力量唯一的合理描述。

　　——签订契约。

　　这是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出的文字。

　　她思索着，突然想起一句话。

　　当一个人觉醒术式的时候，会自然得明白该如何使用自己的术式。

　　但这可能吗，一个人会有两种术式吗？

　　她无意识的抬手遮掩住自己的嘴唇，压下那股想呕吐的冲动。

　　——不，她是有可能的。

　　因为她生来就是不纯粹的。

　　无论是记忆中如肮脏污水的满目绿色，还是孤独一人的漆黑房间，都在她每次回想过去时不停地告诫着她。

　　“奈绪。”

　　似乎有谁在叫着她的名字，轻柔而熟悉。

　　是谁呢？奈绪总觉得那人有着暖灰色的头发，常年微笑的嘴角，以及像是万物初生般的灰绿色双眼。

　　记忆中高大的身影微微俯身，温暖而干燥的手掌轻轻摸着她的脑袋，她似是孺慕的抬头，冲着那人笑：“……老师。”

　　“奈绪。”

　　飘散的思绪瞬间回笼，面前是一张放大的精致脸庞。刚相认没一天的不安分老祖宗几乎是脸贴脸的看着她，紧张的叫着她的名字。

　　“姥爷……我刚刚是在发呆吗？”奈绪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发问。

　　见她回神了，鹤丸也跟着后退让出了地：“对啊，小奈绪你刚刚突然站在那不动了，怎么叫你都没反应，没事吗？。”

　　她放下手，深呼一口气，将手中的刀举起，难得用审视的目光去检查这把自她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带在身边的刀剑。

　　因长年累月的注入咒力，这把刀已经成为了类似于一级咒具的存在，离特级的评定怕是也就一步之遥。

　　也是她能够自如使用六眼术式的钥匙。

　　“没事，我只是想起了自己一直无视的力量罢了。”五条奈绪抿了抿唇，重新将视线放在安静站在一边的男人身上，“继国缘一，是吧。你想要签订契约吗？”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终于像是活人般有了反应，他有些迟钝的重复：“……契约？”

　　奈绪点点头：“对，契约。我可以协助你杀死鬼舞辻无惨，但相对的，你需要成为我的式神，我的同伴。如何？”

　　“好。”

　　“如果双方有违背的……等等，”奈绪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过于果断的接受吓了一跳，直接给她整不会了，刚打好的腹稿都一下子卡壳，“这么干脆？你都不用再想想吗？”

　　有着火红斑纹的剑士静静地看着她，一双如枯竭火山般沉寂的眼眸古井无波：“你的剑意，很漂亮。”

　　“而且，我就是为了击败鬼舞辻无惨，才来到这世间的。”

　　签订完了契约，感受到来自契阔的束缚，奈绪这才感觉自己体内一直沸腾的力量短暂平复了下去。

　　看着面前的剑士，她忍不住想到一句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谁能想到呢，百年前差点杀死无惨的剑士，在百年后又在无惨的无止尽的诅咒中以类似于咒灵的形式复活了。

　　甚至处于□□最巅峰的时期，磨刀霍霍向无惨。

　　这无惨究竟在这几百年里是诅咒了这人多少次啊！

　　“小奈绪小奈绪！”跟看电影似的看完了签订仪式的全过程，鹤丸凑过来：“怎么说，咱们启程回本丸吗？”

　　回，当然得回！

　　莫名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信心跟本丸的刀剑们好好相处的奈绪自信点头：“缘一你先回我的影子里待一会吧。嗯……应该是一个念头就能进去了？”

　　活了16年第一次用自己影子的奈绪有些不确定。

　　好在靠谱的百岁老人顺利的进入了自己影子，等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奈绪颇有些新奇的走了几步，看着自己和往常一般没有变化的影子大感神奇。

　　那如果是跟自己力量同源的刀呢？是不是也能放进去？

　　她想到了，也这么做了，甚至像是拿到新玩具的小孩一样重复着把刀放进影子里——拿出来——再放进去的步骤好几次，直到注意到旁边鹤丸真的用一种来自长辈的慈爱目光看着她，才装作镇定的起身。

　　“走吧姥爷，我们去附近车站看看最近回吉原的车次是什么时候。”

　　两人跑到车站，视线从密密麻麻的车次表上轮过，发现前往吉原的火车最早的一班在明天的下午，从他们所在的浅草市出发，到达那田站之后又需要他们进行转车，再等一晚才能在第三天的早上坐上前往吉原的火车车次。

　　“总而言之，”奈绪和鹤丸面面相觑，“先找个旅馆休息一晚吧。”

　　夜幕很快降临，屋外的世界陷入了宁静的安逸。

　　五条奈绪躺在旅馆的床上，看着窗外清亮而柔和的月光洒在静谧的屋外，给这片略显陌生的世界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远处的树影在月光中轻轻摇曳，清亮而平静。

　　现在不差钱的姬君大气的直接开了三间好房，把对于住宿毫无讲究的继国缘一从影子里拉出来，又推着想和自家小辈贴贴的老祖宗回去自己的屋子之后，她总算有时间慢慢整理自己的思绪了。

　　姑且先回忆下自己的短短十六年吧。

　　她还记得自己从诞生时身体就极为虚弱，但在一片被制造出来的同类中，她是活的最久的，久到变成唯一一个被悟哥闯进那个“家”带回了五条宅的孩子。

　　而在今天之前，对于她为什么会坚持到最后，她的记忆向来模糊，但似乎是签订了契约带来的变化，让她记起了一些事。

　　按理来说，她、他们，在觉醒了六眼之后，会被无法关闭的六眼不断地消磨着神志，被无法控制自如的无下限术式不断地压榨体内并不富裕的咒力，乃至生命力，直至被淘汰。

　　但已经记不起是从哪一天开始，她的体内突然有了源源不断的能量供给，那能量似乎取之不竭，从未见底，在她每次因被抽干咒力而濒死时为她维持住了最后一丝生命，就这么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

　　每日来看望她的“父亲”从一开始的对她最不抱希望到后来的认为她是最后的完成品，再到最后发现她无法自由控制无下限术式的关闭，只能被动的接收六眼的各种信息而整日高烧不退、命不久矣的样子，也就渐渐的放弃了她，也放弃了她们的“家”。

　　再然后，就是破门而入，如同蓬勃朝阳般重新照亮那间阴冷巢穴的白发男孩。

　　在这之后的事，她都记得一清二楚，那是她的重生，是她的第二次生命，她比谁都热爱着这一切。

　　随着年岁的增长，曾经身体虚弱到哪怕在第二天就死去都不会让人意外的她竟奇迹般地一日比一日健康，甚至身体素质能与传说中的天与咒缚比肩。

　　她曾为此感到困惑，却不明白其中的原理，如今看来，估计变数就是那个不知何时占据了影世界的第一个名额的存在。

　　五条奈绪猜测是那位“老师”。

　　是对方带来的某种力量，给予了她无穷无尽的生命力，让她得以安好的活了十六年。

　　虽不知这位老师是从何而来，又为什么帮助她，但对方此时并无反应的样子也无法告诉她更多，没有丝毫睡意的奈绪只能想想别的东西。

　　比如说她新得到的影世界。

　　说到影子，身为咒术界的人，最先想到的当然就是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据说能与悟哥的六眼、加茂家的赤血操术相提并论的御三家独有术式，但要是说她的影世界是那传说中的十种影法术，似乎也不尽然。

　　据说十种影法术中有十种能供术士调伏的式神，并协助术士进行战斗，但她的影世界……先不说可供调伏用的式神位置似乎完全没有十种那么多，里面除了早已存在的第一位神秘老师之外，就只剩下刚刚签订契约的继国缘一。

　　更别说她的调伏方式似乎与传统的战斗调伏不同，是以术士与式神双方的共同意愿为基础，用类似于契阔的形式协助对方完成心愿来换取调伏的名额。

　　怎么说呢，算是变异版的十种影法术？

　　她无法否认她的身体里似乎被掺入了禅院家的血，但她也很确信自己的体内存在着五条家的血液，毕竟自己已经觉醒了独属于五条家的六眼。

　　……不如说，在她杂乱片段的记忆里，自己体内的五条家基因似乎就来自于悟哥来着。

　　就是不知道那份属于禅院家的基因是从谁身上搜刮来的了。

　　唔……不过无所谓啦，反正她只是五条奈绪，不是禅院家的谁，只要把影世界的存在隐瞒下来，就谁也不知道自己有禅院家的基因啦，大不了就说是跟本丸一样的存在嘛。

　　而且她隐约感觉到自己控制无下限术式的能力在签订了契约后似乎增强了一点，就像从一开始毫无希望的隔空摸物到现在的隐隐触摸到开关的感觉？

　　说不定她以后真的能随心所欲的掌握自己的术式呢。

　　想通了的奈绪放空思绪，从小困扰的问题总算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情一下子也明媚了起来。

　　在心情转变的影响下，她出格得玩了大半天、还久违的干了一场架的身体总算是涌上了如潮水般迟来的疲惫，就连眼皮也不自觉的打起了架。

　　……不对！等一等啊！

　　奈绪垂死病中惊坐起，刚有一点的睡意瞬间被惊飞，因为她突然想到——

　　如果能和一些人签订契约还能就地召唤，那是不是说明，她也是一名宝可梦召唤大师了！

　　想起某个时常和自家悟哥勾肩搭背眉来眼去的怪刘海，一直记恨对方抢走自家完美兄长的五条奈绪支棱起来了！

　　等着吧夏油杰！她一定会用她的宝可梦打败守着宝藏的臭黑狐狸，将她柔弱可怜的悟哥从魔窟中解救出来的！

　　她五条奈绪在此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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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申签好难我写的好拉……申签好难我写的好拉……哭泣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