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二选一（无限）》菲辰

24、第二十四章 无知是祸

　　从更衣室出来的薛阳全当没看见，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针，往秦章手指头上扎去。

　　薛阳不挠长好结痂的腿就行，扎就扎吧，秦章无所谓。

　　血珠冒出来瞬间凝结收口，指头上留下一个红色的出血点。

　　竹针放回兜里，薛阳把玩着木头枪，心血来潮道：“枪能不能绑定，别人抢去了也能用？”

　　小老头从里间出来，手上的两块塑料腕表搁柜台上。

　　“又不是虚拟游戏能绑定装备，少说些异想天开的话。”

　　“看好了，这是刷卡机器，表内的金额是一千亿，有些地方物价高，这些钱足够你用了。”小老头尽职尽责的在识别的机器上过了一遍。

　　“通信方面信号好不好？”秦章往左手上一戴，表盘很大标准的电子表读数。

　　温度、湿度、指南针都有。

　　“好得不得了，埋在地下三千米都能用，你和他绑定一下就完事。”小老头上手教两个不太识货的人操作多功能手表。

　　“上网就别指望了，个地网络接入需要不同的通行证，我这里可办不了□□，你得另外找人，这笔费用不低。”

　　秦章走出店外到对面的马路上，在嘈杂的环境中打给薛阳，通话清晰无杂音。

　　回到店内，秦章问老板，“手表还有哪些功能？”

　　“防水、防火、防炸裂、防磕碰。”小老头列举了一堆。

　　经老板提醒，薛阳接茬道：“有那种穿戴似的防水防火防伤害的背心或是衣服？”

　　小老头眼睛瞪成铜铃：“你要的是作战服，我做的可是小本买卖，不卖。”

　　秦章开口：“有没有背包，结实点的？”

　　小老头从柜台里拿了两个黑色布包，“别看包不大，里面挺能装的。”

　　秦章检查没有破的地方，刷手表付了钱。

　　“找个地方吃饭。”薛阳背着空包往门外走去。

　　小老头喊道：“不多买几套衣服了？别的店可没我这里便宜好穿。”

　　薛阳摆了摆手没买的意思，从口袋里掏出一落现钞，扔给身后的宋辉。

　　“别再跟着我们了。”

　　钱给了，保命的纽扣也给了，仁至义尽，再跟下去就有点没脸没皮了。

　　秦章开口送客：“后会有期。”

　　一大捆现金砸手里颇有分量，宋辉和罗想你看我我看你，站在店门外目送薛阳两人远去的背影，不约而同的调头折回店里。

　　“老板，有没有基因改造的药，配方也行，多少钱？”

　　宋辉打算走捷径，小小的废品收购店能拿出远超认知的东西，一定有他要的。

　　“有。”小老头不正眼看人，拿眼角睨着去而复返的两人。

　　“这些钱够不够？”刚到手没捂热乎的纽扣放在柜台上，罗相道，“不够用这个抵。”

　　小老头不为所动，一副打发要饭的不屑眼神。

　　宋辉迟疑道：“血肉？”

　　“指甲、头发。”这些可再生的要多少给多少，罗想愿意换，他可不像宋辉那么大方。

　　“一百克新鲜的血肉，换你要的药剂。”精明的小老头隐去药品的等级，贪婪的盯着两人。

　　蛇上身的感觉，毛毛的。

　　“每人一百克？”宋辉细问，“一人一瓶药剂？”

　　“要配方。”药剂万一过期了，白割一块肉，罗想提醒宋辉这里可是废品收购店，未必卖新鲜的东西。

　　“这样，纽扣和钱都留下，一人一百克的血肉毛发，我可以多给你们一份配方。”小老头让步的背后，弩定两人一定会同意，心里直乐呵。

　　“出血感染了不就……”宋辉为了立保身命安全，同老板讨价还价。

　　“能不能让我们先用纽扣医治，再抵钱？”

　　罗想也是这个意思，不能伤着离开，寄希望于得到的基因改良药剂不现实。

　　小老头洋装不高兴的冷哼一声，“可以。”

　　“快点，我还要睡觉。”小老头丢给两人一把干净的小刀，柜台上放着透明的玻璃盒，盛放割下来的血肉。

　　宋辉掀起裤腿，拿着小刀咬紧牙关在自己的左腿上割下一块肉，丢到玻璃盒里。

　　火速拿了纽扣舔了两下，看着伤口止血结痂才放心，宋辉迫不及待问老板索要药剂。

　　宋辉成功了，罗想心里悬着的大石落了地，自左臂上削下一块肉放盒里，去拿纽扣。

　　小老头捧着玻璃盒闻了闻味，不太满意的皱了皱眉，盖上盖子放到身后的展示架上。

　　“给。”拖出床下的箱子，取了两瓶绿色的小瓶子，一张发黄的配方纸，放柜台上。

　　拿到东西，两人的耳边不约而同响起一道平淡的声音：“退出，是或否？”

　　“是。”异口同声的回答落下，两个人消失在店内。

　　小老头并不感到惊讶，见得多了，什么样的急功近利之辈都有。

　　“傻子，可惜了那一身的血肉。”

　　薛阳让秦章来选，上次的饺子馆事件历历在目，这一回宁愿找个人多的地方。

　　“基因药剂获取成功，继续，是或否。”

　　秦章拉住往前走的薛阳，“有新的提示。”

　　“什么？”薛阳没收到。

　　“宋辉和罗想拿到了基因药剂，离开了，问是否继续？”

　　“这么快？”出乎薛阳意料，马上意识到那两人能拿到基因药剂的地方。

　　“废品收购店。”秦章给出了同样的判断。

　　“你不是没拿到，选继续，吃了饭去问问老板。”既然有地方能买到，薛阳深感任务做的怪轻松的。

　　秦章正有此意，选择了继续。

　　一家拉面店外，老板正热火朝天的拉面煮面捞面忙个不停。

　　两人坐在门外摆放的空桌上，店里人满为患无处下脚。

　　“老板，两碗牛肉面，大碗，多加五份牛肉。”薛阳在挂上门口的机器上刷了一下，表上显示消费一百元。

　　堆得冒尖的牛肉面上桌，秦章舀了一勺辣椒，尝了尝咸淡倒了点醋。

　　薛阳一边吹凉一边吃，正对着店里的玻璃门，突然间一个黑影砸过来。

　　端起碗麻溜的踢开凳子往后退，薛阳咽下嘴里的面条，又夹了满满一筷子面条往嘴里塞，烫得直哈气。

　　上牙膛都烫破了皮，舌头刮过门牙内侧的钻石，小伤马上就好，不影响薛阳吃饭。

　　秦章三下五除二吃完碗里的面，放下碗拉着薛阳离开店门前。

　　里面的人打起来了，桌子椅子乱飞。

　　店员看不清是在阻止，还是在火上浇油的参合了一脚。

　　秦章注意到有人的脑袋开了瓢，鲜血流得满脸都是。

　　更诡异的是店外煮面的老板，聋了瞎了一样，不在意店里的情况，还在那里捞面盛到碗里。

　　一道亮眼的蓝色光带呈圆弧状横扫开来。

　　秦章目之所及，店内大部分人躺倒一片，脖子上多了一道极深的切口。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跑！

　　薛阳丢下空了的碗筷，在秦章拉他胳膊时，一同迈开大步往对面跑去，远离事发地。

　　面店老板动了，秦章停下来望向对面的拉面店。

　　烧开的一大锅面汤往地上浇去，地面打滑站不住。

　　占了上峰的六个人摔倒在地，再没有起来。

　　强风来自身后，吹得人东倒西歪站不稳。

　　危险！

　　警铃大作，两人扭头一看，下巴惊掉。

　　巨型飞船停在半空，舱门大开。

　　身穿银灰色制服的人跳下来，手里的家伙对准了他们。

　　不，确切说瞄准了整条街上的人。

　　两人站在原地，尚有心情打量渐近的人群。

　　头发的颜色五彩缤纷有长有短，护目镜下的眼睛以蓝色为多。

　　夹杂着几个绿眼睛的人，看脸一水的青春年少。

　　左侧胸前佩戴着牌子，上面的字不认识，朝他们喊的话更听不懂。

　　薛阳后悔忘了在废品店买一个万能的翻译器。

　　现在估计，来不及了！

　　密集的火力全开，无差别扫射。

　　路上行驶的车辆，以及对面的一排店铺全都给你掀了，一个活口不留。

　　薛阳做好了提前死亡下线的准备，心里惴惴不安。

　　“黑头发，黑眼睛？”

　　“别动举起手来？”

　　“吓傻了？”

　　“别废话，抓起来带回去。”

　　按响耳边的通信器，学员向组织这次清剿行动的老师报告。

　　“发现原古人类，请求支援。”

　　飞船在移动，掀起的风吹得薛阳、秦章睁不开眼睛。

　　随着一道光柱罩下，迫使他两闭上眼睛，白雾撒下人昏了。

　　手上紧紧抓着小绿瓶的两人摔在了地上，地上的灰尘荡漾。

　　“咳咳咳！”

　　罗想爬起来，即见吐他们出来的石头消失了，脑子里冒出来的唯一的念头。

　　“秦章和薛阳是不是没机会了？”话音中只余些微的可惜。

　　两个人明显脑子处在同一频率，话意直指购买药剂的事情上。

　　宋辉话不多说，拧开小瓶子仰头往嘴里倒，掏出写着配方的纸低头默记。

　　罗想诧异：“喝了？”

　　不请人拿去研究，或是检查是否真能改变基因，不怕有副作用？

　　“那不然呢？”宋辉记下配方递给罗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往外走。

　　来之前没能带进去的东西，更不会出现在来时的路上，被谁吞了不再重要。

　　宋辉真切的感受到身体里澎湃的力量涌现，咽下狂吼一声的冲动，朝小屋的地面一拳砸下。

　　“砰！”

　　一米宽的坑乍现，吹了吹手上沾到的木屑，宋辉心情十分愉快的活动着不见点丁伤口的手。

　　离开小屋往山下走去，轻快的脚步声中夹杂着宋辉欢快的口哨声。

　　山脚下停着来时的车，宋辉扫过一旁的警车，拉开车门坐到驾驶位置。

　　罗想没跟着一块出来，估计还在记纸上的内容。

　　手指敲击着方向盘，宋辉瞄了一眼车上的时间。

　　时间居然是同步的，已经过去一天半了。

　　手机没了，还得到营业厅报失补办。

　　一些零散的小事不影响宋辉此时的心情。

　　终于看到出来的罗想，宋辉打开车窗示意对方上车。

　　罗想坐上车：“我也喝了。”

　　想了又想，与其拿出去给别人霍霍，不如自己喝下肚实在。

　　万一出了小木屋药就失效了，白忙活一场一无所有。

　　配方上的东西，很难凑齐。

　　加工工艺配方上一个字都没提，等于是有方子未必能做出来一模一样的。

　　药效有几成，真说不准。

　　车子上路，五分钟后罗想莫名的感觉到胸口有股气压着。

　　呼吸变得粗重，后背直倒冷汗，像晕车又不全是，难受的想吐。

　　“停，停下！”

　　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突，心跳快了好多，跳得宋辉心慌。

　　手抖成帕金森，宋辉紧急踩下刹车。

　　在车载冰箱里找到一瓶水拧开，三两口灌进半瓶。

　　宋辉脸色一变去摸心口，心脏不跳了，眼睛瞪大僵直歪倒在驾驶室。

　　罗想同样没好到哪里去，吸进肺部的空气像砂粒。

　　不仅磨着鼻腔生疼，通过咽喉的空气卡在那里不上不下，脸都憋红了。

　　“坏了！”

　　身旁的宋辉一倒下，一张僵掉的死人脸入眼。

　　罗想悔得肠子都青了，不该乱喝的。

　　想办法手指抠着喉咙吐出来，打开车门的瞬间一头栽倒，磕了个头破血流再起不来。