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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腺液素捐献(修) ...

  •   天色渐暗,利亚花园散发着静谧的气息,陆文柒刚进城堡就把温越领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下。
      她见胡德迎过来,问:“你们大人呢?”
      “总统刚才派人过来,将大人叫去了希檀宫议事。”
      温越抱着猫,听见胡德的声音后猝然离开沙发,紧张地站起,一旁的陆文柒又将他按回了沙发上,“你老老实实坐着,眼睛受伤了什么也看不见,站着也不怕磕到自己?”
      这还是温越第一次坐在陆家招待客人的大厅里,以前他是穿着定制家奴燕尾服穿梭在厨房与客厅之间,端茶倒水的那个人。
      不,在陆家或许他不能被称作人,是端茶倒水的那个奴隶。
      即使胡德并没有说什么,但短短几个月的奴隶生活好像已经驯服了他,一进到陆家威严的城堡里就自动切换成奴隶模式,他此刻虽然屁股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内心却感到无比不安。
      一个奴隶怎么能坐在主人招待客人的沙发上呢?
      他脑海里闪过胡德拿鞭子和手掌教训奴隶的样子,后背开始沁出冷汗。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大忙人果然不在家。”陆文柒笑道,冲着胡德指了指温越的眼睛,“我要帮你们陆家热心的小奴隶请个假,我在顾家有个要好的朋友,儿子患有眼疾,需要提取匹配的腺液素辅助治疗。”
      胡德的目光顺着陆文柒的手指落在温越脸上,他上半张脸被纱布遮盖、手指蜷缩着看起来极为局促。
      陆文柒怕胡德不相信,还晃了晃手中拿着的药,“他今天捐献了腺液素,眼睛需要避光休息24小时,所以明天肯定没办法工作了。”
      即使内心再有疑问,胡德也仅仅只是陆家的管家,没资格怀疑和诘问陆文柒,只见他点了点头,“靶场还有其他奴隶,他的工作我会先安排给其他人。”
      “那就好。”陆文柒将药塞进温越手里,“你住哪儿,我扶你过去?”说完想到什么,又转头对胡德说:“哦,对了,提取腺液素辅助治疗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他以后每个月都要去做一次提取,先提前和你说一声。”
      “好的,孟夫人。”胡德应道,叫来了候在客厅的其他奴隶,“我派人扶他回去就好,就不麻烦您了。”
      ……

      温越被人搀扶着回到了小木屋,他视野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躺回床上休息,没想到这一睡,醒来竟是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斜切过窗棂,可惜温越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依稀在半梦半醒间听到咚咚的敲门声。
      温越摸索着去开了门。
      “你就是温越吧?”
      “你是?”温越站在门边,闻到早餐的香味。
      “我是打理靶场的另一个奴隶。”站在门口的omega浑身散发着一股甜香,不知是香水还是本身的信息素味道,和早餐的味道混在一起让人觉得有点奇怪,温越对来人有了个初印象,忽然又听他说:“你叫我吉安就好。”
      原来叫吉安。
      “你好。”温越回了一句,想到了昨天混杂的AO信息素味,有点反感。
      “你昨天刚来吧?我昨天有点私事没能见到你,听说你眼睛受伤了,想着吃东西肯定不方便,给你带了早餐过来。”omega声音清脆响亮,说起话来语气呈上扬趋势,看起来是个自来熟。
      下一秒,温越感到耳边有风吹过,吉安越过他直接走进了小木屋,omega好奇的目光扫过整个屋子。
      “谢谢,放在桌子上就好。”温越看不见,只能慢吞吞落在后面,他摸索着回到屋内,又摸索着坐回床上。
      此时此刻,其实温越并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omega,或许是他太小心眼,心里总认为,正是因为吉安,才间接导致他被申珂纠缠。
      温越对吉安喜欢不起来,甚至有些反感。
      他语气谈不上热情,说:“我眼睛看不到,今天可能没有办法招待你。”
      “啊?”omega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温越是在下逐客令,纳闷地歪了歪头,不知道怎么招惹上了这个新同事,“那……那好吧,早餐给你放桌上了,你先吃,我就先回去了。”
      温越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又慢吞吞进了卫生间,洗漱完他叫了几声理查德。往常猫都会回应,但是今天并没有。温越以为是小猫还没能习惯这个新名字,于是又像从前一样喵喵叫了几声,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温越心里惴惴的,摸了摸眼睛已经不再感觉酸涩疼痛。估算了一下时间,已经满12小时了,于是他直接将纱布揭了下来。
      温越来到镜子前观察了一番,眼睛只剩下一些红肿症状,看起来问题不大了,他决定先出门找猫。
      ……

      “大人。”胡德早早站在了靶场迎接,将陆御权披在肩头的黑色大衣取下,又从箱子里拿出枪递给陆御权。
      陆御权练了一百发子弹,百发百中。
      吉安端着咖啡送上来时被胡德横了一眼,心虚地低下头。他咖啡上迟了,内院派人来通知时他正躲在靶场的角落和alpha聊天,脸红心跳的,根本没注意有正事。
      奴隶消极怠工落在胡德手里,必然会有惩罚。吉安只能暗道倒霉,低着头退回靶场的小厨房,刚想再烧点热水,一个灰黑色的影子从眼前一闪而过,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诶!”吉安从门口绕出去,认清是只狸花色。陆家的靶场是全封闭式的,按理说一只鸟也飞不进来,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上,他正想着要不要追上去抓住,只见猫竖着尾巴摇动了两下,直接往远处的打靶点跑去。
      完蛋!
      他看着打靶点处的两个背影,脑子咚的一下被敲响,这下是不抓也得抓了。
      ……
      太阳渐渐向最高点攀升,体感温度升了起来。
      陆御权要端枪,解开了有些束缚的袖口和领带,他凝气注视着远处的靶心,刚要按下扳机,身后传来一声细弱的猫叫。
      胡德皱着眉第一个转身,扫视了一圈。
      陆家靶场的植被覆盖率很高,部分装饰性草皮生长得非常茂盛,可以没过人的脚背,但是遮不住草坪中长出的一根随风摇晃的猫尾。
      黑色的。
      陆御权放下枪,眉毛立马拧了起来,“怎么回事?”
      胡德昨天晚上还看见过它,就在温越的怀里,“大人,应该是温越那只猫。”他说完有点不确定陆御权是否还记得那个奴隶,又补充道:“就是私自购买染发剂的那个奴隶。”
      话音刚落,只见吉安面色慌张地跑了过来,外院的奴隶并不知道内院发生过什么事,还以为猫跑进靶场是自己工作的疏忽,想要蹲进草里将猫抓住。
      “对不起大人,我马上将它带走。”
      吉安说完朝猫扑去,可小体型的猫速度极快,身位一侧敏锐地躲开,跳上了用来放咖啡的桌子,弓着背发出嘶嘶叫声。
      吉安又扑向桌子,架着胳膊抓了个空,反倒是把桌子撞得挪了位置,桌面上的咖啡几经摇晃洒了出来,稀稀拉拉地流在地上。
      场面一时变得混乱起来。
      胡德面色难看,见状将吉安拉扯到一旁,暴喝道:“住手,蠢货!”
      陆御权从始至终面色冷然,直到这场闹剧结束,命令道:“去把温越给我叫过来。”说完又想起了什么,他双目中像是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问胡德:“他昨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七点左右,孟夫人将他送了回来。”胡德一五一十地将陆文柒的话转述,“孟夫人还替他请了一天假,听说是昨天参与了腺液素的捐献,眼睛受了伤……”
      “捐献腺液素?”陆御权想到这个奴隶此前的种种劣行,以及现在闹得靶场不可开交的猫,简直不可饶恕,他冷哼一声,“给谁捐献腺液素?”
      通过猫攀上陆文柒。
      来到靶场又惹上申珂。
      现在又来一个捐献腺液素……
      一个奴隶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陆御权很难不产生一些偏见,“不会是捐给陆文柒的哪个贵族朋友吧?”
      胡德想了想,孟夫人的确提过朋友,便答:“应该是。”
      陆御权不再说什么,只是阴着脸再度拿起枪,放在手中不停地把玩着。
      ……

      温越围着木屋到处找猫,并没有发现任何踪迹,直到撞上吉安,吉安语气急切地让他赶紧去打靶点。
      刚走近,温越看见了站在桌子上呈攻击状态的理查德。
      “大……大人。”温越想到之前那一巴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结巴了,“我现在就把它弄下来。”他走上前想要去安抚理查德,将他抱下桌,没想到刚靠近就被拦住。
      陆御权示意了胡德,胡德侧身挡在了温越身前。
      温越没能刹住,下巴撞上胡德硬挺的肩膀,痛得嘶气,人还没来得及从疼痛中缓过神来,就听到一声猝然砸来的责问。
      “怎么。”陆御权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是觉得靠着一些小伎俩攀附上贵族,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温越有一瞬间懵怔,紧张和害怕让他指尖发抖,但又有点没听明白,侧身露出疑惑的目光。
      攀附贵族是指什么?
      是指他和陆文柒吗?
      陆御权看见omega空白不着一物的眼神,一副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做作的天真尤其让人厌恶,他已经见识过太多奴隶扔掉廉耻心向上爬时丑陋的嘴脸了。
      他冷哼一声:“需要我说得更直白一点吗?”
      陆御权的语气实在称得上严厉,还带着上位者天生的压迫感,那时不时扫过的眼神,充满嫌恶的审视。
      无不让温越的害怕情绪加剧。
      “那我就再说一遍。”陆御权语气加重:“你不要以为陆文柒保了你和这只猫,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更不要以为自己可以攀附贵族,把陆家当做你飞上枝头的跳板。”
      什么为所欲为,什么攀附贵族。
      温越不知道陆御权为什么会从猫说到这些有的没的……
      他心里乱糟糟的,满脑子都在想理查德闯了祸,他等会儿要怎样才能把它安全带走,陆御权又会对理查德做什么呢。
      他语气颤抖道:“大人,没看好猫是我的不对,我……我现在就带它回去,用笼子关好,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请您原谅我。”
      “除了猫呢?”陆御权沉声道,目光浮在温越脸上,像是陈述,又像是一种提醒:“陆家不需要不本分的奴隶。”
      温越依旧感到茫然。
      什么叫本分,什么又叫不本分?
      在陆家养猫算是本分还是不本分?和陆文柒频繁往来呢?想必这些在陆御权眼里都是不本分的行为。
      温越心里又急又怕,不知道陆御权在打什么哑谜,嘴唇嗫嚅片刻后重复承诺:“我……我会关好猫的,您放心。”
      两人说话不在一个频道,答非所问。
      陆御权耐心不够,直接怒从心起:“这猫我看你还是别养了!在内院你就关不住它,到了外院更关不住。胡德!去找个笼子来,把猫抓了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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