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武侦宰寄八个蛋之后》陈免免

9、009（修）

　　【第九章：“黑市里拍到的珍品。”】

　　第二天，橘真夜又起晚了。

　　等到他打着哈欠摸下楼，第一件事就是拉开冰箱翻出昨天冻好的冰淇淋时，社畜渡边已经在厨房准备午饭了。

　　“早啊，渡边。”

　　“早……个屁啊！”渡边跳了起来，“这都快要吃午饭了，而且你为什么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拆冰淇淋啊？你都成年了，快给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啊！！”

　　被喷成小白菜的橘真夜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冰淇淋，又默默地转头去看窝在沙发里的太宰。

　　和橘真夜不同，太宰仿佛没休息过，他昨天晚上一直到橘真夜凌晨打完游戏回房间睡觉都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早晨渡边上门发现他还是在这个位置上——就算渡边已经向他分享了同事摸鱼秘籍也没能进度休息状态。

　　不得不说，这可能也算是另一个状态的社畜了。

　　橘真夜忍不住噫嘘起来。

　　于是，渡边直接变身喷火龙：“你看他做什么？他也一样，吃什么冰淇淋，坐到那边去，给我喝热牛奶。”

　　三分钟后。

　　端着如出一辙的热牛奶，被殃及池鱼的太宰看着手里温热的玻璃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开麦：“不是，为什么我也得喝？”

　　窝在沙发另一头的橘真夜闻言幽幽叹出一口气，认真且严肃的现身说法说道：“因为如果你不喝，渡边就会进化成暴龙兽。”

　　说完，一口气把牛奶喝完，橘真夜拎着杯子返回厨房，没一会儿厨房里就传出声音。

　　“午饭吃汉堡吗？欸——太油腻了，我要吃别的。吃什么的话，唔，蟹肉饭吧，再来个蔬菜沙……”

　　“滚啊——”

　　赶在渡边暴走之前，蟹肉饭上桌了。

　　一顿饭吃完，心满意足的橘真夜重新拉开冰箱，拿出自己的冰淇淋，他不仅自己吃，他还分给太宰吃，洗完碗出来的渡边看到这一幕直接血压飙升。

　　最后，为了不让自己被气死，渡边决定还是献身伟大的犯罪事业吧，他提起公文包，临出门又想到什么，转头看了太宰一眼，最后，对着橘真夜开口解释道：“因为案件的急迫性，司法机关局向异能特务科同步了蝴蝶兰案件的细节，其中包括你对出现在黑市花店里的和服老者的描述及看法，异能特务科也对很快这部分秘密情报做出回应，他们搜寻出了一个可疑的异能犯罪者。”

　　橘真夜一听，下意识转头去看太宰。

　　原来，昨晚倒垃圾的路上，太宰说的‘找到发送犯罪邀请函’的人是真的。

　　“嗯，确实有一个异能者完全符合描述，那是异能特务科一直在追踪的犯人——‘京极夏彦’，”太宰说道，“依照异能特务科的保密条例，多余的情报无法透露。不过，可以同步的是，那是一个可怕的精神系异能者，异能名为‘天降邪魔’，‘天降邪魔’是一种精神系的异能，能够以传闻中的妖怪为载体，附着在目标身上，进而影响人们的思维，也就是说，像是躲在暗处控制特工自杀之类的事，他也可以做到哦。”

　　“……妖怪？”

　　几乎是下意识的，渡边转向橘真夜。

　　同时，鸢色的眼眸也同样不着痕迹的注视橘真夜。

　　没人说话，所有浮于表面的情绪都被收敛，橘真夜靠在沙发上，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一样。情报的共享是互相的，司法机关局确实没有京极夏彦的情报，渡边立刻将这个消息同步到司法机关局内部，而后又接到新的指示。

　　指示是通过电话传达的，内容保密的情况下，除了渡边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很快的，渡边神色再次收敛起来。

　　橘真夜对司法机关局的工作完全不在意，又慢吞吞的开始挖冰淇淋。

　　打完电话回来的渡边一看，一大盒的冰淇淋已经空了近半，血压立刻又飙升起来，渡边觑了太宰一眼，勉强压制住体内的洪荒之力。

　　“……我得立刻回总部一趟，另外，‘十一特工自杀’的案件已经最终是由异能特务科和司法机关局共同办理，在出结果之前，真夜你暂时不要躲避监管私自外出——我们不是想要过度的限制你的自由，只是希望你先也不要出门，有什么需要立刻给我电话，哪怕是凌晨，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给我电话。”

　　橘真夜不置可否：“你不是要出差了？”

　　渡边顿了顿，他其实不想出差，因为司法机关局和异能特务科刚刚就‘十一特工自杀’的犯罪案件达成一定的合作，与之相关的情报暂时开放，接下来的进展对司法机关局来说尤其重要，但，就在昨天晚上，司法机关局却紧急召开会议，召开会议的原因是情报系统却传来在国外的某个村庄发现疑似浓雾杀人的诡异案件。

　　浓雾杀人，这和叛逃司法机关局的涩泽龙彦的异能力效果极其相似，这是他不得不出差的原因。但，整个司法机关局都知道，同为被监管者，橘真夜和涩泽龙彦是死敌一样的存在……

　　疲惫的揉着额角，渡边还没想要怎么解释，橘真夜就已经收回目光。

　　“可以哦，渡边你就安心去出差吧。虽然把司法机关局旧总部团灭了一次，让大家都有些害怕我，不过呢，新总部的大门朝哪里开我也知道呢，有需要我会亲自去找他们的。”

　　渡边：“……”

　　渡边：“…………”

　　回想起三年前那段令高层官员闻风丧胆连夜搬家的记忆，渡边崩溃不已：“不，还是请给我打电话吧！拜托你了！”

　　送走话多的渡边，吃完冰淇淋的橘真夜在房间里踱步了两圈才发现堆在客厅的快递还没拆。

　　那是一个非常大的箱子，包装很严实，能够将整个大门严严实实堵住，司法机关局的特工为了能将箱子搬进房间，着实废了一番功夫。

　　太宰本来对箱子并不太在意，但被橘真夜的行为吸引也蹲在客厅上，甚至还搭了把手，然后，就看到，橘真夜郑重其事的从箱子里掏出几个黄金花盆、玛瑙花盆、宝石花盆，甚至还有一个奇形怪状看起来像美洲印第安出品的水晶骷髅头花盆。

　　沉默的太宰组织了两分钟语言，问：“这是？”

　　橘真夜举着水晶骷髅头花盆，表情认真且庄重，“黑市里拍到的珍品。”这么说着，想起拍卖花出去的钱是太宰十年社畜的工资，又有些良心不安，遂补充道，“分你一个。虽然很贵，但是我听说这种水晶骷髅头有神秘力量，想必用来种花一定事半功倍，啊，对了，卖家神秘兮兮的跟我说这种骷髅头有十三个，所以我的计划是未来一段时间里成功将剩下的十二个都买回来，然后种上各种各样的仙人掌。”

　　水晶骷髅头和仙人掌啊。

　　太宰又沉默了两分钟，尝试性发问：“但是橘先生，水晶骷髅头不是玛雅文明的祭祀用品吗？”

　　虽然能出现在这里明显是仿制品，不会牢底坐穿，但，谁会用这个东西来种花啊？！

　　橘真夜歪着头，璀璨的金色眼眸里全是没被知识污染过的清澈愚蠢：“祭祀用品？我不知道啊。我没上过学。小学一年级的课程都没上过。”

　　从八岁开始他就被司法机关局监管了，在八岁之前，他因为家庭的问题没上学；八岁之后，他被司法机关局监管，司法机关局连开三年会议，都一致认为身为人形核弹的他不应该和普通人一起上学。

　　太宰：“……”

　　很好，他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异能特务科和司法机关局斗了十多年都没把橘真夜的监管权抢走了。

　　虽然水晶骷髅头花盆来路不明，但并没有打消橘真夜想用它来种仙人掌的决心。

　　于是，秉承着科学严谨的精神，橘真夜开始配土，调控肥量值，添加必须的微量元素——大概是因为仙人掌的品种不同，橘真夜还会严格的打开电脑，堂而皇之的利用司法机关局的情报调查各类仙人掌原生地的沙土营养分布情况。

　　就这样，一棵仙人掌种到天黑，在边上的太宰也看到天黑，直到霓虹弥散，城市都沉寂下来，忙碌的橘真夜终于将各个沙漠的微量元素含量比列弄清楚了，于是，黄金花盆、玛瑙花盆和宝石花盆也都各自种上属于自己的仙人掌。

　　看着仙人掌填补着月见草和蝴蝶兰的空隙，太宰十分不解：“为什么只种仙人掌，不能种点别的花花草草吗？”

　　“当然不能啊，”橘真夜露出理所当然的教育表情，“这些花盆排水性能那么差，任何种仙人掌以外的植物种进去，很快就会死掉的吧。”

　　太宰：“……”

　　太宰：“…………”

　　不是，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花钱买这些破玩样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